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離魂劍的歸宿!
第四百七十七章離魂劍的歸宿!
回到客棧,墨先生和天澈他們聽了也大叫一驚,沒想到沈紫依這般倔強,竟然死也不接受彩靜的原諒。這種人真的不值得人同情,一個個臉上全是輕蔑之意,考慮到沈易康的感受,才沒拍手叫好。
「令妹可真是冥頑不靈,皇後娘娘深明大義,念在令尊和沈大人的份上,想化干戈為玉帛,卻又被她這恩將仇報的舉動給玷污了。只是可憐令尊白髮人送黑髮人,真令人同情啊!令尊還好嗎?」墨先生也有些生氣,這麼冥頑不靈的人還真少見!都到了這個份上還這般想不開,幸虧當年皇上沒有看上她,要不然這後宮還不知被她整成什麼樣子呢!
自然死者為大不該再議論她的罪過,但像沈紫依這樣陰毒無比,又不忠不孝之人,真的是死有餘辜。
想到沈炎,墨先生不由得長嘆一聲,可憐這位博學宏儒了。一輩子的清譽竟然被這個不孝女給連累,真的是養兒養女養得下身養不下心吶!
「家父家母從昨夜昏迷到如今,水米未進,郎中也束手無策。」沈易康說到父親淚如雨下,話也說不下去。
「沈大人請節哀順變!人死不能復生,您要保重身體,這樣才能照顧好令尊啊!筠兒,你去看看皇上起身沒有!」墨先生知道這事必須得告訴皇上,不然外界有什麼風傳的話,可對皇後娘娘聲譽不好。
「是!」筠兒回應出去。
天字第一號的房間里,恩愛過後的彩靜和信已經起身,在妝台前彩靜為李信梳著那雪白的長發,看著心裡越難受。眼裡的淚水溢的滿滿的,只要稍微一動就會滴落下來,輕輕的一梳梳的捋著。軟緞子一般的銀髮,溫柔而有彈性,在彩靜靈巧的手下很快的挽起一個髮髻,用髮帶綰住。其他的長發全都飄散在腦後,顯的那樣的飄逸孤傲,就像卡通畫里走出來的迷人花美男!
「寶貝,老公這麼帥氣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呀?嗯,為什麼哭?是嫌棄老公我變醜了嗎?嗯!」
看著要哭出來了愛妻,李信心疼的一把將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輕輕的吻食了那令人心碎的淚花,並逗趣的問著她。
「老公,回去我一定治好你的頭髮,不然,我看著這白髮就想到這四年你的痛苦!我要用我的愛喚回你的青春。」彩靜回吻了李信一下,觸摸著那白雪的長發,用極堅定的語氣說道,她想既然李信是一夜傷痛白了發,那自己就用愛再治好他。
「寶貝!」李信激動的叫了一聲,兩人再次激吻在一起,久久不願離開。
門外傳來輕輕的扣門聲。
「是筠兒吧?進來!」彩靜急忙從信的懷裡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這才應聲。
筠兒進來二話沒說,先恭喜帝后相認:「筠兒恭喜爺!恭喜姐姐!」見筠兒這樣,彩靜就猜到大家知道昨晚的事了,一時羞的俏臉飛霞不知道說什麼。
李信笑著起身將她攬在懷裡,彩靜直接把臉埋進他的胸前,不敢去看筠兒。伸手的掐了一下李信的腰,報怨他早上不應該纏著自己,讓大家都知道了。
「嘶!好痛啊!你謀殺親夫啊?」李信吃痛誇張的叫出聲來,竟然打情罵俏起來。
筠兒抿嘴輕笑,真好,恩愛的姐姐和爺又回來了,這可是太好了!可惜被那個煞風景的毒婦又給破壞掉了。
李信見筠兒欲言又止的樣子,便開口問道:「筠兒,有事嗎?」
「噢!沈大人來了!」筠兒只好實說。
「嗯,靜兒,我們過去看看吧!」
李信攬著彩靜的纖腰一起往外走去。
「筠兒,翾兒和旭兒呢?」起來半天也沒聽到兩上小調皮吵嚷,應該是跟誰出去了,彩靜轉頭問著筠兒。
「噢,小主子跟著朱姐姐呢!剛從街上回來!」筠兒笑著回答應道。
墨先生房間里,一屋子的人都陰沉著臉。彩靜坐在李信身邊流淚,她有些自責的說道:「她是個高傲自尊心很強的人,我無意識的又傷害到了她的自尊心,如果我不去見她,她就不會死了!」
「皇後娘娘!請您千萬不要這麼想,是家妹她冥頑不靈,不知好歹,怎能怪罪到娘娘身上。就算娘娘不見她,她也活不過這兩個月,藥王早就已經斷言。娘娘仁慈給她活路她不要,這是她自己尋死,與人無憂,娘娘好心救人又有何罪!她這樣走了也是一種解脫,不用受那無窮無盡的痛苦了!請娘娘饒恕了那個不明世理的丫頭吧!」
沈易康見皇后哭的自怨,心下更加過意不去,明明是自己的妹妹不懂事,怪人家做什麼?妹妹要是有人家一半明理也就不會有今日之禍啦!
本來妹妹這樣死就有污陷之罪,皇後娘娘這麼一哭,皇上又該怎麼想啊?嚇的沈易康急忙跪下請罪!
「沈大人,快請起。人都不在世了還有什麼罪好恕的!沈丞相可好?」彩靜見沈易康這麼害怕,這才注意到李信的臉色已經黑成了鍋底,她知道李信生氣了,忙讓沈易康起來,轉移話題。
沈易康哭成一團,道出父母受不了打擊全都卧床不醒了。
彩靜不好開口問李信,伸手暗暗的在李信腰間碰了碰,暗示他不要再計較沈紫依的事了,人都死了還計較什麼!沈炎可沒罪,不能懲罰他們。
李信輕聲咳了一下,把心中的怒火壓了壓,他雖早就猜到那個不知好歹的賤人,不會領彩靜的情。卻沒想到竟然用這麼激烈的手段,這不是給彩靜抹黑污衊她嗎?真是可忍孰不可忍,本當要痛斥沈易康一頓的,但看著彩靜那懇求的眼神,也就只好作罷了。
「沈老愛卿有恙在身,我們去看看吧!」
李信雖然生沈紫依的氣,但對沈炎卻滿是同情之意,聽說郎中束手無策,就想著讓玄武去給看看。
彩靜感激了看了一眼李信,這樣的帝王才能深受天下人的愛戴吧!
李信握住愛妻的手一起向外走去。
沈家秋爽齋里,玄武用七星換位之法給沈炎針灸,又給他吃下救命的聖葯,這才將生死線上的沈炎給救了回來。沈老夫人也在彩靜的救治下蘇醒過來,見到彩靜的那一刻,沈夫人嚎啕大哭:「哎呀!這個不孝之女啊!你怎麼這麼心狠吶,丟下白髮蒼蒼的爹娘自己就走啦!啊哈哈啊——早知道這你般不孝,當初就不該生你到這個世上啊!我的那個兒啊。你痛殺為娘了。」
彩靜的心情降到了谷底,對於沈紫依這種極端的做法,她真的是又氣又可憐。
便最無辜的是她的爹娘啊!一輩子就寵愛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如今卻自殺了,讓他們如何能想得開呢?
彩靜也不知道怎麼勸慰沈老夫人,這件事不管如何都跟自己有直接關係。自己雖沒殺伯仁,但伯仁卻因自己而死。
突然間,她感覺自己不知道要怎麼面對沈老夫人,失去女兒之痛,令這位原本風韻猶存的婦人,一夜之間霜華染盡,衰老了的速度令人詫然。她獃獃的抱著撲在自己懷裡痛哭的沈老夫人,不知道要說什麼話來安慰她,只能任由她釋放著心中的悲傷,這樣才不至於再憋出病來。
沈炎醒過來之後見皇上親自來看望自己,沒有因為女兒的自殺而牽怒沈家,他打從心底佩服這位英明的主子,可惜自己已經沒有資格還有精神再為這位的主子效力了!自己這一生仕途上一帆風順,聖寵不衰至今,卻沒想到孝子無方令自己痛心疾首,女兒自殘,這種不孝之舉,更令他心碎神傷,原本精神的中年人,一夜之間變的老態龍鍾,哪裡還有一絲的精神可言啊!
沈炎夫婦如果知道了沈紫依臨死之時的想法,非氣的吐血而亡不可,再要是知道彩靜才是該出生在自己家的女兒,豈不是更加瘋了?
只可惜天機不可泄露,世間人還是以親情為念,怎麼會想到前世的恩恩怨怨連累到他們呢!
李信念在沈炎一生忠心耿耿,並無半點對不住朝廷。便免了沈紫依的罪責,賜封沈炎無冕侯,並請他回朝當太師。
但被沈炎謝絕了,自己哪還有臉回朝啊!至於無冕侯李信執意要封,沈炎也只好接受。
沈易康倒是接受了李信的封誥,成為溪遙郡的太守。因為他知道父親希望溪遙郡能是一片清明,這裡的太守不是一個愛民的官,但又無大的錯也不好讓皇上下令撤換掉。聽到皇上重親啟用自己,他便要求皇上讓自己留在溪遙,做溪遙郡守。
本當等沈紫依下葬后才動身的李信,也因宇文闊在百裡外的溪遙山做孽不止,而提前起程。
至此,一代英主名臣便成了永別。
沈紫依下葬之後,離魂劍在她的墳前獃獃的坐了三日,不吃不喝也不說話,就那麼傻坐著,沈易康多次勸說都無功而返,只得派人去給藥王送信。
藥王和孫女連翹得信后,急忙趕來勸說離魂劍。
「小臭子,這種不孝不忠,不仁不義的惡狠女人,哪裡值得你這般痴情啊?你等了十幾年得到了什麼?她到死都不願和你在一起,你還在這裡守什麼?」
藥王對沈紫依是一點好感都沒有,幾次看病她出口傷害連兒,讓藥王更加的不待見她,孫女的一片痴情這小子看不到,可是偏偏對這個陰毒的女人情有獨鍾,氣的老頭大罵離魂劍。
「爺爺!你不要這麼說離哥哥,如果不是他這般痴情,連兒還不喜歡他呢!沈姐姐一生都不喜歡離哥哥,那是她傻,把珍珠當成了魚眼睛,連兒可是知道離哥哥有多麼珍貴。」
連翹不依藥王數落離魂劍,嘟著嘴為他辯白,說罷轉身來到離魂劍身邊,拿出自己帶來的紙錢、祭品,還有一壇酒,跪在沈紫依的墳前說道:「沈姐姐,連兒知道,你不喜歡連兒靠近離哥哥,幾次出言相譏,知道沈姐姐心裡苦,所以連兒不怪你。連兒等離哥哥是心甘情願的,就算他一輩子都不娶連兒,連兒就當他一輩子的妹妹,絕對不會怪罪沈姐姐的。可是今天連兒聽丫鬟說,姐姐臨終之時,把離哥哥託付給連兒了。連兒聽了真的好高興,連兒也知道不該這般,可是連兒真的好感激沈姐姐。連兒在這裡向沈姐姐保證,連兒一定會讓離哥哥幸福的,不會再讓他這般孤獨冷漠。但願沈姐姐下輩子能找到自己喜歡的人。」
嘰哩咕嚕的說了一大堆,聽的藥王直搖頭,這可單純的小妮子啊!哪裡知道人心的險惡啊!那個毒婦如果不死的話,你就是等一輩也得不到這個臭小子。
連翹也不勸離魂劍離開,只是陪著他一杯又一杯的喝著悶酒,藥王實在看不下去,便拂袖而去。
連翹就這麼陪著離魂劍在墳前守又守了三天三夜,直到離魂劍虛弱的暈厥過去,這才背他回藥王谷,從此再未出谷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