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哪裡臟?
第27章:哪裡臟?
「別把我放那裡,臟死了!」
來到他的公寓,他剛要把她丟進大床上,她就抱著他的脖子大喊著,彷彿這床上有什麼傳染病那樣的感覺。
他當然知道,是因為那個電話,她聽到了的聲音。
於是他得意的笑了,她為他吃醋,他還怎麼能不得已。
於是他就更加用力的將她丟了過去,然後趁她還沒來的及逃跑之前壓上她。
「臟死了,哪裡髒了,床單是剛換過的。」
「反正就是臟,我不要在這裡,你非要做就帶我去別的房間。」
她一副嫌棄的模樣,眼神里弄弄的憤怒。
他笑的更加的邪惡,將她的雙手固定著在頭頂,她越是想要離開,他就偏偏不讓她離開。
「我就是要在這裡上你!」
「我……不要臉……你不要臉!」
看他臉上那得意的笑容,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話說的不夠全,所以她又一次的重申,是他不要臉。
「對啊,我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好難為情的,再說了,反正都是女人,我的……!」
他不要臉的說著,說完還在她的臉上狠狠地親了一下,儘管她用力的扭頭,可是怎麼扭也沒用的,床是平的。
「小丫頭,還妄想跟我斗。」
於是,他將她身上的外套給扒了下來,然後眼睛直視往下,越來越往下,她意識到他看著的地方,羞愧的咬著下唇,然後想要去捂住他的眼睛。
「洛允哲你別無恥了好不好,把我弄成這幅樣子你很過癮嗎,我哪裡你沒看過啊!」
最隱私的地方都被他看遍了,還有什麼好看的,整天看來看去,每次一見面貌似就是先上床,然後睡覺,再然後就是分手了。
為什麼,除了這些,他們就不能有點別的事情做呢。
「呵呵,既然都看遍了,你還害羞什麼,看你這張小臉紅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第一次呢。」
「丫的,你才第一次!」
然後她氣呼呼的說髒話。
是的,什麼第一次,她都N次了,還是跟同一個男人。
突然覺得不公平,為什麼他就可以處處留情,她就要為他守身,為什麼女人就能在最關鍵的時候冷靜,而男人只會在被誘惑只會做禽獸。
「哈哈,我的第一次還不是給了你!」
「流氓,不要臉!」
她只能送給他這麼幾個字,因為他也只值這種字眼,除了混蛋就是流氓無賴禽獸。
「我就是再不要臉,那還不是因為守著個女人。」
「你!」
「如果你變性試試,我保證連看都懶得看你一眼,知道了吧?」
「你個變態,大變態!」
「我就是變態了也因為你在我身下挑逗我。」
然後他笑的更無恥。
「洛允哲你是怎麼做到這麼不要臉的,整天左擁右抱著不同的女人很有意思嗎,你就不怕得了病死了嗎,你還這麼年輕。」
然後她惡狠狠的提醒他,順便調教一番。
「嗯,你放心,我會注意的,就算是得了那種病,也一定會拉上你一起死的,知道為什麼嗎?」
他依舊笑著,準備讓她噁心死。
她瞪著他,傻子都知道他是想折磨她了。
「因為我最愛你。」
靠!
有沒有搞錯,竟然來了這麼一句,讓她怎麼受得了。
四目相對,越來越詭異,本來是惡意的,可是每次這麼對上眼就像是觸電了一般的感覺。
兩個人都屏住了呼吸,卻聽到各自的心在噗通噗通的跳著。
於是,她眨了眨眼睛,實在受不了這樣詭異的氣氛。
「以後這種話不要隨便說,小心我當真!」
然後,她先開口,不看他,卻說的很認真。
「是嗎?」
他突然笑了,笑的發自肺腑,笑的很酸。
「是的,到時候我會纏上你,讓你想推都推不開!」
她突然纏住他的脖子,然後那雙水靈靈的眼睛望著他的,是那樣的深邃。
於是他長長地吸了一口氣,怎麼受得了這樣的折磨。
「呵呵,那我記住了,絕不會再說!」
他也抱住她,可是,卻說再也不會說這句話。
如果他再說一次該多好,她是真的很喜歡聽,沒有女人不喜歡聽花言巧語,可是他,卻偏偏是個不會說那種話的男人。
於是,即使當他再次吻上來,即使自己還是附和著,她卻再也激動不起來。
他竟然害怕了,早知道,就什麼也不說,至少不會像現在一樣的冷,明明兩個人纏在一起,可是她卻一點興趣也沒有。
就連他也沒有了平時的興緻,提到愛情,果然兩個人都不太合適。
清晨,他還在睡著,可是她卻躺不下去了,本來是去廚房裡找點水喝,可是看著冰箱里空空如也啥也沒有的時候心裡卻一酸,然後天還沒有完全的亮,她便出去了。
菜市場上她精心的挑選著最新鮮的蔬菜和肉類,跟小商販聊的不亦說乎,讓小商販心甘情願的將菜給她便宜好多。
回到家她探過頭看了一眼,他還沒醒吧,什麼聲音也沒有呢。
於是她悄悄地進了廚房,關上門開始準備早餐。
她也沒想還該不該,只是覺得他一個人的日子整天在外面吃飯或許會不舒服,她就是想給他做一頓熱乎乎的飯讓他吃的暖暖的,舒舒服服的。
她還是喜歡做個賢妻良母,這也是她一直的夢想,有個疼她的老公,需要她照顧的孩子,然後一家三口幸福的圍在一起多快樂。
他從床上爬起來,聽著廚房裡乒乒乓乓的聲音而穿上浴袍走了過去,廚房的門關著,他有些好奇,甚至連她在這裡都忘記了。
直到推開門,看到她帶著圍裙正在給他做湯才恍然醒悟,原來她昨晚上就睡在自己身邊。
「醒了,去洗洗準備吃飯吧!」
她轉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忙活著,對他愛答不理的,可是他卻一時的心裡難過。
手鬆開了門把手,就那麼一直直視著她,記得她曾經也不是很會做飯,可是在這裡跟小然住了幾天之後貌似就能煮了,再到後來,不知不覺的就煮的很好吃了。
雖然小然走了,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身邊還有一個可以照顧他的女人。
只是很無力,又走到她的身後,然後將她輕輕的抱住。
她緊張的感受著他的身體傳遞的溫度,卻什麼也不說,只是攪拌著鍋里的湯汁。
就這樣在一起,兩個人像是平凡的小夫妻那樣的感覺。
「我去上班了,我買了些菜查一下怎麼做,別我不在你身邊就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再見!」
然後她一早的就走了,而且走的很急,他一直不說話,看著她匆忙的離開的樣子心裡不是滋味。
她走之後他轉了身,看著溫馨的房子里處處都是她留下的痕迹,然後狠狠地吹氣。
浴室里冰涼的水從頭頂滑過,他感覺自己渾身都燙的要死。
不是發燒,但是澆完水就會了吧,現在的熱只是因為心裡一直太困惑,像是被什麼捆住了。
她又去上班了,晚上下班的時候卻又接到了他的電話,她眨了眨眼,看著蘋果上顯示著洛禽獸三個字,這還是前兩天自己改的名字,本來叫洛允哲的。
「喂,什麼事?」
她走在回去的路上,心想,他總不會是又要來找她的麻煩吧,還是吃了她煮的食物中毒了。
「給我買感冒藥,要死了!」
就那麼幾個字,然後電話就掛掉了,她皺著眉看著電話屏幕,然後想了好一陣子才轉身朝著路邊過來的的士擺手,感冒了,怎麼會感冒,明明早上走的時候還好好的。
他很少感冒的,一向強壯的男人,可是這次,她真是有些困惑了。
可是到了他家裡她終於找到了他感冒的原因。
地面滿滿的水澤,都要沒過腳了。
而且冰涼冰涼的,現在是秋天好吧,又不是夏天,於是她先跑去了浴室將已經滴幹了的水龍頭關掉,然後又找了拖布想要擦乾淨,卻發現拖布實在是太渺小了,這個房子實在是太大了。
於是她又跑到樓下的小商店裡去好不容易買了人家一些紙箱回來撲在地面,等可以走路了她才跑到他的房間里,他果真還躺在床上。
「喂,洛允哲你自殺啊!」
她走過去在他床邊一邊說著一邊掀開他的被子。
可是他怎麼都沒有動靜呢。
「允哲,允哲……!」
穿著白色浴袍的男人被她有些冰涼的小爪子抓著翻過身,她才發現他身上是那樣的滾燙,她冰涼的小手都嚇的顫抖了。
是感冒嗎,明明是發高燒,連自己什麼病都說不清楚的傻瓜。
然後她又跑到樓下去給他買葯,一個晚上在他這個大房子里跑來跑去的不知道多少遍。
「來,先把葯喝了!」
「不喝!」
他不喝,就是不想喝,苦死了,他從小就不愛喝葯,每次都是陶小然逼著。
「不喝,不喝怎麼行!」
她一聽就怒了,可是看到他那憔悴的臉,她卻又耐著性子了:乖,喝了,喝了病就會好了。
「乖!」
她感覺自己像是在哄孩子,他終於喝了葯,然後繼續躺在床上昏睡著。
她又去給他弄濕毛巾,給他敷額頭。
然後又打掃衛生,等家裡的水都被吸干,她也累出了一身的汗了。
再將那些已經破爛不堪的箱子給運出去,她在上樓的時候差不多已經要累暈了,幾乎垮掉的躺在沙發里,卻還沒過三十秒又爬起來,還擔心著他的身體呢。
然後在繼續給他換毛巾,等他退燒了,她也累的趴下了。
等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就睡在他的身邊,穿著他的T恤,穿著一直在這裡放著的睡褲,因為她的衣服早就濕透了,都為了給他打掃衛生,照顧他。
她睡的很沉,他一轉頭,額上的毛巾滑落下來,他才知道,這個女人照顧了自己一整夜,最多也就是剛剛睡了。
於是他將她拉進了被窩裡,輕輕的擁著。
「燒退了嗎?」
明明還在睡著,可是感覺到他的力道,卻還是用盡全力將那幾個字逼了出來。
「嗯!」
他輕聲的答應著,很窩心的繼續擁著她。
她彷彿也安心了,往他的懷裡蹭了蹭,繼續趴在那裡睡著。
他笑了,眼睛里有些明亮的東西。
當她在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他也還在繼續睡著,她匆忙的爬起來,看著身邊的男人臉上已經溫和了不少才安了心。
可是低頭看下自己這身打扮,生怕被他發現什麼的樣子,於是想要離開去換下衣服,可是……
「別走,留下來陪我!」
他再次將她拉到被窩裡,不管睡不睡,只是閉著眼睛,然後將她緊緊地抱住。
她嘟著嘴巴貌似不情願的樣子,可或許昨晚太累了,所以她還是安穩的呆在了他的懷裡。
「你怎麼來了?」
他的聲音依舊很輕,完全記不起自己給她打過電話,他還以為她只是太想他。
「嗯……?」
她卻蹙了眉,看來真是被燒糊塗了。
「是不是一會兒不見我就想我。」
多會自作多情的男人,她無奈的笑了,然後繼續靠在他的懷裡,也沒生氣。
「是你給我打的電話好不好,你說你感冒了,要吃藥,可是當我來了之後才發現,你不是感冒,你是為情自殺,滿屋子的水啊,洗完澡都不知道關水,你在想什麼啊?」
她趴在他的胸膛,抬頭看著他那眯著眼的臉,笑的很好看。
「為情自殺?我怎麼會,……哦,原來是這樣,我都忘了!」
他才恍然大悟,他什麼都忘記了,只是覺得心裡很不是滋味,然後就去洗澡,也許是因為水太涼,所以就洗完就出來了,就忘記了關水。
那麼他的屋子裡不是應該很多的水,可是他出去喝水的時候卻發現一塵不染的乾淨,跟以前沒什麼不一樣啊。
「讓我摸一下,好了沒?」
她不再糾纏那個問題,伸手在他的額頭,想看看還是不是那麼熱,辛苦了一晚上,可不希望一點也沒幫助到他。
「傻瓜,不應該這麼試,應該這麼試。」
他將額頭抵在她的額頭,還是燙燙的,可是感覺卻不一樣了。
她也突然覺得自己的鼻尖冒汗,他的溫度還是很高,只是,卻是不同的高度,心裡緩緩地顫抖開,她努力的呼吸著,甚至連呼吸也開始顫抖了.
他卻只是與她的額頭相碰,不多久后卻只是將她擁在了懷裡,抱的很用力,心似乎某個位置在疼著。
她也沒有哭,這一次,只是靜靜地靠在他的懷裡,沒有再去掙扎,只是靜靜的呆著,他們之間很少這麼安靜的在一起。
然後天又黑了,她好不容易從床上爬起來就忙著去給他做吃的,將自己當成他的保姆了都。
只是,卻還是心甘情願。
「把手洗乾淨,可以吃晚飯了哦!」
然後她端著湯到飯廳,他還穿著浴袍在家裡逛來逛去,她看著他懶散的樣子,竟然想到了當初,當初剛見面他就醉的一塌糊塗,還嚷嚷著自己是第一次。
現在想要一個男人的第一次其實也很不容易吧,而且還是自己愛的……愛的……
她突然鄭重的看著他,心裡一緊,『愛』這個字實在是太恐怖了。
她愛上他了嗎?
眼睛突然的濕潤,看著他坐在跟前開始大口的吃飯,一顆心突然的晃了,慌裡慌張的。
是的,她早該意識到這一點,她愛上了這個男人,很久很久以前就愛上了。
「喂,你坐下吃啊!」
然後她只聽到他說話了,卻不知道他說了什麼,但是還是坐在了他的旁邊,只是拿起筷子的時候卻不知道該怎麼吃飯了,只是看著他吃,只是看著他那已經很熟悉的樣子。
是的,她確定,自己在很早以前就愛上他,或許不是第一次,但是卻因為有那麼一個第一次。
情不自禁的,自己就傻傻的笑著,然後流著淚,沒有傷心,而且很開心。
愛上一個人的感覺本來就是興奮的,只是當看透了一切的塵緣,才突然發現,單戀真的不是件很好玩的事情,於是笑過之後她又沉靜了。
吃過飯之後他又躺在床上了,她給他量了下體溫之後才安了心。
「嗯,三十七度二,應該是沒問題了,恭喜你戰勝了病魔!」
她笑著,坐在他的床前,像是個妻子,是的,就像是個妻子。
他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然後昏暗的燈光下看清了她的臉,她猶豫的樣子更讓他要醉了。
「小夕!」
然後他叫著她的名字,很輕,很沉,很穩,也讓她感覺很痛。
她驚慌的抬起眼,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看著他的時候顯得有些不自然。
是的,當她發現自己愛上這個男人,而男人卻不肯給她一點什麼,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了,至少現在,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那個……既然你沒事了,那我就回去了,準備下明天該上班了!」
因為他,她都請假超標了,這個月全勤獎金全都沒有了,本來就只是微薄的工資。
她不是真的在乎,只是這種情況下,除了在乎這個,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在乎什麼。
就在此時,什麼都不用再說,她從他的床沿起身,他沒有留下她,那麼她就只好走了。
可是,下一刻,他卻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後一下子將她帶進了自己的懷裡。
就這樣,她又躺在他的床上,躺在他溫暖的懷抱里,她看到他的眼中閃爍著熾熱的東西,很熱很熱。
然後一顆心情不自禁的濕了,就連眼睛里也滿是淚花,她控制不住對他的感情了,情不自禁的就有淚珠流過眼角。
他的唇也是滾燙的,當那張薄唇略帶顫抖的吻上她的,她只是靜靜地閉上了眼睛,任由他吻著,一次又一次,一次更比一次溫柔,一次更比一次纏綿。
愛情,終究還是讓她失去了自我,就在這一刻。
誰也不必再固執,誰也不必再高傲,只因為彼此的心在緩緩地靠近,然後緊貼在一起。
「允哲……!」
她還是叫著他的名字,看著他那滾燙的深眸她的心寂靜的跳動著,想要說些什麼,可是那三個字卻生生的卡在喉嚨里。
「嗯!」
他答應著,聲音有些沙啞。
她的呼吸開始不平穩。
「嗯……!」
她的雙手緊緊地攀著他的後背,想要安靜些,可怎奈他這樣肆意的挑逗。
「怎麼了?」
他的臉上帶著得意的表情,看著她那通紅的小臉情不自禁的想要她更多,可是剛剛,她想說什麼呢。
「允哲,給我!」
可是,最後卻只是化作這樣曖昧的四個字。
她想要的,他卻不願意給她,她的心裡很難過,可是又控制不住,這一刻她知道自己是失陷了,只能任由他折磨著,至於明天,管他呢。
外面漫天的繁星,卻沒有月亮的陪襯,室內,兩個身體熱情的回應著彼此,如此的曖昧。
可是,冥冥之中卻有些傷心的成分。
清晨,她早早的給他做好了早飯,然後悄悄地離開了他的公寓,她去上班了,重新開始她的生活。
早晨外面的陽光明媚,她在路邊買了輛單車,然後開始了這樣與大自然親吻的上班生活。
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就連她的臉上也多了些陽光般的燦爛。
不管感情生活將變成什麼樣子,可是不工作就要面臨被餓死,如果都要被餓死了,那誰還有心情去戀愛,去失戀,去想什麼狗屁傷害過自己的男人。
酒店裡大家開完會之後就去吃飯了,吃完飯馬上就打掃衛生,當酒店裡一塵不染,一切準備就緒,就開始迎賓了。
小然也是今天才回來上班的,一身黑色的工裝讓她顯得更加的精神,像個幹練的小女人。
迎賓前兩個女人才湊在辦公室里聊了好久,對於豐子昂自私的不想讓她出來工作的事情她都懶的搭理,只是不停的說服,利用各種手段。
「你結婚的事情我聽說了,小夕,我知道作為姐姐,替自己的弟弟說話是有些自私,可是……允哲的心裡是有你的,你如果也還在意他,是不是可以主動一點,也許……!」
「姐姐,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不是我不肯努力,只是……在意跟愛情畢竟是兩回事。」
她忘不掉允哲的話,允哲說讓她做他的女人,卻只是做情人,不是老婆,也不是愛人。
她是不被愛的,又不是老婆,她憑什麼主動。
而且經過昨天她已經徹底的想清楚了,跟他了斷,從此不再來往,過自己的小日子,再苦再累都不要緊。
她看到小夕眼裡的失望,她也懂當愛上那個人卻不被人愛的時候的悲哀,可是,真的如小夕說的那樣嗎,那傢伙是不是在自欺欺人。
為何,偏偏不願意給小夕一個安心,她有些受不了了,小夕剛走她就給洛允哲打了電話,中午姐弟倆在附近的咖啡廳見了面。
「找我出來什麼事?」
允哲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好像小然欠了他很多錢。
小然也不滿的看著自己這個蠢弟弟,整天一副苦瓜臉,好像誰欠了他。
「我問你,小夕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小然再次狠狠地瞪著他,如今她想知道點什麼事還不是易如反掌,豐子昂早就給她查清楚了小夕的婚事是被這個壞傢伙給搞砸的。
「你說什麼怎麼辦,你把人家的婚禮給攪黃了,難道你不該再還給人家一個嗎,別在這兒跟我裝糊塗,傻瓜都能看得出小夕喜歡你。」
「我說陶小然,你就省省吧,豐子昂還不夠你忙活的嗎,還要來管我的閑事,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洛允哲……!」
然後她生氣了,偌大的咖啡廳里她突然大吼著三個字,三三兩兩的人往他們這邊看過來,就連允哲也尷尬了,何況小然,只能對人家抱歉的笑著,然後她再次怒視著他。
「允哲,姐姐沒有別的意思,姐姐只是不希望你們像我們那樣的走那麼多的彎路,愛情很簡單,就是你在乎她,不能不想著他,不管遇到什麼事去第一個想到的還是她,小夕很適合做個好太太,只要你給她三分的好,她就會將整顆心都給你,婚姻就是兩個人湊合著可以過一輩子,在你高興的時候她陪著你一起高興,在你失落的時候她也會陪著你,在你生病的時候照顧著你,就只是這樣,你就該滿足了,知道嗎?」
小然的良苦用心,允哲卻低了頭,當她認認真真的跟弟弟說著愛情與婚姻,他終於不再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那你現在幸福嗎,嫁給自己最愛的男人了,你幸福了嗎?」
然後允哲的一席話卻讓她的心咯噔了一下子,她幸福了嗎?
或者人總是很難滿足吧,豐子昂是那麼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而她,只是個平凡的妻子,她只能用力的跟他靠近,想方設法的讓兩個人的婚姻可以一直在保鮮期。
愛情,竟然也需要計謀。
她出來上班,就是為了不讓那個男人太安心,是的,如果這個男人對你太放心,那基本上也可以斷定你確實沒有什麼吸引力了,女人需要的不僅是獨立,在獨立的基礎上還需要美麗,還需要神秘。
她在認真的經營著這婚姻,也真的希望他們可以一輩子都不要厭煩彼此。
她想了很多,她知道他身邊永遠不會缺了女人,她能做到的就是讓自己越來越好,只有這樣,才能圈住他那顆搖擺的心。
「我自然會好好地經營我的婚姻,只是你,允哲,讓姐姐不能放心。」
小然抓住他的手,有些激動吧,他看著那隻抓著自己的小手,曾經是多麼的希望自己可以緊緊地握住,可是,她卻是姐姐,一輩子的姐姐。
他原本也沒打算跟她有婚姻,只是想一輩子可以這樣在一起,就連小夕,或者都沒有小然了解自己的多,可是,他甚至連愛她的資格都沒有,於是他放棄了,選擇了小夕。
可是對於愛情,他不是很懂了,看著小然和豐子昂愛的那麼累,他膽怯了,而且他也不能確定小夕,因為她剛開始只是為了錢,只是在配合他演戲,現在他又怎麼知道那個女人是不是在演戲,或者一時的情不自禁呢。
可是為了姐姐,他似乎想通了,或者自己是該結婚了……
那天回去后他一直將自己關在屋子裡,什麼電話也不接,只是一直在想著小然的話,只是一直在思索著以後的生活,婚姻是每個人必須要經歷的,他也不能例外吧。
所以,在天黑以前他突然做出了一個讓人震驚的消息,是的,他要結婚。
至於是跟誰……
他還能那麼傷害一個愛他的女人嗎,想到小夕的固執,想到自己生病的時候她守在自己身邊不眠不休。
他去找了小夕,小夕夜裡剛下班,穿著一條黑色的牛仔褲,米白色的外套,看到他的時候很吃驚,可是過後卻只是笑了笑。
她笑的太安靜,安靜的他心裡沒有底。
「什麼事啊,不會是這麼晚來找我跟你壓馬路吧,快說吧,我該回去了。」
然後她催促著,他今天實在是太奇怪,安靜的讓她不習慣,以往每次他都會有什麼說什麼的。
「我要結婚了!」
然後只是五個字,終於輪到她安靜了,月光下眨巴著那雙迷人的大眼睛看著比自己高出很多的那個人。
他說要結婚了。
突然像是發洪水了的感覺,這個消息是真的來的太突然。
然後她終於試著漸漸地笑了出來。
「那恭喜啊,呵呵,白頭偕老,呵呵,早生貴子啊!」
她咯咯的傻笑著祝福他,他眯起眼在黑夜裡凝視著她,看不出她有一點的難過。
只有她自己清楚自己說出那幾個字的時候是多麼的撕心裂肺。
「謝謝!」
於是他轉了頭,不再看著她,覺得她的笑容太刺眼,臉上慢慢地沒了表情,然後越來越冷清,他本來不是要來跟她要祝福的。
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實,他是來問她同不同意,可是,他還什麼都沒等說,她就送上了美好的祝福,讓他再也不能說下去。
只能這麼兩個字,謝謝……
千言萬語全都在這兩個字里消失,憤怒的,糾結的,發狂的。
「呵呵,不用這麼客氣了,大家認識這麼久,想要什麼禮物說啊,只要不是錢我能給的一定給,需要幫忙也說啊,小然姐姐是我的姐姐,那你就是我大哥了!」
靠,又是這樣狗血的劇情,他再次望著她,眸子里全是漠視,她的話重重的刺痛了他的心,像是一把許久未用的刀子一刀一刀的割著他心裡的肉。
「大哥……呵呵,你什麼時候也開始學著陶小然那樣子了,告訴你,你不是她,你也代替不了她,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就行了,我還沒有悲哀到要讓你做我妹妹的份上,這輩子我生命里只可能有一個陶小然,你們誰都別想代替她在我心裡的位置,至於你……是的,從頭到尾你就是我的一個契約情人,僅此而已。」
然後,他終於被刺痛的口不擇言了,她也終於再次被他給狠狠地傷害。
眼睛就那麼突然的濕潤了,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和小然比什麼,她知道小然在他心裡的位置,她知道小然是獨一無二的,她也只是想做好自己而已,她只是隨便說說,沒想到卻惹來這樣的心痛。
「到時候做我的伴娘!」
曾經,他們一起做過小然和豐子昂的伴娘,如今,他卻要她做他的伴娘,她剛剛低下的腦袋又抬起,看著他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這個男人,怎麼可以這麼噁心,竟然壞到這種份上。
然後他走了,上車之後就沒再看她一眼,從她的身邊迅速的跑開。
她就那麼看著他的車尾漸漸的消失在她的視線,然後眼睛一次又一次的看不清了。
他要結婚了,新娘,會是誰。
他打電話給曾經很愛他的女孩,可惜那小助理卻已經嫁做他人。
於是,他找了那天的女伴,她當然很樂意做他的新娘子。
他的婚禮,太急促,急促到小然收到請帖的時候已經是結婚的前一天。
「別生氣了,千萬別生氣,你弟弟那臭脾氣你還不了解,肯定是無愛婚姻!」
「什麼?」
豐家,少奶奶已經氣炸了,偌大的客廳里她已經憤怒的幾乎要發狂,走來走去不知道多少遍,豐總裁在勸著,怕她真的會衝過去找那個男人,萬一那個男人對她還有舊情,那他可就得不償失了,於是,他小心的陪伴著,誰知道一句無愛婚姻,讓她再也顧不得。
「喂,老姐,收到我的請帖了吧,明天別忘了按時到場啊,咱們家就剩下咱倆了,誰不來你也得來啊。」
「來你媽的頭啊來,你搞什麼鬼,臭小子你想氣死我是不是,我告訴你,明天這場婚禮我不會去,死都不會去!」
然後,她憤怒的說著,只差不能把手機給捏碎了。
豐子昂在旁邊看著,也不語,他知道小然為什麼這麼生氣,可是人家自己的事情,人家自己都不著急,她這個親親老姐自己著急上火的有什麼用。
「呵呵,你不來嗎,明天小夕可是我的伴娘,你不想看場好戲嗎?」
「什麼,……洛允哲你就缺德吧,小心得報應你。」
然後她對著電話那頭髮狠,最後把手機丟在沙發里,看著老公平靜的看向自己,她更是欲哭無淚了。
「為什麼你們男人就這麼能玩啊,明明不喜歡的卻要娶回家,明明喜歡的卻要往死里折磨,難道好好地愛不行嗎,難道像個正常人一樣的談場戀愛不行嗎?」
她幾乎是跪在沙發里,看著老公那一副無辜的表情,想到曾經他們受過的煎熬,她實在是不願意再看到弟弟和小夕也那樣了。
「呵呵,你可別殃及池魚啊,我可是無辜的。」豐子昂一副無辜的模樣對她笑著,然後越笑越悲哀,結果就被她摁進了沙發里。
「豐子昂,混蛋你!」
她是氣急了,所以作為老公的男人,受點折磨也只能忍著了吧。
「老婆你輕點……!」
「老婆,疼……!」
「啊,啊……老婆,……咬死我了,咬死我了……!」
「啊,都出血了,陶小然,你屬狗的嗎?」
然後小然卻笑了,還笑的很邪惡,看著他脖子上被啃出的紅印,她可是很少學他那麼歹毒的,不過這一次之後她想以後她一定會經常那樣了,因為真的很過癮。
而深夜裡小夕抱著他讓人送過來的伴娘禮服躺在床上,眼淚一顆顆的滑過眼角,想著明天他就要結婚,心就那麼靜靜地一沉再沉著。
允哲,祝你幸福,也希望,等你結婚,就是我了。
她把小然和允哲當成了自家人,小然結婚了,允哲也結婚了,那麼最後就剩下她了,所以,她希望,當所有的人都幸福以後,她也可以有個家,不管幸福還是不幸福。
可是明天,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婚禮正常進行,她作為新郎這邊的伴娘自然是要早到的,可是她卻沒想到小然會把所有的人都支開,偌大的卧室里只剩下她在給他帶那個新郎的胸花,她弄的很認真,可是因為眼睛一直模糊著,所以總是戴不好。
他就那麼靜靜的看著身前的女人,現在,他也只要她的一句話,那麼,他就將她從伴娘變成新娘,可是她卻固執的什麼也不說。
就真的好像一個小妹妹那樣的在幫忙他的婚禮。
「好了!」
胸花好不容易弄好,她開口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嗓子沙啞了。
於是抬頭只是一秒鐘,她立刻低了頭,竟然不敢與他對視,他那雙眸子太刺眼。
「領帶!」
然後他看夠了,看夠了她的偽裝,讓她去給他找領帶。
她沒抬頭,只是走到衣櫥旁邊,然後幫他把領帶找出來。
「愣著幹什麼,你今天不是伴娘嗎?」
他瞪著她,看她磨磨蹭蹭的樣子終於先開了口。
她知道他要她給他把領帶系好,她走上前,用力的笑著抬了頭,沒看他,卻還是踮起了腳尖。
他的眸子卻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她的臉,看著她緊張,看著她難過,看著她滿眼的晶瑩。
今天他徹底的知道什麼叫做虛偽。
或者只有女人才可以做到這麼虛偽吧,簡直就讓人無法忍受。
「做我的妻子怎麼樣?」
然後,他開了口,那晚就那麼走掉,讓她誤會他要跟別的女人結婚,今天呢,他問她,做他的妻子怎麼樣,她是不是還要繼續裝聽不懂,裝不是問她。
「哦,祝你們幸福!」
可是,她似乎除了那麼幾個祝福的字眼就不會說別的了,只是唯唯諾諾的看著他一眼,然後就祝福。
於是他冷冷的笑了,因為她實在是讓他失望透頂。
「我是問你,你做我的妻子怎麼樣?」
他終於把話一個字一個字的跟她說清楚。
她也終於目不轉睛的看著他,這男人又想搞什麼鬼,還沒有玩夠嗎?
「別鬧了,你……唔……!」
突然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她捂著嘴巴就跑出去了,門外一群人還在忙活著,小然看到小夕那麼跑出去之後就想到了很嚴重的可能。
看著允哲難過的拿出煙捲來吸著,她忍不住走了進去。
「以後少抽煙,對孩子不好。」
她指著小夕離開的方向,示意他小夕有孩子了。
他差異的眯起了眼,看著那女人擦著嘴巴大步的走過來,依然低著頭,見到小然的時候尷尬的笑了笑。
「還好吧?」
小然小心翼翼的問道,生怕小夕起疑心。
「沒事,可能是吃錯東西了!」
小夕傻了吧唧的回答著,臉上的笑有些尷尬,小然裝成恍然大悟的樣子,什麼也不說了,只是給了弟弟一個眼神,然後再次把他們關在一個屋子裡。
「你……是不是有了?」
「啊……什麼?」
他放低了聲音在她的耳邊問道,她才轉了頭,吃驚的看著他,心裡完全不懂他的意思。
一臉的茫然。
「沒事,你換衣服吧!」
然後他不再問,不管有沒有,都以後再問吧。
婚禮就要開始了,他不想跟她浪費時間了,這個女人,有時候看上去挺聰明,可是大部分時候實在是夠慢半拍,腦子裡不知道整天在想些什麼。
她更是瞪大了眼睛,什麼叫換衣服吧,她換什麼衣服,他在這裡守著呢,都要結婚的男人了,沒必要再這麼玩她吧,以後有專門的女人拱他玩了。
「怎麼?」
他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在她的面前看著她,想著又不是沒看過,有什麼好遮掩的,再說了,孩子都有了,還藏什麼藏。
「沒事,我出去換。」
然後他不走,她只能自己找個角落去換了。
「站住,你等著!」
然後他叫住了她,很乾脆的叫住。
他卻只是走到門口開了門。
「陶小然,把你準備的婚紗拿過來!」
然後,他在門口叫著姐姐的名字,他早就知道姐姐還準備了一套婚紗,不是給那個女人的,是給小夕的。
「稍等!」
她有些在酒店跟客人搭話的感覺,然後立刻抱起那個大盒子跑進去,這才是她要的結果。
「幫她換上!」
然後他出去了,沒在回頭看小夕一眼,對小然也惡狠狠地瞪了一下而已,這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他一直知道的,很久以前。
小夕完全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手裡還抓著自己的伴娘禮服,看著姐姐從盒子里取出那修長的美妙婚紗更是傻了眼。
「姐……!」
她只是一個字,小然就笑著回了頭,她當然知道小夕的意思,可是,這也是她送給小夕最好的禮物。
她知道小夕還沒有想明白是怎麼回事,這樣突然的驚喜,還真是多虧了她剛剛的嘔吐癥狀。
不管是真是假,小然都鐵定了心要讓小夕做他們家的好媳婦了。
「還犯什麼傻,先來換上婚紗吧,快要來不及了!」
小然說著已經將她拉到了床邊開始利索的給她扒衣服。
「姐,不是,姐……這不是新娘子的嗎?」
她被弄的痒痒的,小然又不多解釋一些,她真的是要昏頭了。
「是啊,新娘子突然有事不能來了,今天,你才是我們的準新娘。」
小然繼續笑著,一邊幫她整理著婚紗一遍跟她說著。
小夕還陷在這烏龍里沒有拔出來,外面的門就又被敲響了。
「好了沒有啊,怎麼這麼麻煩?」
新郎官在外面都等不及了。
從來沒有這麼著急過一件事情,他的臉上甚至有些緊張的東西。
「快點吧小然姐,我們新郎官可是等不及了哦!」
「是啊是啊,快點讓新娘子出來,或者你出來,先讓人家小兩口親熱一下。」
「呵呵……!」站的同事,一起起鬨呢。
小然在裡面聽著外面的熱鬧,心裡暖暖的,除了小夕,還有誰能夠是那個男人的終生伴侶,她再也找不到更合適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