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幸福,我給你守望的權利
第29章:幸福,我給你守望的權利
清晨,她細嫩的小手滑過他美麗的鼻尖,他像是完美的雕塑一樣,就連下巴都有完美的弧度.
這樣完美的男人,可是……脾氣卻臭的要死。
而且還總是很懶散,一會兒家裡沒人他就喜歡弄的亂七八糟。
還喜歡在她下廚房的時候靠在邊上給她添亂,卻從不幫忙。
於是,她笑了,清晨的第一屢陽光照進卧室,打在他們俊俏的臉上。
看他動了一下,她馬上就知趣的收回手。
他緩緩地睜開眼睛,感覺到不適的他直覺是她搞鬼,她笑著,卻閉上了眼睛,知道他醒來,甚至想要轉身,他卻伸出一隻臂膀在她的胸前,她動也不能動。
然後他側著身子躺在她身邊,就那麼欣賞著她的美好,她若是不睜開眼睛,他就一直看下去,看她能堅持到什麼時候,反正她是要按時上班的,而且,她還要給他做早飯呢。
然後,她睜開眼,許久沒有感覺到他有反應,她以為他睡著呢還。
可是當看到他壞壞的笑著面對著她的時候,她立刻就轉了身,這男人是不是也太壞了,還跟她玩這種智商遊戲,再說了,又不是認識,有什麼好看的。
「還疼嗎?」
然後他又一次看清楚了她背上的那一快很大的淤青,心再次的疼了,然後伸出手指輕輕的撫摸過她的痛楚。
她禁不住的輕輕顫抖了一下,忍著疼痛緊緊地握著拳頭。
「沒事了!」
可是她還是想儘力的堅強,再說了,只要全神貫注,不去想,就不會痛了。
可是他的心裡卻記下了這次仇恨。
心疼的湊上去親親的親吻著那塊傷,怎麼忍心讓他的女人受傷,寧願是傷在自己的身上,代替她所有的痛苦。
早上小然去叫老公吃飯,就聽到老公在和弟弟聊天。
「你到底幫不幫?」
洛允哲靠在沙發里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叫姐夫,叫姐夫就考慮。」
豐子昂邪惡的笑著,這小子到現在都還沒叫過他一聲姐夫,還一口一個陶小然的叫著。
「你這叫趁火打劫!」
洛允哲生氣了,他就是叫不出口啊,也說不上是不承認了,早就成了事實,而且現在陶小然跟他都兩個孩子了,他就算不想承認又怎麼樣。
「呵呵,你總算聰明了一回,叫不叫你說了算,我又不逼你。」
豐子昂沉穩的笑著,那叫一個邪惡啊。
洛允哲坐在沙發里都有些沉不住氣,想要一起之下離開吧,可是想到老婆身上的傷又氣不過,最起碼把那些王八蛋打的斷胳膊斷腿的,不然他怎麼出的了這口惡氣。
「吃飯了哦!」
小然打開書房的門,探進頭去看著裡面一正一邪的兩張臉,一大早的,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神神秘秘的。
一看到小然來了,允哲就知道這事情的快點決定,不然那該死的『姐夫』就要陪小然去了。
「怎麼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啊,邊吃邊說吧。」
允哲早就吃過了,再說了,哪裡還吃的下去。
「你要不要一起,好久沒嘗嘗你姐姐的手藝了吧?」
豐子昂看著旁邊的男人,邀請他一起去吃飯。
「她的手藝我還能不知道,我都吃了二十年了。」
是啊,陶小然的飯他吃了二十年,可是怎麼吃都吃不夠。
但是忍不住想要勝一籌的脾氣就那麼一上來控制不了了。
「再加一條,以後必須姐姐。」
然後洛允哲的臉徹底的黑了,從小到大他都沒叫過幾次姐姐吧,若是讓他改掉多年的老毛病,還真是難。
小然也不懂的看著這兩個男人,真是搞不懂了,這是在談判什麼啊……
「快點吃飯了,吃完再聊,我還要上班呢!」
然後小然開始催促了,吃完飯她還要上班呢。
「好,馬上來!」
然後他擁著老婆下樓吃飯,洛允哲知道只能這樣了,豐子昂那臭脾氣,說出來的話怎麼會改變主意。
「我答應……姐夫……!」
那兩個字幾乎是從嗓子里吼出來的,真的很難讓他叫出口,完全拼了。
然後豐子昂停下了步子,小然也轉了頭,這傢伙是瘋了嗎,怎麼突然那樣。
「還有呢?」
豐子昂也轉了頭,很穩的要他叫姐姐,小然完全傻眼了。
「我答應,統統都答應,行了吧?」
允哲憋了小然一眼,最後無奈的答應了。
「成交!」
而豐子昂卻只是兩個字,就這樣他們達成了一致,然後豐子昂終於答應幫他,小然卻有些哭笑不得。
「到底怎麼回事啊,你們倆搞什麼鬼,不準把他教壞啊!」
小然被豐子昂擁著去飯廳,小然擔心的給老公下命令。
「放心,他已經夠壞了!」
豐子昂卻一本正經的告訴她,她那個好弟弟已經夠壞了。
「快點啊!」
「你最起碼讓我陪你姐姐吃完早飯啊!」
然後他們夫妻吃飯,他在一邊看著,生氣之餘還喝了一杯牛奶,也算是充饑了。
小然去上班了,兩個男人忙活開了也,其實豐子昂也一直堵著一口氣,這次兄弟倆終於一樣的想法了一次。
「這兩天允哲沒有什麼異常吧?」
早上吃過飯大家都在打掃衛生,小然把小夕拉到單間里好奇的追問,總覺得這倆大男人有什麼不軌的事情要做。
「異常……沒有啊,沒有吧!」
小夕認真的想了一下,看不懂小然的意思,也沒覺得他有什麼異常,至於夫妻方面那些私房事,她還不至於對小然說那個。
「我總覺得不對勁,一早就跑到我家去找豐子昂,兩個人好像達成了一致協議,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事,他還叫了豐子昂姐夫,你可知道,我跟豐子昂這麼多年,他一直都是反對的,從來都是一口一個那個男人,不然就用『他』代替。」
「是嗎?」
兩個女人完全想不明白了,都開始思索起來,這最近唯一發生過的一件事情就是昨天在酒店裡她們倆被欺負的事情了。
難道……
然後兩個女人齊刷刷的轉頭,四目相對,也達成了一致想法。
「糟糕……!」
「可是允哲不是已經教訓過那個人了嘛!」
兩個女人百思不得其解,可是過後的新聞,兩個女人就終於肯定了。
幾天後那縣長因為私自挪用公款,而且多次嫖娼而被撤職,並且蹲了牢,傾家蕩產,那大少爺也被人打成重傷住院。
「允哲,那個……!」
回到家她看著老公正在飛快的敲打著鍵盤,看到老公的眼睛一直瞪著電腦屏幕,她想問,卻又不敢問,怕他會嫌她多管閑事。
「怎麼了?」
他的眼睛繼續盯著電腦,嘴巴張了張,突出三個字。
「沒事!」
她想,就算她問不出,小然也一定可以問出來的吧。
「我問你,是不是你們倆做的?」
做了母親的女人果然不一樣,小然一回到家就拿著報紙上樓,果然他在書房裡,所以她就將報紙甩在他的書桌上,很是嚴肅,貌似皇帝的話,不回答要被砍頭的樣子。
豐子昂抿了抿唇,然後抬起頭對她笑著,看她那嚴肅的樣子,忍不住皺了皺眉,伸出手在額頭撓了撓,然後繼續傻笑著。
「老婆,今天這麼早!」
傻了吧唧的跟她轉移話題。
「說,到底是不是你們做的?」
「是你弟弟拉我下水,呵呵!」
然後他委屈的笑著,希望她大發慈悲不要責備他,都是洛允哲一直在那裡鼓動他。
「就憑他一個人,這麼短的時間根本就不可能,你怎麼就不懂放人一碼呢,我跟小夕都還好好地活著,他不懂事你也不懂嗎,你都三十多了好不好,怎麼凈做些小孩子做的事情。」
她蹙著眉狠狠地教育,他只能任勞任怨。
「老婆,我們去床上說吧,老公一定認真的聽老婆教誨。」
然後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將她抱上了床,一上床哪還由得她說什麼,兇猛的狂啃著她的每一寸肌膚,讓她連說話都不成句了。
「那個,你有沒有聽說那天去酒店搗亂的那個人家裡出了事情,好像是被抄了家。」
她小心翼翼的在他面前,看他爬上床的時候連忙跟過去,一直看著他的臉,不敢有任何的大意,惹怒他,目前她還不敢,誰讓自己的肚子里沒有懷上他的種。
「……知道!」
什麼聽不聽說的,他知道,看她那眼神他就明白她的意思了,於是到床上躺好,看著她也鑽進了被窩,眼睛便一刻不停的盯著她的身子。
「那你……!」
「你想問是不是我做的?」
還是他最直接,直戳心臟。
「那到底是不是?」
在他低頭給她脫掉睡衣的時候,她終於還是問了,既然他自己都那麼坦白。
「是啊,以後晚上睡覺的時候別穿衣服了,真麻煩。」
只是他雖然回答了,卻並沒有當回事,繼續給她脫衣服,明明還要先辦正事,還穿什麼衣服,那麼麻煩,洗完澡躺在床上等他享用最好了。
「什麼,洛允哲,真是你做的?」
她不敢相信的樣子,她的男人怎麼可以那麼兇狠,真是有夠惡劣,為什麼就不能事事放人一碼,也是放自己一碼。
再說了,受傷的是她,他為什麼要去給她報仇啊,又不愛,而且萬一受傷了怎麼辦,她就算死都不想他受傷的。
「呵呵,你這樣子真是瘋狂,我喜歡。」
她才蹙了眉,才明白,她又被算計了。
「允哲,你別這樣好不好,啊……!」
她好難過,她好害怕,怕失去他,其實人一輩子誰不會遇到點什麼事啊,再說以前沒有遇到他的時候,她也經常被打得鼻青臉腫,她都可以撐過來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她有些想哭,他真的是這世上她最感動的一個人,雖然他嘴巴很壞,可是他卻是真的為她著想過的,不管愛不愛。
「啊……別怎樣?」
他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了,也不管她說什麼,只是想要她。
「顏小夕,你必須給我生個孩子。」
他讓她給她生個孩子,可是,她卻不敢。
因為在沒有遇到他之前她完全是不幸的,父母早離,父親不要她了,把她丟給了媽媽,可是媽媽卻嗜賭如命,最後,她就早早的退學,只能到處打工,她不想他不愛她的時候給他生孩子,因為她怕有天他會提出離婚,最不幸的就是孩子了。
她的眼睛突然的濕潤,想到有天要分開的話該是多麼的難受,可是在掉下眼淚的時候卻突然的想起,他們連結婚證都沒有,他們雖然有場婚禮,雖然有神父為證,但是,他們卻依舊不是真正的夫妻,本來新婚第二天要去領證的,卻去了醫院,在後來兩個人就一直鬧彆扭,好不容易好點的時候大家又各自忙起來,誰也顧不上誰,也漸漸地忘記了那麼重要的事情。
他突然的停下,看著她的眼淚一株株的從眼角滑過,打濕了邊上的黑髮,他不知道她怎麼會突然哭的這麼痛,只是心裡很不是滋味,真的很不喜歡看她哭。
「怎麼了?」
他還以為真的弄痛她了。
是的,弄痛了,可是,痛的卻不是身體,而是心。
「沒事!」
她只是笑著回答,沒事。
可是眼裡的淚水卻挺不住。
「不想給我生孩子嗎?」
然後他猜到可能是這個,她似乎很敏感這個問題。
她又搖了搖頭,她知道,有些事情告訴他只會讓他暴躁,她不想讓他暴躁,可是,第二天早上,他就暴躁了,應該說是狂躁。
當看到那瓶已經被吃的差不多的避孕藥,他狠狠地瞪著飯廳里準備好早餐正要打算去叫他的女人。
「你醒了,快點洗洗吃飯吧,我去上班了。」
她依舊笑著,只是剛摘下了圍裙他就走了過來,什麼都不做,只是狠狠地盯著她那張若無其事的臉。
她是真的不知道他在氣什麼。
「怎麼了?」
他的手裡緊握著那個瓶子,她不敢與他對視,所以眼睛緩緩地垂下,可是無意間看到了那個瓶子的時候,她的心咯噔一下子掉入了谷底的感覺。
「你……我……允哲……!」
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她只是很震驚,她一直藏的很好,其實也沒怎麼藏,只是平時他都不是很在意這個東西。
可是今天……
「說啊,怎麼不說了,告訴我這不是避孕藥,這只是裝在避孕藥瓶子里的開胃藥。」
他笑著,卻咬牙切齒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對著她。
她的心狠狠地一緊,她知道,他怒了,可能他們之間,會有一道很長很長的無法在癒合的疤。
於是她梗咽了。
「你不是喜歡我嗎,為什麼還要吃這個,難道你不知道,只要你給我生個孩子,你就是我的妻子了,從此,我就再也沒有理由把你趕走,還是你已經不喜歡了,打算跟我分手了?」
他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的,如針尖一般的全都扎進她的心裡,一下一下,直到千瘡百孔。
她從來都沒有停止過喜歡他,不,是愛他,自從發現自己愛上她,她就再也不敢對他有任何的要求,只要在一起的時候她就盡量的讓自己低一些,讓他多多的滿足在大男人的世界,可是……
她也是真的不知道只要生了他的孩子就從此住在這個房子里再也不用擔心被他趕走。
可是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她只知道自己很痛苦很痛苦,他竟那麼生氣她不願意給他生孩子。
其實,她怎麼會不願意給愛的人生孩子,她只是怕以後孩子會難過。
她不想讓自己的寶寶也跟自己一樣有那麼不開心的童年。
「說啊,你倒是解釋啊,你不是一向伶牙俐齒的嗎,你怎麼不說了,是不是也覺得沒話好說了,滾,滾,滾……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的視線!」
他完全失去了理智,她想上前扶他一把,可是他卻只是狠狠地將桌子推翻,桌上鍋子里的粥灑了一地,盤子也碎了,然後她再也看不清,還有那瓶避孕藥,也被他隨之丟在了眼前。
「允哲……!」
她怕他會燙著,粥已經流到了他的腳前,雖然他穿著拖鞋,但是她還是擔心會燙著他。
只是,她還沒等提醒他,他就已經轉身走了。
她的手再次停在半空,她的腳步也跟著停下,然後看著滿地的狼狽跑進了廚房。
只是當她拿著掃把出來的時候,她卻看到她的行李箱從樓梯上滾下來。
最後行李箱開了,掉出她全部的衣服,然後她的心隨之一顫,好久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可是最後她卻還是先收拾爛攤子,依舊那麼能幹,依舊那麼細心。
只是,當所有的一切都收拾妥當,將桌子扶起來之後,她再次看向了客廳那邊自己已經被撐開的箱子還有那些屬於她的衣服,其實都是他買的,她也沒有穿過幾次,一直上班就穿工裝,平時沒事的時候就在家裡窩著,穿著很隨意的大睡衣最舒服。
可是她還是上前蹲下在那裡將行李重新裝好,然後才站起身。
她不敢在奢望他饒了她,放了她,再給她一個機會什麼的,她只是靜靜地望了望樓上那扇門,然後轉了身。
眼淚再次襲擊了臉上,然後她拎著行李箱走到了門口。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會這麼快,可是都怪自己太膽小啊,所以,她不怪他太狠心,只是打開門,然後輕輕的合上。
她走了,乘著電梯很快的走了。
他打開門看著客廳里空了,就好像她從來沒有來過這裡一樣。
明明剛剛還在爭吵,明明剛剛還很凌亂,可是不一會兒,就一塵不染了,她真的很難干,像個好妻子,可是……
她竟然連個孩子都不願意給他生,他怎麼不生氣,若不生氣,那怎麼還能代表在乎呢。
是的,他在乎她,而且非常的在乎,不然怎麼會無數次的對她無奈,不然怎麼會為她打抱不平,怎麼會對她那樣的心疼,今天又怎麼會這麼失控的將她的行李給丟在了樓下。
她打車離開了這裡,今天她沒有上班,不,她是好幾天都沒有上班,她回到曾經的房子,一直窩在家裡,什麼也不想做,甚至連吃飯都覺得沒有滋味,沒有力氣。
她一個人走在燈紅酒綠的大城市裡,在來來往往的人群車輛之間站著,頭好暈,她看到數不盡的人群,卻沒有一個是她的親人。
就連她那個嗜賭如命的母親也再次消失了,那次來過一次之後就離開了。
然後陳斌再次出現在她的視線,人群中他的摩托車停在她的身邊。
「美女,送你一程?」
像是初次見面一樣,她再次坐在他的身後,臉漸漸地貼在他的後背,冬天來了嗎,冷的讓人窒息,連一絲的溫暖都那麼不容易。
他們奔跑在這個城市的大街小巷,走過華麗,也走過破落,就像是人的一生,起起落落,才能過完。
洛允哲繼續坐在電腦前發獃,看著同事們出出進進忙的不亦說乎,可是,他卻什麼也做不下去。
每天都裝模作樣,可是,每天都行屍走肉一般的活著。
「洛總,有位小姐說是你的老朋友,要找你!」
他才知道,是陸小菲,還是以前那樣精鍊的打扮,還是以前那種小模樣,乍看一眼讓人眼前一亮,不是因為她有多麼的漂亮,只是因為她足夠清秀,也足夠認真,也足夠……『白痴』。
他載著她去吃午飯,去那家酒店,他本想會遇到她,可是,卻聽說她已經很久沒有來上班。
那麼,她去了哪兒呢,一時之間心就那麼亂了起來。
「失陪一下,這是我家鑰匙。」
她向來跟他住一起,雖然不會做飯,但是那段時間多虧了她,所以他交了這個朋友,即使她曾經拒絕他的求婚。
他的車子飛奔在去她家的路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就是想要找到她,心裡很不踏實,沒有她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過的很不踏實。
她沒在家,他撲了空,於是,一整天他的車子都停在她的家門口。
她彷彿是走累了,她原本是要回自己那寂寞冷清的家,可是誰知走著走著就到了他的住處。
她抬起頭,吃驚的看著開著燈的那個房間,好多個夜裡她在那裡度過的。
心就那麼不經意的濕潤著,有些滾燙,然後眼睛模糊著。
卻也一直記著,她已經不屬於這裡,轉身,低頭,她走在回到孤獨的路上,然後卻看到了一直沒有摘下來的婚戒上。
既然不是夫妻,也已經被趕了出來,可是,她卻不捨得將它取下來。
只是眼淚一顆顆的滑過臉龐,打濕在手背,然後默默地承受著,疼痛一波一波的襲上心頭。
他的車子終於開往回家的路上,眼裡多是失望,可是就在那個轉角,他的車子從她的身邊經過,她低著頭很慢的走在這條曾經走過無數次的街上。
他彷彿看到了像她的樣子,於是車子在她身後的不遠處停下,
就在那一刻,她彷彿也感覺到了什麼,腳步就那麼緩緩地停下,眼睛里含著淚,偶爾跑出一顆表示她在難過著。
他從車子里走出來,看著那個消瘦的背影,這是他們分開的第五天,她卻狼狽的像個流浪者。
他的心一酸,然後屏住呼吸走上前。
她不經意的轉身,當看到那張熟悉的臉越來越靠近自己,眼淚珍珠般的串成了美麗的珠簾。
掛在臉上,那梨花帶雨的感覺,讓他頓時心痛萬分,他怎麼會就那麼趕走她,大不了讓她不要再吃藥,大不了不管她的想法自私的讓她給自己生孩子,只要這樣就好啊,可是為什麼這麼多種不管她的方式,卻偏偏選了最爛的那種。
當大步的走到她面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將她擁在了懷裡,狠狠地擁著。
然後她終於泣不成聲,他也很挖苦的感覺,於是,擁抱越來越緊。
「對不起,對不起……!」
她只會說對不起了,而他卻只是捧起她的臉,擦著她的眼淚然後將她的唇封住。
他不要她的對不起,他只要她留在他的身邊,做他的女人。
於是他們吻到車裡,然後他開著車子飛快的往家裡奔去。
回到公寓,還沒等開燈兩個人就火急火燎的辦事,他的吻瘋狂而纏綿,糾纏著她的身子沒有一刻停止過對她的愛。
「允哲……!」
「嗯!」
他抱著她將她抵在門板,然後越吻越熱,大手在她的身上不停的遊走,呼吸開始粗狂,心開始渴望。
當他們深情愜意之時……
客廳的燈突然亮了,他們終於看清了彼此的臉,可是……
「洛總把我一個人丟在家裡……!」
一清脆的聲音在他們的耳邊響起,就連陸小菲也沒有想到,他會帶著女人回來。
然後小夕也終於看到了他卧室門口穿著他睡衣的女人,那樣的小巧玲瓏,比她好看上不知道多少倍。
於是,她的眼睛再次濕潤了,她才知道剛剛他明明不在卻開著燈的原因,再看陸小菲的打扮,她若是不誤會,就是腦子有病了。
於是,她不敢相信的看著他,既然家裡有人了,還何必在對她……
心終於流了血,然後她再也顧不了那麼多,低頭迅速的整理著自己的衣服,然後在抬頭的時候她努力的笑著。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打擾了!」
是的,她一定是認錯人了,一定都是場夢,她寧願自己從來沒有來過這裡。
她看到他臉上的冰冷,他竟然不解釋,只是獃獃的看著她,所以她走了,也或者該說是逃了,因為她連呼吸都已經不能平穩,只是大步的跑著。
他都忘記小菲還在這裡,見著小夕的那一刻他就失去了理智,只想把她帶回家,然後狠狠地壓在身下訴說思念。
可是,他卻突然記起有個女人在家等著他。
他轉身,皺了眉,因為她竟然穿著他的睡衣,而且還是他平時最喜歡的,怪不得小夕會那麼激動,甚至說認錯人了。
認錯人都可以這麼輕狂的話,她就是欲女了吧。
「不好意思,我好像惹禍了!」
小菲聳聳肩,很是尷尬的樣子,她剛洗完澡不久,沒有衣服換,就換了他的,誰讓他給她家裡的鑰匙了。
「沒事,坐吧!」
他突然的冷靜了,有些事情,需要慢慢來,只是心裡還擔心著那個女人。
他拿出了手機給小然撥了過去。
「打電話把小夕叫到你家去,今晚哪兒都不准她去,她要是問,你就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說,我這邊還有事,先掛了。」
然後他掛掉了電話,小然卻愣了,蹙著眉不悅的看著電話,心裡想著這個傢伙又惹什麼事了,小夕都已經好幾天沒電話。
於是想了想,小然立刻就給小夕打了電話,小夕還傷心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淚都干在了臉上。
「真的沒事嗎?」
小菲有些擔心的問著,然後湊到他的身邊抱住他的胳膊,對著他笑的很美。
他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如果是過日子,她真的是個很會過日子的女人,娶了她,他這輩子就可以只在外面拼,家裡什麼也不用他擔心了,而且,她甚至可以連他工作上的事情也處理的井井有條。
他突然的低了頭,對著她的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他吻上她,她試圖阻止,可是卻只是推了兩下然後就跟他吻在了一起,不可否認的,她沒有忘記他,即使已經結婚。
她來找他,是敘舊,更是假借敘舊之名來看看他過的好不好。
至於現在正在做著的事情,她真的沒怎麼想,但是她卻並不介意做他的一晚情人。
沙發里他抵著她的身體,雙手伸進她的上衣里,可是,他卻突然的坐不下去。
後來他才知道,沒有愛,做什麼都不會有味道,有激情。
於是,他從她的身上離開,小菲失望的看著他,眼裡也含著淚。
「聽說你結婚了,我來看看你過的好不好。」
曾經她也經常穿他的睡衣的,他們一直哥們的樣子,其實他一直分的很清楚,只是她做不成他的女人,所以只能做哥們。
可是就在剛剛,她差點就哭了,他坐了起來,坐在另一張沙發里,所以她也坐了起來,整理了一下睡衣,然後低低的笑著跟他說。
他低了頭,對於剛剛的衝動很抱歉,然後深呼吸了一口氣,繼續面無表情的看著對面的女人。
他的心亂的很,能坐在這裡就已經很不錯,他只是想冷靜下,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想要什麼,好好想想他跟小夕之間的關係。
於是他靠在了沙發里,看著小菲的情緒一會兒之間變了好幾次,想來女人就是這般陰晴不變的動物吧。
只是,他該怎麼跟小夕說,他從來沒有跟誰解釋過什麼,或許,只有小然,他才解釋過那麼一次。
但是小然卻只能是姐姐,於是他遇上了小夕,然後依賴上了小夕,可是依賴不是愛情,只是習慣,所以,他不知道他對小夕到底是愛,還是依賴。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解釋有意義嗎?
這一夜,他又沒有睡,只是靜靜的靠在床沿,看著外面的夜空,想著他的心事。
小夕也沒有睡,睡在小然家的客房裡,想著跟他進門那一刻發生的事情。
她怎麼也不會想到他這麼快就有了別的女人。
她更不會想到那個女人曾經跟他幾年,而且是他的得力助手。
當小然那麼說起的時候,小然以為沒什麼,因為小然什麼都知道,可是,她卻覺得不同尋常。
一個女人曾經愛他那麼多年,而且還對他一直無微不至,甚至現在還……
如果只是一般的關係,為什麼她可以穿著他的睡衣自由的進出他的卧室。
清晨,她跟小然還有豐子昂一起吃飯,直到聽到傭人叫洛先生的時候,她的勺子突然從手裡滑到了地上,她抱歉的低身去撿起。
「阿姨,再給小夕拿只勺子。」
於是小然拉起她,讓她別太緊張,只是吩咐傭人換了勺子。
小夕沒有抬頭,但是卻依然聽到他往這邊走來。
「喲,我們家大少爺來了啊,來做什麼,找你姐姐嗎,還是找你姐夫呢?」
小然用力的微笑著,一股殺氣從她的眼裡滑出來,豐子昂也不說話,只是繼續吃著飯,看好戲。
「怎麼不說話?」
小然看到允哲的眼睛一直盯著小夕的臉,自然明白他來做什麼,只是小夕受了傷,她一個做姐姐的,人家小姑娘這麼年紀輕輕就把自己給了他,她做姐姐的自然是要做點什麼證明她不會偏袒的。
「對不起,我吃飽了!」
然後小夕站了起來,她再也呆不住,連見他的勇氣也沒了,甚至連跟他呆在兩米之外的距離都會覺得喘不過氣來。
她上了樓,小然也沒再說話,只是狠狠地瞪了弟弟一眼,然後給他使了個眼色。
他深呼吸著然後轉身跟了上去。
她沒關門,因為是在人家家裡,他又在她的身後。
他走進去,然後關好門,她不抬頭,只是靜靜的站在床邊,眼裡含著淚,卻沒有再哭出來。
「昨晚……!」
他抿了幾次唇,也梗咽了幾次,可是看著她那凄涼的背影,卻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昨晚想了一晚上,他都什麼也沒想到,只是知道今天他該來找她。
「昨晚我很抱歉,她沒有生氣吧?」
倒是她,說起昨晚,她爽朗的轉了身,然後對他笑著,還很關心,很抱歉的樣子。
他終於面無表情的看著她那張勉強微笑的臉,什麼時候開始她才能真實一點。
「她為什麼要生氣?」
然後他的聲音更加的生硬了,他討厭極了她的莫不在乎,如果一點也不在意,那又為何要流眼淚,哭的稀里嘩啦的好不可憐。
還是他看錯了,又或者他會錯了意,她只是眼裡進了沙子而已。
「因為看到我帶你回家嗎,呵呵!」
他笑著,因為她為難的低了頭說不下去了,所以,他替她說,這個該死的女人,已經把他逼瘋了。
他笑著,笑的沒心沒肺,可是他的心情只有他自己知道,像是在被人用刀子一刀刀的割破他的皮膚,而且割的很深很深。
「別這樣好嗎?」
她終於停步下去,轉身說著那樣的五個字,她的心在滴血,他可以不知道,但是,可不可以不要在繼續往她的傷口上撒鹽。
她卻不知道,其實她也在往他的傷口上撒鹽,很厚很厚的一層又一層。
「顏夕,你愛過我嗎?」
他現在只想知道她有沒有愛過他,那麼,他才可以帶她回家。
可是,她卻低了頭,只是看著自己手指上的結婚戒指,這是她跟他是夫妻的唯一證明。
她的眼睛濕潤著,愛過,並且一直沒有停止過,可是那又怎樣,在他找別的女人的時候,他就該知道,她不會那麼下賤的再說那三個字。
於是她轉了身,好不容易從手指上取下那枚婚戒,然後靜靜的走到他的身邊。
她抬頭看著他,很真誠的微笑著,可是,心卻疼的忘了怎麼跳動。
「這個,……還給你吧,這是妻子才配擁有的東西,我不配!」
她拿起他的手,把戒指輕輕的放在他的掌心,兩隻小手一直抓著他的手心,撥弄著他手心裡的戒指,然後靜靜地說著那樣一段文字,一段足以讓他心灰意冷,不再回頭的文字。
他低了頭,看著她臉上那淡淡的憂傷,也看到了她的心狠,於是作出了這樣的決定。
妻子才配戴的東西,那麼他想知道,這麼久一來,她到底把她自己當做他的什麼人呢,難道是情人?
是啊,他也想起,他們沒有領結婚證,可那又怎麼樣,他們在神父面前鄭重宣誓來著,他們曾經發誓一生一世都不離不棄。
情人可以做到這樣嗎?
她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他搞不懂了,也不想再去理會。
「看來是我的腦子出問題了,竟然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給忘記了,那祝你好運,拜拜!」
然後他拿了戒指,再也不等她說什麼,轉身就走了。
然後她便癱坐在了床上,沒有力氣了,也哭的無聲無息了。
「對不起,我愛你,允哲,我真的愛你!」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在最重要的時刻竟然掉鏈子,真的不想要了嗎,真的想就此再也沒有關係了嗎?
可是他都已經有了另外的女人,他根本就沒有解釋一下。
「愛他為什麼不告訴他呢,你們倆都這樣,明明彼此相愛著,可是誰也不願意主動一點,婚姻就算在經得住考驗,也需要你們彼此真誠相待啊,怎麼可以輕易分手。」
小然又將那枚戒指放在了她的手裡,然後擁著她安慰著。
小夕擦乾了眼淚,看著手裡的戒指不知道怎麼回事。
「不管他是怎麼給你的,也不管他為什麼才給你,你只要知道,他既然沒有拿走,也沒有丟掉,而是讓我還給你,那麼,他就是在意你的,不想跟你分開的。」
允哲走的時候把戒指塞到小然的手裡很是冷漠的說:「把這個還給她,既然是她戴過的,她不要了就扔掉,我還沒有傻到要將她戴過的東西送給別的女人。」
他本是氣話,可小然這麼一說,其實他就是那個意思。
他放不下,如果她一意孤行的要跟他分開,那麼他就只能讓她自己決定了,扔掉也好,賣掉也好,反正他是不想睹物思人的。
小夕不哭了,看著小然那堅定的眼神,她知道,她需要勇氣。
「小然姐姐,我真的好沒有信心,這麼多年都用力活著,從來都沒有這樣害怕過,怕他是為了孩子才跟我結婚,怕一不小心就會惹怒他,怕他一生氣就把我趕走……!」
然後她默默地靠在小然的懷裡,想著曾經的點點滴滴,兩個女人就這樣一天的談天說地,然後她笑著走出小然家的門。
她的手上又戴上那枚代表已婚的戒指,然後繼續去餐廳上班。
「這是酒店送兩位的沙拉果盤,祝兩位用餐愉快!」
當洛允哲帶著陸小菲來吃飯,她大方的送他們果盤,那枚錚亮的婚戒戴在她左手的無名指上,沒有任何的掩飾。
今天的她笑的特別的自信,不管是對誰,眼裡不留任何的感情。
他看著她重新綻放光芒,看著她手上那枚鑽戒,然後熾熱的目光掃過她的臉,等她轉身,他低下眼,看著她送過來的果盤,然後抿了抿唇。
「你們危機解除了啊,看來我不用解釋了,先吃著。」
然後陸小菲就品嘗著免費的晚飯,看他的眼睛一直盯著某人的臉,心裡千般滋味無法說出,只能裝作無所謂,解脫……
「歡迎光臨,張先生今天幾位啊?」
「八位!」
「哦,這邊請,有好位子!」
她笑著跟客人隨便的聊幾句,給他們最美的微笑,然後幫著他們點菜上菜,不管什麼都做的恰到好處,讓客人一百分滿意,下次還想再找她。
「算賬!」
她在吧台跟收銀員說著些什麼,他走了過去,拿著曾經送個他只是八塊錢買的錢包。
其實已經不好用,可是他一直用著,他沒有那些豪門裡大少爺的闊綽愛好,也不是哪樣東西都要名牌,只要好用,他倒是不在乎價格。
她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拿過了菜單。
「用餐滿意嗎,因為先生經常來用餐,所以今晚八折哦!」
她很快的給他把賬目算好,然後將計算器送到他面前:八百一十六塊。
丫的,跟她吃飯的時候啥時候花過這麼多錢,這麼多錢都要夠他們一個月的生活費了,想著她竟然忍不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完就低了頭,也乾脆的閉了嘴。
「請輸入密碼!」
然後他們四目相對,因為密碼是他的生日,就看她還記不記得。
她也瞪著他,先生請輸入密碼。
很友好的提醒他,其實心裡早就不爽了,幹嘛啊這是,吃飯就吃飯,吃完了就趕緊滾吧。
她不知道,那個女人還在他身邊,而且兩個人依舊有說有笑好的要命。
「小菲啊,這幾天玩的開心嗎,什麼時候回去?」
是小然,從樓上下來,特意堵在這一塊,她就是要讓小夕知道小菲的位置而已。
「小然姐,好久不見,過幾天就回去了!」
小菲跟小然自然是熟悉的,結婚前經常在一起聊天,聊洛允哲那個大混蛋。
「哦,你老公還好吧,有空一起來玩啊,下次到我家去,一定盛情款待!」
小然繼續笑著,可是小菲已經很明白小然的意思。
那倆人聽著那些話,可是也照舊的繼續瞪眼。
「美美你來幫這位先生結賬,我有事先閃一下。」最後她實在瞪不下去了,只能撤。
她本想跟他和平點,可是他卻一點也不友好。
「不好意思洛先生,我們酒店有規定,職員不能代替顧客輸入密碼。」
美美自然是知道些什麼的,於是,好心的替小夕解釋著。
「是嗎?」
他笑著輸入了密碼,然後看向她離開的那個地方,還真是沒明白小夕到底什麼意思。
明明已經重新戴上那枚婚戒,可是卻不跟他示好,看她剛剛又是送果盤,又是打八折的樣子,倒好像是要成全他們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