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難逃一死

第五十八章 難逃一死

第五十八章難逃一死

「這麼說來,寨里只有一個人有多情蠱?」江浩按耐不住問道,「而這個人,是不是就是銀花?」

「銀花?」老祭師有些奇怪的說了一聲,隨即釋然道:「也難怪你會這麼想。」

這下子連我都覺得奇怪了,不由得問道:「難道不是銀花,那會是誰呢?寨子里不就你們兩個人會蠱術嗎?」

老祭師先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看我們大家都糊塗了,這才說道:「我從來沒有教過銀花多情蠱的培養法,她絕對不會用多情蠱。不過寨子里確實只有我們兩個人會蠱術。」

我們更加的不解了,張靜宜撒嬌道:「老人家,您老就別賣關子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就告訴我們吧。」

老祭師臉上一陣黯然,銀花的情緒也變得沒有那麼高漲了。我心中隱約抓住了一點什麼東西。

「唉,現在寨里是只有我們兩個人會蠱術了,可之前我並沒有想讓銀花當我的接班人,而且銀花也並沒有表現出在這方面的天賦。我得衣缽本來是要金花繼承的,包括多情蠱在內的所有我所知道的,全部都教給了金花,可誰知道後來竟然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果然跟我心中所猜想的一樣,長吁短嘆之後,老祭師說起了金花。

「什麼?銀花不會用多情蠱,那……」江浩險些把我的事情說了出來,在我們齊齊使眼色下才生生的剎住了車。

江浩的反常顯然引起了老祭師的注意力,他緊盯著江浩的雙眼問道:「耗子,奇怪,為什麼你好像認定了銀花會用多情蠱似的呢?」

江浩的反應很快,說起謊來眼珠都不轉,絲毫沒有一點勉強做作地樣子:「老人家你還不知道我啊。我這個人就愛大驚小怪的。我是想如果銀花不會,那多情蠱不就是要失傳了嗎?」

老祭師擺了擺手,毅然的說:「失傳就失傳吧,我現在已經看透了,這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留在世上也沒有什麼用處。」

奇怪,按照老祭師的話,銀花根本不可能有多情蠱。可那又是誰給我下的多情蠱呢?會用多情蠱的金花早就死去多年了,如果她變成了鬼,不可能不被喬秀姑和姜妮發現的。難道老祭師在騙我們?也似乎不對。既然已經說到了這裡,如果他真的知情地話,這時候就應該提起我和銀花的婚事,而且看他的樣子,也絕對不像是在騙我們。

於是我提了一句:「老人家,有沒有可能。別人替下多情蠱,也就是說人中蠱以後想的並不是下蠱人,而是另外一個人呢?」

老祭師很乾脆的搖了搖頭:「這怎麼可能,多情蠱只能和自己息息相關,哪能下蠱讓人去想別人呢。」

張靜宜關心的自然是我身體內的多情蠱。強笑著問道:「老人家,看你說的這麼厲害,中了多情蠱地人到底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啊?都有什麼方法可以除去中的多情蠱呢?」

老祭師的大煙袋在床沿上敲了幾下,又重新填了點煙絲。黯然的搖了搖頭說道:「無法可解,除非中蠱人和下蠱人最後走到一起,而且不能長時間分離,最多不能超過一年時間,不然中蠱人必死無疑。除非下蠱人肯捨棄性命為中蠱人解蠱。所以我才說多情蠱是害人地東西啊!」

張靜宜本來還懷著一絲希望,可老祭師的回答讓她的希望徹底的幻滅了,好像我被判了死刑似地,本來還紅潤的臉色突然間變得蒼白無比。身子無力的靠在了同樣心裡沉到谷底的我懷裡。

「靜宜姐,你怎麼了?沒事兒吧?」銀花看出了張靜宜的不對,忙關切地問道。

如果銀花是裝作不知情的話,那她的偽裝也實在太好了,反正張靜宜看著她單純的臉上表現出來地關心,無論如何也不好說出讓她捨棄生命來成全我們的話,只是閉上眼睛,無力的說道:「銀花妹妹。我沒事兒。大概是這兩天有點太累了。」

眼看我們當事人都不肯把事實說出來,喬秀姑和姜妮都是老實本分的農民出身。自然明智的選擇了緘口不語,而江浩卻不管那麼多,當時就想張嘴,卻被我拉了一把,不滿意的看了我一樣,最後還終究是沒有執拗我這個「老大」。

老祭師也有點奇怪為什麼本來相談甚歡的人怎麼突然都變得情緒低落,按理來說他這個想起死去孫女的人才是最該傷心地吧?

不過看到張靜宜似乎是真地不舒服,老祭師也關心的說:「丫頭,咱們山裡可不像你們城裡,多半是你適應不了,今天天色也不早了,就先休息了吧。」

這一次,老祭師和銀花各自回了自己地卧室,而我和江浩一個屋,張靜宜,喬秀姑和姜妮依然住在一起。

躺在床上,我卻烙起了餅,想來另一個屋的張靜宜也跟我一樣吧。江浩自然也睡不著,不由得埋怨我道:「老大,你這是幹嘛,為什麼不讓我說出你身中銀花的多情蠱?」

我翻了個身,正面對他:「以你認為,銀花就是那個下蠱的人嗎?」

江浩不假思索的答道:「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如果是別人下的,你又怎麼會總夢到銀花,而不是夢到其他的別人呢?而老祭師的話也說明了只能是銀花下的手。」

「可老祭師又說過,銀花根本就不會用多情蠱,這又怎麼解釋呢?」我又問道。

江浩沉思了片刻說道:「有兩個可能,第一個老祭師和銀花是同謀,他也在騙我們,不過我想這個可能應該被否決,因為老祭師前後的話結合起來應該很容易被拆穿,這個老狐狸不會這麼傻。而且他也沒必要在這點上騙我們。第二個可能就是老祭師教給了金花,金花又教給了妹妹銀花,而老祭師並不知情。」

我接著問道:「那就你看來,銀花像是會演戲騙人的人嗎?」

「我看不像。」江浩又是脫口而出,頓了頓才說:「不過這也說不定,畢竟感覺這種東西是沒準的。她沒準是個比奧斯卡影后級別還要高的演員呢,你可不能被她的清純外表給蒙蔽了啊。記住她可是給你下蠱的階級敵人啊。」

「即便真是她給我下的蠱,你在大家面前說出來,你覺得銀花會是什麼反應,老祭師又該是什麼反應?」我說出了心中的顧慮。

「這……」江浩也一時語塞。

「退一步的說,假設如果真的是銀花下的蠱,而她一直都沒有告訴過任何人,當你說出來以後,你覺得她會承認嗎?如果她肯承認,那麼在第一次見到我們的時候,就應該告訴我她的目的了,還用等到現在嗎?」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林哥你說怎麼辦?以後你就呆在這鳥不拉屎的窮山溝裡帶著嫂子不明不白的過完下半輩子?」江浩有點著急了。

「多情蠱總歸是要解決的,不管怎麼說,我總覺得這裡面還有一線生機。也許是我的直覺,我認為我身上的多情蠱並不是銀花下的。可為什麼會出現現在的效果,我還不得而知。我們一直都忽略的一件事情,我身上的多情蠱還有另外一條線索。」

江浩不是傻子,馬上就想到了,眼睛一亮道:「你說的是死亡明信片?」

我對他點了點頭道:「沒錯,發出死亡明信片的人,一定知道多情蠱的事情。而且我身體中這條多情蠱的本體,不也是從那張明信片上帶來的嘛。」

江浩揉了揉腦袋道:「繞來繞去,還又回到了老路子上。可我總覺得寄出這死亡明信片的人,最大的可能就是銀花呢?你想想看,其他人都和沙塵暴他們幾個無冤無仇,只有銀花,她姐姐因為他們的而自殺,這就有了報復作案的動機。而她又是少數幾個可以往來羊場鄉的封守寨人,也有作案的時機。最主要的,就是你身上的多情蠱。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這小妮子對你是情根深重,偏偏你收到的明信片,更是明明白白的提出要你回寨結婚這件事情,寨子里恐怕也沒有別的姑娘看上你了吧。」

不得不承認,江浩的分析還是很有道理的,可他偏偏忽視了最基本的一件事情。如果這些真的都是銀花做的話,那我已經到了這裡,並且看到了她,銀花應該該提出讓張靜宜離開我,讓我跟她結婚了。

「當所有的證據都過於明顯的都指向一個人的時候,有時候反而恰恰說明了這個人極有可能是被誤會的。你忘了嗎,耗子,這是我們做偵探的一個常識。明天我會拿著明信片到寨里去打聽打聽消息,上次來我還沒有這麼做過,如果真的像你猜測的那樣,寨里一定會留下什麼蛛絲馬跡的。如果實在找不到有用的消息,我會找個機會私自和銀花談一談,問個究竟!好了不早了,咱們也別亂想了,睡吧。」

說完,做了決定的我閉上了眼睛,心中卻翻騰開來:不管怎樣,我是不會和張靜宜以外的人結婚,如果這樣,難道真的難逃一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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