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憂憂趙敏
第236章憂憂趙敏
逐宇率領艦隊,命揚帆向東,百餘艘大船迎風踏浪,越遠。無邊無際的茫茫大海之中,龐大的炮船隊伍,向著東方行駛。航行兩日,楊逐宇看丁強站在船頭指揮,只見白天的日頭、晚上的月亮,總是在右舷上升,顯然座船是徑向正東航行,位置絲毫不偏移。心中暗道:「丁強航海十分熟悉,航線絕對不會出絲毫差錯,一切有他去辦,自己可以一路高枕無憂的到達東瀛了。」
其時已是初冬天氣,西風大作,船帆吃飽了風,行駛甚速。楊逐宇傲立在船頭,寒風忽忽刮面,全身冷颼颼的,似絕甚有寒意。當日晚上,楊逐宇回到艙中,船艙中生有爐火,十分溫暖,一進門,就感覺到暖烘烘的熱氣。東母后和倉木麻衣,只穿透明的輕紗,玉體若隱若現,巨乳高高頂起紗衣,一顫一顫的,立即粘上身來。一人為他錘背,一人替他揉肩。
二女自從出海開始,每天都纏在楊逐宇左右,絲毫沒有什麼倫理的忌諱,讓楊逐宇想盡了異國女子的艷福。楊逐宇任她兩人在自己身上揉錘,舒適的躺坐在一長大軟椅上,呵呵一笑:「你們東瀛女子,就是服侍貼男人,舒服,真舒服!」在她母女的按摩下,只感覺全身筋骨舒散開來,輕飄飄的,十分舒暢。
就在此時,忽然窗外有人嬌「哼」了一聲,是個女子的口音,小聲怒道:「賤女人,臭流氓,都是不要臉的東西。」之後人隱一閃,發出極為輕細的腳步聲,已經悄悄離開。
楊逐宇聽力極靈,這聲音完全傳如他的耳朵中,只覺得聲音無比熟悉,心中一顫,心道:「是敏敏。」趙敏的聲音他絕對不會聽錯,沒想到她會出現在自己的艦船上,不由驚喜交集,隨手推開身上的倉木麻衣,跳起身來,奔到門邊,追了出去。倉木麻衣「哎喲」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她和東瀛母后都是吃了一驚,叫道:「皇上,你去?」楊逐宇沒有理睬,已經出了船艙。
楊逐宇追出船艙,只見黑蒙蒙的夜幕之中,一個婀娜苗條的背影輕靈的向船頭跑去,於是連忙施展輕功去追。風聲呼呼,船上畢竟不是陸地,那黑影跑到船頭,前面是波浪洶湧的大海,此外再無去路,生氣狠狠的跺了跺腳,只有停了下來。楊逐宇追到船頭,只見是一個身穿水手裝束的人,那人頭戴一個高高的破粘帽,用油抹得臉上黃黃的,嘴唇再粘上兩撇鼠須,竟是個纖瘦男子。
又仔細一看,那人臉型秀氣矯正、大大的雙眼靈波媚動、薄薄唇兒帶著一股嬌氣,緊身單薄的水手服下玲瓏透剔十分妖嬈,正是趙敏無疑。楊逐宇見到趙敏,心中喜悅難制。笑道:「哈,敏敏,你女扮男裝,至少也要扮個俊俏的白面秀才,怎麼裝成個半老頭子地水手,真是難看死了。」趙敏被她認了出來,知道是躲不過了,斜過身子,伸出舌頭。
左眼閉,右眼開,臉上肌肉扭曲,扮個極怪的鬼臉。嗔道:「我天生就這副醜陋摸樣,你不想看立刻滾回去就是,船艙里溫暖舒適,還有一對東瀛的風騷母女等著你呢。」「原來敏敏是吃醋了啊!」楊逐宇微微一笑。上前雙手扶住她的香肩,他擔心趙敏這麼多日子,今天忽然見到,說不盡的舒暢。趙敏「哼」的一聲。扯掉嘴唇上的假鬍子,瞪了楊逐宇一眼,身子一扭。
滑開了他的雙手。別過頭去。怒道:「你剛剛碰過那對不要臉的朊臟母女,現在不要碰我。」楊逐宇微微一怔。心道:「丫頭今天怎麼這麼大地醋意?」甜言蜜語道:「我此次帶兵打東瀛,為的是收並東瀛的土地,我和她母女只是政治情人而已,我真正擔心的可是你,一聽見你地聲音,我就急巴巴追出來了。」在趙敏面前,他沒必要說假話。
趙敏「噗嗤」一笑,仍然別著頭:「不要臉,臭流氓。政治情人,虧你好意思說的出來。做了個狗屁皇帝,就比以前變的還更壞了。」楊逐宇老臉一紅,嘿嘿乾笑:「怎麼啦?蒙古破城之後,我時刻擔心著你,派人到處尋你,找了幾個月也不見你下落,今天好不容易看見,你就不理我。咳,這不是讓你楊大哥傷心么,太缺德了吧?」趙敏終於抿嘴一笑,啐道:「你這缺德鬼,竟還好意思罵我缺德。」
小嘴一撅,才又道:「你說慌,你哪裡關心過我。哼,你在皇宮裡立后封妃,忙著給芷若、蘭兒、小昭她們修建宮殿,整天其樂融融、忙的不可開交,早就把我這個家破人亡、破國落難地可憐丫頭忘到九霄雲外去了。」說到這裡,忍不住眼圈一紅。楊逐宇心裡「哦」了一聲,才知道她原來是為這件事情吃醋,忙道:「我也給你修了一座宮殿,名叫『金玫宮』,現在還空著,就等著你進去住呢。
到時候,回到中土,我也名正言順的封你為妃子。」看著趙敏身穿單薄的水手衣,寒風呼嘯中,小鼻頭凍的紅紅地,眼中淚水瑩瑩,摸樣甚是楚楚可憐的摸樣,想起她全家死於非命,如今就只剩下她一人無依無靠,心中一一柔,大是憐惜,又忍不住摟著她瘦弱的肩膀。趙敏這次沒有掙扎,而是把頭輕輕地靠在楊逐宇地肩上,小聲嘆道:「什麼宮殿、什麼妃子,我才不稀罕呢。」
可口氣中卻還是帶著喜悅,她並非貪戀榮華富貴,這只是證明楊逐宇心中確實時刻想著自己,有自己。楊逐宇輕輕拍了拍她頭上地破粘帽,趣笑道:「你做了十八年的小郡主,早就吃厭了山珍海味,呼風喚雨、吆喝上下,現在自然是看淡了榮華富貴。」趙敏淡淡笑了笑,嗔了楊逐宇一眼,揭下頭上地破粘帽扔進海里,頓時一頭柔麗的長發隨風飄舞,她忽然眉兒一蹩,充滿了凄傷,幽幽道:「我家從我爺爺開始,就為朝廷賣命,我爸爸,我哥哥,還有我,都是為元朝盡忠儘力,我們從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大元的事,可皇帝卻誅殺我三代九族,我全家人都死光了,現在一個親人也沒有了……。
哎,我恨死了蒙古皇帝,再也不是蒙古的小郡主了,楊大哥,多謝你厚葬我爹爹、哥哥,你殺了蒙古的皇帝和太子,也算是為我一家報了仇。」楊逐宇笑了笑,至今不知她是如何逃脫的,心中好奇,便問:「蒙古皇帝下聖旨抓你全家,你是如何逃出來的?」趙敏嘆了口氣,憂然道:「那天夜裡,你的大軍剛剛退去,蒙古皇上就說三日時限已到、我和爹爹沒有趕走漢軍,派人到王府中抓人,我爹爹知道皇上要殺我全家,但她又不忍心看著我死,於是便叫我逃出京城。
蒙古皇帝派了許多士兵,我衝出王府,幸好有阿大、阿二、阿三兄弟三人保護拚死護著我衝出了城,但自己都死在了亂槍亂箭中。里,心裡想起阿大兄弟三人被萬箭穿心、臨死前的樣子。聲音哽咽,顯得極為傷心。楊逐宇「哦」了一聲,心想:「原來是她三個忠心地僕人用性命送她出京城的!」自從認識趙敏,不是見她生氣、就是見她高興,卻從未真正看她傷心過,此刻見她憂憂欲絕的神情,只感覺自己摧心斷腸。
輕輕撫摸她的肩膀,頭靠在她柔發上,湊著她的耳朵。溫柔的輕聲道:「敏敏,別想過去的事了,誰說你沒有親人了?你還有楊大哥呢。我天天陪著你,我就是你最親的人。」趙敏自從逃出大都城后。心中凄慘無助,幾個月來孤孤單單,沒有過個半天舒心日子,她表面嬉笑自如。其實心底早傷心到了極點,此刻面對楊逐宇如此的溫柔呵護,終於禁止不住,撲在他懷中嚶嚶咿咿哭了起來。
兩人摟抱在船頭。趙敏哭了好一會兒,心情才好了許多。楊逐宇用手指輕輕拭去她眼帘地淚水,逗她笑道:「敏敏。你這一哭。西里嘩啦。把臉上粘的黃油給沖走了大半,現在啊。臉上一塊粉白、一塊蠟黃,摸樣更難看了。只怕你呆會兒再回到水手艙,那些水手肯定都以為是遇上花臉鬼了。」趙敏被她逗的破涕為笑,嬌臉一紅,揚起拳頭,打了他一粉拳,抓起楊逐宇身上長袍子胸前的布面,笑道:「你笑我臉花,我就用你地龍袍來擦。」
說著頭埋在楊逐宇胸前,在他的衣服上面,把自己的臉蛋擦的乾乾靜靜。楊逐宇任由她用自己地袍子擦臉,呵呵笑道:「天下間,只要是看見穿這龍袍的人,都會惟恐不敬,馬上下跪磕頭高喊萬歲。唯有我的敏敏,絲毫不放在眼裡,竟然拿我的龍袍做擦臉布,哈哈,要是傳了出去,也算是一件笑談。」趙敏再站直身子,一張嬌美秀麗地臉上,白嫩如雪,吹彈可破,再也看不見絲毫油脂。
她臉色微紅,退了一步,又似笑非笑的盈了盈身子,風趣道:「弄髒了皇上的龍袍,奴婢知錯啦,下次不敢了。皇上萬歲,萬萬歲。」楊逐宇見她膚如凝脂,柔美如玉,嬌羞時雙頰緋紅,更添幾分嬌美。心中一陣喜歡,上前摟著她地細腰,在她雪白地臉頰上親了一下,又吻了吻他淡淡地紅唇,笑道:「你不敢做的事情,估計這世上還沒有。」又問道:「對了,敏敏,你是怎麼混到我地大船上來的。」
趙敏翹了翹嘴,笑道:「這簡單的很啊,我知道你要出海遠征,並且在連雲港調集船隻,心想這麼多大船同時出航,當地官員必定要在沿海招集聘買水手,所以便先跑到海灣,女扮男裝,報名做了個老水手,早早就候在船上了。」原來趙敏逃出大都京城之後,除了楊逐宇之外,她無依無靠、也無去處,所以她並沒有離開京城,而是游跡在京城一帶,打聽皇宮裡的消息,得知楊逐宇要出航遠征,就立馬趕到了船上。
她本想直接近宮找楊逐宇,可想到自己是蒙古的逃亡君主,加上又羞於主動露面,猶豫不定,所以一直沒有去。因為她聰明靈狡,這段時間就隱伏在京城一帶,楊逐宇派出的人卻沒一人能找得到她。楊逐宇頭腦聰明,自然聽的出她一直都是在想著自己,心底不由一陣感動,手指颳了刮她的鼻頭,溫聲道:「傻丫頭,你為何不早去皇宮裡找我,又何需孤單單的一個人在外面飄來飄去。」
趙敏依在他懷中,臉上露出幸福的嫣紅,吐了吐舌頭,故意風趣道:「你是漢人的皇上,我是蒙古的郡主,加上曾經大軍對戰,我又是你的死對頭,我怕你砍我腦袋呢。」楊逐宇手指敲了敲她腦袋,哈哈一笑:「講傻話!我砍了自己的腦袋,也捨不得砍你的腦袋。」陣陣寒冷的海風襲身,他見趙敏雙肩如峰、纖腰細零,穿的實在單薄,便又道:「敏敏,天氣涼,我們到船艙里去吧。」
趙敏身子忽然彈開,雙手緊緊抱著桅杆,似笑非笑道:「不去!你的船艙里有兩個浪女人,我實在看她們不順眼,要是去了,會忍不住想動手打她們的。嬉嬉,,我還是回我的水手艙把,做我的下等水手算了。」楊逐宇扯脫趙敏的手,笑罵道:「你這壞丫頭,她們風騷是她們的事,又沒得罪你,你幹嘛打人家。」趙敏小嘴一嚕:「我就不喜歡看她兩對著你放浪的摸樣。
哼,沒得罪我,我就不能打么?」話說到此,大眼睛忽然詭異的皎潔一轉,掩口「噗嗤」一笑,又道:「好啦,好啦,我不打她們就是。」說著主動向船艙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