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禁錮
第70章禁錮
潤雪的樣子並沒有多驚訝,彷彿早就料到了般。她從容地坐下,澄澈的瞳孔凝視著對方,「先不說事故的疑點,你可知道你要對付的是個什麼人?」
報仇?他說得還真是輕巧,對方是喻宸風,同時身為邪溟的護法,他的下屬自是能與他們相提並論,加之喻宸風聰明狡詐,恐怕他們還沒見到他人,就被一舉剿滅了。
「我知道。」暗衛低眉,老實地說道。身為邪溟的人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呢?邪溟的四大護法之一的影護法,嗜血殘忍,以折磨人為樂趣。他們何嘗想挑起這場內訌?若不是喻宸風的做法太可恨,他們又怎麼會冒著被酷刑處置的危險與之為敵?
眸光一黯,千潤雪淡淡地看著邪溟所有的人,「你們也是這麼想的嗎?」
大家皆是鏗鏘的回答,「是。」
「好啊!」
千潤雪輕巧的回答讓所有人都是一愣,只見她淡笑著,梨渦淺現。
「你們要去報仇我不攔,但是我事先說明。第一,也就是最重要的,你們確定我哥已經遇難了嗎?如果沒有一定的實力他怎麼可能站到護法這個位置,又怎麼可能輕易被人害死?第二,秦筠岩那關你們怎麼過呢?就算他讓你們去,難道事後你們不怕連累他嗎?第三……」她頓了頓,有些好笑地道:「若是我哥哥還健在,豈不是也要跟同你們受罰?」
對方微微一怔,邪溟的人面面相覷,「你是說,風護法沒死?」一人先反應過來,迫不及待地追問答案。
潤雪揚了揚眉,「我來正是為了證實這個事情的真假,想要你們去查一下。」
聽到潤雪的話,他們就好像看到了希望般,臉上都掛起了笑臉,「好,我們都按照小姐的安排做。」
然而,還未等調查結果出來,沈鈺喬便帶來了一個消息,珞家的人在美國紐約出現……那裡正是她父母和祖父母的所在地。
無奈之下,千潤雪將事情託付給了晗可凝,獨自一人前往紐約。
直升飛機從蔚藍的天空飛過,劃出一道美麗的光線。
一下飛機,潤雪快速走向前面不遠的一座中國古典風格的宅子,宅子的大門緊閉,顯示著靜謐而詭異的氣氛。
有些猶豫地抬起微微握著的手,正當敲響宅門,吱呀一聲,門從里打開,站在門前的是那張她許久未見的熟悉面孔……
「等你很久了。」言翊楓臉上掛起一抹似有似無的微笑,偏頭打量著千潤雪。
深深吸了口氣,潤雪正視著他,試圖從言翊楓臉上找出一絲曾經的溫潤與親和,可是結果卻讓她失望了,他已經不再是以前的言翊楓,他變了,變得徹底。
他在這裡?這麼說的話她的家人都已經落在了珞家手裡?
「放過我的家人,我,隨你處置。」垂下眼瞼,潤雪淡淡地說道。她早就做好了這樣的打算,她欠言翊楓的太多,這些遲早都是要還的,她只希望他能放過她的家族。
言翊楓冷哼一聲,眸光中閃過恨意,白皙的手指伸出,捏住千潤雪完美的下巴,力道之大,幾乎將她捏碎。「把她帶回去。」
他身後的幾人面面相覷,心裡還在嘀咕著:這麼靚麗的少女,少爺也忍心?
望了望千潤雪,幾人還是上前拿下了千潤雪,潤雪也沒掙扎,只是冷冷地望著言翊楓,似乎是在等他的答案。
「至於你的家人……」他清亮的眸子危險地眯起來,「那得看我的心情,還有你的表現了。」說完,頭也不回地往裡走去。
幾人將她帶到了一個漆黑的屋子裡,裡面的霉味讓潤雪直感覺反胃。身後的門被關上,唯一的光線也被隔絕在外,潤雪心中有些忐忑,找了個小角落坐了下來。
看上去還是那麼淡然,那麼冷靜,可她緊握的拳頭和緊繃的身體卻泄露了她的真正想法。她怕黑,因為黑暗會讓她想起那些過去的傷。
蜷縮在牆角,她木納地看著前方,一年前發生的所有事情不停地在腦海回放,那些過去,彷彿就要侵蝕她的所有,一點一點吞噬她的理智。
狠狠地咬下唇瓣,血腥味從舌尖開始瀰漫,豆大的汗珠從她額角滑落,滴在白色的衣服上,開出一朵朵絢爛的花。
言翊楓,為什麼六年前你可以救我,一年前發生那場事故,守候在我身邊的人也是你,如今卻因為得不到,而放棄了屬於我們的所有。你可知道,即使復仇,受傷最大的那個人也是你自己?
如果你依舊不能放下,我願意用所有來換回曾經的那個你,不是因為心動,只因我欠你太多太多,多到傾盡所有都無法償還。
微微閉上那雙含著霧水的眸子,指甲深深地掐入掌心……
時間不斷地流逝,過了多久?她已經不記得了,許久沒有飲水也沒有進餐。潤雪的嘴唇已經枯裂,頭腦也有些昏沉,長時間以來她都是用睡眠來麻醉自己。
聽到開門的聲音,她睜開有些沉重的眼皮,下意識地朝門口望過去。
還是來了嗎?她早就知道,這樣的折磨怎麼可能填補言翊楓所受的傷,怎麼可能滿足他的恨意。他還是來了,是想到了折磨她更好的方法嗎?
勉強地扯出一絲微笑,蒼白的小臉顯得相當憔悴。
「還笑得出來?看來是我對你還不夠苛刻。」溫潤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卻說出不符合他聲音的殘忍話語。
潤雪沒有躲避他犀利的目光,反倒是坦白地與他對視,「我只是想看看你還有什麼更好的方法折磨我。」
言翊楓上前,一手狠狠地掐住潤雪的肩,一手輕輕撫過她乾枯的唇瓣,咬牙道:「還是這麼伶牙俐齒。」
潤雪的眸光淡淡地掃過他攫住她肩膀的手,微微蹙眉。
「她就是千潤雪嗎?」細膩嬌媚的聲音從言翊楓身後傳來,一身淡雅裝束的小女人走到千潤雪面前,純美的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眼中卻劃過一絲不適合她的狠厲。
「沒錯,就是她。」言翊楓對她微微一笑,俯首輕柔地親吻那性感的唇瓣。「以後,她就交給你處置了,你想怎麼玩都可以。」
放開千潤雪,他嗜血一笑,從她右手中指上拿下「暗月」,並對千潤雪揚了揚手中的戒指,「為什麼沒有用它殺我呢?呵呵,是因為愧疚嗎?那麼,我現在告訴你,我可不會對你心軟,從現在開始,你便是她的奴隸。」他一手指向旁邊的小女人,目光卻沒有絲毫感情地俯視著千潤雪。
他的柔情以不在,笑容也不再為她綻放,留下的只有恨。
「謝謝你,楓。」小女人主動吻上言翊楓的唇,目光卻挑釁地看到了千潤雪這一邊。
潤雪心中冷笑,看著眼前這對在她面前來了個法式深吻的『璧人』,實在有些想笑。她是在對自己示威嗎?難道她不知道自己對言翊楓並非有愛慕之情?難道她沒察覺言翊楓是在利用她,而她扮演的角色只是一個可憐的小丑,這些她都不曾覺悟嗎?
餘光掃到千潤雪的表情,水寒葉心中頓時升起怒火。該死的,她冷笑是什麼意思?覺得自己很可笑嗎?說實話,水寒葉很討厭潤雪那種看戲的眼神,尤其還是一雙澄澈到毫無雜質的雙眸,真的真的很欠扁。
言翊楓的雙手開始不安分地在水寒葉身上遊走,揉捏她的敏感處,水寒葉小臉一紅,輕輕推著言翊楓,「楓,不可以,這裡還有外人呢!」
斜視了千潤雪一眼,「她不是人。」說完,他粗暴地撕扯水寒葉的衣服,指尖滑過柔嫩的肌膚……
千潤雪澄澈的眸光微轉,眼底露出深深地厭惡之色。兩人視若無人的親熱映入眼帘,無法磨滅的過去,無法恢復的傷痛上彷彿被人用刀子狠狠地捅了進去,她心中一抽,收斂了目光,他絕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