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孩子被換了
第91章孩子被換了
皇后消失了……
一天一夜,足夠皇后回來了,可是,雍州完全沒有皇后的一丁點消息。
冬已經到了極致,寒冷也到了極致。往常這些時候,皇后的舊傷早就發了,也是他們格外小心的時刻。現在皇后帶著舊疾消失,叫他們如何是好?
上官刃失蹤的消息被南宮澈和冷絕聯手封鎖了起來。各路暗探開始夜以繼日的行動。
上官刃不能失蹤,這半壁的江山,對峙的軍隊,全部都等著她來決定。她不能消失,否則軍心會不穩。
然而,儘管南宮澈他們將消息封鎖的很徹底,南宮殘歌依舊得到了消息。
燭火搖曳,上官刃失蹤幾字比月光還要亮眼。
跪在地上的暗探試探的詢問:「皇上,要不要通知各位將軍?」
「通知將軍?」
他的頭微微偏過,像是詢問,但是眼睛中的明了又亮的驚人。
「皇后失蹤的消息,只要傳給義軍,那麼他們必定會軍心大亂,然後,我們便可以……」
暗探說的興奮……
「蠢貨!」
清冷白衣帝王突然開口,打斷暗探的話。
「你以為朕只是要收復雍州靈州的地方么?不要妄圖揣度朕心!滾吧。」
「是。」
暗探連滾帶爬的離開了。
而剛才還清冷的白衣帝王的表情驀然放鬆了下來。頹然坐在軟塌上,他想要的是什麼呢?
南宮殘歌想這個問題已經三年了。
他原本以為想要的不過是這錦繡河山,但是得到以後,更加不快樂。快樂是什麼?
是女子將他的字跡說成風騷時的狂傲,是說一生一世白首不離的感動,是看見那句我會努力喜歡你的欣喜。
但是,明白了又如何?
不原諒啊……
為什麼?
他不過是做錯了一次,一輩子,只做錯了一次。為什麼就這一次,她也不願意再給他機會?
暗夜越發的黑暗。
而被眾人尋找的上官刃正站在傳說中的密地中的密地。
千里飄雪,一片銀白。寒風引發了陳年的舊傷,當真是痛的找不到發泄。
然而,她卻陡然覺得安慰。
再往裡面些走,就看見一間小院,琴台樓閣。
還未靠近,不知從什麼地方鑽出只白色的雪貂,一下子衝到她懷中。烏黑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轉動,說不出的靈動。
上官刃沒由來的覺得溫暖。
將雪貂抱緊,進入了小院。
沒有人……
根據上官刃多年來的靈敏,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這一點。
而琴台上卻放著一柄琴,已經完全被積雪覆蓋了。
正是三天前消失的焦尾。
上官刃抱著雪貂的手又緊了些,引得雪貂一陣不滿的唧唧聲。
她驀然輕笑,右手抱起古琴,進入樓閣。
千里雪飄,女子的身影終於消失在雪的最深處……
上官刃失蹤了,整整三個月,兩軍就那樣對峙著。三個月,足以讓冬天過去,春天降臨。整整三個月,探子不知道把天朝翻了幾遍,就是找不到半點有關上官刃的蛛絲馬跡。
相較與義軍有些動蕩的苗頭,南宮殘歌這邊,顯得安靜的多。
一日有一日,日日都是如此安寧。
唯一算的上大事的,可能就是大將軍落傲天夫人生產,而請假回家的事情吧。
而南宮殘歌之所以應允,原因也很簡單,落傲天的夫人正是他的姐姐……南宮雪。
而在另一邊,將軍府可就不那麼安靜了。
「夫人,堅持住啊……」
「用力……」
「用力啊夫人,就快要出來了!」
一群穩婆圍著已經被汗濕美婦。
「啊!」
美婦突然一聲痛呼,大量的鮮血涌了出來。美目無神的望著房梁,顯然神智已經開始渙散。
穩婆們開始慌了,驚呼著跑了出去。
「血崩……」
「夫人血崩了……」
血崩,女子生孩子最容易發生的事情。胎兒難產時,就會引發血崩,而一旦血崩,就象徵著離死不遠了。
穩婆們如何不驚慌,這女子不是普通人家的夫人。而是天朝大將軍落傲天的夫人。更是當朝皇帝的親姐姐,先帝親封的長公主。
就算血崩不是她們的錯,但是她們只怕也難逃一死。
想到這裡,穩婆們更加是哭叫的凄厲。
「血崩了……」
「將軍,夫人……夫人……血崩了……」
而就在將軍府亂成一團的時刻,一黑影潛入了產房。
抱起不知何時出現在血漬中的嬰兒,而美婦渙散著眼眸,迷茫的看著嬰兒被黑衣人抱在懷中,然後再由另一人將其懷中的嬰兒放在美婦身下。
一切完畢后,兩名黑衣人轉身,足尖輕點,抱著嬰兒消失在窗扉。
美婦像是清醒了過來,突然尖叫起來。
「孩子!孩子!放下我的孩子!」
而就在此時,房門被撞開,一身戎馬的大將軍落傲天沖了進來。
印入眼帘的場景,慘烈至極。
美婦一身是血,朝著窗扉死命的爬動。嘴中不斷喃喃著什麼。而一嬰兒則在血泊中大聲哭泣。
「夫人。」
美婦終於回過了頭,滿臉的淚痕,顫抖著手指著窗扉處。
「孩子……」
『子』字還未消散,玉臂已然垂下。
落傲天只覺得自己快要瘋了,眼睜睜的看著南宮雪死在自己面前,卻沒有半點辦法,這樣的折磨,真的可以將人逼瘋。
而在血漬中的嬰兒哭的更加大聲。
落傲天終於回過了神,將已經冰涼的南宮雪抱起來,輕柔放在軟塌上。窗扉上的污泥不仔細看根本難以發現,落傲天卻看的清晰。
南宮雪拚死想要告訴他的不正是這個么?
「來人,將所有穩婆都給我殺了!還有快馬加鞭,將長公主已經……逝去的消息傳給皇上。」
那些該死的穩婆,如果不是她們輕易離開產房,也許……也許……
她們,真的該死!
還有,那個莫名其妙的孩子!
做的如此明顯的偷梁換柱,分明就是要讓他知道,孩子已經被換了。那麼,這麼做的原因呢?落傲天覺得自己快要瘋了,雙眼中滿是血絲!
密地琴音繞樑三尺,冬去春來,飄渺至極。
這一帶,高山萬丈,懸崖重疊。密地中的密地,當真是飛鳥不至。三月時間,在這裡,像是三天,又似三年。
飛雪依舊,女子一襲嫁衣火紅,在這銀白世界,分外惹眼。
「月光稀是誰搗寒衣
望天涯想君思故里
一夜落雪未滿北風急
千里迢迢一心相系
榮華夢塞上吹羌笛
戰非罪烽火燒幾季
今夜關山雪滿北風急
千里迢迢兮心相系
是今生相伴或來世再惜
為何你總不懂這謎題
到驀然回首才默然長記
天涯路隻影向誰依
知卿心千里寄寒衣
若功成冠翎歸故里
今夜邊聲迢遞頻傳急
血染黃沙魂歸止兮
月光斜今夕似何夕
雪花飛問歸未有期
今夜更漏迢遞無淚戚
青絲成雪兮釵委地
生若求不得死如愛別離
終有日你會懂這謎題
黃泉碧落去從今分兩地
千山雪月下長相憶
是今生相伴或來世再惜
為何你總不懂這謎題
到驀然回首才默默長記
天涯路隻影向誰依
黃泉碧落去從今分兩地
千山雪月下長相憶
月光稀是誰搗寒衣
天涯路魂自歸故里
今夜無雪無晴無悲喜
兩相對望兮風細細……」
寒衣成調,回首百年。
女子的容顏,在漫天飛雪中隱隱約約,看的不甚清晰。只看的,圍繞在她身邊的雪貂轉動著烏溜溜的眼眸,煞是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