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意外

我還記得，出事的那一年，我還在上大學。

我在讀大四！

大學四年級，是我大學的最後一年！

還有幾個月我就要畢業了！

我本來以為我可以很順利地畢業，但是意外，真的是在意料之外！

我爸帶的公司出了意外，賠了很多錢。

賠錢之後的結果當然是我的生活開始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媽在電話里叮囑我反正我要畢業了，不用管家裡那麼多，只管把書念好就可以了。我在電話那頭只能是一個勁兒地說好好好是是是！

這老天爺真tmd不知道我能做到那樣的事情能好好讀書么？

那時候我還有一個整天說愛我疼我願意和我在一起的漂亮的女朋友叫祺紫嬋，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她。我說以後不能給你買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了。家裡出了點兒意外，以後我不能亂花錢！

「錢要省著點兒花，明白不？」

她起初是像個乖順的小貓一樣倚在我懷裡，聽我說完之後「忽」地坐了起來，死死地盯著我，盯得我心裡發毛。

「你瞪著我幹嗎？」我看了她一眼，「剛才和你說的你聽明白沒？」

「朱胤瑜！你把剛才說的話再給我重複一遍！」祺紫嬋的聲音比平日里提高了n個八度，把我嚇了一大跳。要知道，她在我面前一直是個乖乖女的樣子，說話聲音是絕對的溫柔，我根本沒有料到她會有那麼高的嗓音，而且她用那樣充滿懷疑的目光看著我，讓我感覺是十二萬分地不爽！

我看著她，沒有說話——我沒有重複說話的習慣！祺紫嬋是明白這一點的！

「朱胤瑜！你不是要跟我過愚人節吧？你剛才講的不會都是真的吧？」

我從來沒有見過祺紫嬋那種有些驚恐又似乎有些訝異的表情，似乎是在看什麼嚇人的怪物。我忍不住有點兒想笑了。我把她一把攬在懷裡：「乖！怕什麼？不是還有我在嗎？」

祺紫嬋乖乖地偎在我懷裡，用她粉嫩的小手在我胸前打了幾下：「胤瑜！今天又不是愚人節，幹嗎要和我開這麼大的玩笑？嚇死我了！」

祺紫嬋說這句話時，那語氣是滿腹的委屈，好像我真的是把她給嚇壞了一樣。

我真納悶，難道我跟她說這件事的時候沒有誠意嗎？她為啥非要搞得像是我真的在騙她一樣？也許，對一個女人來講，這樣的事實是有些殘酷！

就在那一瞬間，我的心底泛出一股疼惜，我想跟了我那麼久的祺紫嬋要跟我受苦了，這對她來說，是多麼得不容易啊！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髮，低頭聞去，是香草的味道。她一定是在跟我見面之前剛洗的頭髮。我似乎隱約記得，祺紫嬋曾經說過她以前是只用紫羅蘭香味的洗髮水啊沐浴乳啊什麼的，後來知道我只喜歡香草味兒，她才逼著自己改變了習慣！

「紫嬋！」

「嗯？」

「我沒有故意要騙你的！今天我和你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拿來開玩笑的？你看我平日里是不羈，但是這種事情不可能是騙你的！以後要過苦日子了，紫嬋！真得不能亂花錢了……」

那天的後來，祺紫嬋再有沒有說什麼話我是不記得了。

幾天以後，有人告訴我說看見祺紫嬋和大k一起去閱覽室上自習了。我當時愣了一下。

大k也算是學校的家裡的錢多得能堆成山。我到現在都不明白什麼叫「錢多得能堆成山」。誰家裡放那麼的錢幹嗎？閑著沒事招賊玩警察抓小偷啊？錢多，都在卡里的啊！這年頭，刷卡，才是一種時尚……

再說這個大k，人長得確實不咋的，再好的名牌穿在他身上我看著也就是一土包子！當然，有錢在撐腰，別人的想法未必和我都一樣。就說祺紫嬋吧，大k也不是沒追過她，可她還是到了我懷裡。我當時還覺得自己還真算是tmd有十足的人格魅力，愣是把一個十足的款爺給比了下去。現在想想，祺紫嬋那斯兒估計也是針對我們的各方面做了很久的比較，才對我投懷送抱。雖然我家不能說是「錢多得能堆成山」，但是起碼的小康生活還是能保障的！如果她真的是只看上我這個人的話，她也不會在我跟她說了實情之後，短短的幾天，就投入大k的懷裡，還在學校里肆無忌憚地出雙入對！

我當時腦袋暈了一下，說實話，我當時還不太確定那消息的準確性。主要是我太高估自己了，從來不覺得會有人給自己戴上綠帽子，還tmd戴的那麼明目張胆！

來給我送信的人見我還坐在電腦前沒有動彈，大概是覺出了我的不信任，就加了幾句說：「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自己去閱覽室五樓看去！他們肯定還在！而且他們昨天就已經在那裡了……」

沒等他說完，我就一個箭步竄出了宿舍。

md！我當時真是殺人的心都有了！

我當時就想：要是讓我看見他們是真的在一起，我就廢了這對狗男女；要是造謠，我就把那造謠的傢伙給廢了！

真是造化弄人啊！

我就聽了那小子的幾句話，差點兒沒有毀了我的後半生啊！

不是小品裡面說「衝動是魔鬼」嗎？不錯！有道理！再說我那時候也年輕，能不衝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