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千荷姑娘

第96章：千荷姑娘

「你應該比我們更清楚。」夏依然說道，說真的，現在夏依然也不知道應不應該幫助眼前的婦人了，這人是在大軍回京的途中遇到的路人。那時候大軍離京城已經沒有多遠了，褚燼琰見路邊有一對夫婦在慢慢行走，其中那婦人更是覺得眼熟，便下馬察看，果然是相熟之人。

褚燼琰立即伸手去褚宸澤懷中去摸東西，但是懷中什麼都沒有，褚燼琰焦急地問道：「你沒有帶葯？」

褚宸澤扯著一絲牽強的笑意說道：「走的……的匆忙，忙……忘……了。」

褚燼琰也不知道怎麼辦了，只好給褚宸澤體內灌入真氣替褚宸澤止痛。

經夏依然一提醒，又見褚宸澤如此之痛，知道褚宸澤是怎麼一回事，立馬從自己的包袱中拿出一個小白瓷瓶倒出一顆藥丸給褚宸澤服下。褚宸澤服下藥后，沈木柔問道：「澤兒，好些了么？」褚宸澤緩了一口氣過來微點點頭。

「是我不好，都是因為我，你才受這般苦楚。」

褚宸澤搖搖頭說道：「母妃，這件事情，我不怪你，我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

褚宸澤從替自己診症的太醫口中，知道當初沈木柔懷他時候的一些遭遇，當時，因為懷了龍裔，有的妃嬪，便在食物中下藥，想要毒害沈木柔腹中胎兒。這是宮中慣用的技倆，幸而沈木柔醫救及時，得以保住腹中骨肉，只是這孩子出生以後，先天不足，從娘胎中便了帶了這一身的病，這病是母親身體多少帶了些毒素，所以才會這樣傳給嬰兒的。

「柔妃娘妨為何會有這葯的。」夏依然不解，這葯按道理來說，大夫專門配的才會有的。

「林至亮……也患有這病吧。」褚宸澤說道。

「是，當初，因為誤食有毒之物，而且又是身懷六甲，身體完全排出毒素，已經不可能，所以只能落下這病根，卻沒想到，讓我兩個孩子都受著這樣的苦痛。」言下之意已經明了，林至亮是沈木柔的孩子，如此說來，林至亮與褚宸澤便是同母異父的兄弟。

「至亮是我與林之和的孩子，這孩子從小就愛讀書，沒辦法，就將他送入私塾，也不知道那先生是怎麼教他的，從小的夢想就是要進國子監，小時候還不在意，沒想到，這孩子越大，這願意也就越強烈。我們夫妻倆不想他入京，不曾想，這孩子竟然偷偷去了京城。我倆夫妻來京也只為了見至亮，讓他跟我們回去，卻不曾想，在路上見到了太子殿下。澤兒，你是不是見著至亮了。他還好么？」沈木柔焦急的問道。

「原來……他果然是……」褚宸澤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是自己一手將他送入國子監的，為什麼，上天要這麼捉弄人。這世界還真是小啊，母妃，你這又是何苦啊？

見褚宸澤不說話，而褚燼琰也在想著一些事情，夏依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這變數未免也太大了吧。

「澤兒，該說的，母妃都已經說了，你想知道的我也都告訴你了，至於以後，你的路要怎麼走，就看你自己的了，只不過，希望你不要為難至亮……永遠不要讓他知道你們之間的關係。他是個好孩子……」

「母妃，你只關心他，那我呢，我也是你的孩子啊？」褚宸澤痛苦的叫道。

沈木柔摸著褚宸澤的臉，眼睛里充滿慈愛：「澤兒，你是我的孩子，我又怎能丟下你不管，你放心，母妃一定會保護你的。不會讓你出事的，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柔妃說完這句話便起身走了屋子，來到屋外，看著屋外正在劈柴的丈夫，走過去對他說道：「這些柴就不用劈了吧！」

那漢子見柔妃出來便道：「你們談完了？」

柔妃娘娘點點頭道：「是啊，談完了，之和，我們該走了呢，為了澤兒，為了至亮這兩個孩子，我們應該走了呢。」那漢子深情的看著沈木柔，溫柔地說道：「是啊，孩子們都長大了，我們也是時候走了啊。這一生有你陪我，已經足夠。」兩手雙手緊握，淚眼矇矓。

「母妃，你要去哪裡？」褚宸澤叫道。柔妃回過頭看了一眼眼前的兒子便道：「我自有我的去處，日後，還請太子殿下多多關照宸澤。」

「柔妃娘娘請放心，宸澤是我弟弟，我不會讓他受到傷害的。」褚燼琰在柔妃面前立下誓言。

褚宸澤看著柔妃也那漢子牽手步入霧色之中，止不住眼淚：「為什麼，一定要離開呢，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我寧願當初母妃就死了，今日也不必再一次忍受這喪母之痛了。」

「喪母？晉王殿下嚴重了，他們只是去遊山玩水，以後見的著的。」夏依然說道，而褚燼琰則給夏依然使了個眼色說道：「依然，你不懂，就不要多嘴。」

褚宸澤淚流滿面：「我知道，母妃是為了保護我，當初是這樣，如今還是這樣，只是為什麼，一定要非死不可呢，這次他們可是真的去死啊。」褚宸澤知道沈木柔要做什麼，只要他們死了，世人便永遠不會知道他們之間的秘密了，如果這件事情被永德帝知道了，後果不堪設想，所以，沈木柔只能選擇死。

褚燼琰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更不知道應該不應該恨柔妃當初那般做法，只是如果柔妃娘娘不那般做的話，受傷害的人便是褚宸澤了。

宮中，自古以來都是這樣的爾虞我乍。而生在帝王之家，早該有這樣的覺悟了，不是嗎？褚燼琰在心中如是問道。

褚宸澤這兩天總是渾渾噩噩的，好像是久醉未醒一樣，而這樣的狀態已經持好幾天了，再這樣下去，真不知道會出什麼樣的亂子。

這天，千荷陪著褚宸澤在街上閑逛，路過一家書社時，見書社裡有一人正在習書，便走了進去對那人說道：「林至亮，你想要什麼樣的書？」

那人仔細的看清楚了來人，一黃衫？女子和與一男子，女子長得很是漂亮，而男子也是英俊不凡，只是精神狀態似乎有些不佳，而那男子正是當初送他入國子監的晉王殿下，便道：「小生不才，只是隨便看看。」

「隨便看看啊，好吧，掌柜，這櫃檯上的書，我全要了，全送到這位林公子那裡。至於到晉王府去結。」那掌柜嫌惡的看了一眼自是晉王的人，一臉的鄙夷：「我說，這位公子，你別搗亂，行吧，瞧你這樣，一付宿醉未醒的樣子。」那掌柜看了一眼千荷，繼續說道：「敢情是喝花酒去了吧，這花魁娘子長得還真是漂亮啊，真不知道是哪家青樓的。」千荷討厭掌柜那付嘴臉便對褚宸澤說道：「公子，我還是扶您回去休息吧。別打擾別人。」

「千荷……為什麼，為什麼連你也這樣對本王」褚宸澤傷悲的說道。晉王殿下，您只有不清醒的時候才會叫千荷的名字么？千荷真的就這麼不恥於讓您記住我么？

林至亮見狀立馬上前扶住褚宸澤問道：「姑娘，晉王這是怎麼了？」那書鋪老闆見林至亮都叫那人晉王殿下，這下蒙了，可能這人真得是晉王爺，這下可怎麼辦啊，得罪人了，而且還是晉王殿下，這可真是不好應付了啊。

就在幾人糾纏之間，一個背著包袱的俏儷女子走了過來說道：「晉王殿下，您怎麼在這兒啊。」

褚宸澤抬眼看看眼前的人，是小若，便道：「小若，你怎麼在這兒。」

「呵呵，我回來了呢。」小若笑嘻嘻的說道。

褚宸澤只是淡淡了哦了一聲，便不在說話，千荷與林至亮將褚宸澤送回府中，林至亮正準備離開之時，褚宸澤拉住他不讓他走，對他說道：「本五的母妃死了呢，怎麼辦呢。永遠的離開本王了呢。」林至亮覺得有些好笑，晉王的生母不早就在晉王小的時候就已經仙逝了么？這會兒是傷的哪門子的心？

千荷只好說道：「那日，晉王從外面回來以後，便一直昏昏沉沉的，不務正事。真不知道在這樣下去，晉王殿下會變成什麼樣子。」

林至亮也只是笑笑說道：「千荷姑娘，我要去國子監上課了，要不然，一會兒遲到了，先生又該罵我了，還請姑娘好生照顧晉王殿下。」

第二日，褚宸澤清醒過來后，直叫頭痛，千荷立馬叫人端來一盤洗臉水對褚宸澤說道：「晉王殿下可好些了？」

「嗯。」褚宸澤揉著發痛的頭，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急燥地問道：「本王昨天好像見到林至亮了，還有小若。是不是？」

「是啊，林公子見王爺昏睡的糊塗了，便離開了……」

「那本王與他可有說什麼？」

千荷想了想道：「這倒沒有，只不過，林公子好像說剛才老家收到消息，他的父母雲遊四海去了，叫他不必擔心。」褚宸澤聽著千荷的這番話后心下想道，林至亮，你是真聰明還是裝傻，這樣子的鬼話也信?或許有些事情知道了比不知道要幸福的多吧，林至亮，在這點上，你永遠都比本王好得多。

「對了，王爺，這包土特產是小若姑娘從落鄴郡帶回來給您呢。」千荷笑著將那角牛皮紙包著的東西遞給褚宸澤，褚宸澤拿起來看了一眼問道：「小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