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真心
第四十一章真心
對鏡貼花黃,梳妝打扮好,特地留意一眼,她今兒可是艷麗的粉紅衣裙,綉滿大葉荷花,足下新繡花鞋,新朱釵,掛飾,長發梳成扁平狀,束有半邊古扇,宛如孔雀開屏一般的華美狐媚……
特地的打扮一番,以防不經意嗅到他的氣味,滿腦子胡思亂想,比起花痴,倒不如追查身份的好。
半響,她拎起裙擺,走下樓,端起一杯清香的茉莉花茶,遞於蕭嬤嬤,滿眸的迷離和狐媚,桃花美眸一眨一眨,似向老嬤嬤撒嬌一般……「蕭嬤嬤,喝早茶……」韓歪歪笑的如花般絕艷……
「你今兒怎如此懂得規矩?」蕭嬤嬤不敢接那茶杯,生怕她下毒一般,愣愣地瞧著她春光滿面的模樣……「是不是有何企圖?我向你說,其他好說,銀子免談,我有銀子也得養老,也輪不到你養花瓶……」
「嬤嬤開口閉口,只有銀子最親。」
「那是自然……」
「那好吧,我便開門見山。」韓歪歪立即切入整體,端起茶杯,優雅地啄兩口茶水,唇瓣滴答著水珠,落落大方問曰:「我想問嬤嬤,我叫什麼?」
「你這妮子,頭腦被驢子踢了是吧?你是我們綉女作坊的神醫玉女霓裳,難道還叫什麼張三李四?」
「哦?是嗎?」
韓歪歪戲謔反問,「咕咚」「咕咚」喝兩口茶,瞥向她神情緊張的模樣,補問道:「我果真叫霓裳?」
「那還有假?」
「我倒覺得,這其中好象有不對勁……」
「別胡思亂想,你是我綉女作坊的頭牌神醫,只是遭奸人強掠,才昏迷於街角,那公子將你從我對門揀回,難道,那還有假?」蕭嬤嬤轉而氣定神閑地向她解釋,邊撥弄算盤計算銀兩,邊笑曰:「雖說麒麟公子替你贖了身,可你在我作坊白吃,白喝,白住,白拿,治兩個病人,開兩個方子,也不算過分吧?」
「嬤嬤可真是老油條……」
「你這妮子,準是太閑了,那有幾個排號的病患,都是富家子弟,去給他們把脈看診,能多撈幾兩算幾兩……」
「嬤嬤,我話還未問完。」韓歪歪執拗地站在原地,微扯住蕭嬤嬤的手腕,不依不饒逼問:「嬤嬤果真在麒麟抱我來之前,便認得我是誰?」
「那不是廢話嗎?」
「我果真名喚霓裳?」
「沒錯!」蕭嬤嬤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這種小變故,憑她多年的經驗,倒是應付得過來的。「不信你去問問樓子的姑娘,有哪個不認識你霓裳?你從誰嘴中問出異樣,我便倒找你百兩銀子……」
「呵呵……」
韓歪歪忽然破笑,凝視她挑起的眼眶,曰:「嬤嬤,其實,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我想起了以前……」
「你想起來了?」
「恩,哼,只等著嬤嬤說實話,孰知,嬤嬤口硬的很……本便沒想嬤嬤還麒麟那錠金子,你卻敷衍我……那好,倒找我百兩銀子,如何?」
「哎喲,我們娘倆有何騙不騙的?你說的哦,不要那錠金子……確實,我以前是不認得你是誰?麒麟公子將我抱來時,只想叫你加入我樓子,誰知他那麼大方拿銀子贖你……你知道的,有銀子哪有不賺的道理?呵呵,我也沒為難你,這事……不至於驚動官府吧?」蕭嬤嬤擔憂地瞥向韓歪歪,生怕有個閃失,半響,韓歪歪忽然笑得愈璀璨,嘴角上翹,將劉海掖向耳後,柔情似水說:「不會驚動官府,嬤嬤盡請放心……」頓了頓,她掩唇偷笑。「嬤嬤保證我不是霓裳?」
「什麼霓裳不霓裳,那是我瞎編的……」
「那可有誰在我之前,問過嬤嬤,我是否是霓裳?」韓歪歪心思縝密地詢問一句,眯起眸靜候道。
「有……」
「誰?」
她忽然一驚,豎起耳細細聆聽蕭嬤嬤的講述:「有一個長得妖嬈傾城的男子,險些將我老太婆迷倒,不過,我沒有實話實說,告訴他你就是霓裳沒錯……還有便是麒麟公子,他的財大勢粗,那金燦燦的元寶……」
「你告訴麒麟真相了?」
「嘿嘿,這個嘛……嬤嬤愛財……」
「我知道了。」
話落,韓歪歪一甩衣袖轉身離去,精緻的茶杯「啪」摔成碎片,殘餘的茶葉有幾滴灑上她的繡花鞋……「嬤嬤,霓裳告退,你便當我什麼都未問過吧!」她提醒蕭嬤嬤一句,便匆匆奔上二樓樓梯……那妖嬈傾城的男子,該是指莫邪……而麒麟,許是和她一般,亦猜到她和鳳凰與韓歪歪的關係……那,他,是否和為這個身份,而向她求婚?要求她和他在一起?????
忽而覺得,人果真很複雜,有無數個身份,有無數種性格,有真假兩張麵皮,猜不透,琢磨不明,似鏡花水月一般迷離……
正值猜測時,「砰」撞上一具身軀,頭一痛,韓歪歪忙倒退,可惜樓梯微滑,身子向下傾倒,卻被一雙柔情的長臂精準箍住柳腰。
「邪?」
他渾身獨特的香熏味,令韓歪歪一嗅便知,剛欲抬眸,莫邪那修長的指,便鉗住她的下頜,和他傾斜對視……「如你所願,我給了那隻小老鼠她想要的東西……」一夜的虛幻,一世的苦痛……
「呵,早……」
韓歪歪尷尬地躲避莫邪的灼熱危險的視線,不知為何,有預感,會惹來軒然大波……
「你睡的不好。」
莫邪揉了揉她的黑眼圈,狐疑地問道:「怎麼?昨夜熬夜了嗎?為你徒弟的好表現加油喝彩嗎?」他的字字句句,皆是嘲諷和仇怨,那柔情萬千中,卻亦夾雜冰冷的輕佻和窺探……
「咳咳,不是……我只是有些失眠……對了,小老鼠呢?她怎麼樣?」
「她很好……」
好的過火,清早,便水滿床榻,淹的他愁眉不展,說他欺負她,要謀殺她……「啪」賞了他一巴掌,拽了他兩根頭髮,說萬一她有意外,要替腹中的寶寶做親子鑒定……
莫邪幾盡咬牙切齒般地以柔情似水的口吻講述道,看他的表情,韓歪歪真有些擔心,他將小老鼠如何了?難道,還能比她被卡斯……還慘?
「那便好,小老鼠她真的很好……」
「她好不好,不必你向我灌輸。」一聽到她在他面前推薦其他女子,莫邪的語氣便剎那冷瑟的出奇,彷彿凍結周身的冰冷,凜冽的西北風亦不抵其魄力……「小霓裳,你覺得你是我的誰?」
「我……」
「我的奶娘?」莫邪鉗住她下顎,勾住她的腰,和她於樓梯中,保持極為曖昧,卻極為彆扭的姿勢,任來來往往的嫖客異樣的目光……那危險的眸眯起,恍如狐一般魅惑,卻亦生人勿擾……
「邪,大庭廣眾之下,你鬆開我……」
「我不需要你再向我推薦誰誰誰,來者,一律,生不如死。」莫邪魅笑地說出這殘酷的話語:「就像那隻愚蠢的小老鼠……」
「你!」
「我要她在這場感情遊戲中,輸的生不能,死不得,叫天不應,求地無門,墜入萬劫不復的黑暗深淵……」
「你怎麼能這樣?」
韓歪歪忽而怒了,「啪」打掉下頜他長指的撩撥,怒目瞥向他,恨不得將這美的妖孽的傢伙狠狠推下樓梯……「如此玩弄別人的感情,小心,你將來被玩弄!已所不欲,勿施於人,孽到頭來終有報……」
「你在教訓我?」
「你該教訓!」
可憐,可恨,可恥的下流傢伙,以為她和小老鼠已有進展,未料,他只為氣她,教訓她,才和小老鼠……「你這條惡龍!教訓我,乾脆來找我,她那麼可愛,你也捨得?」
「你知道了我的身份?」
「莫不如不知……」韓歪歪狠狠撇撇嘴,揪起他衣領,刁蠻斥曰:「不論你有多尊貴,有何了不起,那都是先天帶來的身份……你既然毀了小老鼠,便好好對待她,否則……」
「否則如何?」
「否則……你何必要她?何必糟蹋她?」
「哦?糟蹋?你情我願,是她蠢而已……哈哈哈,嘗到自以為是的滋味了吧?別再像個救世主一樣,只會自取其辱……」
「你!」
是她的錯!她便不該相信他……將小老鼠推入火坑,倏地,韓歪歪「啪」揮手給了他一巴掌,凜冽斥道:「莫邪,你給我負責!負責她的人生,她的幸福,她將來的一切!欺負那麼單純的女孩,你小心遭報應,魔鬼蛇神,哪一路都放不過你……你要教訓我?先讓我教訓教訓你這個混帳登徒子……你不是很愛你的小丫鬟,明明那麼可憐,卻能毀了小老鼠,你才是典型身體和靈魂分家的魔鬼……禍是我闖的,我絕不饒你,你去和小老鼠道歉,好好疼疼她……」
「你以為你是誰?」
「你以為你是誰?」韓歪歪反問。
「哦?」
莫邪被她義憤填膺嚇得微怔,還未反過神,她便刁性習習逼來……「我不是救世主,你也不是情聖,別以為普天下的女子,都得被你玩弄於鼓掌之間,早對你還殘餘幻想,現在,什麼都沒了……即便瞎了眼,也不能找你這般豬狗不如的禽獸,免得傷了自己,倒便宜了你這色鬼……」
「你知不知道?我只需微微一鬆手,你便會摔的很慘?」
莫邪亦不氣,僅眯起眸,危險地瞥向她,妖冶的面頰上浮起一絲玩味,手臂依舊優雅地箍著她柳腰……五根指,似奏樂般彈奏,忽緊,忽松,甚為滲人……「你愛松便松,大不了摔死……」韓歪歪冷哼,真被他氣的夠戧,好好的狐狐,便被……吃干抹凈不認帳,並且成了他遊戲的砝碼……
「你還真是大義凜然……」
「哼!」
「想和我斗下去?」莫邪忽而伏在她耳邊,嗅著她的清香,撥弄她的耳沙啞鬼魅提醒道:「不如投降,我會很疼,很疼你……」
「混帳!」
「你可知本王最擅長的遊戲,是什麼?」莫邪稍微啃咬她的耳唇,半冷,半邪,稍微戲謔地和她打著啞謎,那骨子危險妖冶從始纏繞而終……「偷心遊戲!世上,從沒有我得不到的東西……」
「你的小丫鬟不就是得不到?死了,亦未得到。」明知是死傷,一氣之下,韓歪歪依舊嚷了出來。
於是,莫邪果真極其無情地松來了手,任韓歪歪順著樓梯,「啪」「啪」滾下去,摔得渾身疼痛酸腫,手腕處,被磕的破皮,精心梳好的髮髻徹底散亂……衣角被撕破,纖腿半響才抬起……
韓歪歪抬起眸,恨恨瞥向他,對他這般舉止,絲毫不芥蒂,他的殘酷,可完全在她的預料之中……「隨便你惱羞成怒,對我何等怨恨,我只強調一句,你對狐狐做了錯事,便得對她負責……」
「負責?」
莫邪挑起眉,唇色妖嬈,似笑而非笑,他從不知「負責」二字的涵義,值得,便歸從他,不值得,便消逝……
「對她好……」
她不要求多,只求他對狐狐那丫頭好。況且,她總有預感,那可人或許比她,更能拯救沉淪的他……
「我需要你替我規劃人生嗎?」
莫邪笑的愈魅惑,一步步地走下樓梯,狀似溫柔地扶起她的腰身,卻狠狠將她禁錮入懷中壓低嗓音蠱惑道:「我不需要你的可憐……」
「我不可憐你。」
「本王,只要,你的這顆心……」話落,他將修長的指,撫在她胸口,輕吻她凌亂的髮絲補道:「在你交給卡斯之前,親愛的,我想,你該選擇給我……否則,我會很疼,很疼那隻小老鼠……」
「你想怎樣?」
「我會,疼的她,以為我愛上她……」莫邪的那空無邪魅的口吻,彷彿墮入地獄最底層的恐怖,柔情脈脈的眼神,撒旦般的腔調……溫熱的氣息吹拂著她的脖頸,那束起的領恍惚欲濕潤般……
他蠱惑的氣息,邪邪地纏繞著她,不依不饒,似威脅,亦似調情,總之,他將猶為溫柔妖冶的唇,吻上她纖長的中指……「相信嗎?我親愛的小霓裳,不把心交給我,本王不止會吸了你的血,還會……叫她愛我愛的死去活來……」
「莫邪——」
「哈哈哈,好好考慮考慮,別傷人傷已……」
「你,混帳!」
被他那輕佻而危險的話,氣的韓歪歪滿面漲紅,恨不得再甩他一巴掌。「本王,等著你的投降……」
「你做夢……」
「再此之前,我會,很溫柔地疼愛我的小老鼠,讓她,體會我的愛,到底有多銷魂……記住,愛有的多銷魂,便有多傷人……你鑄的錯,你來負責,倘若耍賴的話,你的良心,會一輩子不安……」短短的幾日相處,他似乎甚了解她一般,撩起嫣紅如血的衣衫,優質的綢緞迎風而舞,背影撩人,傾城絕色蠱惑如斯……
「就為一個替身,你如此大費周章?」
「哈哈哈,不錯……」
「一個替身而已?」
「本王從不認輸……」哪怕是小丫鬟,他亦不認輸,明明是和他拜堂成親,絕不讓給卡斯,就算替身,也休想逃離他的手掌心……既然有個獃頭鵝小老鼠,他倒不介意,將他的劣性貫徹到底……
「你真是個魔鬼!」
「本王從不否認……」
「混帳!你敢傷狐狐,我和你沒完,就算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絕不饒你。」韓歪歪瞥向他的背影,冷冷地咆哮道,該死的,這個死龍太子,果真有多美麗,便有多邪惡,天生的少女殺手......
為了贏卡斯,他已然變態,玩弄狐狐,逼迫她……她甚懷疑,還有何花招,有何手段,他不敢使……若被他得知,她早已將身子給了卡斯,保不齊腹中朱胎暗結,且她的身份,也是如此的撲朔迷離……簡直難以想象的一幕……韓歪歪按住太陽穴,踉蹌斂起下擺走上樓,渾身本帶傷,再摔下樓,走起路來,明顯帶陂......
來到二樓,走入迴廊,未進自個的房間,倒瞥向隔壁的門板,她狐疑眯起眸,皺著眉思索卡斯到底睡未睡醒……
他的毒解的足夠徹底,可為何他卻遲遲不醒,難不成她那根銀針施的偏差了?
韓歪歪徘徊於門外,神情焦慮。
想進,卻不敢,怕被他揭穿。
不進吧,卻擔心,總怕他有何閃失?明明獨自承受的是她,卻仍一門心思得想著他……她愈發覺得,他們之間,剪不斷,理還亂,情絲一節節,殊不知,這其中有何源源……
進去?
不進去?
進去?
不進去?
她隨性拔掉一綹頭髮,數了數,單便進,雙便不進……一根,兩根,三根……九……「進?」她鼓起勇氣,伴著卡斯那困擾的咆哮,「咯吱」推開房門。
四眸相觸,無限尷尬……
「大哥……」
卡晟眉眸狼狽,挫敗般凝視卡斯,不解他為何能笑的如此開心,果真作孽的不知自個的作孽……哎!
「還有屁放?」
「母后叫你和我一起回蛇宮,她替你挑選好了新妃——秋菁,叫你前去拜堂成親,延續蛇脈……」
「秋菁?什麼鬼東西?說本王死了,叫他守活寡。」卡斯才懶得領情,除了蠢女人,他的奴隸,其他免談,有多遠滾多遠……「沒有得到水晶前,我不會和奴隸分開,叫那什麼、什麼菁的,改嫁,誰准母后沒有本王的命令亂納妃?」卡斯摟住韓歪歪的肩,對此置若罔聞,半響,他撩起韓歪歪的衣袖,邊替她揉捏,邊下逐客令:「收拾收拾滾蛋吧,別耽誤我替奴隸療傷……」
「你……」
卡晟忽然注意到韓歪歪手腕的傷痕,驚問道:「你昨晚和我大哥…….你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
「啊,哈哈,沒有,我不小心摔下樓梯傷的。」
韓歪歪忙辯解一句。
「是嗎?我看不像……」
卡晟那縱橫情場的傢伙,可不似卡斯單純,仔細一瞄,便能分清何為愛痕,何為刮痕,可偶爾瞟到韓歪歪那拚命眨的迷離大眼,彷彿聽她的哀求:「拜託,拜託……」
「不像?那像什麼?」
卡斯好奇問道。
「像……」
「像被雞叨的,早晨下廚熬湯,被雞啄了兩下。」韓歪歪簡直欲哭無淚,眼看欲露餡,慌忙向卡晟求助,行行好吧,她真不想被他知……一日不確定身份,一日禍害無窮……
「嫂嫂,你想求我嗎?」
卡晟以眼神向她會意,風韻眉目流轉時,浪蕩三千,似勾魂的輕佻。「行,不過,得記個人情給我……」
「嫂嫂?」
讀懂他的唇語,韓歪歪愣在當場,他、他叫她什麼?嫂嫂?「確實像被雞啄的,好可憐,大哥,該好好替嫂嫂吹吹……」話落,卡晟便拋個媚眼,牽起閻不悔的手腕,迅速逃離這個狹小的房間……
「嫂嫂?」
卡斯怔了怔,忽而沖著門板厲聲咆哮道:「你丫的再胡喊,我撕爛你的嘴……」血色丹鳳眸如一滴滴紅酒充盈的琉璃體,那般的暴戾,亦那般的清澈,時而凜冽如斯,時而魅惑得妖冶勾魂……
他微微轉過身,瞥向一惻竊竊偷笑的韓歪歪,忽而變得語塞:「你笑屁?他嫂嫂只有蠢女人一個……」
「哦,哦,我知道耶。」
「知道你還笑?」
「我笑難不成觸犯了王法?」韓歪歪倒不介意他嘴中所噴之語,邊梳理頭髮,邊將卡斯向門外拽……
「喂,喂……」
「陪我逛逛街吧!」韓歪歪笑眯眯地挑起眉,勾起櫻桃小嘴,向他展露難得的嫵—媚風情……「總憋在房中,小心發霉,況且,得多陪我活動活動,才能有助於儘快吐出水晶嘛!」
「我陪你逛街?」
「有什麼關係?」
「切!」
卡斯一撇嘴,甩開她手腕的牽制,瞪圓了血眸,如狼似虎問:「你丫的叫本王陪你逛街干屁?」
「第一,陪我散步,第二,陪我聊天,第三,陪我購物……」
「三陪?」
卡斯皺了皺眉,眉梢皺得甚藝術,那耐看的薄唇似嘟了起,有些不滿,有些霸道,亦有些撒嬌……叫他堂堂一界天之驕子,叱吒蛇王陪她跑折兩條大象腿?該死的,有此奴隸,麻煩一堆……擰擰眉,憋憋氣,狂妄自大的卡斯殿下,依舊硬下頭皮認命,鎖起眉滿腦子皆是昨夜的片段……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奴隸有事瞞他,可卻猜不透,到底有何事,能這般防他像防賊,煞尾那苦心……餉午時,街市上熙熙攘攘,熱鬧的叫賣聲,沿街鋃鐺,兩個惹人注目的男女,像行屍走肉般閑逛,亦沒個目標……
迎著一張張驚詫的眸,親切的笑臉,繞街市轉悠三圈,終於,第四圈時,卡斯忍不住滿腔的火氣,劈頭蓋臉斥來:「你丫的溜狗呢?」
「恩?」
「你想溜斷本王的腿?」是可忍孰不可忍?這丫頭片子越來越放肆,將他當成狗溜,溜的滿大街跑,不知的,還以為他是奴隸,她在叫囂……殊不知……他爺爺的,紆尊降貴尚好,被牽著鼻子傻呵呵逛可真他娘的不爽……
「呵呵,減減肥嘛,有益身心。」
「KAO,我再減,剩骨頭架子了,你這狠毒的丫……說吧,有何事想對我說?有啥瞞我的趁早交代……」
「沒有啊……」
韓歪歪吞吞吐吐回說。
「你最好有個說服我的借口,否則……」「咯吱」那拳骨攥緊的響,他笑得甚柔美,眸眯成縫隙,那代表,離暴跳如雷,他僅差一口氣……
「呃……」
「曰!」
卡斯咄咄的眼神,逼的她無所盾形,唯有裹緊棉衣,幽幽問道:「卡斯,你猜不猜的出我為何帶你閑逛?」
「鬼才猜的出……」
「那你可記得,我在提醒你留意某樣東西?」
「去死,別和我打啞謎!」見她神神叨叨的德行,卡斯暴戾冷哼……「呵呵,那你記不記得你曾經……」韓歪歪剛欲問他,他承諾過什麼,卡斯便忽而瞄到一處攤位,粗魯扯起韓歪歪邊撲了過去……
「這個東西好……」
他難得耐心地執起一副耳上掛飾,是以紫玉雕刻而成,稍長的鏈穗,甚為精美特色,雖不算上等材料,卻引誘人戴的美感……卡斯將韓歪歪耳邊幾根頭髮掖向耳根后,雖笨拙卻小心翼翼替她戴上……「本王不知你有何鬼目的,不過,我記得我答應過你,替你買一百隻竹釵,彌補人妖那個。那麼蠢的東西,戴起來豬樣,不如這個東西好,好看,很好看,哈哈哈絕對好看……」
「真有那麼好看嗎?」韓歪歪納悶靳鼻,瞧他那興奮樣,好象戴的是他……不過,傻瓜,倒還記得他的承諾,沒辜負她一片苦心……即便一百隻竹釵,亦不抵這一副耳墜戴起時,令她嘴角堆起笑的褶多……
「本王說好看就好看!」
「你怎麼那麼霸道?」
韓歪歪奴起小嘴,埋怨他的鴨霸…….「姑娘,確實很好看,買下吧!」那老闆極力地向她推薦說。
「你丫的我說好看就好看,戴上了,不準摘,除非我給你買新的,被我發現沒了,耳朵別想要了,懂嗎,奴隸?」
「呃……」
「哈哈哈!!」那狂妄帥氣的得意洋洋麵孔,看的韓歪歪目瞪口呆……天哪,世上怎有如此自負,又如此可愛的傢伙,簡直笑爆了她……半響,卡斯勾起韓歪歪肩,便向街邊走,根本不顧老闆驚詫的目光……「公子,你還沒有給銀子呢。」老闆焦急地提醒道。
「給什麼銀子?」
卡斯轉過眉,殺人般瞥向那黝黑魁梧長相的老闆……「要你的東西,是本王對你的賞賜,跪謝吧!」
「啊……你給銀子呀……」
「屁銀子,沒有!」
卡斯一副街頭霸王的無賴樣,氣的那老闆幾乎動菜刀……其實某男,出門時被牽制,根本半兩銀子未戴,卻不恥於坦承,亦不恥於向他奴隸伸手要,所以嘍,抱歉,活該看上他家的東西……
「你、你這…….」
「卡斯,你……」
「你閉嘴!」見那老闆欲動菜刀砍他,卡斯將韓歪歪身子一攬,便從旁邊揀起幾個冬瓜,「啪」「啪」砸的他滿臉狼狽。「你爺爺的不識相,要銀子,給你,給你……」話落,他雙手一搓,便變出個雙手捧都捧不住的金元寶,向那拎菜刀追趕的老闆惡狠狠一執,「啪」只聽一聲巨響……
「本王用錢砸死你!」
「好多……」
「棺材本也夠了,記得選副好棺材,別丟了本王的臉,丫的混帳……」卡斯陰鷙著雙眸,怒不可懈,丫的不知好歹的東西,破壞他的好心情,摟起韓歪歪,臉黑成一片,額頭上烏鴉「嘎嘎」成群飛過,滿面的陰霾風暴習習……「你還果真橫蠻不講理,買東西不付錢,還斥人家買棺材下葬……哎,倘若官府遇到你這等的劣民,保不齊得關門休業,被說官餉,烏鴉帽都得丟……我真是被你徹底打敗了……」許久,韓歪歪無奈嘆息……
「你說我??」
「呃……我的意思是很有趣,你撇冬瓜的樣子,尤為帥氣,哈哈,笑的我肚子痛……」
「笑死你……」卡斯漲紅了臉,拽著她衣袖向綉女作坊返……「回吧,回吧,這鬼地方,烏煙瘴氣!」
「謝謝你的墜子。」
「我欠你的……」卡斯漫不經心回道。
「你對我真好。」甚至為了墜子去打架,哈哈哈,想想便幼稚,卻不免為乏味的生活平填笑資。
「好屁,不好……」
「你對你的蠢女人,是不是也這麼好?」韓歪歪忽然引起這個話題,等待卡斯由憂鬱轉向明朗的剎那,他微咳了咳,語調平緩說:「本王願意替她摘下滿天的星星……」
「那你願不願替我摘?」
「……你少添亂……」沉默半響,卡斯黑著臉咆哮一句。
「哈哈,果真不是一個級別的,不過,我倒很好奇一件事,聽說她死之前,正和你鬧彆扭……」
「鬧屁彆扭!」
卡斯冷冽打斷她的話,對那些傷心的片段,不免感傷心痛,捂了捂胸口,他不由深呼吸一口,彷彿覺得,蠢女人的靈魂,便在他附近……
「你不覺得她逃婚逃的很怪?」
「你丫的到底想說什麼?」
「呃……你說有沒有可能逃婚那個並非她,而死的那個僅是個替身,或者說,死的身體是她,而靈魂另有其人?」
「胡說八道!」
對她異想天開的說辭,卡斯先是一愣,接著有種被褻瀆的屈辱感,是他親眼看到蠢女人倒於血泊中,她的氣息,他一輩子都記得……
「那我打個比方,倘若我便是『她』,你會如何?」
韓歪歪試探性地問道。
「你是嗎?」
卡斯蹙起彎月雙眉,甚凜冽反問,即便有諸多的相似,可他卻猜不透這其中的病因。「你不叫霓裳嗎?」
「我……」
「你知道我和蠢女人發生過什麼嗎?你知道我們何時相識?何時相愛?何時鬧矛盾?她最愛揪我的耳朵,沖我訓話?她替我甘願下嫁莫邪,寧願替我死嗎?」卡斯咄咄的詢問,如連環雷一般,令韓歪歪驚於當場……她怎會知道?她什麼也不知道,確實,連她都難以信服,何以令他信服?充其量,不過,被當成個瘋子而已……
「你是她嗎?」
卡斯凝視她的雙眸,迫切問道。
「我……」
「啪」
他隨手便給她一記輕柔的暴栗,像小雞子般將她拎起來箍入臂膀中。「假設個頭,跟我回去熬粥,本王想喝蓮子紅糖粥……」
清風徐徐,灌入袖口,翩飛的彎曲捲髮迎著凜冽風的吹拂,令那渾濁不清的氣息,被逐漸洗禮……
小花窗邊,一抹頎長的身影,嫣紅的綢緞衣襟,似千朵,萬朵玫瑰花海中沁染而成,淡淡的香,夾雜熏衣草的氣味,還有些許蘭花的淡雅……瞥向他的背影,捲髮凌亂,衣炔飄逸,卻那天外飛仙……
而近處看時,卻驚覺他眉宇中那抹輕佻的風韻,妖冶而威脅的令世界為之屏息,他嘴角噙起似笑非笑,一滴滴酒液,從飽滿的唇瓣優弧中流淌,看呆了冬陽,亦令紛雜的樹葉,為之停滯,「撲」「撲」打向窗上……
絕代的妖嬈,卻殘餘些許的落寞,那拉長的紅色背影,卻孤孤單單的彷彿連陰影,亦不曾眷顧過……
端起酒杯,優雅啄飲,對窗吹酒,半倆千醉,酒不醉他,而他自醉,醉於往昔的回憶和心底深處的眷戀……和卡斯心痛的模樣不同,他亦不傷及身子拚命灌酒,不咳血,不揪痛,不似火焰燒灼身心般,卻猶自有那墮入地獄般的凄美……彷彿臨近於死亡,逼迫的氣息,絕美的風華,籠攬凡塵中的美好……柔色眸中,卻是漆黑的旋渦……無論如何過活,如何遊戲人生,身邊陪伴的,永遠是那抹怯懦的影子……
「小丫鬟……」
端起酒杯,一滴滴啄起,酒液順著修長的指尖滑落,一滴滴的清脆響,成為這冰也般的房間唯一的聲響……
又一場新的遊戲開場了,他一直在等待小霓裳親自來投降,不知玩到最後,是否會變得比此時愈孤寂?莫邪啊,莫邪,每及陽光最充沛時,總覺得渾身那般的冰冷……沒誰憐惜,沒誰體會,唯有獨自,保持他那,令世人震懾的尊貴和驕傲……「啪!」一聲瓷器的碎響,酒杯墜落,摔成碎片,扎破了手指,汩汩的血,從指腹中溢開,綻放成絕美的地獄修羅花……莫邪便將指裹入嘴中吸吮鮮血,邊走向床榻,剛欲午休,卻驚覺被褥中,有一陣本不該的溫度……
「啦,啦,啦,邪哥哥……」狐狐忽然從棉被中鑽出小腦袋,粉俏誘人的小臉蛋,粉嘟嘟惹其採摘,那特地奴起的小嘴彎彎如月牙,象徵天真的朝氣和俏皮的靈性……一雙骨碌澄澈的大眼睛,始終不染污濁,任他如何摧殘,如何蠱惑……亦是那般凈若清潭,彷彿根本玷污不成黑色的罪惡汪洋……
「你又回來了?」
「恩,恩,我捨不得邪哥哥,怕邪哥哥一個人偷偷哭,嘿嘿,我要永遠和邪哥哥一起,一起玩,一起睡,一起開心,一起抱著痛哭……」
「哦?」
莫邪納悶地蹙起眉,眸中蘊滿疑惑,這丫頭早晨時還對他拳打腳踢,稱他欺負她,而今,這又抽東西南北哪陣邪風?
「哇,邪哥哥你流血了?」
狐狐一驚一乍地抓起莫邪那根手指,放入自個的小嘴中吸吮,邊吸,邊抬眸心疼道:「怎麼搞的嘛,那麼大的個兒,那麼不小心,你的血也是血嘞,不是白開水……」小東西甚聒噪地擠眉弄眼,那溫熱的小嘴,逐漸將他冰冷的指溫暖,宛如小天使般,一身白色羽翼,單純善良的令莫邪覺得愚蠢……她,不過是他爭取小霓裳的玩偶,是新遊戲的籌碼,動了真心,就註定萬劫不復……
「哈哈哈,你真該悄悄離開。」
「呃?」
「可惜,現在晚了。你逃不掉了…….」這個籌碼,令他產生濃濃的興趣,倘若將她刺的遍體鱗傷,小霓裳,是否會坐視不理?
對待愚蠢的獵物,他向來不嗜好施以過多的同情,既然她選擇他,那麼,便如她所願……
「邪哥哥,你說什麼呀?」
「你真的決定和我一起,吃一起,睡一起,玩一起?」莫邪狀似蠱惑地撫摩著她柔嫩的臉蛋,飽滿唇瓣抿起鬼魅優雅的弧度……
「恩,狐狐決定了,和邪哥哥一起,母后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以後一定聽邪哥哥的話,你也要聽我的話哦……」
「是嗎?」
「你不相信我?」狐狐扁起小嘴,以哀怨的眼神凝視他……「我早知邪哥哥不會相信,你那麼多疑……」
「小東西……」
「不信我找母後來做證,我以後要嫁邪哥哥,和你一起。」狐狐剛欲爬起下床,卻被莫邪一把扯住手腕,狀似柔弱地低垂下頭,將美麗妖孽的臉,埋入她伸開的雙手中,那般凄凄悲涼的感覺,看的狐狐心兒酸酸……
「邪哥哥,你……」
「別離開我,小東西!」莫邪溫柔抓起她的手,張開柔軟的唇輕輕親吻,令其觸摸他冰涼如冰的臉……「我好孤獨,本王好孤獨……」那精湛絕倫的演技,騙的狐狐根本分不清真假,單純的她,真的以為,孤獨的莫邪需要她,真的,真的很需要她……「邪哥哥放心啦,我永遠不會離開你!」狐狐天真地承諾,如是說:「有狐狐陪你,你一定不會孤單的,嘿嘿,我很可愛哦……」
「別背叛我!」
莫邪伸開長臂,將她的嬌軀納入懷中,眯起危險的眸,嘴角的邪笑加深,惡魔的本性,註定他傷人時,從不顧及誰痛不痛……可憐的小的獵物,正一步一步被他灌輸湯……
「我絕不會背叛邪哥哥的,狐狐發誓,再也不犯花痴了,不纏卡斯哥哥了,也不看別的男人超過……呃……三眼,哦啦啦,最愛邪哥哥……」
「真單蠢。」
莫邪陰險邪笑地喃喃自語,小笨豬,除了被宰殺,沒有別的用途。「哈哈哈,死了別怪本王……」他在心中邪佞沙啞的大笑,恍惚間,覺得計劃,正按部就班朝他預定的方向發展……卡斯,等著吧,誰勝誰敗,仍舊未為可知……他會親自替小丫鬟討個說法,希冀看到他眼睜睜見霓裳投入他懷中的崩潰表情……
「你不止下流,而且人品敗壞……」韓歪歪忙躲開他,扯住狐狐的手腕,強迫她下床和她一起走……「狐狐,你別被他的花言巧語騙了,他的演技很是精湛……他現在根本是在玩弄你,並非真心的,趁現在來得及,千萬別愛上他,和我一起離開這個鬼屋,姐姐保證,肯定比現在好……」
「呃……」
「傻丫頭,是我的錯,我自以為是的以為你能拯救他,看樣,我果真大錯特錯,你拯救不了他,反而得被他推進地獄。別被他的外表騙了,也別相信他的溫柔,那全是為他的遊戲做的假象……」
「你說的還真徹底。」沒錯,他便是這個意圖,可惜,她信嗎?那小花痴,已天真的以為,他對她是真的……一場遊戲的犧牲品,從不認識她存在的價值,有多悲哀,到揭曉那一日,才是她生不如死的時刻……「哈哈哈,小東西,我騙你了嗎?」他將頭埋入她的髮絲間,銷魂汲取,擾的狐狐心神蕩漾,暈頭轉向……「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呀?」她眨巴著大眼睛,疑惑地問道。
「她在嫉妒……」
莫邪甚大言不慚歪曲事實,氣的韓歪歪渾身的火氣,噌噌竄升,惡狠狠剜向莫邪,氣的嘴唇皆顫抖……「你根本未將她當成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女子看,而是將其當成為隨便一樣東西皆能犧牲的砝碼……你知不知道,你好冷血,好卑劣,壞透了,難道當初你便這般態度,對待小丫鬟的嗎?」
「你有何資格訓斥本王呢,親愛的?」
「我要收回先前的話,對你的理解,我要駁回……倘若我是小丫鬟,對待一個你這般的混帳,也不會信任,就算你是真心,我亦會當成驢肝肺,說我沒心沒肺也好,說我挨千刀也好,你忒……我對你無語……」
「哈哈哈,你總這般義憤填膺。」莫邪忽而柔情瞥向她,那危險的眸中,薄薄的霧氣,迷離的勾魂,尤其璀璨如寶石般的嘴唇,抿開恰倒好處的優雅弧度,狀似芊芊貴公子,邪的有理……
「你快放了狐狐,別欺負她……」
「她,已是本王的了。」
忙撲上前,拽起狐狐刁蠻斥道:「跟我走!」
「姐姐……」
「別聽他的鬼話連翩,他只是利用你得到我,你以為他真愛上你了?」
「邪哥哥說離不開我……」
「見鬼,他騙你的,他對誰都能說,我愛你,我想你,我離不開你,我好需要你,等你沒價值了,一腳踹開說,我從沒對你有過感情……傻丫頭,你懂不懂,他最擅玩弄……」韓歪歪氣的渾身哆嗦,明知他的詭計,卻無計可施的感覺,是那般的無助與挫敗……
「啊!」
「跟我走。」
「小東西,我替你按按摩……」莫邪卻異常溫柔地替狐狐揉起了肩,含情脈脈,春情流轉,宛如溫柔的情人,體貼的令骨頭皆酥麻……他的殷勤,他的煞費苦心,顯而易見,是對韓歪歪的挑釁……他那危險卻柔的如軟劍的眼神,彷彿在說:「親愛的,過我這邊,向本王投降……」
「莫邪,你好狠!」
「哈哈哈,本王疼愛我的小寶貝,小東西,有何錯嗎?」他笑的輕佻,亦銷魂絕代,滿眸的風華,綻起妖嬈的花瓣,迷的狐狐沉淪其中……他好美,美的像仙子,邪邪的,壞壞的,卻又柔柔的,像一陣刮來的輕風,撫摩她的脊背,放鬆她的神經,令疲憊的她,只想甜甜睡去……「小東西,乖,睡吧。」莫邪哄騙般以邪魅催眠的口吻,在她柔嫩的耳邊暗啞吹拂,眸色,幻化為淡紫,妖惑殘魂……
韓歪歪便這般,狠狠握緊拳,眼睜睜看著狐狐被催眠睡著,莫邪笑意荏苒,轉過眉,邪笑惑道:「這隻小老鼠,即將完全臣服於本王……」
「你真卑鄙!」
「過於單純,像她一樣,便是愚蠢。」莫邪不想聽些正氣凜然的道理,只對他的獵物,感興趣……「你所做的努力,將全部成為泡沫,親愛的,她越愛本王,越依賴本王,便傷的越深……」
「你怎麼那麼壞?」
「哦?壞?」莫邪忽而妖嬈大笑,走向她身邊,勾起她下頜,凝視她憤懣竄火的眸……「什麼叫不壞?你嗎,親愛的?一邊霸著麒麟,一邊做卡斯的奴隸,一邊卻和本王糾纏不清,你這亂摘桃花的風塵女,稱不得『壞』嗎?」
「你……」
「你不壞嗎?」
莫邪咄咄逼近,將韓歪歪逼向牆角,雙手搭上她的肩,好暇以待,懶懶洋洋卻優雅的和諧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