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極限誘惑(下)
第26章極限誘惑(下)
寧晴聽得目瞪口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男人。
小開沖著寧晴做了個鬼臉,揚長而去,寧晴氣得在後面捏緊了小拳頭,沖著他用力的揮了一下,這才轉頭向她哥哥埋怨道:「真不知道他到底哪點好,不但是個神棍,還到處勾三搭四,真想不通爺爺為什麼忽然就犯迷糊了,把那麼大的開發計劃交給他了。」
「不,這個人不簡單,」寧願沉吟道:「看來我是小看他了。」
「不是吧哥哥,你也覺得他很厲害?」寧晴用不可思議的眼光看看寧願:「你不覺得他就是一個地痞無賴嗎?」
「當然不是,從他今天跟我的前兩場決鬥就看得出來,他其實是非常有智慧也非常有天賦的,」寧願鄭重地道:「我現在開始懷疑,他那天說的五行勘探古法,可能真的是一門學問了,而且比我們寧家的風水轉運術要高明得多,難怪爺爺執意要把計劃交到他手裡了。」
寧晴愣了半天,終於重重地跺了跺腳:「反正我是絕對不會喜歡他的。」
寧願似乎有些走神,沒有說話。
寧晴拿出自己的繡花荷包,小心翼翼的從裡面拿出一張照片來,那是一張已經發黃的陳舊的老照片,照片上,一個眉清目秀的小男孩正在微笑,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彷彿是營養不良,但是那種純真的笑意,卻充滿了溫暖的意味。
「妹妹,你還放不下嗎?」寧願輕輕的問。
「嗯,不可能放下的,」寧晴的神色有些黯然:「我早就發過誓,有生之年,我一定要找到他的。」
小開剛陪蕭韻走出步行街,就接到了小竹的電話。
小竹的聲音裡帶著哭腔,道:「小開,我好害怕,你能不能過來陪陪我?」
小開嚇了一跳:「你怎麼了?」
「我媽媽快不行了,」小竹哭道:「本來一直都好好的,這幾天忽然就不行了,無論怎麼找都找不出原因,還出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我覺得好孤單,好害怕。」
「你別怕,」小開慌了:「你在哪裡?我現在就來找你。」
「我在家,」小竹道:「我要司機過來接你。」
蕭韻一直豎著耳朵在聽,聽到這裡,立刻打斷話頭:「你問問她在哪裡,我送你過去就是了。」
小開點點頭:「謝謝你了,韻姐。」這一聲」韻姐」倒是叫得發乎自然,由衷之極,蕭韻心裡微微一甜,忽然想到小開之所以如此,完全是因為自己願意送他的緣故,想通了這一層,忍不住又微微露出一個苦笑來。
這還是小開第一次拜訪小竹家,車在一幢庭院前停住,小開一下車就看到小竹迎了上來,她眼睛有點紅,一上來就抱著小開的胳膊不放手了,道:「跟我進去吧。」
小開對著蕭韻歉然一笑,轉身就跟著小竹走進門去,小竹的心神很亂,居然都沒想起招呼一下蕭韻,蕭韻的心神也很亂,看到小開毫不留戀的轉身走遠,忽然覺得心裡空蕩蕩的。
「我這是怎麼了?」蕭韻悄悄問自己:「我該不會是喜歡這個傢伙了吧?」
小竹的父親池定堯是個看起來十分儒雅的中年人,面色白凈,衣衫整潔,一雙手保養得白皙光滑,臉上也帶著點讀書人常有的傲慢之氣,只是這傲慢中有夾雜著很深的憂慮,他看到小開進來,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你叫嚴小開?」
「是的。」小開立刻就嚴肅起來,現在的場面,就是女婿拜見泰山大人了,這第一眼印象可是重中之重,他悄悄把腰桿挺得筆直,盡量中氣十足的道:「伯父您好。」
「唔……」池定堯不置可否的道:「家世如何,年紀多大,如今高就哪裡?」
「我是孤兒,今年二十一歲,」小開老老實實的道:「我跟小竹是同事。」
「在天逸?」池定堯的嘴角掠起一絲輕蔑,又迅速隱沒:「就是那個我要小竹去上班玩玩的天逸?」
「呃……玩玩?」小開愣了一下,點頭道:「是的。」
池定堯不說什麼了,揮了揮手:「你們進去吧。」
「爸爸,我先回房去了,」小竹的頭垂得低低的:「等會去看媽媽。」
池定堯點點頭,慢慢的踱了出去。
「小竹,你爸對我的印象怎麼樣?」小開在走廊里問小竹。
「一般吧,」小竹的神色有些黯然:「他這個人,很講究門當戶對……有一點古板,不過人還是挺好的。」
「哦,這樣啊,那你們家到底是做什麼的?」小開倒是沒往心裡去:「好象挺有勢力哦。」
「有什麼勢力啊,」小竹苦笑道:「外強中乾而已。」
小開還想再問,看她不願意說,便閉上嘴巴,乖乖的跟著她走,一路看著水榭涼亭,滿眼青綠,居然大有中國古代庭院的風采,不禁大為讚歎:「你們家的布置可真有境界。」
小竹抿嘴一笑:「我們家可是著名的書香門第哦。」
「不過有點不對,」小開皺眉道:「現在明明是夏天,我怎麼總覺得你們家涼颼颼的。」
「是很奇怪啊,」小竹點點頭道:「以前只是覺得涼快的,最近我也老覺得有點冷,可能是因為大家心情都不好,所以連家也暖和不起來了吧。」
「開哥,他們家有問題,」小關悄悄的蹦了出來:「他們家的風水似乎不對。」
小開吃了一驚,悄悄問道:「怎麼回事。」
小關顯得很嚴肅:「這座庭院里肯定有什麼陣法壓制我的靈覺,我現在還沒辦法勘探到整個庭院的地形,但是我覺得,這個院子里,肯定有一個風水大劫,把整個院子里的地氣和人氣都牽引出去了,如果有機會的話,你帶我在院子里到處轉轉,看能不能把陣眼找出來。」
小開心裡頓時有點沉重,道:「你能化解這個劫嗎?」
「現在還不能,」小關有些沮喪的道:「我以前肯定可以的,但是現在力量還太弱了,最主要的是我的記憶還沒有恢復,很多以前會的法術都用不出來,只覺得有點熟悉,卻想不起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沒關係,」小開咬咬牙:「晚上我給你滴上十七八滴血,你就有力量了。」
「沒那麼簡單呢,」小關苦笑道:「力量釋放也是需要循序漸進的,並不是你捨得滴血就可以的,說起來那本天書還真是古怪到了極點,我敢保證,我有生以來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厲害的禁錮之術,最可怕的是,這還只是它的第一頁,天哪,我簡直不敢想象它後面還會有些什麼強得離譜的東西存在。」
「那怎麼辦?」小開問。
「走一步看一步吧。」小關給出了結論。
正說到這,忽然吹來一陣涼風,小開頓時打了個寒顫,感覺到挽著自己的小竹也微微顫抖了一下,把單薄的身軀往自己身邊靠了靠,小開下意識的伸出手臂,攬住了小竹的腰。
「咳咳,」不遠處忽然傳來了咳嗽聲,小開一抬頭,就看到了池定堯,池定堯正盯著小開那隻摟住小竹的手,嚴肅的道:「小開,我女兒才剛滿十八歲。」
「哦,對不起。」小開面紅耳赤的放開了手。
小竹也不理自己的爸爸,只是拉拉小開的袖子,輕聲道:「走吧,我們去看我媽媽。」
走過亭台樓閣,小開最後進了一間院子,一進門,就看到一道黑影嗖的從門邊竄了出去,藏到了另外一邊的柜子下面,小開看得分明,那是一隻又肥又大的老鼠,比貓還壯,皮毛油光水滑,看來日子過得真不錯。
小開大為不解的問:「你們家怎麼還有老鼠?也不找人來處理一下?」
「沒用的,」小竹道:「我們家以前從來沒有老鼠的,不過這幾天家裡一直發生奇怪的事情,先是我媽媽忽然就病倒了,然後家裡就出現了很多大老鼠,趕也趕不走,捉也捉不到,上次我們找了幾隻貓回來,結果第二天一早,發現幾隻貓都被咬死了,屍體血淋淋的掛在院子門口。」
小開打了個寒戰:「那你們就先搬出去啊,這是鬧鬼了。」
「已經搬出去了,」小竹道:「我們其他人都出去了,可是我媽媽不能出去,她一出去就會出問題。」
「出什麼問題?」小開道:「再怎麼樣也比住在鬧鬼的房子里好吧。」
他們一邊說著,已經走到一扇門前,門口有兩個人守著,看到小竹一起叫了一聲:「小姐。」
「裡面在幹什麼?」小竹問。
一人道:「是老爺新請來的醫生,在裡面給夫人把脈。」
小竹點點頭,拉著小開走進門去。
池定堯也在屋內,看到二人,微微皺了下眉,也不說話。
小竹的媽媽是一個看起來雍容典雅的中年女人,雖然年紀已經大了,但是當年的秀麗容顏依然依稀可辨,頭髮盤成一個髻,靜靜地躺在床上,面容安詳安靜,就象睡著了一樣,此刻一隻胳膊搭在床沿上,一個老者正坐在床邊,伸出手指給她把脈,老者的表情十分古怪,兩隻眼睛看著天花板,三隻指頭一動不動,周圍還圍著四個人,看來也是他帶來的助手,他們看到小開和小竹進來,只微微點頭致意,一句話也不敢說,整個房間里安靜得落針可聞。
小開和小竹也沒敢說話,等了大概有三四分鐘,才見那老者把手指從脈門上拿下來,緩緩地直起身子,搖了搖頭。
「我媽怎麼樣?」小竹問道。
「不知道,」老者表情古怪地搖搖頭:「在我看來,他沒有任何問題,脈象平穩,呼吸均勻,就好象只是睡著了而已。」
「不對啊,」小竹急道:「我媽都三天沒醒過來了。」
「我知道,」老者苦笑道:「我金針歐陽生並非強要面子的人,我承認,這個病我看不了,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
小開在後面悄悄吐了吐舌頭,這」金針歐陽生」之名他是聽過的,據說是國內中醫界的頂級高手,號稱」輕易不出手,出手必還魂」,有」三根金針,扎遍天下男女」的美譽,不料今天第一次見到,卻是他的一場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