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納蘭天天朝著記憶中的方向向水月宮飛去,半空中這麼飄著雖然有點冷,不過感覺很好啊,若是在現代有個男朋友天天這樣帶著自己兜兜風那真真是爽呆了,納蘭天天想著一些有的沒的沒一會兒便來到了水月教,想著馬上就要見到自己的兩個寶貝兒子了,納蘭天天有些興奮,不知道那兩個小子有沒有想自己,是不是像自己這麼激動呢?說不定會送上兩個香吻哦,納蘭天天邊想邊笑嘻嘻的進去了。
「恭迎少主出關!」
剛一進水月宮的宮門,便有齊刷刷一排的人躬身向納蘭天天行禮,把她嚇得差點沒跳起來,「哇我的媽媽咪呀!我的小心肝很脆弱的,呼呼~~好好好,都乖了,一會兒有糖吃呵呵……」納蘭天天拍拍胸口呼口氣,拍拍那些美女們的肩膀,拐來拐去終於到了大廳,直到現在納蘭天天才知道這個水月教原來有這麼多人,自己走了這一路倒是不怕迷路了,因為整條路上都是排排站的美女不停的向她行禮,讓她出現了兩種錯覺,一種是自己現在好像比國家總統都要排場都要威風,另一種嗎就是自己是動物園的領袖,供眾多雌性動物瞻仰。
「進來。」還沒等納蘭天天敲門水印月的聲音便傳了進來,納蘭天天悻悻的放下手推門走了進去,「我說乾媽,您老人家好歹也等我敲完門在說話嗎,很沒面子的。」納蘭天天很隨意的找了張椅子坐下,拿起桌上的點心就開始吃,「哇~~果然是人間的食物,好吃,好吃……」
「呵呵~~還沒被折磨夠啊?精力挺旺盛嗎。」水印月看著納蘭天天餓死鬼投胎的樣子有些好笑,倒了一杯茶給她,納蘭天天接過茶杯就是一頓牛飲,「乾媽,我兒子呢?」
「失蹤了。」
「哦……什麼?!!」納蘭天天一嘴的點心渣一點不拉的都噴在了水印月的臉上,納蘭天天看著水印月一臉的污垢趕緊伸手去擦,沒反應過來的水印月被擦了個正著,臉上的面紗就這樣不期然的掉了下來,納蘭天天的手頓住了,水印月也愣住了,就連一旁的冰黎也呆了,納蘭天天獃獃的看著水印月的容貌,水印月反應過來不慌不忙的撿起地上的面紗慢悠悠的帶上,「對不起呀乾媽。」
「憂兒和離兒在三個月前就不見了,據說是偷跑出來找你的。」
「乾媽,我不是故意的……」納蘭天天一臉的懊悔,低頭不安的扯著自己的衣角。
「我叫人去找了,據說是被一個叫慕容鈺的人帶走了。」
「乾媽,我不會對別人講的,你、你原諒我吧……」
「現在有水月教的人在憂兒和離兒身邊暗地保護他們。」
「乾媽……」
「你的爹娘已經和他們相認了。」
「乾媽我……」
「好了,看了感覺怎麼樣?」水印月倒了杯茶慢慢的喝著,漫不經心的問道。
「乾媽……啊?」納蘭天天有些沒反應過來,愣愣的看著悠閑的喝著茶的水印月。
「看了我的樣子感覺怎麼樣?」水印月放下手中的茶杯定定的看著納蘭天天。
「很……很美……」
「我要聽實話。」
「乾媽……」
「說便是。」
「嗯……」納蘭天天很為難的抬眼看看面無表情的水印月。
「不怪罪你,儘管說。」
「那個,有些……」
「丑,是吧。」沒有疑問,是肯定的說出這幾個字,納蘭天天有些忐忑不安的看著一臉平靜的水印月,緩緩的點點頭。
「呵呵~~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嗎?」水印月無所謂的笑笑,繼續喝著茶。
納蘭天天搖搖頭,不知道說些什麼,看水印月這般平靜的樣子納蘭天天心裡更是沒底。
「是因為五十年前,我像你一樣聽從了我母親的安排入關接下水月教……」
「什麼?!」納蘭天天大驚失色的雙手附上自己的臉,手忙腳亂的到處找鏡子,可是整個屋子都找遍了竟然沒有。
「呵呵~~不用找了,我從來都不照鏡子的,知道我為什麼不想讓你看到我的容貌了?後悔嗎?」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我問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納蘭天天憤怒的等著一臉笑意的水印月,水印月笑面不改一臉玩味的看著她,「冰黎,去找面鏡子。」
「是。」
冰黎拿來鏡子,水印月接過放到納蘭天天的面前,納蘭天天趕緊雙手緊緊的捂住了自己的臉,「拿開,拿開!!」
「不看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比我好看呢?呵呵~~不會是沒有膽量吧?」
「是,我是沒有膽量!你拿開!」
「呵呵~~冰黎,告訴你的少主,她好不好看。」水印月把鏡子放到桌子上,慢悠悠的坐下和自己的茶。
「貌若天仙。」
水印月看看依然雙手抱頭的納蘭天天,「冰黎從來不說謊話。」
納蘭天天顫顫的拿開雙手有些不相信的看看一臉淡淡的水印月,水印月沒有答話只是點點頭,納蘭天天手顫顫的拿起鏡子閉緊雙眼放到自己的臉前,「不管了,死就死了。」霍得睜開雙眼,鏡子里依然是自己的那張臉,是那張自己用了三年的臉,只是又有些不同,似乎較以前長得更開了,美得大氣,美得令人窒息,至少她自己是這麼認為的,還有額頭上似乎隱隱約約的有一朵紅色的蓮花,竟是紅色的花瓣還有隱隱約約透著藍色的花芯,難道是火靈子和冰?納蘭天天小心翼翼的附上自己的額頭。
「這下放心了?你真是走了狗屎運了,三百年了沒人被選中,竟讓你這個臭丫頭得了便宜。」
「呃?哦。」
「怎麼,不發瘋了?呵呵~~」
「乾媽,那個呵呵~~對不起。」納蘭天天有些不好意思的搔搔頭髮。
「算了,冰黎去那些吃的來,心兒也該餓了。」
「是。」
「嘿嘿~~謝謝乾媽,就知道乾媽是疼我的。」納蘭天天討好的跑到水印月的身後摟住她的脖子撒嬌,水印月一巴掌拍開納蘭天天的手,「臭丫頭,這會兒怎麼沒了剛才的氣勢?」
「嘿嘿~~乾媽……人家也是擔心沒人要嗎。」納蘭天天悻悻的回到座位上坐好。
「呵呵~~都兩個孩子的娘了,還擔心這些幹嘛。」
「哦,對了,剛剛乾媽說憂兒和離兒被慕容鈺帶走了?」
水印月點點頭,「現在才記起來?」
「嘿嘿~~那就好、那就好。」
「你倒是很放心啊。」
「有大哥和爹娘的照顧就好,憂兒和離兒肯定沒有事的。」
「明日出發,去新源城。」
「我?去幹嗎?」
「去參見武林大會。」
「不是吧?這麼狗血?」
「什麼狗血豬血的,你身為我們水月教的少主,去參見武林大會一是為了提升水月教在江湖中的地位,還有就是為了提高你的威信。」
「哦,那乾媽去不去?」納蘭天天有些蔫蔫的問道。
「你不需要知道,到時候冰黎會跟著你。」
「乾媽~~~可不可以不去……」
「不可以。」
「可是我兒子……」
「有你大哥和爹娘照顧你很放心。」
「乾媽又不是我……」
「你剛剛說了。」
「那……」
「好了快吃飯,吃完準備準備。」
「我……」
沒等納蘭天天說出口,水印月便率先離開了屋子,納蘭天天可憐巴巴的看著一旁的冰黎,「冰黎姐姐……」
「少主請用餐。」
納蘭天天看著冰黎冷冰冰面無表情生人勿近的樣子只得低下頭味同嚼蠟的吃著面前的東西,武林大會啊,那是什麼地方,那可是要人命的地方,雖然自己是會那個冰魅之魂啦,可是就那麼點來點去也不是辦法,以前學的那些,連憂兒和離兒都打不過,哎~~這一去豈不是死定了?
直到晚上納蘭天天都坐在床邊發獃,冰黎只好自作主張給她收拾東西,納蘭天天突然想到什麼簌的站起身就向書桌那跑,冰黎只看了她一眼並沒有理會,過了一會兒納蘭天天捧起剛剛寫完的信放到嘴邊吹乾,折好走到冰黎的面前,「喏,冰黎姐姐替我保管吧。」
「什麼?」
「遺書嘍。」
冰黎接過那封『遺書』很疑惑的看著一臉苦哈哈的納蘭天天,「用來幹嘛?」
「冰黎姐姐你很笨耶,我都要死了,當然是交給我兒子的嘍,到時候若是我有個三長兩短,冰黎姐姐就把這個交給他們吧。」納蘭天天拿過冰黎為她收拾好的包袱,打開把裡面的東西全部都拿了出來。
「少主不滿意?為什麼會死?」
「參加那個武林大會的肯定都是武林高手啦,我去還不是送死?哎,你剛剛說不滿意什麼?」納蘭天天把包袱里的東西都一一恢復原位,冰黎好整以暇的雙手抱在胸前看著嘀嘀咕咕的納蘭天天,這個少主還真是……可愛……
「少主不滿意冰黎為你準備的行李嗎?」
「沒有啊,什麼都準備好了,很滿意。」
「那為何要放回去?」
「就是因為太滿意了所以要放回去。」
「哦?」
「這樣放回去,好像時間還早,那麼我的命就感覺還長一點嘍,嘿嘿~~一會兒再收拾。」
「呃~~那少主,冰黎先行告退,明日一早再來找少主。」冰黎感覺自己再待下去肯定會瘋掉的。
「哦冰黎姐姐去休息吧。」
納蘭天天一夜無眠,坐在床上抱著雙膝看著窗外朦朦朧朧的夜色,如果死了,是不是就能回到現代了?那也不錯,可是憂兒和離兒怎麼辦?就這樣死與不死的問題納蘭天天糾結了一晚上,第二天等冰黎來敲門的時候看到的便是納蘭天天頂著連個大黑眼圈一雙眼睛跟兔子有一拼的樣子。
「少主沒睡好。」冰黎淡淡的說了一句,納蘭天天攤開雙手,「你看到了,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不能走了?」
「呵呵~~冰黎去準備馬車,今日必須出發。」水印月笑著跨進房間。
「是,教主!」冰黎行個禮便出去了,剩下納蘭天天可憐兮兮的看著水印月。
「乾媽~~您捨得我嗎?我這麼乖巧的女兒……」
「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乾媽,這個比喻不恰當,哪有什麼狼啊……」
「收拾好了?」
「那個……」
「不收拾也好,拿著這個。」水印月相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個包袱遞給納蘭天天,納蘭天天哆哆嗦嗦的接過來,撅起嘴可憐巴巴的看著一臉笑意的水印月。
「還有帶上這個。」水印月兩根手指夾著一塊面紗遞到納蘭天天的面前。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那是為什麼?」
「廢話少說,快走吧。」
「哦。」納蘭天天不情不願的把面紗帶上,哦~~乾媽不會是因為自己比她漂亮所以才讓自己也帶著個的吧?真是女人心那……納蘭天天搖搖頭跟在水印月的身後出去了……
「歌兒姨姨,為什麼宇叔叔和外公都可以騎馬,憂兒就不可以呢?」莫憂撅著小嘴一臉的不快,「對哦,離兒也想騎大馬!」
「呵呵~~老爺和王爺都是大人,你們都是小孩子怎麼可以騎馬呢?」歌兒把莫憂和莫離摟在懷裡。
「憂兒已經是男子漢了!」
「嗯,離兒已經長大了!」
歌兒『撲哧』笑出聲,「對對對,都是小男子漢了,可是難道你們忘了答應過夫人什麼了?」
「哦~~」
「要聽外公宇叔叔還有歌兒姨姨的話。」
「這就對嘍,要聽話,乖乖的坐在馬車裡,不然就把你們送回將軍府嘍。」
「那舅舅和爺爺師傅為什麼不和我們一起呢?」
「舅舅是不是騙我們的?是不是偷偷溜走了?」
「呵呵~~鬼靈精,少爺處理完生意的事就會來找你們了,你們的爺爺師傅跟少爺一起來,很快就見到了。」歌兒好笑的點點莫憂和莫離的小鼻尖,兩個小傢伙的小臉又皺成了包子……
馬車外歐陽宇和慕容勝身著戎裝,騎馬走在最前方,英氣十足,大隊的人馬跟在後面,包圍著那輛馬車,把莫憂和莫離保護的密不透風,兩個小傢伙非要跟著一同去找媽媽,也只有這樣保護他們了。
「王行,大概還有多久能到新源城?」
「回王爺,若不眠不休還有兩日便可到達,按現在的速度也有五日能到。」
「嗯。」歐陽宇擺擺手,王行退到後面。
魔教
「怎麼樣?」
「回教主兩位小少爺安然無恙,如今已隨慕容將軍前往新源城,隨行的還有宇王爺。」影看著君翊負手而立的背影說出自己打探來的結果,教主這三個月來因為天天小姐和兩位小少爺的失蹤已經憔悴的不成樣子,若不是蘭馨小姐突然病了,恐怕教主也不會呆在魔教了。
「哦?新源城……」
「據說是東皋來犯。」
「嗯。」
「教主,武林大會在即,是不是……」
「知道了,你去準備準備,明日前往新源,不,立刻。」君翊有些無力的說道,看著窗外有些陰沉的天,思緒飄得很遠……
「是!」影有些擔憂的看看憔悴不堪的君翊,嘆口氣轉身離開了。
聽到關門聲,君翊無力的嘆口氣,攤開手溫柔的看著手裡的鳳血玉,天天,你是在躲我嗎?難道為了不想見到我你連憂兒和離兒都不要了?是不是無論我怎麼做你都不會再原諒我了?君翊痛苦的閉上雙眼,眼淚順著眼角緩緩的滴落在他手中的鳳血玉上,那玉佩竟然閃著可疑的紅光……
納蘭天天下了馬車,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出了神,三個月的時間不長也不短,可是什麼都變了,三個月前自己還帶著憂兒和離兒在街上無憂無慮的亂逛,那時候的自己只是那個從逍遙谷出來的莫忘憂,是一個兩個孩子的單身媽媽,那時候的自己沒有感情的負累,也沒有那些惱人的記憶,雖然也沒有哥哥的記憶可是不可否認的,自己活得很快樂,有師傅們,有師兄,還有兩個可愛的寶貝,可是如今什麼都變了,尋回了記憶可是自己更累了……
「少主,進去休息下吧。」冰黎把手中的行李遞給旁邊的幾個隨行的水月教徒,納蘭天天點點頭隨冰黎進了霜月樓。
「小二,準備熱水、吃的送到房裡來。」進了霜月樓冰黎像一旁的小二吩咐道。
「好嘞,客官請稍等。」
納蘭天天同冰黎一起來到樓上進了房間,幾日的舟車勞頓確實累了……
這世上真是無巧不成書,納蘭天天一行人剛剛上樓,霜月樓便進來另一行人——
「教主,這幾日我們就先住在這裡。」
「嗯。」門口進來的赫然就是君翊和影,影對小二吩咐了幾句,便同君翊一起上樓了,接下來陸陸續續的又住進了一些江湖人士,大概都是為了武林大會而來吧,還有一個人很引人注意,只見來人半張面具這面,銀灰色的錦衣,頭髮鬆散的豎起,周身散發著一股尊貴又疏離的氣場,面具男剛跨進霜月樓在櫃檯后算賬的掌柜的便緊張的快步走到來人面前,「主人。」
「嗯。」面具男淡淡的應了一句,便自顧自的往裡走。
「主人的房間小的已經準備好了,請隨我來。」掌柜的彎腰在前面恭敬的引路,面具男沒吱聲跟在掌柜的的身後上了樓,樓上君翊和納蘭天天的房間好巧不巧的是相鄰的,面具男走到他們的門前頓了頓,「回主人,這兩間房內住的是一男一女,男的像是魔教教主,女的不知。」
「嗯。」點點頭面具男繼續隨掌柜的向里走,嘴角掛著可疑的笑意,讓人難以捉摸……
同一天歐陽宇和慕容勝的大軍也到了新源城,只是他們住進了驛站,莫憂和莫離剛到便爬到床上睡著了,歌兒在房間照顧他們,歐陽宇和慕容勝用過飯在房間不知道商量些什麼,直到天黑兩個小傢伙都沒醒,想必是累壞了,歌兒輕輕的關上房門打算去給莫憂和莫離準備點吃的,只是歌兒剛走便有一個黑衣人出現在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