第一百一十七章 賞！必須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賞！必須的！
趙無忌見貞珏公主被帝后噎得一句話也吭不出，這才適時道：「想來都是臣婿的不是。」
「哦？你的不是？」
天耀帝與皇後趙無雙倆倆望了過去，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那貞珏公主更是如見救星一般滿眼期待望著她心愛的夫婿，只見趙無忌拱了拱手，從容不迫不道：
「臣婿生性耿介，最不擅言辭。」
「溫文爾雅、風花雪月這般甜言蜜語雖然說不出口，但臣婿必是身體力行真心待公主好。此番臣婿與公主一同入宮謁見皇上，一則是向皇上請安，二則是向皇上辭行。」
「向朕辭行？」
趙無忌深藏不露，輕而易舉便撇開他的置疑，張馳有度將話題引至外任前往封地。
「據朕看來駙馬言語縝密，出口成章，不像是不擅言辭之人。」
「似臣婿這等只讀過四書五經，錄寫八股之文的匹夫於日常言行倒也還罷了，實無皇上錦心繡口、妙語連珠，慚愧、慚愧。」
見天耀帝話中有話，趙無忌未雨綢繆。他今兒隨貞珏公主入宮緊要的是辦那件事，那可是關乎於他的前程與將來之事，遂說道：
「公主金枝玉葉乃天家之女，身為皇室的成員，公主與臣婿理應奉旨出宮前往靈州封地示為表率。只是那靈州遠在千里之外，靠近南蠻之荒蕪地，臣婿倒無妨，只恐委屈了公主，若是皇上恩典，可否能將公主的封地遷往距離京城八百里之外的濟州。」
「八百里之外的濟州？」
「正是如此？」
「駙馬不覺著這千里之外與八百里左不過就只差了兩百里，終究是遠離京城，既是替公主鳴不同，為何不將封地討得更近些？」
「皇帝哥哥——」
見天耀帝陰陽怪氣有意為難的樣子，貞珏公主自是護到頭裡，搶在趙無忌之前幫腔道：「漫說是距離更近一些的封地，臣妹自幼生長於錦宮，壓根就不想離開。」
「這才是真心話了。」
「當然是真心話。」
「臣妹那日接到皇帝哥哥的聖旨，哭得都起不了身呢。若非駙馬連日來勸著臣妹，臣妹只怕要哭倒在太平館。這才強打起精神，勉為其難選中濟州這個地方。」
「哦？為什麼選中濟州？」
貞珏公主見天耀帝總算有層鬆動的意思這才咽下半含在口中的茶水，她將半盞茶碗遞給宮女，撫了撫珊瑚綴珠流蘇，娓娓道：
「俗語說生在素州，長在濟州，死在靈州。那濟州有山有水，塞上明珠。臣妹與駙馬乃皇室閑散宗親，無心家事國事，只願得意于山水，皇帝哥哥難道連臣妹這麼一個小小的願望也不答應么？」
「若駙馬與公主只願得意于山水，朕焉有不允之理？」
「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無忌起身恭敬的跪在天耀帝，貞珏公主亦起身夫唱婦隨和趙無忌一道規規矩矩的磕了頭，謝了恩，這才相互扶持緩緩站起身。
天耀帝眯縫著眼，不動聲色。可他這心裡卻是七上八下，如意算盤撥得「噼啪」作響。將封地選在濟州，這絕不是貞珏的意思，而是趙無忌暗中授意。
他百般討好貞珏，難道令有所圖？
為什麼是濟州，山水甲天下的濟洲，塞上明珠，聽上去並無任何不妥。可為何這濟洲二字卻如落珠璣，令他隱約感到不安？
「朕與貞珏乃骨肉同胞，駙馬與皇又是親姐弟，將你二人遠遠的外放封地其實朕心裡不忍，亦是不得已而為之。朕原尋思著放你二人出去一、兩年，屆時再尋個什麼由頭將你二人召回來，如此，既堵了外頭大臣們的攸攸之口，又不教宗室里的人落下話柄。」
「皇上總是替公主與駙馬著想的。」
就在趙無雙善解人意替天耀帝圓場之際，明黃的簾帳內跟著伺候林語婷的宮女掀了簾帳報喜道：「皇上，林寶林娘娘醒了，嚷著要喝水呢！」
「快，快取了天露過來。」
天耀帝連忙囑咐身邊的宮女將僅供帝王御用的玉凈瓶捧過來，傾了鶴嘴，從長長的壺身中倒出反覆蒸濾過七次的翠屏山上的泉水，盛於玉碗中，以銀勺舀了，一小勺一小勺喂林語婷。
見宮女慢騰騰的，一幅笨手笨腳的樣子，天耀帝恨不能將身邊的人全攆了出去，接過玉碗一小勺一小勺親自喂林語婷。
「朕有些乏了，你們先下去罷！」
「皇上，關於林寶林的位份，既然林寶林已然醒過來，臣妾以為這樣令人高興的事寶林聽到了，想必亦復原的更快些。」
見天耀帝為了林語婷就要將眾人打發出去，趙無雙雖有心裡準備，終究是悵然若失。但礙於情面，她只得將苦水咽了回去，捺著性子道：
「若按制晉封，林寶林能逐級晉為正七品選侍，然林寶林護駕有功，臣妾以為再晉一級，冊封為正六品芳儀，既得體又不落人話柄，但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正六品的位份據朕看來還是太低了。」
林語婷一屆罪臣之女沒入掖庭，承寵一月余能受封成為正八品寶林這在錦宮已經是破格之事了。如今仗著天耀帝寵愛，趙無雙絞盡腦汁替她尋晉品階的理由，這天耀帝還嫌位份太低。
趙無雙措手不及，愣在原地。
貞珏公主聽聞天耀帝嫌將林語婷晉為正六品芳儀仍覺不夠，心中暗恨，遂不懷好疑的說道：「後宮最近好事連連，先是琳妃誕育皇子有功，晉了三夫人的位份，被冊封為淑妃。如今，皇帝哥哥寵愛林寶林，這林寶林又護駕有功、身染沉痾，論理，臣妹也覺得該賞。」
「連貞珏也明白。」
「只是，該怎麼賞？難道要一直榮升到正三品婕妤以上？依臣妹說來那可萬萬使不得。」
「不過只是正三品婕妤，便是升為正二品九嬪亦不為過。」
「皇帝哥哥——」
原來皇帝欲將林語婷冊封以高位，心中早已替她綢繆，若他果真將林語婷從一個宮女在短短一個月內榮升為九嬪，這勢必將引起後宮的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