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眾叛親離
第165章眾叛親離
齊之謙一聽血紅的雙眸中光芒一閃,一邊控制不住的瘋狂抓咬,一邊斷斷續續的道:「什麼……時候,南……域聖子,統領一方的人物……也做了獨孤絕的……走狗。」
聖天域一聽深深的看了齊之謙一眼,微微搖頭道:「這等時候居然還有心思能想著挑撥離間,齊之謙,你委實是個人物。」
說到這,聖天域低頭看了一眼懷中抱著的嬰孩,淡聲道:「本來我見你是個人物,有心放你一馬,當日才容許你逃離韓國,沒想你竟然用如此手段,戰場是男人的天下,你太讓我失望了。」
說罷,看著齊之謙的眼中流露出一絲厭惡,他當日放齊之謙離開,不外乎兩個想法,一是如獨孤行對楚刑天一般,齊之謙也是齊國的靈魂人物,死的靜悄悄,沒有死在齊國戰場上,來的震撼;其二,也是想看看這個以智謀稱雄七國的人物,面對如此情景還能有什麼氣死回生的招數。
而獨孤絕顯然也明白了他的想法,所以乾脆之極的走人,沒有追齊之謙。
本來想看兩人的巔峰對決,沒想到居然是如此手段,雖然他也不得不承認,這般的情況下,這一招絕對是最好的制敵手段,但是卻讓他容不得。
緊了緊懷中抱著的小小嬰孩,他當初確實沒想到齊之謙會用這招,因此沒有注意,讓這好好的孩子成了殘疾不說,還被扔在了冰天雪地下,任由其自生自滅,委實心疼和讓人憤怒。
淡淡的話落在齊之謙的耳里,齊之謙手腳一陣抽筋,面色陡然幾變,好似不敢相信,那眼中的光芒幾近猙獰,猙獰中,齊之謙突然一張口,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濺在濕漉漉的地面上,分外惹眼。
原來獨孤絕沒有死在赤龍陣勢中,是因為聖天域在,他一直沒有想通,為什麼赤龍陣勢沒有困死住獨孤絕,按他的想法,應該完全沒有問題才是,今日才知道一切都是聖天域在其中作梗,枉費他心計算盡,居然連自己身邊一直隱藏的有人都不知道,緣何不心惱,緣何不氣急攻心。
「殿下,殿下。」秋田等人見此臉色都白了。
「呵呵,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被幾大侍衛壓制著,齊之謙血紅著雙眼,桀桀的笑了起來,那沙啞的聲音難聽之極。
「放箭,放箭。」秋田見此一邊壓制著齊之謙瘋狂的抓咬,一邊朝著城牆上的兵士狂吼道。
立時,那城牆上對準聖天域的一半兵力,齊齊拉弓,箭在弦上。
另一半對準下方獨孤絕的兵馬,也繃緊了鐵弓,箭頭在寒慄的風中,泛著冷光。
「嗖嗖。」寒弓厲箭,破空而出,朝著聖天域和獨孤絕就射了去。
遠處雲輕見此不由握緊了拳頭,整顆心都提了起來,卻鞭長莫及。
「砰。」激烈的碰撞聲響起,一瞬間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五個齊國士兵,手中寒劍一閃,齊齊擋在了獨孤絕的身前,手中長劍劃過,那森寒的劍光組合成一道劍幕,任憑萬千利箭也不得破。
獨孤絕一點詫異都沒有,好似算準了宮一等人會現身一般。
「退。」長劍當頭,宮一冷喝一聲,下方的宮一,宮二,宮三,宮四,宮五,六個人夾著獨孤絕在中間,飛身就朝後射去。
七大一小,一個飛縱間就射進了齊國十萬大軍靠近綠城城牆的隊列中,破空而來的利箭,尾隨而來,立刻如水進了油鍋,一團混亂。
人多是好處,可惜也有絕大的壞處。
而同一時刻,城牆上寒光一閃,一身齊國兵服的宮六,宮七,錯身而出,一劍橫指,兩人合力在聖天域身前組成了一道光幕,由於距離太近,箭頭都還沒射上力量就被光幕撞了回去,抱著襁褓坐在城牆上的聖天域,甚至連手指頭都沒有動彈一下,萬分悠閑。
「退後,射上……嗯。」秋田見此不由急聲大喝,然一句話還沒有說完,身後突然一劍橫掃,朝著他就砍了過來,那破空之聲犀利之極,近在身側。
秋田聽風辨位,不由大驚,立時想也沒想,一個翻身斜斜讓開,回手來不及看身後是什麼人,一劍就朝後砍了過去。
他避讓的快,身後來人更快,一劍狂砍,直直對上秋田的長劍,只聽砰的一聲清脆的斷裂聲響起,秋田一個踉蹌,一口鮮血噴出,手中長劍斷成兩截,整個人被對方的劍氣擊的朝前踉蹌了幾步。
而那偷襲之人要的就是他讓開位置,他這一踉蹌下,寒冷的鐵鋒已經貼上了地上齊之謙的頸項,快的連邊上壓制著齊之謙的幾大近衛都還沒反應過來。
「住手。」中氣十足的一聲大吼,那身著齊國士兵盔甲的宮八,緩緩的抬起了頭來。
弓弦空響,利箭頓住,一時間城牆上所有的士兵,面色鐵青,卻沒有一個人在敢出手。
寒慄的劍鋒頂在齊之謙的頸項上,血花順著劍尖緩緩的流淌下來。
一地寂靜,好似空氣都被凝結住了一般,什麼聲音都無。
嘴角緩緩的挑起一抹笑意,聖天域縱身從城牆上躍了下來,緩步朝齊之謙走去。
「南域斷腸,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本來我想以斷腸好好收拾你,不過,今日你非死不可,我到算是成全了你。」淡淡的話語在城牆上漂浮,卻讓竭力控制著自己身上的癢痛,連喉頭上的長劍都顧不上的齊之謙,從頭頂冷到了腳底,全身如墜冰窖。
斷腸,南域密毒之一,發作起來全身癢痛難止,三個時辰一個輪迴,歷經七七四十九天,肝腸寸斷,內臟破碎,七竅流血方得死去,乃是南域最狠毒的毒藥之一。
一把抓住齊之謙的衣襟,聖天域一把把齊之謙提了起來,掃了一眼齊之謙這個時候已經疼癢的僵硬的身體,聖天域緩緩的搖了搖頭,轉身提著狼狽之極的齊之謙就朝旗杆所在的方向走去。
「放下太子殿下,快救殿下,快。」受傷的秋田見此,臉上血色全無,整個人驚恐到了極點,口中狂吼著,揮舞著長劍就朝聖天域撲去。
身邊剛才見齊之謙受制於聖天域,不敢動手的侍衛,此時見齊之謙左右可能都是個死,不由全都拚命的朝聖天域撲去。
一時間,整個城牆上一片混亂,血光飛濺,喊殺聲震耳欲聾,小小城牆方寸之地,此時拼殺卻激烈之極。
一則拚命瘋搶,一則拚命抵擋,劍光過處,血肉橫飛。
而下方的齊國十萬兵士,此時都高昂著頭看著這方的異動,鴉雀無聲。
最強的宮六,宮七,宮八護衛在聖天域的身後,縱萬千人也不得前進一步也。
一身血污,披頭散髮,渾身抽筋的齊之謙,被聖天域高高的提起,推上了城牆之前。
下方的十萬士兵見此,同時嘩然,他們的太子殿下在敵人的手中,瞬間列隊森嚴的十萬士兵齊齊震動,隊伍微微混亂。
此時那種癢疼已經變成了僵硬的疼,齊之謙四肢都不聽使喚,垂在身邊,連一動都不能動。
血紅的眼對上下方震驚的十萬士兵,齊之謙整個臉此時都是扭曲的,獨孤絕,聖天域打的什麼主意,此時他明白了,今日若他死在這裡,一世英名沒了不說,齊國無他定然潰不成軍,獨孤絕是要殺他以震秦國君威。
一眼對上下方混亂在齊隊里的獨孤絕那雙望著他的,冷酷中夾雜著鐵血笑意的眼,齊之謙突然咬牙切齒,邊喘氣邊道:「在韓國……是你……給我下的……毒?」
若不是當初他中毒,在韓國緩了那麼幾日,今天絕對不會是這個樣子,他一直以為是他的下屬裡面有人背叛,先給他下了毒,然後才有獨孤絕追上來后以貂兒投毒,現在看來可能是他錯了,他的人沒有背叛他,而極有可能是一開始,聖天域就已經對他動了手,他難道一開始就已經敗了?敗給了聖天域?不可能,不可能。
聖天域見齊之謙這個時候居然還能夠想到那裡去,還在追根究底,顯然極是不甘心,不由微微挑眉:「想死個明白,可以,不是我,是你一直認為最沒有威懾力的,獨孤絕的兒子。」
齊之謙一聽血紅的雙眼頓時瞪的猶如銅鈴:「什麼……意思……」
「忘記告訴你,這兩個小傢伙血液帶毒,是從娘胎裡帶出來的,你沒有敗在獨孤絕手裡,也沒有敗在我手裡,你是敗在了他的手裡。」聖天域遙望了一眼獨孤絕懷裡抱著的大寶貝,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居然是,哈哈……」難以置信的神情從齊之謙眼中劃過,緊接著瘋狂的大笑起來,他居然敗給一個才出生的嬰兒。
一身凌亂,狀似瘋癲,陰寒的笑幾乎比此時的冰雪還要刺骨寒冷。
手腕一動,齊之謙被聖天域一摔,整個身體露在了城牆外面,而他的下方就是密密麻麻的倒刺,正是嬰兒剛才被懸挂的地方。
「太子殿下……」城牆下的玄知和近前的齊國士兵臉色大變,瘋狂的就朝齊之謙的方向撲去。
而他們的身後十萬大軍一下大亂,此起彼伏的太子殿下聲,響徹在這偌大的天地中,一片混亂。
遠處雲輕,丁飛情,遠遠的望著,身後的四十萬大軍靜寂無聲,偌大的天地,偌大的戰場,一時間只有高高的城牆上發出激烈的拼殺聲,幾十萬雙眼睛牢牢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雪落無聲。
「你既然喜歡這個,今日就讓你嘗嘗它的滋味。」聖天域臉色淡然,手腕一揮,齊之謙頓時成拋物線一般臨空朝著那尖尖的倒刺落去,淡黃的身影飛墜而下,在天空中劃出一道殘破碎影,下方倒刺橫生。
「我不會放過你們的。」輕輕的低語飄蕩在空中,齊之謙的聲音仿若鬼魅。
「殿下……」一聲撕心裂肺的狂吼,伴隨其後,秋田不顧一切縱身就跟著齊之謙身後跳了下去。
宮八見此反手一掌,狠狠的打在秋田的背上,豈能容他去救。
「太子殿下……」下方衝上前來的玄知,眼看齊之謙要落入倒刺中,頓時顧不上前方密密麻麻的倒刺,飛躍而起,朝著齊之謙就接了過去,身邊無數的士兵爭先恐後衝上,具是沒看那寒慄的倒刺。
黃星墜落,宛若流星,遠處的雲輕,丁飛情,墨離,都緊緊握住了拳頭。
身在半空,那寒慄的倒刺映入眼帘,秋田起身在後,然被宮八那一掌,反而打的追上了齊之謙,死命一咬牙關,秋田狠起一腳重重的踢在了齊之謙的身上,然此時的他已經乃強弓之末,一腳踢出也不過是稍微移動了一下齊之謙的方向,朝著倒刺的正中落了下去,而他自己卻下落的越發快了。
「殿下,保……」話音還飄在空中,人已經墜入了倒刺,寒慄的鋒口穿刺而過,把秋田穿成了馬蜂窩。
而緊跟其後落下的齊之謙,面部朝下,重重的墜落下地,城牆上的聖天域幾乎親眼看見那尖利的倒刺,從齊之謙的手臂中刺穿,染上血紅的顏色。
聖天域的手勁速度豈是下方玄知等人可比,倒刺染上鮮血,玄知等人才撲了上來,高舉的雙手沒有接住下落的齊之謙,只是重重的與四面八方撲上來的人撞在了一起,落在了倒刺上。
血色迸裂,一時間鮮艷的紅色,把這方倒刺渲染成火紅,仿若疊羅漢的姿勢,卻讓人從心底發顫。
紅,耀眼的紅。
「殿下……」震耳欲聾的狂吼響徹在天地間,齊國十萬兵士,大亂。
「攻城。」高坐白馬上的雲輕見此,微微閉了閉眼,在睜開時已經一片冷清,右手朝前一揮,清冷的兩個字灑向天際。
戰鼓擂,風雲動,鏗鏘殺氣彌天而出。
四十萬大軍動了,中軍突擊,兩翼包抄,去勢如電,狂飆而上,這一刻是攻下綠城的最好機會。
戰旗飛舞,合而圍之,高高站在城牆上的聖天域見此,嘴角緩緩勾勒出一絲笑容,微微點了點頭。
而下方與宮一等人在一起的獨孤絕,在一片混亂中,開始朝城牆方向挪動。
拍了拍懷裡抱著的小小嬰兒,聖天域低頭看著睡熟過去的嬰孩,低聲道:「給你報了仇了喔,你……」
一話還沒有說完,聖天域突然眉眼一皺,挑眼朝下方齊之謙墜落的倒刺看去,剛才眼角怎麼掃見那方有微微的下沉。
皺眉仔細一掃,雙眼剎那精光亂竄,聖天域低叫一聲不對,一個翻身朝著城牆下方就跳了下去,宮八等人見此微微驚訝下,齊齊跟上。
一步落下,聖天域單手連抓,重疊在一起的人立刻被他扔飛了出去,快速露出最下方的情況。
一可容一人身形的大洞,在這一方倒刺的最中央,不是手臂長短的寒鋒,而是一個大洞,黑黝黝的大洞,上面鋪陳滿了血色,裡面折斷著看似寒厲的倒刺,實則軟軟的以銀子塗抹了一層的布條。
而本應該在最下方的齊之謙,此時哪裡有蹤跡,那邊上貨真價實的倒刺上掛著的,只有一截砍斷的手臂,一截淡潢色的袖子。
「該死的。」聖天域見此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齊之謙居然還布的有後路,在這麼危險的地方,他居然還布的有後路,難道他知道今日他不得善終,而他會出手把他扔下去?聖天域眉間緊緊的皺起,若果真如此,這齊之謙到底是人還是神?
豈知,這根本就是齊之謙布下用來預防他認為他內部的叛徒的,當日離開赤龍陣勢,本來重症的毒素一下就好了,由不得他不懷疑,所以一直都多了一份心,知道今日這處布置是關鍵,若真要害他,定然是這裡動手,因此這處的布置連玄知他都沒告訴,只與秋田商議,沒想多留一手,還真撞對了。
「追。」遠遠看著聖天域跳了下來,獨孤絕就知道有變,連殺帶砍衝過來,見到如此摸樣,頓時臉色鐵青。
「怎麼追,路道都封了。」聖天域看著只凹下去,四面都已經堆積上土的密道,沉聲道,一路挖土一路追過去,怎麼追?顯然下面有接應的人,追過去人都不知道跑那裡去了。
「跑了就跑了,最多也不過在多活四十八天,我本就認為這樣乾脆的解決他,太便宜他了,四十八天後腸穿肚爛而死,比較夠味,何況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不是。」摸了摸下顎,聖天域臉色兩變后,風涼之極的道。
獨孤絕聽言不由瞪了聖天域一眼,能殺絕不留,該死的齊之謙,心眼實在太多了。
「殺。」不等他們兩在說話,雲輕率領著四十萬大軍已經沖了上來。
眼睜睜看著齊之謙死在敵人手中,齊國十萬大軍幾如無頭的蒼蠅,雲輕還沒有怎麼打,就已經一敗塗地。
烽火連天,綠城失守。
「兒子,我的兒子,苦了你了。」一進駐綠城,雲輕飛速搶至獨孤絕身邊,一把緊緊的抱過失而復得的兒子,眼中淚花滾動,對準了那小臉親了又親,親了又親,恨不得把小傢伙給揉進身體里來。
小傢伙好像感覺到雲輕的激動和心疼,小小的手抓住雲輕的頭髮,裂開小嘴笑的咯咯的,一嘴的口水,眉眼彎彎的。
雲輕見此不由更加心疼,抱著小傢伙,眼淚花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孩子的臉上。
「不哭,以後再也不會有這樣的事。」伸手環著雲輕的腰,獨孤絕抱著女兒,輕輕的吻去雲輕眼角的淚水,慎重的許下承諾。
聽言,雲輕重重的點了點頭,緊緊的抱著兒子窩在獨孤絕的懷裡。
獨孤絕張開雙臂,把雲輕,女兒,兒子合抱在一起,緊緊的擁抱著,兩張大臉,兩張小臉,湊在一塊,粉妝玉琢,妖艷鐵血,清麗絕倫,混合在一起,居然完美的無法言喻。
「瞧瞧,有媽的孩子就是好啊,苦了我們這個替身的孩子了,唉。」聖天域見此抱著手中的嬰孩,風涼的道。
雲輕獨孤絕一聽不由齊齊抬起頭來,吸了吸鼻子,雲輕把懷中的兒子遞給獨孤絕,走上一步抱過聖天域手中的嬰孩,看著那殘缺的手指,眼中的激動和興奮一下就淹沒了去,換上濃濃的心疼。
「絕,我想認他做我的兒子。」抱著懷中的寶寶,雲輕突然發話道。
獨孤絕聽言二話沒說,點了點頭道:「好。」這孩子他們欠他的太多,既然做了他們兒子的替身,那麼就真正收他為兒子好了。
雲輕一聽不由對著獨孤絕燦爛的一笑,那眼中炙熱的感情,無須任何的話語。
獨孤絕見此抱過兒子和女兒走上前來,兩個大人抱著三個小孩,一地溫馨。
邊上怕獨孤絕怒火難平,拿百姓出氣,因此丁飛情和墨離指揮著攻進城后的具體事宜的丁飛情見此,抽空走過來,瞪了淡淡笑著的聖天域一眼,涼涼的道:「是不是每次關鍵時候出場,會很有成就感?」
一句話,頓時說的聖天域無話,太犀利了,這個丁飛情,不由無奈的笑看著丁飛情。
旁邊的獨孤絕和雲輕聽言齊齊抬頭瞪了聖天域一眼,可把他們嚇壞了,這個聖天域欠人收拾。
聖天域一見如此情況,不由輕咳一聲,滿臉正色的轉換話題道:「齊之謙的問題,怎麼解決?」
這話題乃是目前的關鍵,因此獨孤絕和雲輕,丁飛情,明知道聖天域是為了轉換話題,還是聚集起了精神。
寒風吹起,一地蒼涼。
三日後,齊王宮。
「來人,把齊之謙給我綁了。」漆黑的夜裡,燈火輝煌的齊王宮正殿,老邁的齊王一聲大喝,殿外立刻湧入大批的侍衛,長矛赫赫,對準了死裡逃生返回齊國都的齊之謙。
一臉萎頓,臉上一絲血色也沒有的齊之謙靠在軟椅中,衣衫上血跡斑斑,左臂已經斷折,還在往外滲透出血絲,此時聽齊王這麼一吼,齊之謙微微愕然後瞳孔一縮沉聲道:「父王,你這什麼意思?」
老邁的齊王一臉憤怒的道:「什麼意思?你這個無用的逆子,寡人讓你不要對付秦王,你偏要對付,現在居然還拿秦王的兒子做人質,引的秦王大怒,你實在是氣死寡人了,你是不是要滅了我齊國你才罷休?」
說到這,重重一拍身邊的案幾,抓起案几上一封書信,怒聲道:「秦王已經送信過來,聲明了一切,秦國伐齊就是因為你縷縷對付秦國,所以秦王才會動怒攻打我齊國,現在秦王已經發話了,只要寡人交出你,他就退兵回秦,在不犯我齊國,寡人依舊是齊王……」
「父王,這樣的話你也相信?」齊王的話還沒有說完,齊之謙冷沉著臉,無力的靠在軟椅上,打斷齊王的話道。
「為何不信,秦王獨孤絕一諾千金,誰不知道,哼,都是你這個沒用的東西,要是沒有你,我齊國那有今天,來人,給我把他綁了,交由秦王發落。」齊王雙眼中散發著焦急,和對齊之謙透骨的厭惡,以及對保有王位的希翼。
眼中閃出難以置信的光芒,齊之謙定定的看著老邁的齊王,他為齊國做的一切,他拚卻性命重傷趕回來,以固大局,到頭來居然換來這樣的評價。
把他綁了交給獨孤絕,換齊國的存在?
「哈哈……」瘋狂陰森的大笑響徹在齊王宮裡:「我拼死拼活計算一切,精心布置怎麼能使我齊國稱霸一方,殫精竭慮應付目前的危機,倒頭來居然要用我去換齊國的存在,去獨孤絕那頭吃人的狼面前去換苟延殘喘,父王,我的好父王,好,好。」
陰森的大笑,火紅的雙眼,讓一貫翩翩風度的齊之謙,這個時候幾乎如地獄來的惡鬼,充滿了陰森和冰冷。
身邊護衛著齊之謙的黑衣人,手中利劍出鞘,肅殺之氣狂飆而出,比之圍困住他們的侍衛,完全是兩個概念。
齊王一見不由後退兩步,面上抽筋的喝道:「你要幹什麼?寡人告訴你,你別想給寡人逃跑,這王宮中寡,你插翅難飛。你的手下兵力寡人全部凍結,非親王,無上將軍,禮親王,左相,等等全部贊同寡人,你現在就一孤家寡人,別想翻什麼天去,齊國已經容不下你……啊,你,你……」
血光一閃,齊王一骨碌坐到在身後的王椅上,一雙金魚眼幾乎要翻出眼眶,雙手緊緊的捂住頸項,鮮紅的血從十指間瀰漫而出,滴答,滴答的滴落在地上。
「出來。」冰冷的聲音在正殿中響起,幾如三九寒風。
哆哆嗦嗦十幾道身影從後殿滾了出來,齊之謙冷眼掃過去,全是他的肱骨大臣,全是他這麼些年培養的心腹,今日居然都在這裡,都在。
「好,好,不愧是我齊之謙培養出來的,心計都深,為保一己私利,居然算計到我身上,看來我齊之謙錯了,我就不該為齊國著想,我就不該。」
五指深深扣入軟椅的扶手,齊之謙一瞬間幾乎老了幾歲,心整個寒了。
半響齊之謙緩緩點點頭道:「齊國容不下我,好,我走,我走。」
說罷,手一揮,黑衣人抬起齊之謙就走,周圍的侍衛見此戰戰兢兢的不知道攻還是退,而就在他們猶豫的一瞬間,殿外腳步轟響,無數禁軍沖了進來,把刀劍對準了殿內的侍衛和左相等人。
「父王,這麼多年你始終沒有弄清楚一件事,這王位我讓你坐,你才能坐穩,我不讓你坐,你以為你還能坐在上面。」冰冷的聲音從黑夜中傳來,冷血之極,伴隨著這一聲,齊王咚的倒在了王位上,垂下了頭,到死,他都坐在齊王王位上。
「太子殿下,我們錯了……」
「太子殿下……」
「太子……」
大殿中的齊國重臣驚慌了,一個個爭先恐後的叫喊起來,可回應他們的除了黑夜的猙獰外,就是從王宮四處衝天而起的火焰。
「齊國可以亡,但是絕不能亡在外人的手裡,要亡,只能亡在我手裡。」冰冷而決絕的話,隨著寒風直卷而上。
滾滾大火,直衝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