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冷漠琦珂

我從來沒有料想過會有女生對我如此冷漠，除了琦珂。雖然之前她向我保證說自己會把我當成自己的男朋友會好好跟我戀愛會好好地表現的稍微可愛最起碼不會冷漠而我也說不會在乎她是不是個美女不會嫌棄她的爛脾氣會破開她的冰山讓她快樂，但是，女人說話，有時候比男人更不可信，尤其是她答應你做什麼改變的話！千萬記得，別當真，就當那是句玩笑話！或者你情願自己是活在夢裡！

當我下了火車，出了站台，估摸著大概那個就是她自己所說的打扮得有些痞里痞氣的女孩兒，然後我站在了她背後，就給她打電話問她：「你是不是穿了件黑色的上衣？」我那個心啊，是緊張得不行了：md！在j城我人生地不熟的，千萬別跟我說那不是她，千萬不要告訴我說這傢伙真的不在乎我的表白要放我的鴿子不來接我！

就在我惴惴不安的時候，就聽那邊講：「嗯！你在哪兒？」

「你轉過身來看看！」

琦珂轉身，看了我一眼，沒有驚喜，也沒有訝異，表情冷淡木然。

「走吧！」

我都不知道她有沒有看清我長得什麼模樣——反正我是還沒有來得及打量她——她就說了句「走吧」，轉過身走在了我前面！我就沒料到她的反應是這樣的，準備了滿肚子的話愣是沒有來得及說。一時間，我都不曉得自己應該怎麼辦了，就在那裡傻站著沒動彈！

走了幾步，走在我前面的琦珂停了下來，估計應該是意識到有什麼地方出了差錯。她轉身，看了看沒有挪步的我。

「走啊！你在那兒呆著幹嗎？」

我才緩過神來，趕緊快走幾步跟了上前，和她並排走著。

「這個……琦珂！你怎麼對我就沒半點兒反應呢？」

「什麼反應？」

「你對我的長相啊！你看我來之前剛去做的頭髮，本來還想給你擺個pose來著！」說著，我習慣性抬起右手酷酷地整了整自己稍微有點兒長的劉海兒，「咋樣？帥吧？」

琦珂瞪了我一眼：「又不是沒有看見過你！」

我知道她指的是我給她發的照片，趕緊辯解：「這照片和真人是不一樣的！你不覺得我真人比照片上要更帥嗎？真的！你還記得那張照片吧？把我照的臉都有點兒變形了。我的臉本來是沒有那麼胖的……」

「你能安靜點兒么？」

「我……」我無語了。我只是想引起她的注意，要讓她知道現在陪她壓馬路的是一個多帥的帥哥啊！她怎麼能視若無物呢？我那可憐的自信心啊……沒辦法，只能跟著她的腳步沉默地前進！不過也還好，可以專心致志地看她長得什麼模樣！

坦白講，琦珂不是個什麼美女！甚至她連妝都沒有化！亂亂的挑染的短髮，身著黑色的韓版小襯衣，迷彩褲，潢色滑板鞋——雖然看起來有點兒像是混大街的，但是她身上似乎是從內里有種不同於小混混兒的味道——也許那就是人們所說的在學校里培養出來的氣質吧！

事實上在見面之前我是有過幻想的，我當然希望琦珂是個超級大美女！不過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是個幼稚的小男孩兒了，知道該面對現實不能有那麼多的幻想了。我也不要求什麼了，感覺來了什麼都好說！琦珂，就是讓我有感覺的那個人！而且我也說過，我不在乎她的相貌——真的！只要不是嚇人就好！

琦珂啊，她骨頭裡透出的那股子不同於常人的味道就告訴我她雖然和美女靠不著邊兒，但是卻有著自己獨特的個性！！這社會，美女是滿大街的都是。而且美容技術這麼發達，就算你不是個美女，也是可以整成美女的！美女並沒有什麼好稀奇的，稀奇的是個性的原生態女人！

我看著在我旁邊步履匆忙的琦珂，雖然感覺似曾相識，但是說不上來在哪裡見過。

我正想的出神，她一把拉住我，輕聲喝道：「看什麼呢你？也不看下車！這是在馬路上!」

我看了一眼剛從自己身邊掠過的轎車的影子，嘿嘿一笑：「我看自己的女朋友不行啊！」

琦珂沒給我多大的反應，直接朝前去了！

「哎我說琦珂，你不覺得咱們這樣子不太正常嗎？」

「嗯！還沒見面的時候就要戀愛——太不正常！」

「啊？你說什麼呢？」

「怎麼？」

「我是說，你當時可是答應做我女朋友的！這女朋友和男朋友逛街總不能連個手都不牽吧？像話嗎？——把你的手給我！」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又偷偷瞟了我一眼，站在那裡不動彈。我一咬牙：不管了！就算她當街大喊流氓我也不管了！這女人，我不直接的話，她是怎麼也不懂得這情趣！給她暗示明示都沒啥反應！還是我自己動手來的乾脆些——直接牽了她的手——冰冷冰冷的！

「琦珂！你這手，也真夠冷的呀！」

琦珂站在那裡，沒有言語，也沒有動彈。感覺像是沒有聽到我的話一樣。

我剛想再說點兒什麼，忽然注意到，琦珂的臉上泛起一股憂鬱的氣息，而那種憂鬱恰恰掩蓋了她適才的冷漠。我看著那樣的琦珂，恍然間感覺有點兒壓抑。——都說這氣息是容易傳染的，看來是有那麼點兒道理的！「她大概是想起點兒什麼別的事情了吧？」我這樣想著，什麼也沒說，因為我知道，琦珂曾經告訴過我，在她的心裡，曾經住下過一個男人。雖然她沒有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和她是什麼關係，但我想我能猜到，那個離她而去的男人，不是她的前任男朋友就不會是別人！

我不敢問琦珂是不是想起了他們之間的什麼故事，我怕那樣會更讓她傷心。只能靜靜地看著她在那裡發獃，卻什麼忙也幫不上。那一刻，我覺得我似乎是明白了為什麼琦珂會對我這樣一個陌生人說要我養著她，為什麼和她聊天時總是覺得她是那樣冷漠、消沉、憂鬱！

如果是我的話，一個自己深愛的女人離開了人世，我想我也不會好過到哪裡的！

想到這裡，我把琦珂攬在懷裡。摸著她的腦袋告訴她——琦珂！什麼都不要怕！以後有我在呢！

琦珂依然是沒有什麼反應，只是乖乖地窩在我懷裡——沒有掙扎，也沒有動彈！

那一刻，我想，我們兩個人，是不是就像是石膏像一樣，就那樣僵立在j城的街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