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一、巨變（三）

一、四方面軍會師之後，中央紅軍遠沒有脫離險惡的局勢。反而內憂外患更加激烈。

在內部，張和中央的分歧持續了一年。而在外部，與東北軍和西北軍的對抗，剛開始也是很劇烈。後來，在4月份，周副主席與少帥達成了東北軍、西北軍和紅軍停戰協定，並開始組建西北聯合政府，停止內戰，一致抗日。

在四月份開始的一段時間內，中央紅軍真正獲得了喘息餘地。只跟東北軍和西北軍打過幾次表演戰，給老蔣看。

但是，隨著老蔣從華北事件中抽身出來。十月份局勢又開始變得複雜起來。

張GT與中央鬧矛盾的時候，老蔣在國防委員會做出了戰略部署，以東北軍、西北軍，寧X的馬步芳、馬步青，以及三十萬中央軍胡宗南部三面夾擊，打算把虛弱的紅軍剿滅在狹小的區域之中，這也是老蔣最有可能實現其戰略意圖的一次機會。

為了督促張*學良和楊虎城剿G，老蔣在22日親自到西安督戰。

為應對日益緊張的局勢，突破老蔣的包圍，從八月份開始，**中央就策劃實施寧X戰役計劃。目標是打通寧X，從外蒙獲得蘇聯的戰略支持，以實現戰略靠背的意圖。不過，隨著內部爭端的升級，寧X戰役計劃被一拖再拖。局勢已經變得對**中央極端不利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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窯山鄉，距離同心城還有三十公里路。

那裡是典型的黃土高坡，乾燥，大風，黃土，造成了這些地區特殊的景觀。時值冬季，稀疏的植被已經枯黃，乾燥的氣候使得黃土浮於地表，大風又將這些黃土帶到空中，使得黃土地更加添加了一些悲壯又豪放的氣氛。

六個穿藍色土布的警衛騎著馬，拖著一個穿土黃軍服的年輕人。眼鏡的一塊鏡片已經破碎，嘴角還帶著已經風乾的絳紅血跡。雙手用繩子綁著，被拖著走在馬隊後面。

長達三個小時的拖行，林立人已經快熬不住了。喉嚨乾的冒煙，眼鏡不時地望著南邊的天空。

他清楚，對特區來說最多三個小時，特種部隊就能找到他。

他狠狠地看了一眼正在馬上喝水的軍官，這個王八蛋不僅打掉他兩顆牙齒，而且剛才向他討水喝的時候，又被踢了一頓。這個場子一定要找回來的。

忽然從某個山澗颳起了巨大的狂風，黃沙卷的漫天都是，隱隱中還有巨大的響聲。林立人笑了，Z－9K終於出馬了，聽聲音好像是兩架。

押送他的六名警衛疑神疑鬼地四處尋找聲音的源頭，風沙變得越來越大，聲音也越來越大。聽過去甚至已經近在咫尺了，就是沒有看到任何東西，真是見鬼了。

忽然從山澗方向升起了一架怪鳥。這六個警衛顯然從未見過這種奇怪的飛機，都獃獃地啥看著這架飛機。而另外一架已經突擊到了他們的背後，向他們射出了大型捕捉網，連人帶馬全部被障在裡面。馬匹受驚，越掙扎越亂，六匹馬和人全部倒在網內動彈不得。

全服武裝的特種部隊，迅速控制了六人，救出了林立人。特種部隊的其中一人還是曾經和林立人一起執行空運湘江任務的李繼英中尉。

「林兄，讓你受苦了。」

林立人說話有點漏風，剛被接觸捆綁就說道：「哥們你等我下。」

竄到那個鳥軍官面前就是兩腳，狠狠地踩在他的臉上。李繼英看林立人氣消的差不多了，笑道：「氣平了沒？醫療隊都給你準備好了。趕緊回去補補牙。他們這些人，我們哥們會招待他們的。首長說了，惹了我們，管他是誰一律踩扁。」

林立人出了氣，心情爽多了。說道：「有首長這話，這兩顆牙齒沒白掉。」

李繼英立刻安排醫療組帶林立人和六名俘虜迅速運回特區。

李繼英等則留一架直升機，原地待命。等待最高法院的最終裁定，是否逮*捕張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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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GT和王明都在焦急地等待著**中央的到來，在他們看來，只要洛甫他們來了，就像鳥兒落了網，就別想再飛走了。

在第二天下午，在中央警衛團護送下，大部分政*治委員到達了四方面軍駐地。

老總在路口見老毛過來了，疾步迎了上去。握住老毛的手低聲說道：「你們糊塗啊，趕緊回去還來的及。」

老毛冷靜地望了一下正在帶人上來的張GT和王明。鎮定的說道：「天塌不了，沒事。」

張GT和王明見中央委員差不多都到了，也沒有當場翻臉。熱情地歡迎了**中央的到來。

王明還和博古說道：「老兄，你這個班長當的不合格。以後要吸取教訓。」

洛甫見王明一見面就以老大的口氣跟中央委員說話，反感的說道：「王代表，南邊老蔣步步緊逼，我們需要跟二方面軍和四方面的指戰員先開個會，你不是軍委會成員，回去先休息一會。中央會議的事情，我們會安排好。到時再通知你。」

王明接下來的話頓時被咽了回去。雖然他身份尊貴，但是**中央不同意，他確實沒有資格參加軍事會議。只能恨恨地看了一眼洛甫，沒有再說話。

到了四方面軍首先召集指戰員開個會，這是中央出發前的既定方略。二方面軍和四方面軍都是紅軍的主力，很多指戰員跟著中央打了十多年的仗，明事理的人一定不會少。爭取這些指戰員的支持才能粉碎王明的圖謀。

中央直接住進了二方面軍的駐地。

「老總、賀總、弼時同志情況到底怎樣？王明什麼時候到的？」周副主席焦慮的問道。

老總沉聲答道：「具體時間搞不清楚，一切發生的很突然。昨天，張GT突然帶著王明出現在四方面軍軍政委員會，召集四方面軍和我們一起開了會。會上王明不僅批評了中央還否定了遵Y會議。尤其是來自S大林同志和季米特洛夫的信，制定張、王和博古組成最高三人團。情況很不妙。」

老毛也沉聲問道：「四方面軍的同志們的情況怎樣？」

老總知道，這是老毛問陳、徐、李等同志的意見。

老總說道：「王明來之前，四方面軍的同志已經表示擁護中央的決定，也給底層的同志做了思想工作，基本在四方面軍內部統一了思想。不過，王明的出現，讓四方面軍中的中層同志思想又有了反覆，局勢有點複雜。」

老毛清楚，張GT本身很有能力，部隊也抓的很緊，只是前段時間與中央的爭端處於弱勢，本身也有放棄的意思。才讓中央在四方面軍的工作開展的很順利。

現在不一樣了，張獲知S大林支持他，已經毫無顧忌。重新開始要做四方面軍的老同志思想工作，期待重新控制四方面軍。理論上，控制力四方面軍，在第三國際的支持下，張就有實力控制中央，這不是虛言恫嚇，而是正在發生的事情。

也就是說，目前的局勢，必須爭取四方面軍的同志支持，團結的局面才不會破，否則，十年努力將要變得四分五裂，前景晦暗不明。

老毛想了一會，說道：「先請四方面軍的同志過來，商討寧X戰役計劃。」

洛甫安排鄧發同志去四方面軍請相關同志。

目前的軍事局勢討論一直沒有停止過，在八月分開始，中央就曾經策劃過旨在消滅胡宗南的《靜（寧）會（寧）戰役計劃》。並指導西北局制定了《通（渭）庄（浪）靜（寧）會（寧）戰役計劃》，目的是擴大根據地，並做好北上寧X的準備，最終實現戰略靠背。但張國T陽奉陰違，於9月20日擅自下令所屬四方面軍立即停止北上折回西進。24日又下令渡河先遣隊向永靖前進，準備渡河，妄圖造成事實，迫使中央就範。靜會戰役計劃因張的阻擾和貽誤戰機而流產。

中央和張的爭端不僅表現在政*治上，也表現在軍事上。中央大的方針是北上打通寧X，背靠外蒙，接受蘇聯的援助和戰略支持。而張的總策略是西進甘涼，背靠天山省謀求獨*立發展的機遇。

北上計劃沒有四方面軍的配合是不可能實現的。一旦四方面軍單獨西進甘涼對雙方都是巨大損失。

用現在的眼光來看，西進和北上說不上誰對誰錯，事實證明，歷史上這兩條路都沒走通。西進方略，則是完全低估了寧X馬家軍的戰鬥力，導致後來的西征軍兩萬大軍全軍覆沒。北上策略雖然沒有實施，不管能不能成功，有一點是肯定的，中央期望的裝備支持，蘇聯因為不想刺激日本而改成了在天山省交貨。使北上策略失去了意義。

而目前，中央雖然還不知道蘇聯援助事項已經發生了改變，但是目前蘇聯的態度已經使北上尋求蘇聯的戰略靠背是不是還有價值，成了問號？

難道就在陝甘寧這塊小地方兜圈子？這裡自然環境異常險惡，紅軍所處地理位置正是黃土高原最貧瘠的陝甘寧交界處，人口稀少，乾旱少雨，物產不豐，數萬紅軍擁擠在這樣一個範圍內，無法補充兵員、籌糧籌款。

在這種情況下，再不落實大軍的方向，很有可能被老蔣的大軍圍死在這塊土地，這種形勢是很不利的。四方面軍的同志也一樣清楚目前的險惡情勢，合作則兩利，分開則兩害，大家都是一根草繩上的螞蚱。政*治鬥爭再激烈也不能妨害軍事策略，這是大家都願意遵守的原則。

所以，這個軍事會議四方面軍的相關同志悉數到場，包括張GT。

總參謀長葉總首先彙報了目前的戰略態勢：「目前我軍經過艱苦長征、連續作戰，力量大為削弱，又是新到陝甘。老將趁我們立足未穩，調動260個團的兵力，企圖一舉將我軍消滅。在我軍會師的靜寧、會寧地區，集中了老蔣第1、3、37、67、新1軍等5個軍。一路是37軍毛炳文部，一路是第3軍王均部，兩路同時由會寧出發，向靖遠方向追擊；一路是胡宗南部主力第1軍四個師由靜寧向海原追擊；一路是東北軍67軍何柱國部的騎兵師由隆德向黑城鎮方向追擊。

靜會戰役計劃的落空，迫使我軍不得不放棄豫旺以西的大塊土地。目前敵軍已經從靜寧、會寧追至陝甘根據地的大門口了。我軍面臨著被剿*滅的危險。」

張GT聽到靜會戰役計劃的落空，臉色一紅。他非常清楚，目前危急的局勢，很大原因是他造成的。

四方面軍的同志也是不滿的看了眼張GT，為一己私利，導致全局陷入危局，這種做法即使四方面軍的同志也是很不恥的。

老毛是軍事上的名義負責人，雖然他不一定指揮的動四方面軍，還是指著地圖說道：「為今之計，只有集中全力打一大仗，打破敵人圍攻，我們才有活路。敵軍三路進擊，輕敵冒進，我們可以拿老蔣的內部矛盾，拉一路，嚇一路，打一路。具體戰略方針是：逐次轉移，誘敵深入，爾後在預定的有利地區集中優勢兵力，給敵人主力胡宗南部以殲滅性打擊；對毛炳文、王均部則予以威脅牽制，相機予以打擊；對東北軍則採取積極的統一戰線方針。」

老毛的軍事戰略能力，在全軍都是有口皆碑的。四方面軍的同志，經過老毛的分析講解，當前的危局，竟然還蘊含了打勝仗的巨大機遇。如果這個戰略得以實現，確實陝甘寧一帶天地將變得寬廣。起碼在很長時間內，老蔣將組織不起像樣的戰略。

四方面軍的徐總聽到興奮處，指著地圖上GS省H縣山城堡位置說：「主席說的好，我補充一下，胡宗南的部隊一旦進入這個位置，我軍將有有利時機打個打勝仗。大家看，這個地方西北有山谷，我們一旦對山城堡西北之哨馬營發起攻擊，斷其退路，胡宗南部只能往這個山谷退卻，只要我們預設戰場，打一個大的殲滅戰是沒有問題的。」

老毛眼帶笑意地點點頭說道：「徐總指揮的眼光很不錯啊，與老彭他們不謀而合。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誘敵深入到這個位置，我們的戰役就贏了一半。」

聽老毛這麼誇獎徐總，張GT的臉色變了一變。惱羞成怒的說道：「老毛，你說了不算。蘇聯統帥S大林同志已經任命我為中央的最高負責人。政*治、軍事戰略，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我還是一句話，大軍西進，進甘涼。」

這種不負責任的做法和顯示權勢的做法，立刻在四方面軍同志中遭致了更大的不滿。

老毛放下稿子坐回位置，看了一眼張GT，沒有繼續搭理。

洛甫則被張的肆無忌憚言語激怒了。不顧後果的說道：「張GT同志，我要提醒你，這裡是**中央，不是聯共，也不是共產國際。黨內的問題黨內解決，不要拿S大林同志來嚇唬人。不怕告訴你，就算S大林同志和季米特洛夫同志支持你也不行。中國黨有自己的組織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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