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情意昭然
第79章:情意昭然
哎,終究還是不忍看她難過。
淺嘆一息后他彎腰將她打橫抱在懷裡,臉貼著她冰涼的額頭,警告道:「再有下次,一定罰你!」圓圓身子懸空,被他的舉動惹得面上一燒,身子縮進他的懷裡取暖,不甘示弱地抬頭反駁道:「大哥哥也是,再亂跑讓我亂找亂擔心,我也一定罰你!」岑寂的夜靜得能聽到兩人的心跳聲,她略帶霸道的話讓東陵烈琰嘴角一揚,落下一吻在她的額頭低笑,隨後抱著她朝草屋走去。
這丫頭,真是愈來愈放肆了!直到進了屋,被安置在床塌上用熊裘裹住身子,圓圓腦子依然轟轟鳴響,分不清東南西北,俏臉燙紅得幾乎能煮出一碗熱騰騰的草藥粥。
東陵烈琰瞧她一臉獃滯,臉上的笑意稍深,潭眸帶著寵溺,挨躺過去將她擁進懷裡,柔聲道:「丫頭,睡吧,明天咱們到後山獵兔,讓大哥哥看看你狩獵的功夫退步了嗎?」自從他醒來后,由於草屋狹窄又天氣嚴寒的關係,兩人一直同塌共眠,一開始兩人中間都是各寢一邊,不曾逾越,直到圓圓生病,他用自己的身體給她取暖直到她痊癒,怕身子纖弱的她再次生病,東陵烈琰似是給自己找一個理由,而她也沒有拒絕,所以,兩人至今依然相擁而眠。
只是不同的是兩人在不知不覺中對彼此都存在著一種依賴,日漸頗深。
圓圓抬頭看著他,琉璃鑽眸盈滿擔憂,問道:「大哥哥,你方才怎麼突然咳得那麼利害?是生病了嗎?」東陵烈琰微涼的手掌指腹掃向她的青絲,清逸絕美的臉帶著感激的笑意,搖頭回道:「沒有,大哥哥就是半夜覺得渴,不小心飲急了嗆著了,怕吵醒你,所以才跑出去順順氣的,別擔心了!」說這些話時,他的呼吸帶著微喘,卻故作表現平靜如常。
「真的?」圓圓看著他,挨近幾分,兩手攥緊他的衣緊,質疑擔憂的反問道。
倏地,東陵烈琰氣息一亂,臉上帶著臊熱,身體微微緊崩,聲音變得粗嘎怪異:「自然是真的,圓圓,你……身子挪過去一些!」近日,他發現只要她稍稍粘靠過來,體內便有一種燥熱折磨著他,這種愈發鮮明的感覺讓他沒由來得心虛無措。
「可是我冷!」圓圓沒有半點自覺,鑽眸眨巴幾下,軟軟的身子再往裡縮了幾分。
東陵烈琰蹙眉咬牙,暗暗叫苦,只覺這小妮子真是愈來愈粘乎自己了。
「睡吧,你病剛好,得好好歇息!」圓圓眉眼彎彎一笑,身子再挪靠幾分,將貼著他的臂彎,聽著他急促的心跳聲閉眼入眠。
那恬淡溫馴的模樣觸動著男子心中最柔軟的一根情弦!清逸的臉上嘴角輕揚,體貼地給她掖好熊裘,臉貼著她的額頭閉眼。
只是清如遠山的眉峰整晚未能平舒,似在隱忍著極大的痛楚。
豎日雲瀲山白皚皚一望無際,唯有青竹常青,兩種顏色的鮮明對比,盡顯萬物一派生機勃勃之象。
此時,幽庭的深竹林里騷動陣陣,葉葉相撞,唰唰只見一隻野兔落入草籠陷阱,一臉惶恐地看著一身熊裘裙的女子,目光乞求,讓人惻隱之心作祟。
小野兔可憐哀乞的目光讓女子心生不忍,她環顧周遭,見東陵烈琰沒有進來,便一瘸一拐地朝前蹲下,偷偷打開用竹藤子做出來籠子,將野兔抱在懷裡。
「算了,我不吃你了,你回家吧,記住,下次要學乖,別再讓我抓到了,知道嗎?」說完,她將野兔放生,靈秀可人的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暖如三春。
微薄的陽光映在她身上,無暇的白熊裘將她襯如竹林中落凡的小仙子。
野兔剛一放生,便當場被人抓包!「又放生了?」一道溫和低沉的聲音響起,使她條件反射地回頭望去!只見幾步外東陵烈琰同樣一身熊裘謫貴清雅,高大的身軀帶著迫人的威儀,更襯丰神俊朗!只見他清逸絕美的臉上掛著佯怒的笑意,正一臉無奈地斥責她。
就知道是這種結果,這小妮子前世是放生菩薩不成?如以往一樣,圓圓一被抓包先是心虛一笑,然後對東陵烈琰解釋道:「它很小的,這麼一點點,吃起來肯定肉不多,我想讓它長大一點,我們再把它吃了,你說好不好!」似怕他不信間,她比劃著只有巴掌大的分量,一臉認真的說道。
聞言,東陵烈琰額線一滑,他方才明明看到那隻野兔壯肥足有三斤的分量,怎麼可能只有巴掌大,她當他眼睛滲沙了不成?搖頭失笑,只覺這丫頭真是愈來愈會給這些『獵物』找放生的理由了!每次都是一樣,只要一抓到,她先是高興,然而被那『獵物』無辜的眼神一看,便會做出放生的傻事。
而對自己解釋的理由總是千奇百怪,層出百窮,什麼『太瘦不好吃』,『什麼它眼神不對,好像病了吃了它對我們不好』……等等!而他雖然覺得可惜,卻不忍逆她,只得一次又一次地由著她去。
事後雖有褒貶斥責她幾句,然而她每次都是屢斥不改!東陵烈琰上前捏捏她小巧的鼻子,佯怒道:「你啊,老這樣放生,到時它們都一個個學乖了,早晚餓死你!」口氣雖然稍帶責怪,口吻依然是難掩的寵溺與溫柔。
圓圓呵呵一笑,上前挽住他的手臂,笑道:「大哥哥,其實我這麼做是有目的,我啊,這是給大鷹積德!」聞言,東陵烈琰笑意一怔,挑眉問道:「哦,怎麼說?」只見她眸子一轉,掛著俏皮的笑義正嚴辭的說道:「你想啊,我每次放生,到時福氣肯定降在大鷹身上,如果有人想要獰獵大鷹,到時他們也會像我一樣,覺得吃了可惜,所以把它放生,你看,大鷹每天都給我們找吃的找草藥,多不容易啊,所以啊,我要給它積福,這叫種因得因!」話音一落,東陵烈琰被她一臉認真又帶著俏皮的表情逗樂,朗朗笑出,在竹林充斥!這小妮子也不想想蒼孤這種罕見的鷹類是何等的巨有靈性,豈會那麼容易被人逮捕到?不過她這種善良的想法雖然帶著愚昧的天真,卻讓他不忍潑她冷水。
頓時,寵溺地捏著她的鼻子笑道:「你每次都有理,哼,看在大鷹的份上就再饒你一次,走吧,今天看來又得吃魚了!」「嘿嘿,魚好啊,補血呢!」「你這丫頭,還貧……!」依山傍水的碧波湖上,有一扁竹筏佇停在平靜的湖面上,只見竹筏上,東陵烈琰凝眉緊睨湖面,手持著被削得尖尖的竹子準備獵物。
驀地,湖面波紋一圈,他如潭的眸子犀利一斂,手中的竹子輕插入湖,眼力過人的他只在轉瞬便捕到一頓魚羹佳肴,毫不費力。
「好棒,我也要學,我也要學!」看著竹尖插中的魚兒,圓圓失控地鼓起掌高興地跳起來,按耐不住地一瘸一拐走到他身邊,攥著他的手不放,臉上盈滿天真的笑意。
「好好好,我教你就是,乖乖站著,當心掉湖!」東陵烈琰溺笑搖頭,真是的!將竹子插中的魚子拔下來扔到岸上,然後拿到她手中,道:「拿著,我教你怎麼獵魚!」「恩!」圓圓接過竹子,一臉緊張地盯著湖面,以往,她都是潛游下去捕捉,成績只有碰運氣,運氣若是好的話一個時辰便能抓到,運氣若是不好的話,便得耗上幾個時辰,有葉終日無果,最後累得半死。
若能學會這招,她可就容易多了!「記住,魚兒游過來的時候湖面是會動的,由內圈紋就表示魚兒在你的左邊,由外圈紋就表示在右邊,如果沒有弄清楚這個,便會每次勞無所獲,還有,竹子刺下去的時候要用肘力,不要用腕力和臂力,看中它們后只要用力刺下去就行了,刺不到也沒關係,多練習幾次便能做到,別太心性急燥,聽懂了嗎?」這些經驗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知,只是捕獵時,這些本能地反應都讓他如同手足一般,沒有半點機械和生硬!圓圓微微點頭,似聽明白又個似聽不明白。
管它呢,不管明白不明白,嘗過才知道。
兩人靜待幾個吐納,驀地,只見湖面內紋圈散,圓圓一緊張忘了方才東陵烈琰的話,無法判斷是左還是右,當即兩手抱竹用力一刺。
竹下狠刺湖中,湖面波紋圈圈溢開,竹下一空,不用猜也知道結果如何?然而,卻因她方才力道過猛,使腳下不穩,身子頓時失重朝前傾去,她臉色一變,驚呼道:「啊——」「小心!」東陵烈琰一驚,眼明手快的伸手一攔,清逸絕美的臉上竟帶著微微的蒼白。
腰間一緊,圓圓身子一轉,她雙手本能地勾圈住他的脖子,使他絕美的臉毫不預防地俯下。
白暇的裘絨裙擺迎風微揚,清美絕妙,女子手中的竹子松落,重重打在湖面上濺起無數水花,湖面旖旎氤氳,湖底的魚兒即刻成群遊走!風輕雲淡,碧湖上煙氣隨風散開,如仙境一般,湖面上,只見竹筏上的兩人唇瓣相貼,雙眸膛睜地看著對方,一臉震驚!突然的變故讓兩人無從施措,呼吸一窒!兩人怔怔分開,彼此的臉上溢騰著熱氣,雙頰浮櫻,目光皆帶尷尬。
這種親昵,兩人從未有過,卻在彼此的心間盪起重重漣漪,讓他們有些沉溺與渴望!東陵烈琰定定地看著她,如潭的目光與她澄凈如琉璃的雙眼相對,彼此的愛意昭然若掀,在碧煙湖上,此時無聲勝有聲!圓圓眸光若即若離,圈住他脖頸的手心已經滲出虛汗,卻倔強地不肯鬆開,俏臉紅暇如玫,青絲如墨如綢,素綰新月,配著一身的熊裘白暇,宛若白蓮般楚楚動人。
東陵烈琰圈在她脖間的手有些猶豫的挪揄,又有些不舍地收緊,矛盾的掙扎著,讓他不知所措,由其是她含羞的臉,更是讓他心弦一動,欲罷不能,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如何應對才不會失態。
淡淡的香氣的撲然,東陵烈琰覺得此時自己有些醉意,如這碧湖上的煙氣一般,隨風散開后又再次凝聚,不能自抑!似一種本能的推動,讓他緩緩地俯下臉,帶著試探的意味,和迫切的魯莽。
霎時,兩人的呼吸都有些喘重忐忑。
圓圓看著愈發逼近自己的絕美輪廓,心懸浮於空,緊張地倒抽一氣。
驀地,她慢慢閉眸,微微抑臉,半期待半緊張的迎向他。
直到唇再次貼上,彼此的呼吸相纏相融,兩人彼此的心牆似在瞬間轟然崩塌,濃濃的情意昭然掀開,無處藏匿。
碧湖煙散,竹筏上的男女相擁,碾轉糾纏,美得如一副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