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其實他早就走進了心裡
第六十章其實他早就走進了心裡
耶律齊捂住她的嘴,戲笑道:「害羞就別出口,否則越描越黑,再說沒什麼可羞的,我們已喝過交杯酒,本王欠你一個儀式而已。」
「恭喜王爺,王爺辦喜事,可不能忘了我韓某人啊!」
太後起身笑道:「本宮也祝賀王叔,得此佳人。緒兒,你向來跟王叔親厚,還不祝賀王叔!」
耶律隆緒垂頭喪氣地輕聲道:「恭喜王叔,王叔,你留姐姐在宮裡住幾日,等到緒兒身體康復了,一定還給你,行不行?」
耶律齊爽快地道:「成啊,皇上改口叫她絕塵才是。不過今日,王叔先領她出宮,明日一早送回來。免得她一眨眼又跑了,那可就誰也見不著了。」
塵兒又氣又惱,又不能當眾大鬧,伸手狠狠地擰他的腰際。可他身體緊繃,肌肉似鐵,根本擰不進去。塵兒轉而用指甲嚀,他紋絲不動。直到太后發話,他才放開塵兒,又急攥著塵兒出了門,不給塵兒任何辯駁的機會。
出了大殿,塵兒咬牙切齒地道:「耶律齊,你實在是太可惡了,我才不會嫁給你這樣的無賴,放開我,不然我喊救命了!」
耶律齊對她置之不理,若無其事地道:「那你就叫,叫得越響越好。你這丫頭,才是可惡,攪得本王心神不寧,茶飯不思。瞧瞧本王都瘦了一圈了,你都不關心一下。」
「你哪裡瘦了?壯得跟牛似的,擰都擰不動……」
塵兒被耶律齊快速地拉出了皇宮,被推進了馬車。車門一關,被耶律齊緊緊摟在懷裡,目光柔情似水,低喝了聲:「回王府!」
塵兒掙扎著,她覺著好無能,在他面前除了掙扎,像是無能為力。耶律齊幾乎緊貼著她的臉,鼻尖抵在一起。氣息拂在臉上,塵兒不由的臉紅。耶律齊的呼吸慢慢地急促,塵兒的心撲通亂跳。她不敢視他的目光,微微側頭,耶律齊的吻落在她的臉上,移至她的唇瓣,如山洪暴發,塵兒傾刻被淹沒了,無力反抗,也無心反抗,心裡卻是絲絲的甜。
片刻,耶律齊將她輕放,吻著她的耳垂,柔聲道:「塵兒,本王日思夜想的塵兒,你想本王嗎?告訴我,你想嗎?」
塵兒似中了迷藥,順從地「嗯」了聲。耶律齊像一團燃燒的火,吻著她,手不自覺地探向她的酥胸。塵兒「啊」了聲,本能地伸手拉他的手,睜開眼眸,驚聲道:「你……你放開我,不要臉,無恥……」
耶律齊一臉詭異的笑容,輕啄她的臉頰,頭枕在她的胸口,愜意地道:「人間沒有比這更舒服的枕頭了,一回生二回熟,夫妻之間哪來什麼無恥?不過此地的確不是好地方,回府讓本王親個夠。我大遼可沒中原哪么多規矩,兩情相悅足可以做夫妻了。」
塵兒嗔怒道:「你還不起來,你再如此,我真不理你了。又霸道,又好色,又無賴,我寧可做尼姑,也不嫁給你!」
耶律齊坐了起來,戲笑道:「別啊,跟著本王你會覺著做尼姑,太沒意思了。再則說,你捨得本王嗎?為何非要嘴硬,跟本王彆扭著,喜歡本王又不丟人,好歹本王也是人中蛟龍,要貌有貌,要才有才,也算配得上你這佳人不是?」
塵兒斜了他一眼,撅嘴道:「還是臭不要臉,自命不凡,本王本王的,好似別人不知道似的。」
耶律齊輕笑出聲,拂著她的臉道:「小丫頭,竟連這個也責怪,本王改了就是了,以後在你面只稱我,這下滿意了。」隨即又一臉認真地道:「塵兒,嫁給我,我一直在等你親口應允。如今那賤人被休了,乙室部的危險也消除了。王府需要你,我需要你,我耶律齊對天發誓,你是我永遠的唯一的王妃,行嗎?」
他的眸子朗朗如夏夜的星辰,柔情中摻著懇切,塵兒的心被摟得軟成一團,輕柔地道:「那你發誓只對我一人好,有機會陪我回大宋看師傅,還要事事依著我。」
耶律齊捏住了她的小鼻子,喜不自禁地道:「好,全依你,娶你可真不容易啊!」
塵兒也伸手捏住他鼻子,嬌聲道:「誰讓你一開始這麼壞,像個江洋大盜一樣的。可惡的登峰造極,我可永遠記得呢?」
耶律齊眉飛色舞,仰聲大笑,見塵兒又皺起了眉,急忙止住笑。在她耳際輕聲道:「你是氣本王看了不該看的呢?還是氣本王聽見你撒尿?」
塵兒抬頭向他的肩拍去,撒嬌著尖聲道:「耶律齊,你可惡……」
耶律齊咧著嘴,捂住她的嘴道:「別嚷了,這是大街,你想招官差來嘛。行了,本王也是被你給逼成這樣的,我原些可不是這樣的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怪也只能怪你。記得在汴梁被你耍得團團轉,差點被官差給抓了,你想過後果嗎?」
塵兒扳開他的手,撅嘴道:「我警告你,以後少用臟手捂我的嘴。還有是你自己先惹的我,我從來不惹事生非的。你跟阿木愣混進汴梁,心懷不軌,色膽包天,在汴梁城還調戲本姑娘,抓你又如何?」
耶律齊扶她坐好,摟著她的肩,無可耐何地道:「這是宿命啊!你差點害你親夫,你還強詞奪理。害我還跟小輩爭風吃醋,這筆帳又如何算?」
塵兒雙手環胸,撅嘴道:「先帶我去找格木汗與婉兒,還有你必須將那一萬銀子賞給我,我要買房置家,風風光光嫁人。還有得先將婉兒、亭兒嫁了,我再出嫁。你要等不及呢,另找她人。」
耶律齊眉頭擰緊,凝視著塵兒,無可耐何地道:「那得到何時?婉兒倒是好說,亭兒嫁給誰?不行,你跟婉兒一起出嫁,本王讓你風光的吃驚。先回王府,回頭派人去將兩人接來就是了。」
塵兒點點頭,馬車在王府停了下來。塵兒隨著耶律齊進門,侍衛們好奇地打量著塵兒。耶律齊冷目一掃,全都低下了頭。庭院寬大,種著兩棵白皮松,乾淨利落。塵兒腳微微蹬地,輕鬆地躍上枝頭,像一隻輕盈的蝶兒停在枝頭,戲笑道:「王爺,你來抓我呀?抓不到,我可就走了。」
侍衛們都忍不住噓嘆出聲,耶律齊一臉黯然,厲聲道:「王妃在府里的一切舉動,誰要在外面泄露半句,休怪本王無情,都給我退下去!」
「是……」侍衛們戰戰兢兢地回過了頭,耶律齊一臉怒意抬著頭,塵兒也著實無趣,輕躍下來,坐在石桌上,撅著嘴,晃著小腳,眼睛盯著腳面,默不作聲。
耶律齊抱起了她,柔聲道:「你還生氣,這要傳出去,以後別人家丟了東西,非賴到你頭上不可。」
塵兒擰著他的臉蛋,嬌嗔道:「王爺的臉皮有兩張嗎?一會兒晴天,一會兒陰天,明明是自己小氣,非要找理由怪我。我還是當尼姑算了,免得讓人不順眼!」
耶律齊笑哼道:「反了你了,你可是王妃,在人前裝也得裝點樣。回房了嘛,隨你如何!來,先坐著,我派人去接婉兒跟格木汗。」
塵兒拉著臉,心裡卻喜悅的很。許久沒被人這樣寵溺著了,打量著廳堂,跟中京的王府到有幾分相似。塵兒出了門,陽光斜照在松樹上,留下了斑駁的樹影,像一副明暗相間的圖畫。塵兒好奇地探向了左邊,還是卧房,只是比中京的小了些。
耶律齊輕笑著,上前將她推了進去道:「站在門口做甚,進去看看,需要添些什麼?」
塵兒的臉唰的通紅,迅速地擠出了門。佯裝鎮定地道:「後院是什麼?也有花房嗎?這裡的冬天太冷了,要是能回大宋就好了。」
耶律齊牽著她的手,忍不住抬起她的手,白漆纖細的玉手,被他寬厚的手緊緊的裹住。塵兒將另一手也伸給了他,緩緩地抬頭,兩汪秋水般的明眸,閃動著柔情,凝視著他,認認真真地道:「王爺,謝謝你,救了我。以後你就是塵兒的親人了。」
耶律齊被她的質樸的言語震憾著,反抗的她,他可以對付,冷酷的她,他願意感化,調皮的她,他心裡快樂,唯獨此刻的她,他感動的不知說些什麼。只是緊緊地抱著她,此時無聲勝有聲。半晌,柔聲道:「塵兒,該謝的是我,是你讓我懂得情字的真諦。」
淚水划落在他的肩頭,這些年,她高築起的心牆,就像宮牆,強迫自己忘記一切,無憂無慮的活著。她能想通一切,可心靈深處,總是苦水汩汩。如今她的心牆被他摧毀了,他用他的蜜汁換走了她的苦淚,其實他早就走進了心裡,只是那道高築的牆,時不時地提醒她,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侍衛領著格木汗與婉兒進了門,婉兒拍著塵兒的臂膀,嗔怒道:「壞丫頭,也不告訴我們一聲,害得我們一夜未睡。原來你在這裡卿卿我我,太氣人了。」
塵兒連連道歉,格木汗憨然一笑道:「原來塵妹妹真是從天上來的,我們是瞎擔心一場。」
耶律齊清咳了聲,忍俊不禁。塵兒訕然一笑,搖手道:「哥哥,我可不是神仙,回頭別人都求著我,我豈不是被人搬起石頭砸我的腳。」
耶律齊領著往廳里走,婉兒驚奇地盯著塵兒,看得塵兒一臉黑線。婉兒緊抓著塵兒的手臂,像是抓住了自己的福祉道,嘻知道:「我永遠跟著你!」
塵兒推著她,苦笑道:「你應該跟著格木汗,你不會也以為我是神仙吧?天啊,是你們瘋了,還是我瘋了,我不是,不是……」
婉兒粘著塵兒,緊攥著她道:「侍衛說的繪聲繪色,說你昨夜忽然從天徐徐飄落,身上熠熠生輝,裙帶飛揚。還說什麼在房裡施展仙術,為了救皇上,大耗功力,臉色泛白,是不是真的啊?」
塵兒捂著嘴格格直笑,耶律齊與格木汗也驚奇探來。塵兒越發的覺著有趣,趴在婉兒的肩頭,笑聲脆響。耶律齊上前,拉她至一坐好,點著她的額頭道:「還笑,快說!」
塵兒笑嚷道:「真是越說越玄了,哪有的事,只是運氣而已。這個法子是師傅小時救過我,其實是用熱氣將皇上體內的內熱給蒸出來,裡邊又悶又熱的,又是一夜未睡,臉色能好到哪裡去?我們還是回中京吧,免得被人逼去做神仙。」
耶律齊詫然道:「你的師傅可真是神通廣大,忘情谷里可真是藏龍卧虎。」
塵兒一摸俏鼻,一副老江湖地神態,自豪地道:「那是,師太原是名門之後,聽說原是名赫一時的才女。絕空師傅從小鑽研醫術,絕情師傅擅長劍術,而絕心師傅擅長就更多了,呵,三教九流,還有就是江南家祖傳的輕功。師祖唯有師傅一女,所以我現在是師傅唯一的傳人。別以為尼姑就是打坐念經,忘情谷可不是人人想進就進的,興許你連門都找不到呢?哎,只怪我另兩位師傅太嚴厲,要是我也得她們的真傳就好了。」
婉兒雙手微握,熱於胸前,羨慕地道:「塵兒,你好有福氣!」
塵兒笑嘆道:「或許是吧,我是總是因禍得福,塞翁失馬,焉之非福,用在我頭上,真是最恰當不過的了。不過以後,就有大個子為我頂著了!」
塵兒的臉上如花綻開,抬頭向耶律齊探去。耶律齊眼眸里閃爍柔光,散發著大丈夫的豪邁氣概,鄭重地點頭。格木汗作揖祝賀,婉兒指著塵兒戲笑道:「說什麼要帶著我們回忘情谷,原來自己半路先溜了。」
塵兒躲在了耶律齊身後,拍了個鬼臉道:「多帶一個人有什麼關係?不想去就算了,可是洞天福地喲!」
耶律齊擺手道:「都別鬧了,坐下來好好說。真難以想像,當初的宋皇宮是怎樣一翻景像,兩個鬧騰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