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車禍
第十六章:車禍(本章免費)
梅枚在快下班的時候想起了路勁草。每天這個時候路勁草總會來接她下班,然後一起活動,吃飯逛街看電影或者別的事情。
梅枚從小到大被人追慣了的。以前上中學那會兒她就知道自己的外貌是一種資源。可她從來都潔身自好,積極進取。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路勁草,但是他是目前為止最適合她的。
大小在單親家庭長大的她,"爸爸"對她來說就是一個陌生的名詞。六歲那年叫"爸爸"的男人跟一個香港女人跑了。奇怪嗎?她爸是個剪頭髮的,長得好。在國營的理髮店裡工作了好幾年,香港女人看上他了,捧他去香港學習。男人長得好也是財富。梅枚的外貌遺傳父親比較多,同樣招人喜歡。
她想找個會疼人她男人。這點來說,路勁草不是很合格,僅僅是不錯而已。咳!湊活吧。路勁草還是個大孩子呢!梅枚被他呵護著,珍愛著,但還沒到--那一步。哪一步?下定決心非卿不娶,非君不嫁那一步!人都是脆弱的,她想暫時缺少的東西就是那個東西:感動吧。真矯情,梅枚有點厭惡自己的這種心理。
還不到五點鐘,路勁草來電話了,說是有個會議要開,不能來接她了。她說沒關係我自己開車回去。
千萬別小瞧女人的第六感。車子開到二環路的時候梅枚覺得有點不對勁,車子里好像有點什麼味道。
瞬間的,車子著了大火。梅枚不知道那是怎麼一回事,車子是二手的,但是外觀還很新,她一向開的很好。事情發生的緊急,她不知道自己怎麼還有心思想別的事情,"車子是那個部件出了問題?"一陣疼痛從腿部傳來,小腿已經動不了了。好歹的,安全氣囊起作用了,可是腿疼得不行,應該斷了吧。
大火愈燒愈旺,車子有爆炸的趨勢。她知道自己再不動的話就死定了,拼著渾身的勁兒推開了右手的車門。沒辦法,左邊的車把手已經燙的握不住了。又嘗試了一下,她甚至絕望了,不是她不努力,而是她知道自己一個人無法完成。今天就是自己的最後一天了。真好笑,媽媽怎麼辦呢?欲哭無淚。
這個時候,她聽見一個聲音,低沉而堅定,是個男人的聲音:"你怎麼樣啊?還能動嗎?"眼前是兩個年輕的小夥子,都是二十齣頭。火舌肆虐,梅枚堅決地拒絕了幫助:"你們走吧,不要救我了。"真好,真他媽感動,就算這樣死了也沒關係。居然還有人這樣救我。按照目前的形勢,車子不到半分鐘就會爆炸。她明白,眼前稍稍年長的男人顯然也明白。他稍稍一愣,隨即轉頭對身邊較年輕的那個低聲說了句話:"巴特,你走!"
梅枚驚呆了,他想讓同伴走開,自己一個人救她?!
這是不可能的。如果說兩個年輕小夥子還有一點救人的機會的話,一個人,光憑他一個人是絕對不可能辦到的。那他就是豁出去了,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她著急地說:"你走。"
年輕的那個也是一愣,隨即作出了反應,竟是迅速的爬上了車。推開已經燒的發燙的方向盤。可是她的左腿還有一部分卡在什麼地方出不來。年輕的那個說:"哥,你別用力。等我推開纏住她腳那團電線再說。"
梅枚這下明白了這是兄弟兩個。
哥哥點了點頭,著急地看著弟弟忙碌,心急如焚。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梅枚的一顆心跳得厲害,就快從嗓子里蹦出來了,呼吸都繃緊了。這個時候,兄弟倆都是靠本能和勇氣在救人。搞不好三人都把命搭這兒了。梅枚說不出話了,兄弟倆的情誼震撼了她。她想起一句粗話——去他奶奶的田雞腿!
常識告訴他們,時間不夠了,再過十秒肯定爆炸,巴特還在費勁。也許是命不該絕,也許是上天眷顧,也許是死神嫌麻煩,暫時還不想收們過去。出現了第四人,一個普通的中年男子,看著力氣不大,甚至是非常瘦弱的,全不像眼前兄弟倆,哥哥魁梧,弟弟年輕。就是這個瘦弱的男子,迅速的挽起她的右臂,巧了,弟弟剛好解開了電線。三個人抬著她奔出了車子飛快地往後跑,一段距離后,撲倒,車子爆炸!
簡直就是電影!
可這一切是真實的,車子還在燃燒,大火就在眼前,痛楚真實的提醒著她。後來她不知怎的暈過去了。最後一秒,眼前浮現的居然是路勁草的臉。自己難道已經這麼在乎他了?
周圍有人的聲音,但是很低聽不太清楚,梅枚努力想睜開眼睛,嘗試了幾次終於睜開了,是一片白色的牆壁,以及醫院特有的刺鼻的藥水味道。媽媽就站在旁邊,路勁草正欣喜地注視著自己,眼神里儘是焦急。她看著自己吊著的包著厚厚石膏的腿,笑了。
她的腿傷很嚴重,但是還能治好。年輕就是本錢,這是醫生說的。由於電線的纏繞,腿上留下了一條猙獰的疤痕。媽媽說,估計以後夏天再也不能穿裙子了。梅枚倒不是很在意,反正她也不喜歡穿裙子。
依稀記得小時候,生日那天穿了一條紅裙子。那個她應該叫爸爸的那個男人說:"女孩子還是穿裙子好看。"
大概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不論冬夏,梅枚都只穿裙子。出車禍的時候,她穿的也是呢格子裙。
傷筋動骨一百天。醫院裡很無聊,路勁草給她把家裡的手提電腦帶來了,還給辦了無線寬頻。最近路勁草的工作很忙,但還是經常來看她。白天,救她的兄弟倆和中年人在醫院看望她,聊了一會兒,了解一下她的情況,紛紛表示了一番。鬧鬧騰騰的,總算安靜下來了。現在身邊照顧的是她媽,現在正削著聊天一邊和她媽說話。
"媽你歇會兒。要不你先回去,你不是下午還要上班呢嗎?"
"真是的,早知道你這樣我就不去了。"她媽為難的說。
梅枚她媽早下崗了,最近又再就業了,剛上了倆月,梅枚就出了這事兒。老人家心疼啊。這個女兒,一向要強,總是照顧她。從梅枚上大學期就沒花過家裡一分錢,月月還能往家裡寄點。現在情況不一樣,她出了車禍,自己上班還能掙點兒。削好蘋果,切成一小塊兒一小塊兒的,插上牙籤。笑了一下說,我上班去了。
梅枚正在和一個叫風上梅枚是橙吟卉紫,戀。風中採蓮多次要求見面。今天,這已是第二十次提到這個話題了。她早就說和對方說過,不見面,見面就是見光死,自己長得比恐龍還恐龍。絡的另一邊,風中採蓮一直沒說話。絡上如今有句經典的話,誰知道電腦那頭的是人還是狗呢?
風中採蓮:我明天從廣州到北京來,下午***的班機,5A26號航班,你來接我。
然後風中採蓮離線。梅枚迷迷瞪瞪睡著了。我容易么我,我腿還傷著呢。不去。
說是這麼說,梅枚對一直在電腦那頭和她神聊的那人還是很好奇的,誰知道是不是一頭猩猩?甭管他是猩猩還是青蛙,人家說話那個幽默啊!梅枚想去見見這個風中採蓮,這件事情絡案件最近高發。說實話,有點害怕。
一個月以後,她已經可以下地走動了,這個可是她媽媽的排骨湯的功勞啊。另外的,還有兩個人功不可沒。救她那兩兄弟,哥哥常昊,弟弟常勇。常昊是一名交通警察,常勇還是學生,在醫大上學呢。梅枚恢復期間,常昊教了她一套五禽戲鍛煉身體。
常昊的普通話很好聽,人也長得帥。英語還非常好。不僅如此,常昊還是本科畢業,梅枚覺得他做警察太屈才了。她曾經問起常昊將來想做什麼工作。常昊非常自豪地告訴她,最想做的還是警察。他父親就是個警察。小時候,父親就是他的偶像。最近他工作表現突出,很有可能調去國旗護衛班。國旗護衛班是一種榮譽,想想,在前注視著國旗升起,能把人激動死。
梅枚提起要去見***的事情,常昊立馬制止她絡上的東西不能太相信了。實在要去的話應該找個熟人陪著一起去,而且最好是男性。"當梅枚問他那你能不能陪我去的時候,他說"行啊!"
約會約在一家法國餐廳,見面的時候,風中採蓮會拿一束百合。其實風中採蓮是想拿紅玫瑰的,梅枚說自己就喜歡百合。
梅枚和常昊兩人到達那家餐廳的時候對方已經等在那裡了。透過玻璃窗,梅枚一眼認出了對方桌上的百合花。他們看到的是個年輕男子,西服的牌子是阿曼尼。兩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常昊陪著她走進去,到了桌子跟前,常昊先問:"請問是風中採蓮嗎?"
男子站起來,眼中閃過了驚訝,隨即他看到了常昊身後的梅枚,眼中泛出笑意。"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身後的這位小姐才是和我有約的人。"
看著兩人的反應,男子知道自己猜中了,伸出手,"你們好,我是林毅,也是風中採蓮。"梅枚不好意思了。對方這麼坦然,反觀自己的陣勢,倒有點虛張聲勢。伸出手:"你好。梅枚,橙吟卉紫。這位是我哥哥。"
"一起吃個飯吧,梅先生。"
"你們聊吧。我還有事,九點前送我妹妹回家。"看了林毅一眼,那意思是小子你給我小心點。回頭和梅枚交待了幾句,大搖大擺的走了。
"我說你哥可真夠酷的。好象我是人販子。"林毅笑道,"他幹什麼工作的?"。
"警察。"梅枚笑答,隨即調侃:"怎麼樣?怕了吧!"
"上一次我出差到北京,你為什麼不來見我?"
"去不了。我出了車禍,腿受了傷。"
"那你現在怎麼樣……"
兩人相談甚歡。聊了很久,興趣愛好非常接近,大有相見恨晚的意思。林毅在廣州是一家家族企業的總裁,事業有成。林毅非常明確的向她表示了好感,並且提出要和她處朋友。
梅枚沒有拒絕。林毅對她非常的好。梅枚心裡暗自把他和路勁草比較。兩人各有優點:路勁草溫柔體貼,工作穩定很有前途;林毅和自己趣味相投,英俊多金有熱情。最難得的是兩個人都對梅枚非常好,都很有誠意。她不想放棄任何一個,但是一時之間又下不了決心。梅枚想反正現在又沒有結婚,自己完全可以接受兩個人的追求,這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於是她同時和兩個人都保持戀愛關係。幸運的是,林毅的工作很忙,只是偶爾能有空來北上聯繫的比較多。
因此梅枚不會有分身無暇這種感覺,反而很享受甜蜜的戀愛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