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謀算天下
第141章謀算天下
面面相覷一眼,茅草屋中一片沉默。
胎兒以母體精血為養分,這毒存在雲輕的體內,對她不構成任何的危險,然對胎兒來說就難說了,一方面吸食雲輕身體內殘存的長生果效力,一方面吸食這來勢洶洶的幾毒交匯之力,這後果……
「真不知道以後會是一個什麼怪胎?」飛林摸著鼻子看著雲輕遮擋在被子下的腹部,本有滑胎跡象,沒想現在居然就這麼安生了,顯然這毒素起了莫名的效果,這孩子,這孩子……
屋內的人此時都明白過來,一時間真不知道該怎麼反應為好了。
輕輕摸著腹部,雲輕眼中閃過一絲痛楚,她的孩子如果有異常,她……
「大人沒事就好,其他的以後在說。」冷酷的聲音響起,獨孤絕伸手抓住雲輕的手,抬起雲輕的頭狠狠的親了一口后,無比堅定的道。
「絕。」雲輕一聽反手握緊了獨孤絕的手。
「我們能有一個,就會有第二個,只要你沒事。」無比正色的看著雲輕,獨孤絕擲地有聲。
明了獨孤絕的心意,雲輕握住獨孤絕的手,說不出話來,只把頭深深的埋在了獨孤絕的胸前。
旁邊的墨銀聽言,微微低下了頭,他知道他們的陛下在聽見雲輕有身孕后,他有兒子的時候有多高興,此時卻說的如此雲淡風輕,陛下的心裡也很痛楚吧,卻只藏在心裡。
「盡人事,聽天命。」飛林扔下一句話,一屁股坐在房間內的椅子上,這一晚上他累的夠嗆,他好歹也是個傷患啊。
現在一切都說不清楚,擔心也沒有辦法,總不可能現在把他們取出來吧,既然沒有辦法,那就隨他們去,到時候自然就知道異常不異常,到底是怪胎還是死胎了。
獨孤絕抱著雲輕沒有說話,只要雲輕在就好,其他的不重要,真的不重要。
夜,飛快的過去,在眾人都沒有意識到的時候,窗外的雨早已經停了,此時天光放晴,金色的陽光灑在被雨水滋潤了一晚的山間,絲絲金線在露珠中越發的璀璨,耀眼之極。
所有的血腥,在雨水中沖刷而去,剩下的依舊是那片乾淨異常的土地。
「這就是南域王的兵馬?」茅草屋外一身清爽的獨孤絕,黑沉著臉看著前方狼狽不堪的伊水等人。
正統的裝束沒有,趁手的兵器沒有,一身血污的隊列中,居然還有人抓著鋤頭,鐮刀等收割稻田的工具,這就是傳回來的消息中,雲輕反叛聖女勢力,領著南域王勢力下的人要攻入聖女勢力的兵馬?這簡直是個天大的玩笑。
雲輕則站在一旁握著伊水的手,滿臉感動的說不出話來,還能見到他們真好,真好。
耳邊聽著獨孤絕極具貶義的話,雲輕難得反駁的道:「他們是我的驕傲。」
昨日的一切她都牢牢記在心裡,正規的軍隊拚命救自己的主子離開,那是軍人的職責,但是他們不是,他們只是一群平民百姓,卻拼了自己的命讓她離開,此等心意,實在讓她無以為報。
現在能看見他們一路找上前來,那劫後餘生的,傷痕纍纍的,卻擔憂著她的生死惶恐找上來的新兵們,就算她生性冷淡,此時卻也熱淚盈眶,她給與他們的不多,卻收穫了太多。
伊水見此,緊緊握著雲輕的手,一切話語盡在不言中。
獨孤絕見此挑了挑眉臉依舊黑沉沉的,雙手抱胸看著眼前的一幕,卻也沒在說什麼,這等誓死效忠的士氣,他領兵這麼多年,知道其之珍貴。
「我說,那掣肘聖天域的勢力,不會那麼輕易被你消滅吧?」飛林靠在茅草屋前,皺眉看著獨孤絕道。
昨晚一番幾起幾落之後,獨孤絕和雲輕兩人居然就那麼一點事情都沒有了,好的不能在好,既然好了,縱然怪異也先解決目前的境況方是上策,先保命,其他的以後再說。
兩方人便當即交換了目前的情況,卻沒想獨孤絕的消息讓飛林嚇了一大跳。
獨孤絕聽言面色沉沉的,手指在手肘上敲打著,這一點他也不敢太肯定的說消滅了,還是沒有消滅。
既然能夠掣肘聖天域,必然不會是只那麼幾個武功高手,這樣的勢力雖然夠強,暗殺什麼的很有用,但是真正用到正途上,卻沒多大的效果,要知道你能培養殺手,別人也能培養,若說就因為這點力量,聖天域就被掣肘的話,那隻能說明他獨孤絕自己無能,居然栽在聖天域這樣一個無能之人的手中。
「有待商榷。」沉默了一瞬間,獨孤絕沉聲道。
飛林聽言嗤笑一聲,伸了個懶腰,緩緩的道:「真是熱鬧,一環接一環,我說……」
「嗚嗚……」飛林的話音還沒落,前方山下突然隱隱約約傳來號角之聲,悠遠而急劇。
獨孤絕飛林瞬間站好身體,同時面色一正,一長一短,這是退兵的信號,退兵,這個時候那裡來的兵馬?
「退兵?」雲輕同時也是一楞。
「我去瞧瞧。」小右當即一個閃身竄上馬去,縱馬就朝山脊上奔去。
「按兵不動,你們先療傷,我去看看就回。」雲輕與獨孤絕,飛林對視一眼,交代了一聲,齊齊朝山脊上而去,這個時候有退兵的號角,古怪。
他們昨日晚間一番慌不擇路的逃竄,居然遠離了大路,跑上了高山,此時所居位置,只要在上前一些到達高山頂端,下方路面上的一切都可收在眼裡,可算是一個相當好的地方,既可隱蔽自己,又可觀察一切。
伊水等不是很懂軍隊作戰的規矩,此時聽雲輕這麼一說,當下相當乾脆的執行命令,原地坐下開始包紮傷口起來,默默的一聲不出。
上得山脊,一眼眺望出去,獨孤絕,雲輕,飛林齊齊皺眉。
只見遠方大路的盡頭,黑壓壓的士兵飛速的朝這方退來,遠遠望去只看見一片黑色,猶如螞蟻一般,密密麻麻。
倉促的號角聲響徹在這方天地,快而繚亂。
「怎麼這麼多人?」飛林皺眉沉聲道,這一眼望去所能看見的地方,全部都是人,這豈止是幾千幾萬人,這怕不是幾十萬人,這個時候,這個地方,怎麼會有如此大規模的兵士。
要知道現在在南域王的地界上,只有聖天域和南域王的軍隊可能有這樣的聲勢,而現在這兩隊應該在白城或者是更加接近於平城的地域,那這兵是退的那出的兵?
獨孤絕和雲輕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閃過一絲莫名,定定的瞪著下方越來越近的兵馬,沒有說話。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黑壓壓的隊伍狂飆而上,快速的進入雲輕等的視線。
一片狼狽,只見飛奔前來的軍隊,幾乎潰不成軍,丟盔棄甲,縱馬狂奔,隊列中旗幟東倒西歪,伴隨著瘋狂的後退,綠色的旗子被丟棄在路面上,馬蹄踐踏而過,瞬間殘破不堪。
旗幟,是一個軍隊的靈魂啊。
「婆娑雙樹的旗幟。」看著那被踐踏在地上,隨便亂踩的旗幟,雲輕壓低了聲音輕輕呼了一聲,婆娑雙樹的旗幟,聖天域,是聖天域在退兵,縱然剛才已經有點猜測到了,但是真正看清楚,雲輕還是止不住的心驚。
「怎麼可能?」飛林詫異之極的看著眼前丟盔棄甲的情景,這哪裡是退兵,這根本就是狼狽逃竄,聖天域,他怎麼可能被打的這麼慘?十幾天前他還節節進逼南域王,怎麼可能就這麼十幾日的時間,一瀉千里,潰敗成這樣?不,沒有道理,更加沒有取信度。
黑壓壓的士兵快速的狂衝過來,在不遠處的大道上如潮水一般朝九曲龍河的方向奔去,幾乎慌不擇路。
遠處,綠色中帶著白色的中軍旗幟,隨著幾十萬大軍飄逸過來,被黑壓壓的士兵包裹在最中間,朝這方快速的蠕動著。
綠底白色的婆娑雙樹旗幟,那是聖天域的象徵,那是代表著聖天域的軍旗。
飛林臉上的神色越來越詫異,真的是聖天域,這才十幾日的時間,怎麼成為這樣?幾個月的功績,就這樣沒了?
「絕,你動的手?」雲輕看了眼下方的情景,突然轉頭看著獨孤絕道,飛林聞言也轉過頭看著獨孤絕。
聖天域如此的潰敗沒有道理,除非有人在他後面做了手腳,而這個手腳除了獨孤絕,他們不做第二人選想。
獨孤絕摸著下顎,目光鎖定在下方的潰敗情景,眉間緊緊的皺起,他是有下令斬斷所有聖天域的後備軍需,但是十幾天就能讓聖天域潰敗成這樣,就算是他沒那個腦子,也不相信這樣的情況,聖天域不是那麼沒用的人。
微微搖了搖頭,獨孤絕盯著下方的場景,突然沉聲道:「注意他的隊列。」
丟盔棄甲,旗幟亂扔,狼狽逃竄,看起來是慌亂之極,但是那潰敗的跡象中,聖天域的軍隊列隊卻一直沒有大方向的波動,看起來是一盤散沙,但是最根本的勁道在裡面,散沙只是在外圍,卻沒動搖到他的根本。
亂的是眼,定的是心。
獨孤絕是什麼人物,縱橫殺場這麼多年,軍事上他是一把好手,加之他現在地處高位,從上往下看,縱觀全局,一眼就看出了裡面最根本的東西。
而飛林和雲輕聽獨孤絕提點,不由都朝那黑壓壓的隊列中看去,無奈,兩人都不是生在戰場上的人,縱然其他地方很出色,卻實在是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獨孤絕見此也沒解釋,只冷冷的看著下方的潰敗景象。
人越來越多,一片混亂,踩死馬匹,丟棄傷員,慌亂的號角聲,聲聲震耳,驚起一地鳥雀。
「轟轟。」而在這一片號角聲中,遠處激烈的戰鼓聲接踵而至,炸響在天地,厚重而激烈,破空傳來,幾乎讓人熱血沸騰。
鐵灰色的旗幟招展在半空,那是,南域王的旗幟。
滿天鐵灰色,與墨黑色相交著朝這方壓過來,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幾乎要掀翻這世界,狂飆直上青雲。
驕陽如火,殘血如織。
整個這一方世界此時充斥滿了軍隊,寬闊的道路上,附近的山林間,全部都是人,幾十萬軍隊的相撞,慘烈而氣勢恢宏。
雲輕見此連忙對小右耳語了幾句,小右聽之一點頭,快速而去。
不過片刻功夫,伊水等人寂靜無聲的上了山脊,馬匹被堵上了嘴,蒙上了眼,連腳下都包了厚厚的布條,隱藏在山林中樹木最茂盛的地方,幾萬人龜縮在密林中,一聲也不敢出。
幾十萬軍隊就在他們的下方,而此時又是南域王得勢的時候,若是被發現,只需一個手勢,估計他們連逃的地方都沒有。
匍匐在地上,伊水等耳里聽著下方的號角聲,戰鼓聲,喊殺聲交織在一起,心裡卻越來越緊張,這般局面下有任何的閃失,那就是絕無完卵。
蹲在山頭上,雲輕看著下方的情景,十幾日前還在白城,現在潰敗到這個地方,那等於說就在她離開白城后沒幾天,聖天域就敗退了,而且還是一城都沒守住,就這麼一路敗過來,否則,這麼短的時間內,他的幾十萬軍隊不可能這麼快的退到這裡。
眉頭緊皺,這聖天域在想什麼?這個人她一直有點猜不透。
如此潰敗,就算獨孤絕扣押了他的後備軍需,這麼短的時間內也不會敗的如此離譜,能這麼短的時間內直取南域王這麼多城,這樣的潰敗,這樣一城都受不住,直接敗出南域王的勢力,除了是他自己早就估算好的外,她想不出來有什麼別的含義。
本以為他借她的原因出兵南域王,是想吞併南域王的勢力,現在看來,他又不是這個意思,這個人……
「原來如此。」雲輕腦海中念頭還沒有轉過,獨孤絕突然一拍雙掌,眉眼中一閃而過精光,沉聲道。
「何解?」飛林立刻追問。
獨孤絕嘴角邊緩緩勾勒出一絲嗜血的笑容,看著下方越來越近的聖天域的旗幟,緩緩的道:「不破不立,要想不受人掣肘,這樣的方式才是徹底根除。」邊說邊點了下方聖天域的兵馬一點,指頭在土面上快速的畫了幾筆。
雲輕和飛林都是絕頂聰明的人,一聽獨孤絕這麼說,在看獨孤絕畫出的圖形,參照聖天域的做法一對比,立刻恍然大悟,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閃過一絲驚駭,這個聖天域,好決絕的手段。
「沒有什麼勢力,即使國破還會存在。」雲輕看著下方接近的綠底白色的旗幟,微微咬了咬牙。
他們錯了,都以為聖天域是要吞併南域王的勢力,一統南域,其實他那裡是要吞併什麼南域王的勢力,他不過是藉機挑事,攻上南域王的勢力範圍,極盡挑釁,等他認為時候到了的時候,一場痛快之極的潰敗,引已經被壓著打的冒火,卻實際上並沒傷筋動骨的南域王反戈一擊,攻上聖女勢力。
聖女背叛,聖子無能,這個時候的聖女勢力,還有什麼是能夠抵擋住南域王攻擊的,除了掣肘聖天域的勢力,他是要借南域王這個水,滅掉他身後所有的火。
當南域王和掣肘他的勢力,或者說是聖宗拼個兩敗俱傷,或者南域王一盤全贏的時候,他在反手一擊,引著他的無能之兵,逼退南域王,要不然乾脆在聖女勢力滅到南域王,那個時候還有誰敢跟他爭。
一統南域,再無後顧之憂,這個人,謀算了天下。
「好個人物,好狠的手段。」飛林眼中閃過一絲欽佩,嘆息一聲接著道:「既然他都算到這地步了,自然有法子要南域王攻入聖女勢力,這結局已經定了。」
這個聖天域,實在是個能人啊。
「我們全部被他算在了其中,做了棋子。」雲輕伸出手擦去泥土上獨孤絕畫的圖形,斂了斂眉低聲道。
獨孤絕聞言眉眼一沉,冷冷的看著下方已經接近的綠底白色的婆娑雙樹旗幟。
縱馬急退的聖天域,一身白衣在鐵黑色的軍隊中顯眼之極,雖然在敗退,但是卻那麼從容而優雅,好似他在散步一般,那裡看的見一絲的狼狽,縱然兩人之間實在隔的太遠,但是那一身風華,卻被獨孤絕完完整整的收在眼裡,獨孤絕眼底瞬間冷光一閃。
電光火石,已經急退到山腳下的聖天域,突然之間好似有所感應似的,唰的一下抬起頭來,雙眸穿過茫茫空間,朝著獨孤絕的方向看了過來。
一在山頂,一在山腳,一飄渺如仙,一肅殺似魔。
目光在空間對撞,隔得太遠,幾乎看不清楚臉孔,看不見人,但是同樣傲慢,同樣稱雄一世的兩個人,卻能感覺到那狂妄的視線,猶如實質,那是強者的對話。
看不清楚聖天域的臉,但是獨孤絕知道聖天域在笑,笑的智珠在握,笑的藐視蒼生。
眼中血腥之色一閃,獨孤絕嘴角緩緩勾勒出一絲笑容,冰冷而狂妄。
對視,不過是一瞬間,轉眼兩人目光就已錯過,聖天域一騎絕塵疾奔而走,兩者再無交集。
「也未必。」冰冷猖狂的聲音響起,獨孤絕眉眼中血色正濃。
雲輕和飛林一聽,同時微微一揚眉看著獨孤絕。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算天下,我算他就夠了。」嘴角一揚,獨孤絕嘴角的笑,充滿了不可一世和狂妄自大。
雲輕聽之與飛林對視了一眼,這樣的情況下,他還能怎麼翻盤?
伸手摟過雲輕抱在懷裡,獨孤絕把玩著雲輕的手指,笑著邪氣的道:「他引南域王去聖女勢力,這裡卻是空了,這麼大一塊肥肉不吃,那就太對不起自己了。」說罷挑了眼下方鐵灰色的旗幟所過之處。
南域王要趁這個好時機吞併聖女勢力,必須傾全國之兵,這裡將會是一個空城。
飛林腦子轉的快,一聽獨孤絕如此樣說,幾個轉念間就已經明白獨孤絕的意思,不由挑高了眉頭道:「談何容易。」
獨孤絕對上雲輕同樣明白過來望著他的雙眸,低頭在雲輕眼角親了一下,低聲笑道:「仁者無敵,這個仁字就已經夠了。」說罷遠遠掃了一眼,爬在遠處一聲也不敢吭的伊水等人。
「你的意思是?」雲輕極了解獨孤絕,此時聽獨孤絕這麼一說,在見他的眼色,眉眼一亮看著獨孤絕。
「兵者,詭道也,滅敵一千,自損八百,那是下下策,不戰而屈人之兵,那才是上策。」獨孤絕笑的詭異的摟抱了雲輕一下,示意不要在說話了,下方南域王的兵馬壓上來了,聖天域他可不懼,這個時候的南域王,他還是要潛伏一下的。
雲輕見獨孤絕說的極是自信,當下也就窩在獨孤絕的懷裡,沒有在開口,如果任由聖天域滅除一切威脅,坐大南域,不說其他,他們能不能離開南域都難說,勢力還是要掌握在自己手裡,那才能安心。
一天一夜,交戰,壓上,離開,追擊,整整在這方喧鬧的一天一夜,才歸於平靜。
而後,果然不出獨孤絕所料,消息傳來,聖天域一路潰敗逃竄回聖女勢力,幾乎潰不成軍,死傷無數,而南域王趁此時機,率領著傾國兵力,跨九曲龍河而過,全面追擊,攻入聖女勢力。
整個南域王勢力,這個時候除了平城還留有兩萬兵力,其他等於就是一座空城,也是,這方水土本就只有他們兩股力量,又必須經過九曲龍河這唯一的接壤之地,根本不用擔心有人從其他地方攻過來,空城就空城。
初夏的太陽很溫暖,那金色的光芒照耀在山河上,如夢如幻。
而在這戰後還沒平靜的南域王勢力中,一股流言憑空而起,南域王殘暴不仁,以自己勢力下的平民百姓為誘餌,冒充兵士,送去給南域聖子屠殺,換取一時苟安,無能無德。
一時間流言如龍捲風整個席捲南域王勢力,無數百姓半信半疑。
緊接著白城等當初受害的平民百姓,現身哭訴,立證乃是事實不是虛構,頓時南域王勢力一片嘩然。
一國君王若是不能保護百姓,反而害之,那簡直比敵人還要可惡。
嘩然聲中,南域王王宮中供奉的不是聖物,而是假的,南域王根本不是南域一半勢力之主,聖物已尋真龍而去,在本就大嘩的聲勢中,在造狂風巨浪,要知道南域人對神明真主的信奉,可是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