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休憩
更新時間：2011-11-20
衛小詩道：「是啊，咱們既是朋友，也是師徒。你肯教我讀書認字，我不知道有多高興呢。不瞞你說，有時做夢我都會笑醒。」
李夢妍道：「又來騙人！我記得昨天下午才教你認字的吧，從昨天到現在，你一直在追蹤朱牧馬。哪來的時間睡覺？沒時間睡覺，談什麼做夢。」
衛小詩老臉一紅，強自辯解：「我這個人比較特別，有時候也喜歡做白日夢的。就好比剛才吧，我就做了一個好夢。」
李夢妍道：「你夢到什麼了？」
衛小詩道：「我夢到三年後出人頭地，不僅封王拜相，而且成了一代高手。衣錦還鄉，功成名就，取了七個老婆，八個小妾，外帶九個陪嫁丫鬟。」
李夢妍笑道：「七加八加九，等於二十四，一口氣娶二十四個老婆，你胃口可真不小。」
衛小詩道：「是啊，更有趣的是，在九名陪嫁丫鬟中，有一位最是風騷嫵媚，你猜她叫什麼？真湊巧，她居然也叫小玉。」他言語中旁敲側擊，實際上是在試探李夢妍口風。
李夢妍何等聰明，一聽就懂，笑道：「你喜歡小玉這丫頭？好吧，回頭我把她送給你。」
話一出口，忽然間醒悟「小詩為什麼幻想著小玉給他作陪嫁丫鬟？嗯，我明白了，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實則是不懷好意，在打我的歪腦筋呢。我說怎麼又是妻妾，又是丫鬟的，原來小詩在拐著彎兒對我暗示：他喜歡我。」
一推出這個結論，李夢妍臉色立刻紅了，尋思：「其實小詩他為人挺不錯的。為了救我，連命都不顧，但我似乎對他沒什麼感覺呢。最起碼眼下，我沒喜歡上他。那麼，我心裏面喜歡的到底是誰？」
這個念頭一轉，腦中忽然浮現出趙宣那英俊帥氣的臉龐，一顆心兒不由自主砰砰亂跳。到了此刻，李夢妍才明白：原來自己喜歡的是太子趙宣。
一想到此處，不由得暗暗好笑「人家趙宣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將來要做皇帝的人兒。自己呢，不過鳴玉坊一賣笑的清倌人，怎麼配得上他？真是痴心妄想，不切實際。」
她神思不屬，一時間心亂如麻。駿馬馳奔，忽然間一個顛伏，李夢妍猝不及防，差點摔下地來。
衛小詩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拉住，囑咐道：「騎馬之時，要專心致志，可別再分神了。」
李夢妍伸手拍了拍胸口，兀自心悸，笑道：「是！這馬怎麼越跑越快？我有些害怕呢，小詩，你抱緊我，我怕會摔著。」
衛小詩自然樂意，雙手摟住李夢妍腰肢，觸手柔軟，心中一盪，忍不住胡亂捏.摸。李夢妍聽他呼吸急促，皺眉道：「別亂動，也不許胡思亂想。騎馬之時，要專心致志，這是你教我的，怎麼這麼快就忘了？」
衛小詩訕訕一笑，道：「是，我不敢再亂摸了，你別生氣。」
如此縱馬而行，不覺兩個時辰將過，到了正午時分。五人來到一處小溪邊，衛小詩叫道：「楊姑娘，跑了這許久，下馬歇會吧。」
楊無裳道：「好，連跑兩個時辰，馬兒也累啦。這兒水草肥美，咱們且不忙急著趕路。讓馬兒吃些青草，飲些河水，再走不遲。」
衛小詩道：「豈止馬兒累得夠嗆，人也比馬好不了多少。」
朱十六翻了個白眼，罵道：「不中用的小子。跑了區區百來里路程，就受不了了？老子年紀比你大得多，我都沒喊累，你窮嚷嚷個什麼？」
衛小詩哼了一聲，懶得理他，翻身下了馬背。楊無裳見他落地時身手敏捷，精神勃發，哪有半分疲倦模樣？唯一思索，便即明白：「這小子在憐香惜玉，他自己不累，卻擔心夢妍妹妹身體吃不消。瞧不出來，他還蠻細心體貼的。」
衛小詩將李夢妍扶下馬背，目視溪水流淌，水中魚兒成群，吞了口唾沫，叫道：「好肥的魚兒，這趟肚子有福了。」
隨手在地上拾起一根樹枝，走到水邊，氣貫右臂，樹枝去勢飛快，嗤地一聲插入水中，剎那間水花四濺，一圈圈漣漪四散。
衛小詩抬起右手，細看時，樹枝上已串了一條四斤來重的白魚。他將魚兒扔在草皮上，詢問朱十六：「矮胖子，你飯量如何？喜不喜歡吃魚？」
朱十六道：「老子從不挑食，什麼都吃。飯量嘛，馬馬虎虎，一頓吃十來碗大米。」
衛小詩笑道：「嘿，比我還能吃！我看光你一人，就得吃三條大魚。」
朱十六叫道：「三條怎麼夠？至少五條！」
衛小詩點點頭，手腕揮動，每一次樹枝入水，必帶起一條白魚，次次如此，從不落空，頃刻之間，又捉了七八條魚兒。
嚴鐵衣，朱十六，楊無裳三人，均是武功高手，眼見衛小詩叉魚時手法乾淨利落，又快又准，心中暗贊。
衛小詩將九條魚兒洗剝徹底，找來樹枝生火燒烤。忽然間不遠處草叢中黑影一閃，飛起一隻野雞。
嚴鐵衣笑道：「好肥的野雞，正好抓來祭奠五臟廟。」順手從懷中拿出一枚銅錢，屈指彈射。銅錢破空如流星趕月，不偏不倚，正中野雞胸口，那野雞要害中招，哼也沒哼一聲，便即斃命，身軀從半空急墜。
嚴鐵衣腳步錯動，快如長風，一個呼吸間早已飛掠百米，左手探出，將那隻野雞凌空擒拿，腳步再閃，下一刻又原封不動回到火堆旁。
他將手中野雞扔給了衛小詩，道：「小傢伙，一事不煩二主，這隻山雞，你拿去開膛剖肚，洗刷乾淨，細細用火慢烤，等會我要吃。」
衛小詩無奈搖頭，苦笑道：「得！一不小心，少爺我成了打雜的。」將野雞自拿去溪邊清洗，用樹枝串起，架在火苗尖，與魚兒一起燒烤。
過不多時，肉香四溢，五人圍坐火堆，吃了一頓午餐。衛小詩手藝並不含糊，幾條魚兒外加一隻野雞，經他妙手烹飪，吃起來嬌嫩.爽口，雖沒放鹽，眾人仍是連連誇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