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買花

「親愛的風醬：實在非常抱歉，已經有半年沒有聯繫了。年輕漂亮的媽媽實在是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做，大多數的時間都呆在軍營裡面，所以連聯繫的時間都沒有，還真的是對不起。媽媽實在是沒有多餘的時間了，地球軍和plant的關係越來越惡化了，很快就要打起來了。

要不這樣怎麼樣，媽媽請假一個月和你去奧布的遊樂園玩怎麼樣？就這樣說定了，七天之後，在奧布再見，但時候爸爸也一定會來一起的。

――二月七日

永遠只有十八歲的媽媽」

看到這一封電子郵件，風息有一種砸電腦的衝動：這對姦夫淫婦，偷情還拿出一個這麼好的理由來。

風息對自己的父母已經徹底絕望了，幽會就算了，竟然還偷偷摸摸的。偷偷摸摸也就算了，竟然還要讓自己這個做兒子的去看風，這還有沒有天理啊？

七天之後，就是二月十四日，就是情人節了，這對姦夫淫婦要是不去奧布的話才是怪事的。不過也難為他們了，竟然這兩年都沒有見過一次面。

已經來到月球快有七年了，這七年裡面風息只能夠扮演著小小學生和乖乖仔，生活上的唯一亮點就是那個永遠不會便的同桌――卡嘉莉。

好像雙方對對方都非常滿意一樣，這些年裡面大家都沒有怎麼改變過。以前怎麼樣現在也是怎麼樣，七年了都一樣是同桌。唯一改變的一點，大概就是兩人的關係越來越好，而卡嘉莉也終於有點像一個女人了吧。

雖然臉上的那種少有的堅強依然沒有改變，但是這種新新時代的堅強女輕倒是十分吸引人的。再加上卡嘉莉本身也不差，風息絕對有理由相信，再過幾年之後她絕對會成為一個萬人迷，如果她改一改脾氣的話。

放學之後，卡嘉莉收拾好之後並沒有馬上站起來，而是盯著風息好一會兒之後，猶豫了一下：「風息，放學之後陪我走一走。」

風息一愣，想不到卡嘉莉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要知道，這些年來他和卡嘉莉也算是兩小無猜、青梅竹馬了。上學的時候不好說，但是放學之後都會很有默契地等著對方，根本就不會如此直接說出來。

不過風息最後還是點頭了，反正一直都是這樣。

因為情人節快要到來的緣故，「克培爾尼克斯」到處都充滿了曖昧的的氣氛，特別是花店，平時都能夠看到的花朵都已經消失了，全部都換成了清一色的火紅玫瑰花。

這就是青春啊！難道我已經老了嗎？

風息獃獃地撫摸了自己的臉蛋，發現上面依然殘留著幼年的青澀之後，便轉過頭看向在自己旁邊一直都沒有說話的卡嘉莉。話說，從剛才開始卡嘉莉就變得古古怪怪的，明顯就是在走神嘛。明明就是她提示了自己有話要說的，到最後自己卻走神了。

風息搖搖頭：真是奇怪的女孩，難道她已經到了那個的年齡了嗎？

不過下一瞬間風息就搖頭了，卡嘉莉要是到了「那個」的年齡的話，這個世界應該也崩潰了吧。

「風息。」

風息聽到卡嘉莉的聲音，轉過頭過去一看，發現已經臉色已經變得嫣紅的卡嘉莉不由一呆：該不會說中了吧！！不會吧！

「那個……那個……」卡嘉莉的雙手搓捻了起來，眼珠子也不停地轉動，讓一直在觀察她的風息也變得緊張起來，「那個……明天我要回去了。」

「呼！」沒有來的，風息鬆了一口氣，不過也略微詫異了起來，「明天？要回去？什麼意思？」不過什麼意思也無所謂了吧，只要不是「那個」來了。

「家裡有點事要我回去了。」卡嘉莉突然認真地看著風息道，「明天就走了，而且……再也不會回來了。」

風息不由一愣，然後心裡突然湧出了未有過的失落：這算是什麼？難道別人「那個」還沒有來，自己的倒是先來了？

不過風息最後也將它當作是朋友分離的那種失落，並沒有放在心上：「回去了嗎？應該很重要吧。」

其實這些年風息也了解了不少，知道卡嘉莉的背景不一般。雖然平時是大大咧咧的，但是那種天生具有的高人一等的氣質，還有那種無法想象的意志，並不是一般的孩子應該有的。雖然知道總有分離的一天，不過也還是讓人失落就是了。

風息調整一下心情，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沒有任何的變化，問道：「你家裡在什麼地方？明天什麼時候離開？」

「明天早上十點，去奧布。」卡嘉莉也勉強笑起來，「到時候有時間的話一定要來找我。」其實說這話的時候病沒有多大的希望，畢竟兩人的人生本來就是兩條平行線，根本就不會再有任何的相交點。

「明天十點？奧布？這麼巧？」風息瞪大著眼睛聽完卡嘉莉的話，同時也感慨著原來宇宙是這麼小的。

「那個……到時候我一定會來送你的。」這一次風息是發自內心地笑了起來，本來還以為是分別，但是最後去發現連暫別都不是，沒有任何事情比這個還要讓人高興的了。

看到風息的笑容，卡嘉莉的心情不知為何也好了不少：「到時候你一定要來，不然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說完之後，卡嘉莉一拳擊到風息的肩膀上，風息臉上的笑容頓時僵硬了起來：果然，之前看到的都是幻覺的？卡嘉莉果然還是卡嘉莉啊。

倏地，風息看著連一直看著旁邊的卡嘉莉，機械一般順著卡嘉莉的目光扭過頭看過去，入眼的是火紅色的一間花店：「該……該不會……」

再白痴的傢伙也知道現在應該怎麼辦吧？在傻的人也了解對方想要什麼，但是這個世界病不缺乏更傻的傢伙。

風息調整一下心情，然後拍拍卡嘉莉的肩膀問道：「卡嘉莉，你看著花店幹什麼？」

卡嘉莉扭過頭來，看到一臉茫然的風息，臉突然「騰」的一聲通紅了起來，就像是一個熟透的蕃茄一樣。然後卡嘉莉將身上的書包用盡全力甩出去，砸到風息的臉上：「風息，你這個笨蛋。」說完之後，卡嘉莉低著頭逃跑一般離開了。

「砰！」卡嘉莉的臂力可不是一般人擁有的，被砸到胸口的風息整個人倒飛了出去，一直在地上滑行了好幾米之後才停下來。

「咳咳，差一點……差一點就斷了。」風息摸了摸自己的肋骨，發現上面依然生疼。然後他轉過臉去，看到火紅一般的花店，不由露出了惡作劇的笑容來。

「先生，請問是買花嗎？」賣花的少女看著拿著兩個書包的風息，露出了歡快的笑容。情人節是一個非常讓人愉快的時間，無論是因為工作原因還是因為氣氛的原因，看著別人為自己的女朋友買花的時候，都會不自覺地露出愉悅的笑容來。

「是的，我想要買不少花。」看著笑得非常高興的少女，風息自顧自地摘下一朵火紅的玫瑰花遞給了少女，「這個是送給你的。」

「先生，請不要開……」「不是開玩笑。」風息也露出了歡快的笑容，「難道沒有人告訴你嗎？你笑起來的時候，也非常好看。」

少女猶豫地接過了風息手上的玫瑰花，滿臉通紅地說道：「謝……謝謝。」

「不用。」風息捏住下巴，強忍住了內心的笑意，「其實，我還要買一些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