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美女需要襯托
使人乏味的一星期課程終於過去了。當第n縷陽光照到我的屁股時,張秋雨一如既往的叫醒我。
我睜開迷離的睡眼,「今兒是星期天,讓我多睡會兒,挺長時間上午沒睡好覺了,您就別打攪我了。」
張秋雨故弄玄虛的說:「那好吧,你睡吧。不過我看見王路帶兩個美女,不知道有些人有沒有興趣。」
我故作鎮定之態,「靠,就他那鳥樣,能有美女相伴?誰信啊?」
張秋雨說:「不信算了,繼續做你的春宵大夢吧。」
我不禁抬眼偷瞄了一下王路的床,只剩下豆腐塊似的被。我心裡起了疑惑,這小子一般沒課是不會起早的,莫非張秋雨說的是真的。恩,差不多,無利不起早。
我叫住了想要去尿尿的張秋雨,「等等,你剛才在哪看見他的?」
張秋雨捂著小腹說:「食堂啊,王路就離不開吃的。」
我繼續打探道:「你確定那倆人是美女?」
張秋雨有些支吾的說:「恩,沒錯。以我的眼光看是美女,絕對是。行了,不和你說了,我還憋著呢。」
我眉眼齊笑:「好,那哥哥就當一回英雄去救美女。」沒等我說完,張秋雨如鬼魅般沖向廁所。我迅速的套上衣服,到水房深刻並徹底的洗了一次臉,咱也不能在大眾面前出醜,尤其是美女。
整理完畢,我撒丫子直奔食堂。我四下巡視了一圈,終於在一個蹩腳的地方看見了王路,果然身邊坐倆女的,不過太遠看不清楚。我悄悄的向王路那邊移動,生怕自己的會被發現。
等我到了王路不到一米的地方,我就打趣道:「呦,王路,大早晨就傍倆美女在這兒,夠有雅興的啊。」
「呀,韓宇,你來的正好。剛才還說你呢!我給你介紹介紹,這位是王玲,我高中同學。這位是張麗麗,也是我高中同學,現在都是咱們學校的。」王路邊指邊說。
等王路把這倆人介紹完,我不禁在心裡大罵張秋雨。還美女,泡我。等我回去不整死他。
「這位是韓宇,剛才和你們說的。我們宿舍的兄弟。」王路邊說邊笑,好像得了什麼便宜似的。
為了表示友好和真誠,我報以自信的微笑。通常我面對陌生女孩時行為都不會太放肆,顯得中規中矩。這是我為人的標準,以展示我良好的素質和魅力。
「你好,你就是韓宇啊!剛才我們還說你呢,說你是你們系最帥的,今天有幸見到你,果然如人如其名,像傳說中的那麼帥。」那個叫王玲的開口對我說。
她的長相屬中等偏上,白皙的臉上沒施妝。可能是因為起太早沒來得及化妝的原因吧!不過穿著到是很時尚,滿身的小飾物。
我趕緊謙虛的說:「哪裡哪裡,全是大家瞎扯淡。「就這樣,我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那個張麗麗也伺機和我搭話,倒是冷落了在一旁的王路。我感覺很無聊,便找了借口逃離學校食堂。我很討厭這種對話,本就沒有實質性的意義。
回到宿舍,我看見張秋雨還在。沒等他說話,我一個翻就把他摁在床上。張秋雨叫苦不迭。
「怎麼啦你?情緒失控啦。你想弄死我啊,哎呦!疼啊。」張秋雨撕心裂肺的叫喊使我不得不鬆開手。
「你小子眼睛長褲襠里了啊?就那倆也算美女啊!」我怒不可遏的說。
「你別生氣啊,那倆本來就是美女。我真沒騙你,你去看了嗎?比咱們系那幾個天使不好看多了嗎?」
我仔細想想終於參透張秋雨的審美標準了,原來他把那倆女生和我們系的女生相比較了。此刻我不禁笑了,同情的笑,可悲的笑。人就怕和人比,能看見那倆女生那樣水平標準的可能也是全系男生的奢望了。
「秋雨啊,我覺得你看人和事物應該客觀全面,你看你名字對有神韻啊!你得對得起你這個名字。誰給你取的?肯定是一個文化人,要不也是一個學究。」我像一位長者訓導晚輩那樣語重心長的說。
「你錯了,錯得一塌糊塗。」張秋雨平靜的說。
張秋雨把他名字的由來向我娓娓道來,使我恍然大悟。原來張秋雨的名字是他爸給取的。他爸就是一個普通的工人,也沒什麼文化。上學時就是一個調皮搗蛋,不學無術的人物,後來接他爺爺的班。上了班也不改惡習,成天喝得爛醉如泥,醉生夢死。後來與一女子發生了一段感人肺腑,纏綿悱惻的愛情,也就是後來張秋雨他媽。張秋雨他媽改變了他爸的惰性,把他爸從人生的懸崖邊上拉回馳騁人生的戰場。後來有了張秋雨,他媽壞張秋雨的那些日子偏逢大旱,酷熱無比。他媽沒少遭罪。生張秋雨那天正趕上立秋,當醫生把孩子接生出來的時候,忽然天降大雨。他爸一看生出個胖小子,以為是自己兒子得到上天的恩澤,認為自己兒子是福星,便跪在地上答謝上天的恩賜。於是隨口取名字為張秋雨。等把孩子抱回家,大家都誇孩子的名字取的好,說將來肯定有出息。誇他爸是個文化人,有學問。他爸也欣然接受。張秋雨就是在他爸和他媽偉大而唯美的愛情故事熏陶渲染下長大的。可以說對愛情早已是耳濡目染了。
聽完這段冗長的故事我一面不禁為張秋雨他爸他媽令人嘆為觀止的愛情故事所感染,一面對他爸那淡薄的文化知識有所失望。我原以為他爸是水平頗深的文化人,要不也是一個文壇推崇者,不曾想到他爸鮮為人知的一面。我不禁有些膽寒,將來我可別干這種糗事。或許我真的該努力學習文化知識了。
「秋雨啊,你名字的來歷很怪啊!哈哈哈……」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是真的,我沒騙你。」張秋雨一本正經的說。
「恩,哈哈,我相信。看來你也一定是個早戀選手了,在令人折服的愛情家庭里長大,一定有不少狠招兒吧。」
「沒,也沒怎麼談過幾次戀愛。」
「少蒙人了。哎,你說你是壓根眼光就爛還是到咱們系眼光才爛的?」
「唉,看來你已經病入膏肓了,不談女生你能死啊。」張秋雨不屑的說。
「少廢話,你是不想再來領教我的無敵擒拿術。」我揮起拳頭向張秋雨展示我健碩的肌肉。
「不了,我是到這才改變的。在這種氛圍下呆久了,大羅神仙也許都不會念咒了。」張秋雨邊擺手邊說。
我忽然想起這樣的故事:從前有一群漂亮的候鳥,它們需要飛行很長的航線,不得不邊飛邊歇。它們棲息在一片詳和安逸的樹林里,它們每天補充充足的水分和養料,以便做日後飛行的動力和備用能。這片林子里到處都是陽光雨露,嫩草青蟲。因此它們在這片林子里暢快的度過了修整期。等到重新啟程的日子,它們當中一部分因為日積月累的養料身體逐漸肥碩,又加這些天來疏于飛行,翅膀已不堪重負,不能再次翱翔在那片湛藍的天空里了。於是它們揮淚告別了夥伴們。另一部分因為習慣了奢靡的生活,不願意再次重複暴雨傾盆烈日當頭的日子,不願意再次揮起漂亮的翅膀去接受苦難,更不願意一再的重複多年來一成不變的航線,於是它們含笑告別了夥伴們。它們或被動或情願的留在林子里,然而結果卻一樣,它們成了不再會飛翔也更醜陋的雞鴨鵝。多年後,它們看見烏鴉也會覺得漂亮也會羨慕它們會飛。
我覺得我們系男生也有同病相憐之處,他們逐漸降低或喪失了原有的審美觀點。就好像那些候鳥看見烏鴉也會說它們漂亮也羨慕它們會飛一樣。同樣的可悲可憐。所以我一點也不怪張秋雨說那倆女生是美女,因為他也可悲可憐。當他看到真正的美女時也許連北都找不著。
我們甘當綠葉,甘當小丑。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一個好看女生。我想,那些擁有美麗、智慧、青春、前衛甚至墮落的女生們也需要有綠葉來襯托吧。
我在不斷琢磨中等待我的大學初戀。我點根煙,躺床上閉目養神。覺得困意來襲,就爬起來站在窗口凝望,防止又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