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道是卿卿最難測(一)
第一百四十九章:道是卿卿最難測(一)
帳內。
離滅正在陪曲藝子下棋。當然,不是圍棋,而是……五子棋。
「發明圍棋這個東西的人,真是個天才。」這許多天來第一次把腳從被子里伸出來盤腿而坐的曲藝子看著自己面前這一小堆金子笑得好不得意。她當然知道離滅在故意放水,她也樂得撿便宜。
離滅看了她一眼,只漫不經心地又落了一子,笑道:「那我要教你,你怎地又不肯學?」
曲藝子樂呵呵地落了一子,然後毫不客氣地又開始收棋子,只笑道:「我懶嘛,懶得學新的東西。再說了,我是說,這圍棋的棋子和棋盤,簡直就為五子棋量身定做的。你若是想教,等這戰打完了再說。誒,你輸了,金子給我。」
離滅無奈地又拋了一錠小金子給她,只動手收拾棋局,重新開始,一邊道:「若是讓人知道堂堂鳳鳴王妃如此愛財,這離王府的門廊,恐怕就讓人給踏壞了。」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曲藝子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帳里生著篝火,暖得緊,因此她外面也就只著了一身貼身的兔絨衫。這麼一動作,胸前的衣襟就敞開了一些。
離滅目光灼灼地看過去:「我看,我們都下了二十幾局了,你也贏夠了,不如……」
曲藝子順著他的目光低了低頭,只漫不經心地攏了攏衣襟,笑得讓人恨得牙痒痒:「行啊。」等離滅想湊過來,她才又接下去笑道:「等你贏了我再說。」
「……」
幾乎是眨眼之間,曲藝子就嘩啦啦地敗下陣來。她也不惱,只笑吟吟地展開雙手任離滅把自己像拎小孩子一樣從矮几的這一邊拎過去抱進懷裡。
「時辰差不多了……圖雅族的那二位,該要上門來了……」她嘴裡提醒著他,手卻已經不老實地滑進他衣襟里。
離滅吻了吻她的小嘴,然後伸手拉開她的腰帶,把臉埋在她鎖骨間悶聲道:「那又如何……」「你對青墟怎麼看?」她的手從他衣襟里伸到了他背上,然後從裡面拓開,在他的配合下將他身上的衣物褪到了腰上。
「是個將才。」言下之意,恐怕不適合為一國之王。他警覺地揮開了那一小堆金子,才把她慢慢地放倒,避免她被其他東西吸引了注意力。
「圖雅是個小部落,不是國家。他是個將才,而不是個國王,不是更合你意么……」有些不滿老是被他壓,她嘟囔著瞅了個空子翻身爬到他身上。誰知他卻就勢扶著她坐了起來,伸手捧住了她,黏稠的親吻就落在她唇上。
嗯,這個姿勢,她好像還是受……算了,不管了,下次再說吧。
正在曲藝子意亂情迷之時,卻被推離了那個誘人的身體,下一秒就已經被塞進被子里裹得嚴嚴實實的。
「……」
「撞壞了二位殿下的好事,真是不好意思啊」,不知道什麼時候進帳來的公孫烏龍停在了不遠處,滿面的笑容中無一絲動容。
感覺到離滅的僵硬和蓬勃的怒氣,曲藝子不禁有些擔心地蹭了蹭了他。離滅看了她一眼,努力地平伏了一下呼吸,勉力平靜地道:「何事?」他也懶得去生帳門外那兩名衛兵的氣,公孫桀是何等人物,他再清楚不過!
公孫烏龍微微一笑,卻是一眼都不看被裹得嚴嚴實實的女子,只淡然地盯著面前這位還光裸著上半身的三國第一美男子看,笑道:「時辰差不多了,在下特地來通告二位一聲,圖雅族的二位殿下,已經在偏帳等著了。」
離滅淡然道:「這種事情,何勞先生親自跑一趟。」
公孫烏龍這才意有所指地看了還面帶潮紅的曲藝子一眼,笑得別有深意:「端看是什麼時候了……」
離滅抿唇不語。眼睛已經危險地眯了起來。
曲藝子適時地出聲道:「先生,我們這就更衣過去。只是……」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公孫烏龍,示意他先出去。
公孫烏龍但笑不語,只深深地對二人又鞠了一躬,便轉身出去了。行至帳外,他的腳步卻一陣發虛,也沒力氣應付那兩名因為看見他從帳里出來而太過驚訝的衛兵,只一腳深一腳淺地走了。
帳內。曲藝子從被子里鑽出來,卻是先伸手替離滅把剛才被她褪至腰部的衣服拉起來。離滅配合著展開手由她忙碌,然後視線轉到她胸前的風景,卻是只皺了皺眉,伸手輕撫她突兀的肋骨:「怎麼瘦成這樣……」
曲藝子的手抖了抖,只淡淡地道:「你第一天知道么。」他當然不是第一天知道。他的意思再明白不過,想殺人,卻又顧忌著那人手上可能有救她的法子!她斂睫想了想,然後收回手把他丟在一邊,只伸手開始整理自己的著裝:「公孫其人,高森莫測,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這個時候,你沒必要再跟他耗……」
離滅草草地整理了自己的衣裝,又起身替她拿了那幾件外袍來。聽見她這樣說,只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你是覺得,我殺不了他,才這樣放心?」
曲藝子嘴角微揚,只穿了鞋站起身由他替她穿上那幾件繁縟的套裝,笑道:「不是。我只是有把握,只要他走出軍營,走出我們的生活範圍,你就會饒他。」言罷,她討好地親了親他的臉頰,低聲道:「在我心裡,你就是天下無雙……」
離滅無言,只好笑地拍了拍她的小屁股,算是收下她的恭維。然後為彼此梳妝束髮,自是不在話下。
隨著離滅來到偏帳,曲藝子毫不驚訝那邊坐著的正沖她微笑示意的公孫烏龍的存在。離滅雖然沒說,前幾日列缺來跟她辭行的時候卻已經說的很明白。列缺的的確確是奉命而來,只不過日前他拋下部署直奔京城去尋公孫。現在公孫既然已經表態願意治她,那他自然要先趕去與在山城的屬下匯合。至於他奉命而來的原因,他不說,她也明白得很……只不過不是很掛心罷了——若是列缺,那是必不會害她的。至於公孫烏龍,以大夫之名留下不說,還以令人驚訝的速度與陽先生等人打得一片火熱,在軍中,甚至已經有人把他當作是離滅新納的幕僚。離滅卻一直看他不順眼,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就她知道的,自從他來了之後,三日之內,他們夫婦二人就沒有在白天順利溫存過——每每都會被這隻千瓦以上的大燈泡打斷。偏偏他每次又都有正當得不得了的理由,讓他們不停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