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最後的決戰

第168章 最後的決戰

第168章最後的決戰

寒風料峭,天地同傷。

這一年也不知道是不是分外的冷,農曆二月本已經是開春時候,卻依舊大雪紛飛,不見一絲回暖的跡象。

皚皚白雪覆蓋著琉璃世界,而這琉璃世界中又蘊藏著火紅色澤,血在雪中燃燒,雪在血中涅槃。

楚國腹地,百里平原,此時一片白雪茫茫,一片錚錚殺氣。

鐵黑色的盔甲在雪光中泛著陰冷的光芒,那種墨黑在百里平原上連綿遠去,眼光所到之處全是鐵黑色,分不清黑色既是天邊,還是天邊就是黑色,百萬秦國兵馬鋪成開來,氣震山河。

四方兵馬匯合一處,獨孤絕的,墨林的,墨之的,墨雨的,百萬雄師齊匯百里平原,宛若黑色的游龍,瀰漫於天地。

獨孤絕一身黑中泛紅的盔甲,頭上戴的金色王冠,越發襯托的他妖媚冷殺,一襲黑袍在寒風中獵獵飛舞,一馬當先立於百萬雄師之前,鐵血而冷酷。

身旁獨孤行一身黑色鑲紅邊的長袍,縱馬與獨孤絕身旁,面無表情。

身後,四大上將軍墨離,墨之,墨林,墨雨領四方兵馬,分四方而站,錚錚殺氣,幾乎貫穿蒼天。

而在他們的前方,鐵灰色的甲胄閃著冰冷的光芒,在偌大的百里平原上,鏗鏘而立,一眼望去幾乎沒有盡頭,黑壓壓的一片。

若此時從天空中向下望去,本來白雪覆蓋的平原上,此時幾乎見不到什麼白色,只有黑,一眼望不到頭的黑,好似成群結隊的螞蟻,在下方整整齊齊的羅列著,而在他們的中間,一條清晰之極的白色,涇渭分明的把兩方螞蟻分割了開來,好似一條玉帶鑲嵌在黑色錦布之上。

弓弦張,箭出鞘,六十五萬楚齊兩國人馬嚴陣以待,透亮的槍頭,泛著錚錚的殺氣,對著以獨孤絕為首的秦國百萬大軍。

身穿金色盔甲,頭戴浩羽花翎,楚刑天一身冷酷的縱馬站與身後六十五萬人馬之前,白馬金色,宛若神詆。

天空烏雲滾動,好似那沸水不斷的沸騰,雲朵在天空中翻動著,咆哮著,重重疊疊堆積而來,萬千影像不斷的在天空中乍現著,變換著,一層比一層陰沉,一朵比一朵厚重。

氣壓越來越低,天空越來越暗,烏雲呼嘯而來,壓的人幾乎喘不過氣來,然而就是在這樣滾滾層雲中,如鵝毛般的大雪卻漸漸的小了起來,點點白色飄揚而下,晶瑩剔透。

戰鼓擂動,如炸雷一般破天而出,響徹在這百里平原上,層卷而上雲霄。

秦國和楚國同時擂響了驚天戰鼓,聲傳百里。

嗜血的雙眸中殺氣一閃,獨孤絕緩緩舉高了右手,百萬雄師一片激昂,手中兵器出鞘,弓弦拉滿,只等獨孤絕一聲令下,勢與對面的敵人拼個你死我活。

而同一時候,立馬六十五萬齊楚聯軍最前方的楚刑天,手中金色長槍划空而下,右手橫指,一槍直指對面的獨孤絕,那臉上的決絕和冷酷,比那身邊的寒雪都還要更甚三分。

轟隆一聲驚雷,一道大雷在百萬兵馬對持的百里平原上空炸響,冬雷震震,天地變色。

「殺。」伴隨著這一聲驚雷,獨孤絕的手和楚刑天的槍,同時狠狠朝下劃下,瞬間,百萬秦國兵士與六十五萬齊楚聯軍鐵血迸裂,衝天大吼。

人如風,馬如龍,駿馬嘶啼,殺聲震天。

只見兩方黑壓壓的人馬,猶如脫韁的野馬,朝著對方就沖了過去,從天邊看去,就如兩塊各自為政的鐵板,在這一瞬間砰的撞在了一起,火花四濺。

七國戰亂歷史上,最大一次規模的戰爭拉開了帷幕。

戰鼓聲聲,轟鳴而上,激烈的鼓點響徹在天際,讓人熱血沸騰,幾如瘋狂。

寒冬冷,冷不過冰冷利器,鼓點熱,熱不過鏗鏘血肉。

刀劍無眼,長槍縱橫,不是戰友就是敵人,或者說沒有戰友就只有敵人。

手起刀落,血色迸裂,鮮艷的紅花盛開在凌亂的百里平原上,不過頃刻間就如一條小溪一般,隨著人流的走動,而蔓延至百里平原的任何一個角落上。

一槍挑下敵人的人頭,自己還沒有回過身來,身後一刀就已經插入了自己的胸膛。

一劍砍斷敵人的手臂,敵人的刀已經砍上了自己的頸項。

到處都是人,到處都是血,已經分不清楚那裡是那裡,那些人是自己人,那些人是敵人。

只有拚命的搏殺,搏殺所有能夠威脅到自己身死的人,那怕他是站在自己身邊的戰友。

百萬大軍對陣,已經講究的不是戰術,不是士氣,而是誰比誰還鐵血,誰比誰還更能殺,如此而已。

驚雷一道一道在百里平原上空炸響,厚重的烏雲滾滾而來,彷如那海底的浪花瘋狂的湧現。

下方廝殺聲震天,血光四濺,激烈的碰撞不輸天上翻滾的烏雲。

旌旗飄揚,黑色鷹字旗,在寒風中獵獵飛舞,獨孤絕一臉冰冷的站與中軍位置,冷冷的注視著前方的戰場。

如此決戰是他沒有想到,卻也想到的,墨雨在他們匯合之前已經攻到了百里平原,這百里平原后就是洛城,楚國的第二大城市,也是進入楚國都城峻城的唯一要道,洛城破,則峻城已經等同於滅亡也,楚刑天會在這裡做最後一擊,沒有一點意外。

只是破釜沉舟的齊楚兩國聯軍一共六十五萬,真正歸楚刑天一個人指揮,齊之謙這樣的大方,或多或少他沒有想到,這樣的陣勢讓他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六十五萬兵馬囤積與此,那是一股可以變天的力量。

他若不打改為困,兵力上沒有絕對的優勢,齊楚反而攻之,他反遭殃;他分兵攻打則抵抗不了,合兵攻擊則硬碰硬,滅齊楚聯合一萬,他就要自損三千,這樣的硬仗實在是最沒有水平,但是卻最慘烈的。

平原激戰,廝殺震天。

寒眸中冷光一閃,獨孤絕手中的馬鞭狠狠的握緊,遙遙抬頭朝著楚刑天身後的洛城掃了一一眼。

此時,楚刑天身後的洛城城門。

雲輕一身大紅長袍高高坐於白虎王的身上,那抹火紅在天邊跳躍著,彷彿要燃燒起來一般,飛揚著,襯的她整個人精神之極。

身後,飛林,暮靄縱虎分列兩邊,小左,小右,上官勁,雪姬更列與后。

在他們身後,萬獸匍匐於地,繃緊了身體,血盆大口狂張著,白森森的牙齒與地面的冰雪相襯著,森森殺氣,盡在其中。

除去百里草原直通峻城,另一條道路也通峻城,只是山勢陡峭,完全不利與人行走,獨孤絕率領大軍若是走這條道路,楚刑天只需要一把火燒了幾座山,就滅了一切,不過萬獸走這裡過,卻輕巧的如履平地。

一地靜寂,寒風吹拂而過,只有萬獸的呼吸相聞。

而在他們的前方,洛城高高的城牆上,齊之謙一身鐵灰色盔甲,端端正正的坐與其上,臉色蒼白,氣血並不是很好看,看來是聖天域的毒素,縱然他解了,但是卻也傷了根本,在不復當日意氣風發時候。

只是,此時的齊之謙一臉冰冷,在沒有往日臉上一直洋溢的淡淡儒雅笑容,整個人如冰如鐵,此時端坐與上,森森殺氣透體而出,居然也是威震八面,氣勢驚人。

雙眼在空中對撞,迸發出一地火花,沒有了往日的謙和有禮,也沒有了淡然的漠視以對,只剩下不死不休。

火紅的長袍在風中一揚,雲輕右手兩指在風吟焦尾上一按一勾,一道清冷的琴聲破空而出,宛若流水,但是在這樣寒冷的天氣中,卻冷淡如冰。

「攻城。」清脆的聲音響起,驚破一地寂靜。

「嗷嗚……」瞬間萬獸齊聲嘶吼,其勢卻震驚四方,毫不比百里平原上幾乎兩百萬兵力的對撞失色。

身形呼嘯而出,其勢如若閃電,動作最是迅疾的豹子為先鋒,狼群押后,老虎坐鎮中軍,豺狗以兩翼包抄,分工合作,直撲洛城而上。

萬獸攻城的厲害,早已傳遍天下,見者無不驚破黃膽,恨不得爹娘多生兩條腿,好跑的越遠越好。

而此時的洛城卻一反常態,城牆上兵士眼中一點懼怕的神色都沒有,寒慄的箭頭一隻也沒指著正朝洛城城牆衝來的萬獸,反而指著射程距離之內的寒冰地面。

齊之謙面無表情的坐在軟椅上,看著下方的場景,那眼中閃著血腥和殺戮。

「小心點。」飛林見此悄聲與雲輕道。

今日不同往日,鎮守這楚國至關緊要之地的乃是齊國的兵馬,是齊之謙的十萬兵馬,若大一個楚國最為關鍵的地方,居然用外國的人來駐守不說,更加只留守了十萬人守城,若是沒有絕對的把握和自信,楚刑天何以敢如此用,齊之謙何以敢如此姿態,楚國重臣何以沒有任何的話語,因此,不要被萬獸無一敗的攻擊所自大,今日要萬分小心才是。

雲輕指尖飛速的在風吟焦尾上波動著,一邊嚴肅的點了點頭,她明白。

而就在飛林的話音落下,雲輕點頭的一瞬間,朝著洛城衝過去的豹子前鋒,還沒有進入洛城前的利箭射程距離,一個個突然如溜冰一般,整個在地面上打起滑來,腳下根本站不穩,就好像是行走在結冰的河面上,滑不溜丟,沒有一點著力點,歪歪斜斜,橫七豎八的在前方的道路上滑動著,隊伍的一下就亂了起來。

雲輕,飛林,暮靄一見,同時皺起了眉頭。

楚國與齊國幾乎在一個地勢上,雪花在大也不過結冰或者融化成水,平原,草原這樣的地方若是沒有人行走,還能累積點白雪,但是城市街道卻是不大可能。

此時路面濕潤,好似結了一點冰霜,但是也沒滑到這個程度,居然豹子都無法前行。

琴聲一揚,雲輕立刻微微做了調整。

然她的琴聲驟起之時,那一直面無表情的齊之謙,突然伸指朝著下方一點,立刻,那城牆上早已經等候與上的弓箭,嗖嗖的就朝著下方的路面射了下去,居然不是朝著還沒有進入射程,在路面上滑過來滑過去,栽著跟斗的豹子先鋒。

改良過的利箭箭頭,密密麻麻的射進洛城前方的地面,那磨的比較厚重和鋒利的箭頭重重的砸在地面上,瞬間響起一片清脆的脆響聲。

暮靄武功最高,在萬千野獸吼叫中也聽了個清楚,立刻身形一動,一下站在老虎背上,朝前方的地面看去。

雲輕,飛林等人見此心知不好,立刻跟著站起來看去。

眼光所及,那密密麻麻的利箭射下來的地方,好似射在了結冰的冰面上一般,居然整個箭頭都深入了下去,那面上灰白的路面,一瞬間整個的碎裂了開來,露出碎裂開了的堅冰,而這些冰塊下一層白潢色的液體緩緩的流動著,在陰暗的光線下,好生詭異。

絲絲異樣的氣味,立刻瀰漫而出。

「火油。」雲輕,飛林,暮靄一眼見此,同時臉上變色,齊齊疾呼出聲。

琴聲飛速的轉音而起,飛林的血玉短笛也一瞬間湊至了口邊,笛聲琴聲混合在一起,迅速的朝著正朝前方沖的豹子,狼群,豺狗群罩去,兩人同時在命令萬獸撤退。

琴聲,笛聲,又快又急,裡面夾雜著最嚴厲的命令和擔憂。

正朝著前撲的萬獸一聽雲輕和飛林的命令聲,還在後方的立刻變作前方,四蹄撒開就朝雲輕和飛林狂奔而回。

坐在城牆上的齊之謙見此,雙眸中瞳孔一縮,冷冷的打了一個響指。

城牆上的弓箭手立刻快速的後退,他們身後一直待命的另一波士兵搶前而上,手中弓箭高高舉起,尖端不在是寒慄的鐵器,而是火紅的火焰,一團一團的盛開在萬千的弓箭上,在著寒冷的雪色下,妖艷的驚人。

「快退。」狂吼聲朝著率領著幾隻萬獸士兵的小左,小右,上官勁等狂飆而去,暮靄全力一吼,那聲音幾乎如在半空中打了一個驚雷,震的近處的老虎們腦袋發暈,把所有野獸的叫囂聲就按捺了下去。

率領著野獸群的小左等人聽聞,不顧三七二十一,縱虎朝著雲輕等方向就狂飆而來。

而在他們轉身的一瞬間,火紅的火焰划空而過,點點星火綻放在地面上那破碎的堅冰下黃白的液體中。

頓時,只見星火到處,爆發出一條條火龍,朝著四面八方縱橫開去,就如那蛛絲一般,縱橫交錯,所過之處快速的彙集成一片,呼嘯著就朝萬獸所站立的地方飛射而來。

火焰翻滾,那火紅的光芒在地面上跳躍著,在半空中燃燒著,在一片冰霜的世界中,開出有違倫常的花。

琴聲,笛聲,越發的激昂,幾乎要震破長空。

萬獸在飛速的後退,四蹄如飛,幾若騰空,身後通紅的火焰從地下醞釀而出,範圍越來越大,溫度越來越高,追在它們的身後,一瞬千里。

高高坐於城牆上的齊之謙,冷冷的看著下方的這一幕,眉眼中閃過一絲肅殺。

萬獸攻城,從無敗績,那是沒有遇上他齊之謙,他要不讓它們過,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過不了。

楚國是什麼地理環境,雪能融化成冰,卻不會堆積成堆,以冰水淋在道路上,等其結冰后在在上面倒上燈油,然後在灑上水,那是一點異樣的氣味都沒有,然後再在冰面上灑點土灰,還有什麼看的出來

而且水和油的冷凍點不一樣,水結成冰了,油卻不會,只要他敲碎油上面的堅冰,火焰騰空而出,就算她雲輕萬獸在厲害,也一樣滅個乾淨。

緩緩的靠在身後的軟椅上,齊之謙摸了摸自己的斷臂,當年六國聯軍伐秦,被獨孤絕一把火燒了個兵敗如山倒,今日一報還一報。

「嗚嗚……」火焰飛竄而過,沖在最前面的豹子,少量幾隻跑的最慢的身上著火,那憤怒又痛苦的嘶吼,在火光中直衝雲霄。

琴聲越發的緊急,雲輕見此好生心疼,而在心疼的同時,滿腹怒氣更加磅礴,退兵的琴聲中夾雜上鐵怒的殺氣。

「有我齊之謙在這裡,你休想過洛城寸地。」冷冷的聲音隨風傳來,寒風吹動齊之謙的黑髮鐵甲,猶如一尊殺神。

捨去了儒雅溫和的面具,真是的齊之謙,更加鐵血。

火焰在洛城的前方劇烈的燃燒著,一地火海,那炙熱的溫度幾乎把周邊的空氣燒盡,半空中的光線都產生扭曲,滾滾濃煙塵囂直上,瀰漫於整個這一方天際。

衝出火海的萬獸,在地上拚命的打滾,好在這天氣在下雪,地面上是濕潤的,火焰在冰水中立刻被熄滅了去,只是一身好好的皮毛,已經百孔千瘡。

由於暮靄,雲輕,飛林等見勢極早,因此萬獸並沒什麼損傷。

掃了一眼茫茫火海,雲輕轉頭朝暮靄,沉聲道:「告訴他,我雲輕想攻進城去,就一定要進去。」

這般的設置能用一次,用不了第二次,今日這虧她吃了,明日還有什麼能夠攔住她。

狠話擱下,雲輕率領著萬獸也不退,就這麼駐紮在洛城前方,與齊之謙遙遙相對。

百里平原上殺聲震天,洛城前方森嚴對持,整個楚國,戰火衝天。

寒風料峭著,透過重重大火,雲輕抬頭望著了眼東方,那是整個楚國的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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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王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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