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大結局1
第一百六十章大結局1
夜幕籠罩了整個城池,軍營里卻仍是一片燈火通明。士兵們有序的整理著內務,糧草快速地裝上了馬車。一要陽光重新照到這土地上,他們就要朝著大清出發,戰爭又將開始了。
「姑娘,姑娘。」整個聲音有些吵,是誰在叫她?
「姑娘,你可醒了。」映入眼中的是拉米緊張而帶笑的臉。要知道,拉米在宮裡聽來人說姑娘被打昏的時候,是那麼的焦急啊,馬上就跑了過來。而且姑娘也昏睡了好久了,從下午一直到現在。現在大概都已經是凌晨了吧。
脖子好痛,怎麼了?這裡是哪裡?她為什麼在這裡?
拓達?
醜丫頭猛地從椅子上跳起來,她記得了,拓達打昏了她。那麼現在,現在他應該出發了。不行無論如何這場戰爭不能發生。就算用她的命來拉回拓達,她也必須去做。
醜丫頭推開了拉米,衝出帳篷。外面已經是一幅準備出征的樣子了。醜丫頭拉住經過自己身邊的一個小兵問道:「王,走了多久了?」
「好久了,下午他們就走了。」
放開小兵,醜丫頭仰望著天空。漆黑的夜空沒有一顆星,東邊的天幕已經開始透出一絲絲白。
「醜丫頭,你醒了?」拓恆邊走近她邊說道。
「我去追他們。」醜丫頭的眼睛不停的搜索著附近可能供她使用的馬匹,找到了,醜丫頭提起裙擺就朝那馬的身邊跑去。
拓恆拉住了她的手:「你要去,就和惡魔一起去。現在已經是秋季了,風沙很大,單獨一個人很容易迷路的。」
醜丫頭使勁甩開了他的手:「相信我,我可以,阻止他。只要我趕在,他們進攻之前。」是的,她必須阻止他們,必須停止這場戰爭。醜丫頭不顧拓恆的阻攔,騎上了馬飛奔而出。現在只要早一刻鐘,就多一絲希望啊。
晨曦灑遍這片大漠,微風輕揚起風沙。時而從身旁閃過是白色帳篷,羊兒的叫喚,還有少女的歌聲。
這片大地是美好的,土地上的人民是善良的。他們不應該再受到戰爭的迫害了。這一切都是因為她,所以現在她要去阻止這一切。
馬兒疾馳著,醜丫頭長長的飛揚的裙擺是這荒漠上點綴著的色彩。
快些,再快些。她一邊不停的催促著身下的馬兒,一邊思考著:他們是下午走的,她是凌晨出來的。差了半天的時間。如果他們先紮營,在考慮如何進攻的話,那麼她就一定能趕在他們發動進之前趕上。但是如果拓達一心只想著打仗的話,等她去到的時候,只能看到一片屍體了。那麼她只能剩出吃飯、睡覺的時間來,一味的追。她一定要追上!她也必須要追上!
烈日下,一萬大軍整齊地擺開了陣勢,出現在玉門關前。守關的士兵無不驚奇。他們沒有收到任何的戰報,這戰爭難道就這樣開始了嗎?而且這太平天下的時候,守關的士兵也不足兩千人啊。難道他們想血洗玉門關?
大軍最前面的是坐在馬上的拓達,一身黑色的盔甲,黑色的披風在風中揚起一道黑幕。他的眼中充滿了憤怒,充滿了恨!就算要留下千古罵名,他也不會後悔今天的決定。
「我以後不會再哭了,我知道,他們是想把我逼死,或者逃走。我額娘在我踏上出嫁的馬車的時候對我說過,不管有多苦,我必須忍著,因為我身後是幾十萬的大清人民。我的苦,可以換來他們的安居樂業,我是郡主,是大清的福親王的女兒,我又義務保護大清的子民。我不能哭,我要堅強的在你身邊,直到你醒來。」
當年悅夕的話還在耳邊,就是這樣一個女子,到最後竟是被自己的國家殘害的!
「準備進攻!」拓達一聲令下,他要用這玉門關的血來洗刷悅夕的冤屈。
「等等!」是那個沙啞而難聽的聲音,從他們的後面傳來,一串急促的馬蹄聲后,醜丫頭出現在了大軍的面前。
大好了,趕上了。一切都還有希望。醜丫頭的心裡笑了。
她翻身下馬,跪在了拓達的馬前:「如果可,你一定,要,那麼,就先殺了我吧。」她仰著頭望著他,等著他做出決定。現在她就是在賭,賭拓達是愛她多些,還是愛悅夕多一些。
敵人就在眼前,卻不能為悅夕報仇嗎?
拓達拉過身邊小塋的長矛,下一秒,長矛的矛頭已經抵在了醜丫頭的喉嚨上。他要殺了她,這是他已開始和她有交集的時候下了結論。如果,那個時候他就狠下心來殺了她,現在他就不會那麼的難受了。
醜丫頭閉上了眼睛,等待矛頭刺入她的喉嚨。
玉門關上的大清士兵們看著這一幕,疑惑地議論著。
「那個女人是在救我們嗎?」
「不知道,不過她好像不想打仗。」
「那女人是誰?竟然敢擋在那個冷酷出了名的拓達王的面前。」
矛被拓達刺下了,不過不是醜丫頭的喉嚨,是她腳邊的沙土。
醜丫頭聽到聲音,睜開了眼睛,看來這一回她賭贏了。醜丫頭站起了身,拔起了身旁的長矛,用長矛做筆,以沙土為紙,用他們部族的文字寫下:
我是悅夕
拓達冷冷地看著眼前的醜丫頭,一個冷笑。他不相信,藍格不是她的姐姐已經死了嗎?為什麼醜丫頭要說自己是悅夕呢?只是她想阻止戰爭而編得謊言嗎?
看到了他眼中的不相信,醜丫頭又在沙地上用漢字寫下:
我是悅夕
拓達的眼神開始變得疑惑。
醜丫頭接著用滿文寫下:
我是悅夕
寫完,她仰起頭,等待著拓達作出決定。
如果說部族的文字是拓達自己教的,那麼漢字呢?滿文呢?在這滾滾大漠上,能同時書寫這三種文字的,除了十四年前嫁進來的悅夕郡主還有誰呢?
她曾經承諾過不會再以悅夕郡主的身份生活下去了,可是現在她必須這麼做,才能化解這場戰爭。風揚起醜丫頭紫色的裙擺,也吹走了她寫在沙地上的字,一點痕迹都沒有留下,就像這裡從來沒有被書寫過一樣。
安靜,許久的安靜,只聽到風聲,還有沙子的聲音。
「撤!」拓達低聲說了一聲,就調轉馬頭往回走去。
小塋高喊一聲:「大軍撤!」軍隊整齊地往回走去。
玉門關的大門打開了,一個將軍走了出來,在醜丫頭身邊行了個軍禮,問道:「姑娘可真是我大清的悅夕郡主?」
醜丫頭看著拓達遠去的身影,漸漸模糊在漫天揚起的黃沙中,淡淡地說道:「悅夕,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