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真實存於幻想（BE）

艾迪菲爾走了，走得很乾脆，因為留在這裡也沒有任何意義。

加冕儀式還在進行，與其說是加冕儀式，但在羅修看來更像是

「十三區，就快崩潰了。」鬼神之刃語不驚死人不罷休。

「哈？！」羅修頓時長大了嘴巴。

「因為，十三區本身只是幻想，」鬼神之刃笑了笑，「當初沒有想到，直到輪迴神系的那個人告訴我之後。我才明白，我與她只是生活在幻想之中。」

他的神情一瞬間落寞，又立刻恢復成原樣。

「但是，」話鋒一轉，鬼神之刃大笑著說：「哈哈，就如你所說，她不存在的地方，才是幻想。但是你依舊得面臨抉擇。」

「抉擇？為什麼這麼說，十三區崩潰了，我們就不能逃出去嗎？」羅修不解的問。

「既然十三區是幻想，那麼我們還有可能是真實嗎？幻想當然不會存在於現實」鬼神之刃聳聳肩。

羅修不由得沉默了。

「我女兒，也是能夠進入現實的人，但是，在現實的話，隨時都有可能消失。但你不同，你的自我意識已經介於現實與幻想之間，你的精神領域，也是整整的一個世界。」

「你能夠通過你的世界得救，而我們不能，包括水寒。」

殘酷的現實讓羅修瞬間手腳冰涼。

為什麼，好不容易才救回水寒，自己也明白自了自身的感情，為什麼還要面對這樣的現實？

「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超越死亡的，便是新生。」他繼續說道；「你會怎麼選擇？」

「徹底失敗了。」

依靠這冰冷的鋼鐵牆面，蘿絲不住嘆息。

他們沒能阻止龐大的獸海，因為一隻白虎的出現。碾碎希望的力量，用這來形容那隻白虎所擁有的實力，毫不為過。雖說如此，蘿絲還是認為，失敗的理由是因為銀輝眾人已經經過長時間的戰鬥，並不在最佳狀態。

「哈，最少結果還不壞。」總部這種計劃，能剩下半數以上的人活著回去已經是萬幸了，好了，打起精神把小蘿莉接回去吧！」蘿絲能夠接受的範圍。何況現在，還未收到任何人陣亡的消息。

黑翼卻毫不留情的說：「別想得太好了，如果吾猜的沒錯的話，合金和銀輝陣亡人數估計在兩名以上，而且，這之後會更多。」

「在意這麼多幹什麼，最少我們現在都還活著。」

瘋子大大咧咧的說著。

「但是有人死了，菲琳，信號呢？！」此時依舊嚴肅的是龍武，他接入銀輝的通訊。

但許久過去，通訊器另一端並沒有聲音傳出，龍武一愣，再次呼叫：「菲琳？！我是龍武，大家的信號怎麼樣了？！喂，菲琳！快回答！菲琳，沒事吧？！出了什麼事？！」

「...在，沒什麼事，請放心。」

菲琳微弱的聲音從通訊器那邊傳來，這聲音無法讓幾人感到放心。

「合金四人小隊，奧斯卡德陣亡，凱莉陣亡，僅剩乾枯以及奧米伽存貨。銀輝...博士...」

菲琳沒有在說下去，微弱的抽泣聲傳入龍武耳中，也傳入銀輝每個人的靈魂深處。一向大大咧咧的瘋子和心碎也沉起臉。

「非常抱歉，現在繼續，」菲琳帶著哭腔的聲音繼續說道：「銀輝，博士一人陣亡，其餘健在。迪莫斯受傷，目前羅修正在戰鬥中。」

「菲琳...」蘿絲欲言又止。

「奴家沒事的，情別擔心。」

「菲琳，」黑翼深吸一口氣，用以往以來從未有過的溫柔的聲音說道：「若是覺得傷心的話，就哭出來吧，這裡，都是汝的同伴。」

而通訊器另一邊沒有傳來哭聲，菲琳依舊帶著哭腔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說：「奴家...奴家不會哭的，奴家...奴家是博士最得意的作品...奴家可是...最強大的智腦...奴家才不會哭呢！要堅強，因為...因為...」

「以後就要一個人了呢...」

菲琳趴在通訊台錢，再也抑制不住感情，放聲痛哭。

「我們都在這裡啊！菲琳！」心碎趕忙說道：「我們不是同伴嗎？只要還活著，我們就會陪著你的！」

「但是...總有一天，大家都會像博士一樣，永遠離開奴家，那個時候，一樣無法再見面了。」菲琳痛苦的說：「奴家還是會一直活下去，但是奴家又只能守護這個銀輝的基地。奴家會堅強的，就算有一天大家都不見了，所有人都離開奴家，去另一個世界。」

「...也大概是那樣了呢。」黑翼淡淡的笑著，把弓箭扔到地上，說道：「吾已經不想在戰鬥了。」

「黑翼？這種時候，你別開玩笑了好不好？」托尼皺著眉頭。

黑翼搖了搖頭，說道：「因為戰鬥，吾已經失去了太多重要的東西，同伴也好，一切的一切，都是在戰爭之中喪失的。汝們難道不是嗎？家人，朋友，愛人，以及，回憶。被摧毀的東西太多，無法取回。現在就是一個遠離戰鬥的機會。」

「機會？！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瘋子冷冷的說，「你以為遠離戰鬥就什麼都不會失去么？真是膚淺。」

「不，遠離戰鬥什麼都不會得到，」黑翼搖搖頭，說道：「只是，想要享受一下這世界最後的風景而已。」

「什麼意思？說得像世界快毀滅了一樣。」

「沒錯，世界就是快毀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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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得到博士遺物的奧米伽和乾枯此時已經到達了銀輝本部。

「喂，我們就這樣去不會被銀輝的防禦系統轟成渣么？」乾枯不由擔心道。

「現在我們是同盟關係，若是再拿出博士的遺物，進入基地不是問題，不過估計你得當一下人質什麼的。」把博士的遺物收入動力裝甲的背包中，奧米伽解除了動力裝甲的所有武裝。

「我們是合金特別行動組的乾枯以及奧米伽，現在是來送出博士的遺物，請放行。」奧米伽對著那棟破爛的平房大聲說。

「這裡是銀輝本部，你的請求已經收到，請解除全部武裝且一個人進入基地。」菲琳也不傻，現在基地里就她一個人，不做好準備，銀輝基地陷落的話，銀輝也就完蛋了。

奧米伽對乾枯點點頭，走進破爛的平房中，乘上通往銀輝地下基地的電梯。

雖然以前並不是沒有來過這裡，但奧米伽仍舊不得不感嘆銀輝基地之大。地下基地幾乎佔據了整個內華達的地下，不知道銀輝到底是如何做到將內化達地下整個挖空來建造這個基地。

「歡迎來到銀輝本部。」

一台普通型機器人在電梯停止後來到奧米伽面前。

「請隨我來。」那台機器人如紳士一般伸手。

奧米伽跟著機器人，走過銀白的走廊，奧米伽謹慎的打量著四周，沒有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奇怪的是除了這台機器人以外，奧米伽沒有看到任何守衛。不過他可不會傻到認為銀輝毫無防備。

「那麼，博士的遺物是什麼？」

來到一扇大門之前，機器人轉身面向奧米伽，揚聲器中傳出菲琳的聲音。

奧米伽拿出眼鏡腿，放在機器人手中，說道：「當時，博士與kary－01陣亡之後，留下了這個東西，看樣子是在五小時之內改造的。因為眼鏡並不是原來博士贈與kary－01的眼鏡，而是全新的。」

機器人的成像器盯著那根眼鏡腿，如死水一般的成像器鏡頭突然轉動了一下。

「這就是博士的遺物么。」菲琳不帶任何感情的說。

隨即操控機器人把一個儲存器從眼鏡腿中拿出來，插入身後大門的密碼讀取器中。短暫的等待后，大門緩緩打開。

「那才是博士的遺物。」菲琳喃喃的說。

大門後面，是一個培養倉。無數連接線連接著那佔據了大門后二分之一空間的培養倉，在培養倉之中的，則是一個嬰兒。

「這是？！」奧米伽不明所以，一代天才的最後之作是就是這個東西？

奧米伽不知道，但菲琳卻知道。那儲存器插入密碼讀取器時，博士最後的話語也隨著大門后的東西一起呈現在她的電腦中。

「銀輝的你們喲，這是我最後的話語，也是我最後的困惑，以及最後的希望。」博士的全息影像投射出來，菲琳愣愣的看著那熟悉的臉龐。

「諾拉死後，我與虛空的先知簽訂了契約，那個時候，在先知的提示下，我發現十三區的歷史竟然近乎空白。就像是被硬生生套入世界中的一樣，從歷史最久的天朝資料中，也找不到任何與十三區有關的記載。那偌大的十三區，為何會沒有存在於歷史中？！」

「幾年後，我找到了答案。十三區，包括從現實來到十三區的人們，都成為了幻想。十三區的真面目，是一個超過十二級的具現系能力者意念爆發的產物。」

「難道我們只是生活在幻想中？我不想承認這一點，所以，我想要十三區，不，只是我重要的人擺脫這一束縛。在幾個月前，萬物之理程序第一次發動后，我就知道機會來了，我利用那套程序，以及時空跳躍者，來自另一個世界，名為謝莉的人，摧毀了十三區的規則，並使十三區的未來改變。」

「幻想之中的我們，是沒有存活在現實的資格的，不過現實與幻想的結合，卻能夠完成這點一點，那就是來自現實的鬼神之刃與諾娃的孩子——水寒。可惜，水寒本身也極其不穩定，也是幻想和現實的產物。這時，羅修的存在引起了我的興趣。他的能力，也正是幻想現實。利用他的能力，可以輕易的讓幻想成為現實。」

「十三區的人們喲，來到這裡，就是我們的不幸，因為不久之後，十三區就會崩潰，因為創造十三區的那個人的幻想崩潰，我們本來不會留下任何痕迹。唯一能夠超越死亡的生，便是新生。」

這就是博士的遺物。菲琳落寞的笑著，說道：「看來，要說永別了呢。」

「那邊的傢伙，交給你一個任務，把這個孩子，送到羅修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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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修，聽得見嗎？

你是誰？

我是，你已迷失之人。

到底是誰？！

這是你要忘記的記憶，請忘掉吧，別再想起來

為什麼？

因為，我愛你，永別了。

睜開眼睛，是潔凈得一塵不染的藍天。

這裡是哪裡？羅修搖晃著腦袋。

一望無際的草原，望不到邊際，在這一座小丘之上，能望到的最遠的天空也沒有半片雲彩。唯一不同的風景只有小丘不遠處的繁華小鎮。

「啊，是幻想鄉，差點都忘了。」撓撓頭，羅修打了個哈欠，「因為躺在草地上太舒服然後睡著了嗎？真是悠閑啊。」

「吾王！」一個纖細卻有力的聲音透過碧空傳來。

羅修被聲音吸引，向那邊看去。

一位身著華麗宮廷禮服的女性迅速的向羅修跑來，那速度即使是羅修也不盡汗顏，因為速度太快，那位女性身後還撩起一排煙塵。

「真是的，吾王，一聲不響的就從小鎮里跑出來會讓大家擔心的啊。想要報告事情，結果完全找不到吾王。」女性的頭上的兩隻貓耳，抖了抖，證明了她並不是人類。

「啊，黑啊，早上好。」羅修懶散的打招呼。

「現在已經中午了啊！」黑毫不留情的說。

「嘛，別在意，這種事情應該早就習慣了。」羅修笑了笑，「對了，以前就想問了，那邊的那塊石碑到底是幹什麼的？」

說罷，羅修指著不遠處一塊大理石石碑。

「這個，在下也不知道，」黑回答道：「只是上面刻著很多名字。」

「是嗎？走，去看看。」羅修站起身，拍掉身上的草屑，大步流星的走去。

「喂！吾王，那不就是吾王創造的嗎？為什麼吾王會不知道？！」黑趕忙跟上去。

「就像當初創造出你的時候不知道你的性別一樣啊。」

「吾...吾王你說什麼呢！」

來到石碑之下，羅修仔細打量著石碑，上面刻著一個名字，筆跡各不相同，但是都有一個共同點——羅修不認識。其中有一個名字，刻得相當之深，就像要把石碑刻穿一樣。

那個名字是水寒。

一道銀色在羅修腦中閃過。

「咦？」

總覺得很懷念。羅修摸著下巴，仔細端詳著那個名字。

而她身後的黑完全對這塊石碑沒什麼興趣，癟癟嘴，說道：「吾王，我們回去吧。」

「對了，你剛才不是說有事要報道嗎？」羅修頭也不回的問。

「糟了！」黑一拍腦袋，「吾王，音寒公主又跑去現實了！」

「哈？不是說讓你們看緊點嗎？我女兒她才七歲，要是被怪叔叔拐走了怎麼辦？！」羅修正色道。

「不，在下想幻想鄉的公主殿下是不會被一般的怪叔叔拐走的。」

「別說這些了，快去找吧！」

「是！」

黑應了一聲，便立刻奔小鎮而去。

羅修回頭看了一眼石碑，歪著腦袋想了一會，還是搖搖頭，一步三晃的走向小鎮。

~baden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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