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重回京城

曹宇依照絕難講授的方法，坐在地上，閉上雙眼，慢慢入定，進入心神，控制元神飛出體內，進入到玉碟裡面，果然見開頭有一個防禦陣，忙依照絕難教的方法破解防禦陣。防禦陣剛剛破解完畢，曹宇眼前豁然開朗，只見玉碟內有無數的小房間，每個小房間門口都有一個標籤，在最前面一個房間的標籤上赫然寫著「煉器總覽」四個字，曹宇忙控制元神進入到這個房間，進到房間了，只見牆壁四周寫滿了字，曹宇順著開頭**道：「修鍊所用法器共分三種，一曰寶器，二曰道器，三曰仙器，仙器修鍊功法密不可言，本門也不得而知，本碟中講述的都是道器和寶器的修鍊功法。修鍊寶器和道器都需要一個修鍊的本器，寶器只需要世間一些平常的武器或者器皿就可以了，然後需要用道氣引發的烈火，配合玄鐵、閃電石、雷電石、心意水、天皇土等等材料修鍊，就可以煉出各式各樣的寶器來。道器的修鍊功法要比寶器要求的條件苛刻，一般的道氣烈火不能修鍊出道器，必須練成三昧真火才能修鍊道器，而且要配合原意石、地藏木、玄冰汽、赤鍊石、后黃珠等等材料煉製。修鍊寶器的材料絕對不能用來修鍊道器，而修鍊道器的材料卻可以修鍊寶器，只不過會浪費這些材料而已。……」

曹宇在向後面看，就是各種寶器、道器的修鍊法門的房間順序。

曹宇從總覽室出來，隨便進了一間小房間，進到裡面，就見一個小人手拿一把刀，催化出烈火來，融合一些材料煉製起寶器來，一邊煉製還一邊向曹宇解釋，曹宇覺得新奇，問那小人問題，那小人卻不回答，仍是講述他的煉器方法。那小人煉完一把刀，示範了一下刀的威力，甚覺滿意，卻不知道怎麼的，那煉好的寶器又突然不見了，小人又重頭修鍊起來，曹宇這才明白是幻象。

曹宇又走了幾個這樣的小房間，發現裡面都有小人示範各種寶器、道器的修鍊方法，不禁覺得眼界大開。

曹宇怕絕難在外面等的不耐煩，不敢多做停留，大概看了幾個房間，雖然有些戀戀不捨，但還是控制元神恢復了防禦陣，從玉碟中退了出來。曹宇睜開眼睛一看，見絕難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不禁歉意地對絕難說道：「大師，讓你久等了。」

絕難說：「沒有什麼，那我們就此別過，希望以後見到你時，你已經道力大進。」雖然是說的恭維話，但是絕難的口氣仍是冷冰冰的。

曹宇深施一禮道：「多謝前輩鼓勵，曹宇定然不辜負大師的期望。」

絕難擺擺手，飛上半空，揚長而去了。

目送絕難遠去，曹宇不禁心中感慨萬千：前些日子還緊追不捨，幾天下來，就已經化敵為友了，看來，還是與人為善好啊。正想著，碧裳從旁邊走過來，望著絕難已經在空中變成一個小黑點的身影恨恨地說道：「討厭的老賊禿，寒磣我啊！」

曹宇聽見碧裳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摸不著頭腦，問道：「她怎麼寒磣你了？」

「呵呵，沒什麼？」碧裳忙對曹宇笑道，心想：好險，差點兒說出來那個乾坤儲物袋是個不值錢的玩意兒。

曹宇哪知道碧裳心中正想著這些東西，高高興興地和碧裳重新辨識了方向，朝著京城的方向走去了。

***

也就是三四天的光景，曹宇二人便進入了北京地界。曹宇進得城來，聽著那久違的家鄉土音，看著那曾經留下過多少兒時歡笑的街道、小巷，十年前那一幕又在他眼前閃過，爹娘那浴血的身影又在他腦海中浮現。曹宇仰頭望天，無聲地吶喊道：「爹娘，宇兒又回來了！」淚水順著臉頰無聲地流淌下來。

旁邊碧裳無聲地遞過一片手帕，曹宇搖了搖頭，用手擦去臉上的淚水，對碧裳說道：「沒事兒，我一會兒就好了。我帶你去我老家那看看吧，不知道老屋還在不在？」

碧裳點點頭，兩人無聲地轉過幾條小巷，來到一個破舊的四合院門前。曹宇伸手推開那扇虛掩的大門，只見院中兩個五十多歲的老太太正在洗衣服。見曹宇二人進來，兩個人停下手中的活計，抬起頭來，楞楞地看著曹宇。

「王大媽、周大媽！」曹宇驚喜地叫了起來。

「你是……宇兒？」兩位老人家疑惑地說道。

「是啊，我是宇兒，我是宇兒。」曹宇興奮地說道。

「宇兒！」兩位老人家的眼淚都掉了下來，「你都長這麼大了。這些年，你都是怎麼過的？」

曹宇眼淚也流下來，哽咽著把自己如何跟著師父在小山村避禍的事情一一講了一遍。

周大媽聽曹宇講完，從破舊的衣服里摸出一封信來，對曹宇說道：「對了，前幾天來了一個人，好像就是你師父吧，他留在這裡一封信，說是如果見到你回來，就把信交給你。」

曹宇把信接在手中，打了開來，一看果然是師父的筆跡，上面只有四個字：「悅來客棧」。

曹宇急忙向二位老人家告辭，和碧裳重新來到大街上。兩人問清了悅來客棧的方向，一陣疾行，便來到悅來客棧的大門口。

這間客棧不算大，朱紅漆的大門半開著，上面就是一個寫著「悅來客棧」四個大字的招牌，裡面就是一個大廳，這時正是黃昏時分，太陽還沒有落山，餘暇照的街道周圍一片金晃晃的，大廳里現在還沒有點燈，只是隱隱綽綽看見有人正在用餐，細看卻又看不十分真切。

曹宇正在打量，突然半掩的大門一開，從裡面裊裊然走出一個人來。只見此人頭帶道冠，身穿一件青色道袍，身後背著一把寶劍，長形微方的臉白嫩如雪，柳葉眉下一雙如同夢幻般的大眼睛忽閃著，似在訴說著心中無限的苦悶和憂慮。那人看也不看曹宇二人一眼，輕輕在曹宇面前走過，曹宇只覺得這人走路的姿勢竟是那麼優雅從容、完美無暇。

「世間竟有長的這麼美的道士！」曹宇不由得驚嘆道。

「是道姑，笨蛋！」碧裳狠狠敲了曹宇頭一下。

「原來是女扮男裝，怪不得，怪不得！」曹宇恍然大悟。

「小色鬼，快進去吧！」碧裳使勁推了曹宇一把。

曹宇不由得身形踉蹌著向前衝去，衝過客棧大門，眼前人影一晃，眼看就要撞到來人身上，危急中，曹宇身形一側，那人身手也好了得，剎那間向旁邊一退，兩人堪堪錯過。曹宇回過頭來，剛說了聲：「抱歉！」就驚奇地發現此人正是趙天豪，不由得驚喜地叫道：「趙伯伯！」

趙天豪一見是曹宇二人，急忙食指豎在嘴邊，輕聲「噓」了一聲，壓低聲音道：「隨我來！」

曹宇二人跟隨趙天豪穿過大廳，來到後院一間房門前停住腳步。趙天豪走上前去，舉手叩門，只聽他輕敲兩下，重敲三下，門「吱」的一聲裂開了一條縫，從裡面探出一顆圓滾滾的頭顱來，見是趙天豪，忙大開房門，讓三個人進來。

曹宇進得屋來，發現這屋中除了剛才開門的那個人外，還或坐或站著五個人，而左側一張椅子上坐著的高大老人，不正是自己的恩師公孫無忌嗎？曹宇緊走兩步，「撲通」雙膝跪倒在地，哽咽著叫了一聲：「師父！」

公孫無忌伸出粗糙的大手撫摸著曹宇的腦袋，眼睛不由得一酸，說道：「傻孩子，快起來。」

曹宇沒敢動，輕聲問道：「師父，你不生我的氣啦？」

旁邊瘦猴似的劉長順笑嘻嘻地說道：「還生什麼氣啊，你師父這些日子沒見道你，急得都快神經了！」

公孫無忌怒道：「亂說，哪有的事。我這些日子只不過有些憋悶，想多活動活動而已。」

劉長順笑道：「老傢伙就是煮熟的鴨子——心爛口不爛。」

曹宇這樣一聽，知道師父真得不生自己的氣了，這才站起身來，抬頭打量了一下師父，只見師父額頭上的皺紋似乎又深了一些，不禁心中歉然。

這時，公孫無忌站起身來，問曹宇道：「這位就是碧裳姑娘吧？」

曹宇點點頭道：「是的。」

公孫無忌看著碧裳不住地點頭，弄得曹宇很不好意思，忙對師父說道：「師父，你看，我們剛來，這裡的眾位前輩、兄弟還不認識呢！」

旁邊劉長順笑了，說道：「你看，你這師父見道你都樂糊塗了，把我們這一幫人都甩在一邊不理了。」

公孫無忌一拍腦袋，說道：「咳，還真是忘了。來，宇兒，我給你介紹，這位渾身沒有肉的前輩就是江湖人稱『賽諸葛』的劉長順劉師傅。」

曹宇忙向前見禮，劉長順把曹宇拉住道：「別這麼多禮節了，我這人最煩的就是這個，以後你只要不嫌我這個老骨頭累贅就行啦。」

曹宇忙道：「不敢，曹宇初來乍到，以後還需要老前輩多多提攜。」

公孫無忌又指著旁邊一直沒有說話，正樂呵呵地看著他們的紅臉堂老漢說道：「這位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柳大鉞柳師傅，他可是我們這幾個人的領頭人啊。」

曹宇也向柳大鉞見了禮，柳大鉞也說了一些勉勵的話。

公孫無忌接著將剛剛開門的壯漢和另一個和他長得非常相像的壯漢介紹給曹宇，原來他們是柳大鉞的兩個徒弟，也是兄弟倆，一個叫王忠，一個叫王義。

最後，公孫無忌指著一位身形挺拔、神情俊朗的年輕人道：「這位就是江湖上新近崛起的年輕高手，閃電劍陳風，一把青鋼劍施得如同閃電般快捷，宇兒，你以後可要多向人家學習學習。」

曹宇細看這個陳風，只見他身高體瘦，面白如玉，鼻直口闊，目若朗星，臉上常帶三分笑，一說話便露出一口潔白細碎的牙齒來。這陳風拉住曹宇道：「以後我們就是兄弟，我們以後互相切磋武藝。」

曹宇見這陳風這麼親熱，不由得對陳風好感大增。陳風又嘰里咕嚕跟曹宇談了一些江湖上的趣事，兩個人就粘糊到一塊去了。

坐了一會兒，柳大鉞問道：「**紅去哪裡了？怎麼現在還沒有回來？」

趙天豪道：「我剛才見她出門去了，大概是在大街上散步吧。」

柳大鉞道：「這孩子，都快吃飯了，還不回來。」

這時，陳風站起來說道：「柳伯伯，我出去把她找回來！」

柳大鉞還沒有說話，旁邊的王忠說道：「不敢有勞陳公子，還是我們兄弟出去把師妹找回來吧。」

陳風笑道：「兩位大哥連日來打聽消息，十分辛苦，這等小事，還是讓我代勞吧。」

王忠還想再說，柳大鉞一擺手，對陳風道：「那就有勞陳少俠啦。」

王忠、王義不滿地看了師父一眼，沒再說話。

這時陳風道：「柳伯伯，您千萬別這麼說，我擔待不起啊。好，那，我就出去找柳小姐了。」說完，轉身出了房間，向前廳走去。

柳大鉞這時沖曹宇、碧裳說道：「曹宇、碧裳，你們一路趕來，還沒有吃飯吧！」

曹宇點點頭道：「確實還沒有吃。」

柳大鉞沖王義說道：「那好，義兒，去叫夥計把飯菜端到屋子裡來，我們為曹宇、碧裳接風。」

王義答應一聲，轉身出去了。

不大一會兒，客棧的夥計就大盤小碟地將飯菜端進屋來。眾人按照長幼尊卑的順序剛剛坐好，這時，就聽得房門「吱」的一聲打開了，曹宇抬頭望去，只見先前在門口遇見的那個漂亮道姑走了進來，後面緊緊跟隨的就是陳風。

柳大鉞不悅道：「**紅，你又去哪裡了？也不和大家打個招呼，吃飯了，還不回來，還讓陳少俠出去找你。」

柳**紅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就在這周圍轉轉，沒去多遠。」

柳大鉞無奈地搖搖頭，指著曹宇道：「這位是公孫師傅的徒弟，曹宇，快來見過。」

曹宇急忙站起來，抱拳道：「見………見過柳……柳姑娘。」

柳**紅沖曹宇微微一笑，算是回了禮。

碧裳也不待介紹，沖柳**紅一招手，道：「我是碧裳，**紅妹妹，過來，坐我這兒。」

柳**紅笑著走到碧裳身邊，坐了下去。但曹宇卻發現這柳**紅即便是笑，卻也抹不去她眼中的那一絲憂鬱，「難道她有心事嗎？」

公孫無忌坐在曹宇的斜對面，此時，拿起筷子，輕微地顫動著，望著曹宇。曹宇不禁猶豫地問道：「照舊嗎？」

公孫無忌微微一笑，沖曹宇點點頭。

滿桌子的人都愕然相對，不知道這對師徒要搞什麼把戲。

只見曹宇也拿起筷子來，問公孫無忌道：「你先，還是我先？」

公孫無忌用左手食指指了指自己。曹宇會意地點了點頭。

只見公孫無忌飛快地伸筷子向曹宇面前放的菜夾來，曹宇看著，不禁心中奇怪：「怎麼師父的動作這麼緩慢，難道是今天周圍有人，故意給我留面子。」想歸想，手中的筷子可不停留，閃電而出，準確無誤地夾住了公孫無忌伸來的筷子。

公孫無忌臉一紅，說道：「再來。」

曹宇鬆開筷子，公孫無忌抽了回去，突然又從另一個角度伸過來。曹宇不慌不忙，又伸筷子，夾住了公孫無忌伸來的筷子。

如此三番，公孫無忌始終無法夾到曹宇面前的菜，只得說道：「我輸了，該你了。」

大家這才明白，原來師徒兩個在飯座上較量武功呢！

曹宇也不說話，突然間筷子閃電而出，一下就夾起了公孫無忌面前的菜絲，喂進自己口裡，而公孫無忌只是伸著筷子在那兒發獃。

又是往返三次，曹宇全勝。

劉長順不禁笑道：「公孫老哥老了呀！」

柳大鉞也感嘆道：「真是青出於藍啊！」

公孫無忌訕訕地放下筷子，說道：「真是不行了，看來不服老不行啊。」

這時碧裳叫道：「我也玩兒，我也玩兒！曹宇，你來夾我的菜。」

曹宇面有難色，說道：「碧裳，你饒了我吧，我哪能從你那兒夾到菜。」

公孫無忌眼睛亮起來，說道：「宇兒，你就陪碧裳玩玩兒！」

曹宇無奈，伸筷子向碧裳面前夾去。只聽「叮」的一聲輕響，曹宇的筷子被牢牢夾住。

碧裳不滿意，說道：「再來，再來！」

曹宇打起精神，運足道力，又向碧裳面前夾去。無奈，又被碧裳捉住。也弄了三次，碧裳扔下筷子，說道：「這麼慢，不好玩兒。」

滿桌子的人都被驚呆了，沒想到碧裳竟有如此了得的功夫，不禁又驚又佩，尤其是公孫無忌，看著碧裳的眼神都變了，還不時地用眼睛詢問曹宇，那個意思是問：「你跟這碧裳什麼關係？」曹宇心中大叫不妙。

好不容易吃完飯，公孫無忌問碧裳道：「碧裳姑娘，你今天晚上是和**紅睡一個房間呢？還是自己睡一個房間？」

碧裳頭也沒抬地指著曹宇道：「我和他睡一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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