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復仇靈魂
解老爺眉頭一皺,低下頭跟這個風水先生說:「先生,這死人哪能在街上抬來抬去的?」
風水先生卻是一臉輕鬆:「這有何難,老爺可以把棺材放在墳地,晚上抬回來不久完了?」
解老爺猶豫了一會,問道:「先生貴姓?」
風水先生說道:「不敢不敢,免貴,姓張。」
解老爺一把握住風水先生的手:「全按張先生說的辦。」
此後自然是按照張先生的說法去做,這解夫人卻是並未參與只覺得非常奇怪。
小姐的房間里,卻是沉寂不堪,自從小姐昏迷之後,家人也不再給小姐送飯,馬京在門口也守衛的無聊,有時乾脆開了小差出去轉悠。
而這一天晚上,解夫人,偷偷的來到小姐的房間,看到四下無人,便悄悄的走進小姐的房間,她想再看看自己的女兒,可是當解夫人走進小姐的屋子的時候,卻發現,解飛蘭的手臂竟然成了樹枝的形狀!雖然胡師傅曾經和自己說過這七星花毒發后,人的死狀甚是怕人,因為成千上萬的七星花的種子迅速膨脹,不禁能斷筋碎骨,還會讓死屍因為腫脹變形,這滯血散延緩了解飛蘭的七星花的擴散但是在手足的七星花種子還是開始迅速的成長並吸取營養。
眼前吊著的小姐本來應該兩臂豎垂,而此刻的小姐卻是兩隻手臂彎彎曲曲,的看起來就像一棵小樹,在頭頂兩支枝杈分開來,那情形,如果不是自己的女兒只怕解夫人也會嚇得失了魂,解夫人捂住了自己的嘴,喊著眼淚剛要仔細的看看飛蘭,屋外一陣聲響。
馬京回來了。
解夫人趕緊在屋角找個位置躲了起來。
「咦,這個門怎麼還開了,這個屋子一直沒有人進去過啊,難道,馬京趕緊走進屋子,可是可是眼前小姐的樣子卻把他嚇壞了,這小姐怎麼會這麼可怖啊,這......這時屋子裡響起了響起了一個蒼老的聲音:「馬京!你這個畜生,你害死多少人了,你一定不得好死,我一定會回來找你!」
馬京立起了眼睛:「誰跟爺爺玩這個呢,當我是三歲小孩么?」
這時,解飛蘭的屍體卻突然從房樑上脫落了下來,一下子掉進了馬京的懷裡,一下子把馬京嚇得後退了好幾步,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不停地磕頭:「小姐,你饒了我把,我做所有的事不都是為了這個家么?我是解家的一個奴才我沒有選擇啊!」
「馬京,你記住,我一定會從棺材裡面出來找你,一定會來找你!」
馬京聽了嚇得沒了魂似的跑開了。
解夫人從裡面走了出來,解夫人本來是要嚇嚇這個馬京,但是女兒的屍體掉下來確實也讓自己嚇了一跳,也許,飛蘭是最後一次保護了自己吧,解夫人趕緊從小姐的房間出來了,連頭也沒有回。
也許是女兒的上天有靈?不對,飛蘭她的魂一定還活著。
在馬京的一再勸說下,老爺同意晚上偷偷的買了棺材講小姐入殮了。
於是這院子就有了一紅一黑兩副棺材。每日家人們都感覺心裡發滲卻又不敢說什麼,因為解老爺非常信任張先生,張先生要在一個吉利的日子把史管家的棺材打開,然後把兩人一起出殯。
可是就在開棺的前一天,院子里來了一個不速之客,胡師傅,他來了之後沒有到解夫人那,而是直接到解老爺房間里,先是悄悄的談,后兩人卻不知為何吵了起來。
之後胡師傅悄悄地走了。
而後一系列奇怪的事都在那一天發生了。
「夫人,把張先生藏起來」解老爺著急的說。
「什麼?史管家的棺材里沒有屍體?」解老爺額頭上滲出了汗珠。
「夫人,安頓好胡師傅,我和張先生有話要談。」解老爺焦急的說。
「夫人,今晚你去做一件事,看到這杯水了么,你去到小姐的棺材里,把水倒在她的鞋上。記住一定要倒的均勻!看清楚點,聽見了么?!」解老爺眯縫起眼睛,胸有成竹的說。
「胡師傅,小女的棺材里丟了東西,不知道你們可聽到響聲?」胡師傅陰險的說。
每一句話,都讓解夫人費解,可就這樣,這一天在詭異的氣氛下過去了,一切好像都不符合邏輯。可是似乎都是必然。
第二天,史管家那殘破的屍體被人發現,隨即郭營長冒出來了,跟著冒出來的是一個革命軍政府,一堆莫名其妙的士兵。郭營長雖然面生,但是他們有著和曹大人敲詐老爺說少爺是革命黨時一樣的眼神。
郭營長借著酒勁,就被解夫人攙著進了卧室。
郭營長當兵的倒是直接,進來顧不得脫衣服,只是脫了解夫人的褲子就壓了上來,解夫人感覺自己像是被放上了殺豬的案子,只能隨著郭營長的衝擊水坡一樣晃動。
隨著郭營長的一聲嘶吼,郭營長一下子趴在了解夫人身上。
解夫人翻過了身抱著郭營長的頭,說道:「郭營長,其實,老爺早就聽說了革命政府,也知道你郭營長為了一方平安日夜操勞,早就準備了一箱的金銀財寶,準備給您送去呢。這不,您來了正好給您拿走,還剩得我們去送了呢。」
郭營長聽完,眼睛一亮:「真的?」
解夫人一笑:「當然了,不信你親自問我們家老爺。」
郭營長笑了,露出一嘴的黃牙:「那剛才解老爺怎麼不提哪,害的我還費了一番口舌。」
「剛才那人多嘴雜的,老爺不方便么。」
郭營長又是一笑:「那好,那感情好,我趕緊問問解老爺去。」
說完,郭營長就穿上了衣服,一出門,兩個衛兵就跟了上來,解老爺正在門口。
「解老爺,你有啥子話就直接說唄,我們這幾個弟兄都是我的親信,沒啥見外的。」
解老爺聽得一頭霧水,什麼見外不見外的,這個郭營長怎麼一整完女人還有胡說八道的毛病呢。
」解老爺,你也不用瞞了,你家裡不是又一箱給我們準備的金銀么?」
解老爺聽完身子一顫,隨即望向了郭營長身邊的解夫人。
解夫人其實早有準備,卻做出了一幅無辜的表情,心想,我在史管家給別人送禮的時候看到過,家裡有個箱子裡面都是金銀,今天我就讓你破財到底,你不是為了錢財就能殺害人命么,今天就讓你人財兩空!
解老爺卻是一幅不緊不慢的表情。
「郭營長,確實有這麼一箱,可是昨天失竊了。」
「什麼,解老爺,你別跟我打啞謎了,我告訴你,你這箱子東西,既然我看上了我就肯定要拿走,不然,你們解家大院全家,恐怖就沒有安寧了知道么?你看見我身邊這個小兄弟沒有,這個事曹大人的兵,昨天晚上,我的弟兄已經把姓曹的弄死了,他的隊伍也都革了命現在都在我麾下,有兵的尚且如此,你這個護院的隊伍不必曹賊的強多少吧。
解老爺的嘴角抽動了一下。「郭營長您聽我說完啊,雖然東西丟了,可是賊我也找到了,就等郭營長人臟並獲了。」
郭營長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那趕緊的吧!」
解夫人卻是一心的迷惑,這老不死的,耍什麼花樣?!
可是隨後,這一番情景更令解夫人吃驚了起來,這一箱子的金銀竟然在胡師傅的毒箱里!
幾聲槍響,胡師傅斃命。
那時,解老爺用眼睛狠狠的等著自己。
晚上,涼風席席,解夫人知道自己已經走到了盡頭,郭營長剛走,這解府全家死一般的寂靜,想著自己從一個風塵女人到一個大戶人家的太太,從一個太太到一個風塵女子,自己的一生真的逃不出這個圈子,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圈子套著一個圈子,而自己即使掙破了其中一個還有有好多的圈子在外面,套得他喘不過氣來。
解夫人累了,累得無論如何休息也不可能恢復了。
甚至她感覺這個世界壓在自己的肩上真的太重了。
從父母離開她的那一天起,就不再有任何人為自己真心想過,不知有多少男人把自己的身體當成饑渴時的垃圾桶,不知多少次自己在窗前,看著天上的星星,如果真的有革命黨說的新的世界該多好,每個人都能有地種,有錢花,有飯吃,有衣穿,再不用為了生存而放棄尊嚴。
不知覺間,自己走到了女兒的房前,解夫人看著女兒的房間,輕輕的笑了,這一生自己也真心對過一個人,就是自己的女兒,可是她卻這麼痛苦的離開了。可能她不痛苦,是像花瓣一樣飛走了?
這是解老爺出現在了解夫人的身後。
一把長長的尖刀刺進了解夫人的身體,冰冷的感覺是那麼清晰,反而肌膚的痛苦反而不清晰了,這個世界涼涼的,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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