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溫柔的誘惑6
第十章溫柔的誘惑6
給臉不要臉!
「像你這種窮苦人家出生的小孩,都是貪得無厭的!
不光是他的人,現在連心都要,接下來,再計劃什麼,他的全部家產?
一個情婦,下賤爛貨,你有資格站在他身邊?」
尹沫被深深的刺痛了,「祁小姐,如果你今天是來貶低我,侮辱我,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可是,我要告訴你,你有錢,那是你的事,我從來沒有想過當什麼少夫人,更不會圖謀他的家產。
祁小姐如果這麼閒情逸緻,還不如多花點心思,怎麼把他的心拉回來,對我趾高氣揚的蔑視,事情也改變不了什麼。」
「你這個賤人,給臉不要臉!」
啪!
路邊一聲響亮的耳光聲。
尹沫捂住臉,痛湧上心頭,是啊!
她早該料到,就算是名門淑媛又怎樣,面對愛情,也可以讓得不可理喻,如同潑婦。
尹沫多想逃離這些是非,到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她眼中泛著寒意,冷笑道:
「我是不夠資格,祁小姐,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說完,她向馬路對面走去。
祁悠雪被那一聲冷笑刺激到,上前幾步抓住她,「你想別走!」
尹沫甩開她的手,祁悠雪腳踩在台階上,一個趔趄,重重跌倒在馬路上,這時,正好一輛急奔的汽車直衝了過來,尹沫瞪大眼,尖叫道:
「小心!」
尹沫想也不起的沖了過去,電光石火間,一把護住祁悠雪,沒有預期的劇痛,只聽見,一聲急速的急剎車聲,頭頂,傳來一聲怒吼:
「死女人,你們不要命了!」
尹沫睜開睜,跟司機道了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轉頭,見到祁悠雪臉色蒼白的捂住肚子,接著,大量殷紅的鮮血從她的裙子下,流了出來……
恐懼,緊緊抓住她的心。
「啊!我的肚子好痛!」
祁悠雪發出痛苦的呻吟,指甲尖銳的掐著尹沫的手臂,尹沫原本慌亂無措的大腦,因疼痛恢復過來,她大叫道:
「你先別動!我馬上打電話叫救護車。」
祁悠雪聽到她的話,這才放開她,尹沫深吸一口氣,趕緊掏出手機。
救護車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到達醫院的時,馬上將祁悠雪推進了手術室,尹沫拿起電話,一次又一次的撥通,一隻又一次轉入語音郵箱。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剛才她不是故意推她的,怎麼辦?
如果,祁悠雪的寶寶有個萬一,她就是罪人,祁洌風會怎麼看她,是不是也會認為,她是一個歹毒的女人。
時間,在等待中一分一秒的過去……
「你怎麼在這?」
背後,響起一個熟悉,讓她感覺莫名心痛的聲音。
尹沫轉頭,祁洌風怔怔的盯著她,他看向手術室,眼中帶著一絲複雜的情緒,「她怎麼樣了?」
「醫生正在急救……」尹沫嚅嚅道。
這時,手術室的滅了,醫師從手術室里走了出來……
尹沫上前問道,「醫生!」
「你們家屬也太不注意了,病人的體質根本不適合懷孕,受孕的機率也很小,還讓她摔倒,小孩沒保住,年輕人,還有機會,好好勸勸病人吧!」
這只是個意外,懂了嗎?
祁洌風站在一旁,一句話也沒說,他以為,聽到這個消息,他會高興的,為什麼心裡有種濃濃的壓不住的悲傷,這個不被祝福而孕育的孩子,他沒有投注一絲關心,畢竟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他會不會,太殘忍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尹沫淚水止不住的留了下來。
「你這話什麼意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祁洌風的眼神陰沉了下來,似乎祁悠雪這次流產,不是意外。
「是我推了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尹沫大叫道。
「閉嘴!你給我聽清楚,根本沒有發生這種事,這只是個意外,懂了嗎?」
祁洌風用力的鉗制著她的肩膀,厲聲大叫道。
該死的!
祁悠雪雖是他們家的養女,但是,有一個姑姑嫁給了沙烏地阿拉伯油田之王,因為,一連生了三個兒子,沒有女兒,所以,那個精明難纏的女人,對祁悠雪的喜歡程度,到了變態的地步……
並且,劃了百分之30的股份給祁悠雪當嫁妝,這也是老頭子,急於讓他娶她的原因之一。
如果,讓她知道祁悠雪流產的原因,會很麻煩,她也許……會有生病危險。
「可是……」
「沒有可是,照我的話去做。」
尹沫又疼又驚,被他認真又嚴肅的表情嚇倒,然後,無奈的點點頭,「嗯!」
「為什麼不好好在家裡待著,誰允許你和她私下見面的?!」
一句帶著命令口氣的問話,讓尹沫的心一抽,看著他陰沉的面孔,難道還想留下來繼續刺激她?
她僵硬的嘴角微微一揚,擦掉臉上的淚水,冷淡道:
「我能迴避得了嗎?」
「沒有下一次!」祁洌風眼神一眯,寒聲道:
「你先回去吧!」
「可是,祁小姐她……」
尹沫剛出口,就被祁洌風冷硬的聲音打斷,「怎麼,難道還想留下來繼續刺激她?!」
「我……對不起!」
尹沫低下頭,緊咬著唇瓣,鹹鹹的淚水潤濕了嘴角。
「現在,給我馬上離開!」
祁洌風十分不耐道。
尹沫抬頭,眼中一抹痛楚閃過,才幾天沒見,他對他的厭惡,已經明顯得都不加以掩飾,沉默幾秒后,她聽見自己乾澀哽咽的聲音,「是,總裁!」
隨後,轉身拿起等候座上的包包,大步離開。
祁洌風看著她微微顫動的肩膀,心彷彿被人揪住一樣發痛,剋制住喊她的衝動,他現在要做的,想辦法讓祁悠雪絕口不提這件事,還得應付這後續而來的問題,後天就是訂婚宴了,在這個時候,他只能選擇對她漠視。
為什麼,他總是下意識的護著她,捨不得她受傷?
他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報復嗎!
什麼時候,忘得一乾二淨了。
尹沫精神恍惚的走出醫院,這時,一串熟悉的鈴聲傳了過來。
她打開包包,掏出手機的瞬間,一個晶亮的東西,從包里掉了出來,向前方滾去,她追著戒指,那是在巴黎街道上,他隨意買給她的小飾品中一樣,她最喜歡這枚戒指,雖然,他後天,就要被另一個女人套牢。
但是,請讓她私心的認為,他是她的專屬,幻想著,這是他給她的承諾。
她揚起淡淡的笑容,彎腰撿回戒指,這時,一輛汽車迎面而來,速度極快,一聲車鳴,她甚至還來不及反應,怔怔的站在遠地……
下一妙,她聽見一陣沉悶的撞擊聲,全身各處都傳來一陣劇痛,口腔里湧上濃稠的鮮血,四周的景物,慢慢的旋轉……
最後,她看到了藍得像是海洋的天空,嘴裡,溢出大量的鮮血……
她伸出手,想抓緊那個所謂的幻想,卻沒有絲毫力氣,周圍的驚呼,圍觀人群的言語,都聽不到了,她的世界,已經進入了黑暗……
她,要死了嗎?
報應,終是必然的結果,一個小生命止於車禍,而她,卻是償還的那一個。
祁洌風正在幫祁悠雪辦理轉入高級護理病房的手續。
大廳里,傳來一陣噪雜,一個滿是鮮血的女人,在救護車擔架上,被眾人抬到了推車上,趕來的醫師們著急的大叫,以最快的速度,將她送入了手術室。
祁洌風眯起眼,櫃檯上的女護士叫了一聲,拉回了他的視線,等等!
那個女人的衣服好熟悉,是……
不會的!
怎麼可能,不會的!
不會這麼巧的,心中帶著一絲僥倖,當他聽到一個清脆聲響,一枚戒指墜落到地上,滾到他腳邊時,他彎下身撿起,被血染紅的戒指,他的眼神一暗,心頭的僥倖被恐慌,與害怕所代替。
他驀地扔下一張金卡,叫護士幫他繳納一切費用后,腳步慌亂的追了上去。
他的心在狂喊,是她嗎?
是她嗎?
他的眼神裡布滿是心痛,不安與害怕等負面情緒,心彷彿被人絞了一個血洞,那裡,正汩汩的流著鮮血,背脊上泛著陣陣涼意,他……好害怕!
他的神經,頭一次,被這麼強烈的感覺充刺著……
當他衝到救護車前,看到她滿是鮮血的身上,那份熟悉的面孔,彷彿帶著刻骨銘心的痛,那一霎,他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已停止了跳動……
頭一次,他在外失去了往日優雅有禮的形象,像是瘋狂的暴徒,緊緊的揪住醫師的衣領,厲聲高喊:
「快救她,她不能有事,她不能有事……我不允許她死!快救她……」
「這位先生!請、請你冷靜一點!
我們一定會全力救她,也請你,不要耽誤醫師救她!
她需要馬上進行手術……」身旁的護士戰戰兢兢的說道。
祁洌風緊緊的攥住尹沫滿是粘稠鮮血的小手,用極其寒冷的聲音問道:
「她會沒事吧!她一定會沒事,對不對!」
質問地大吼:「回答我!」
如果他們的答案是否定的,他絕不會讓這家醫院再存在於台灣。
祁洌風完全失去的理智,他站在手術室外,焦躁不安的來回走動著。
等待,是一種非常折磨摧毀人意識的東西。
周圍的空氣,像是凝固了一般,他得不到一絲喘息的空隙,手心漸漸有了濕意,他的心,被她的安危高高的懸挂在空中,無法落地。
心中的痛苦從何而來,是什麼時候……
他放下了這麼多的情愫,多到自己想抽也抽不會……
他,原來是個陷入她的陷阱里,這是一種愛嗎?
不,也許,凌駕在這之上的是,恨!
他不允許,在他還沒有展開一切報復之前,就永遠離開他了,對!
這才是他為什麼恐慌,為什麼害怕的原因。
幾日後。
【本報訊/日前,D?L總裁在君臨國際飯店舉行訂婚儀式,由於新郎無故缺席,故引起商業一片嘩然。
次日,D?L總裁正式宣布取消與祁家養女祁悠雪的訂婚。
據傳,D?L總裁目前正守在醫院裡看護一名神秘女子,這名女子於三日前發生車禍,生命垂危,至今未蘇醒,眾從並紛紛猜測這名神秘女子與D?L總裁究竟是何關係?】
蘇曼琳放下報紙,眉心微蹙,陷入思索。
前幾日,她正巧去華康醫院看望姑媽,在離開之前,好像看到手術室門口,發生了不小的爭執,當時,她還奇怪,那個揪住醫師的男人,身型和總裁很相像,但轉念一想,便打消了疑惑,總裁有家私人醫院,怎麼可能會來這種小醫院看症?
可是,心裡有一個有種預感,也許,她並沒有看錯,那個人,正是總裁。
如果是,她實在很好奇,什麼樣的女人,能讓喜怒無形於色的總裁失控,同時,也深深的嫉妒那個讓他失去理智的女人。
為什麼你眼裡從來看不到我?
是的!
她愛慕總裁祁洌風,她這麼努力往上爬,成了設計師當中的絞絞者,目的是有一天,能自信美麗站在他面前,不會顯得太渺小,以至於,連他投注一個眼神的機會也沒有。
或許,她可以去調查一下。
三天,可以發什麼很多事。
這三天里,祁洌風的心情,在等待中變得痛苦,無奈,甚至祈求,她快點醒過來……
正如他所料,祁悠雪清醒后,一口咬定是尹沫害她流產,她甚至沒有為失去孩子,感到多大的痛苦,而是一味的要求,把訂婚儀式改為結婚。
他厭惡她的反應,逕自下了決定。
不會有訂婚儀式,他更不會和她結婚,他未來的妻子,一定是要他愛的人。
「風,求求你,不要取消訂婚!」
「我不要你對我是妹妹的喜歡,而是,男人對女人的愛,從小,我就一直愛著你。
為什麼這麼討厭我?」
祁洌風冷冷的,一言不發的看著她。
「是不是因為清馨姐姐為了救我而死,所以,你恨我!
是不是再想,為什麼死的人不是我?
而是她……可是,她都已死了,活著的人是我啊!
為什麼你眼裡從來看不到我?」
清馨……
他心底永遠都無法釋懷的痛,他以為,他已經走過了那段陰影,可是,從祁悠雪的口裡,再一次被血淋淋的挖掘出來,他還能感覺到那種心被撕裂的痛苦。
正在沉睡的可人兒,她淡漠無依的樣子,竟然和清馨有幾份相似。
不,她怎麼會和清馨相像呢!
一定是看錯了……
她永遠也無法和她相提並論,清馨在孤兒院長大,性格自信堅強,善良又樂觀,而她,柔弱膽小,還喜歡違抗他,可是,偶爾的小動作,卻會讓他覺得她很可愛,該死!
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在他包圍了整艘遊艇后,還是晚了一步,如果清馨不是替悠雪擋子彈,在他眼前,失足跌入了大海,那一刻心臟傳來的劇痛,讓他才意識到,原來,他早愛上了她……
經過一個月的打撈,還是沒有找到她的屍體,確認她死後的一個月,他為她辦了一場隆重的葬禮。
至此,他從一個遊戲人間的花花公子,變成一個工作狂,賽車生涯也結束了。
他以為,經過了一年多的時間,這處傷口,已經慢慢痊癒。
原來,這都只是自欺欺人。
那麼,對於她,他明明一直在做戲,為何自己卻深陷其中,到無法自拔。
也許,正是他對她投入了過多的關注,是自己的心,敞開了一個缺口,放她進來……
不該有的感情不受控制的發生了。
那,這三天的等待,是為了什麼?
他下意識的立起身子,拒絕再想,從醫院重症病房中落荒而逃……
像是逃避一種他了確的想法,一種,他所不敢接受的事實。
報復的最終意義,是讓心靈得到救贖?
都不是!
而是,讓人心永遠在地獄中備受煎熬……
蘇曼琳死死盯著資料上的人名——姓名:尹沫。
這是她從醫院裡找來的醫療報告,那上面付醫療費用的人,正是祁洌風。
手指攥緊,是她!
一種從未有過的憤怒湧上心頭。
為什麼?
誰都可以,就不能是她……
她永遠記得,她苦戀三年的學長,為了她當眾狠狠羞辱她的事,就因為她說了她一句難聽的話。
明明家裡負債壘壘,可是偏偏一幅高高在上的樣子。
幾乎班裡所有的男生都違著她轉,就算一向心高氣傲的校草,也對她另眼相看,明明什麼都沒有付出,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得到別人努力好久,也得不到的東西。
當時的她,有多麼的愚蠢,以為只要像她,就能把把學長的心給找回來,可是,如果有了正品,有誰會喜歡替代品?
她不甘心!
不過,那些男生也都是膚淺的下三爛,只要耍一點手段,就跟狗一樣的跪在她身邊,求著她。
她是高高在上的女神又怎樣,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這一點,她永遠不會了解。
把那些愛慕她的男生搶過來后,她並沒有感到勝利的快感,因為,她從來沒有對男生動心,也沒有喜歡過任何人,一心只顧著家裡的母親和弟弟,這讓她很氣惱!
如今,卻和總裁這樣的男人牽扯上,單憑相貌能支撐多久,可是,她卻沒忘,總裁在醫院當眾失控的情形,還為她取消了訂婚儀式!
就算這樣又如何,男人的通病,永遠都學不會忠誠。
蘇曼琳嘴角一揚,一條惡毒的詭計在腦海中形成。
尹沫,我就是見不得你好,我恨你的幸運,恨你的清高,恨你的一帆風順,所以,我要你變得痛苦!
變得不幸!
祁洌風一早接到醫師打來的電話,說尹沫今天有蘇醒的跡象,當聽到這個消息,他再也無法壓抑心中的喜悅,踢開滿地狼籍的酒瓶,在空蕩蕩的屋子裡大聲笑了出來,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開心。
夢中,無數次的糾纏,一次次,抱住她後背,一次又一次,眼睜睜的看著她從懷裡消失……
讓那些困擾他許久的謎題,見鬼去吧!
他無力再追究,他想馬上,不!
他想立刻見到她,希望可以從她的眼睛里,看到他的影子……
當第一眼見到他,她會對他說什麼?
或許,該由來他說……
在她昏迷的時候,他派人找到了那輛潛逃肇事者,敢傷害他的女人,下場只有一個。
而同時,他意外知道一個驚人的消息,他選擇,將這個秘密藏在心底,她是他的,永遠都是,就算這世界上,會有她另一個親人的存在,也無權將她從他手中帶走。
跑車的後視鏡里,映照出他深蹙的眉頭,他對她,終究無法割捨。
這個意外的認知,讓他又心驚又膽怯。
膽怯!
一個在商場上雷厲風行的男人,居然會對一個女人膽怯,多麼荒唐,卻又是那麼自然,如果這是出於愛,理由就再明顯不過了。
抵達私人醫院,他的心,一陣狂跳。
貼上房門的手,不受控制的顫抖,他按下自己的字紋,門自動打開。
他深吸一口氣,一步一步,緩緩地向里走,每一步都帶著一絲遲疑,那麼的慢,彷彿這幾十步的距離隔了一片海。
他緩慢靠近,她依然睡著,沉沉的睡著……
氧氣管下那蒼白的臉,他開始失落,無比的失落,她輕蹙的眉間,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痛苦。
突然,她的手指輕輕一動,是他眼花嗎?
他握住那份好久不曾緊握的柔軟,原來,思念是可以隔著一個時空的。
如果,不是拚命的讓自己,記住那份恨意,如果,不是拚命的告誡自己,這只是一場摧毀她意志的遊戲,他不會選擇以不見到她來逃開這份讓他窒息的束縛。
是不是,恨的理由不在,他就可以正視。
「……我不愛你!」
面對著沉睡中的她,他驀然出聲,聲音悠遠而綿長,「我不知道,這樣的糾纏,到底有什麼意義?
只是,在我還不想放手之前,你不能就此離開!」
他們相識,只不過才三個月,他的生命里,有過很多很多的女人,她們之中,比她特別出眾的太多太多,她反而,是其中最平凡的那一個。
他知道,她討厭他用命令的語氣說話,但是,她從來不會開口拒絕,只會用那雙帶著憤意的眸子,緊緊的盯著他,她明白,自己的立場,她有時,乖得像只小貓,有時,又野得像只小豹。
他承認,自己注意她太久太久。
這時,一陣鈴聲響起,來電顯示是機密助理來恩。
他遲疑,掏出手機,接聽,傳來對方無比焦急的聲音:
(總裁!您總算接電話了,謝天謝地!)
他的手機有設定陌生號碼呼入限制,只有極少數,他信任的人,才有他的手機號碼,他極不喜歡將自己的隱私曝露。
「什麼事?」
(總裁,你沒有看電視報道嗎?
現在,公司的股價大跌,而且,公司大樓被眾名記者圍得個水泄不通,說要一直採訪到你才肯離開,昨天晚上,晚上……)
(別吞吞吐吐的,把話說完!)
(因為威爾先生一直聯繫不到你,悠雪小姐一時想不開,昨晚割腕自殺,幸好經醫院搶救,沒什麼大礙,但是,她的姑母接到消息,專程座直升機從沙烏地阿拉伯飛來台灣,並一早就召開了新聞發布會,控訴總裁你始亂終棄,並且在秘密用高價收購D?L的小股東的股份,悠雪小姐一定是氣瘋了才這樣做的,總裁,你說怎麼辦?)
shit!
他暗咒一聲,馬上道:
「你馬上停止手上的案子,幫我把各持小股股東的資料拷貝出來,拿給我,我在L·F世紀大廈2808號房等我!
注意,不要被人給跟蹤了。」
(是,總裁!)
就算他們收購了七零八落的8%的股份又怎樣,他手裡持股為55%,除非,他主動賣出自己的股份,否則,他們永遠也無法成為公司最高決策。
啪!
他迅速掛斷電話,將視線落向病床上女子的臉上時,眸中閃過一絲柔軟,「取消訂婚這樣的決定,並不是因為你,你需要有負擔,我只是,討厭被人擺布。」
說完,傾身在她的額頭上留下一吻,「希望,我下次來,你會醒著迎接!」
祁洌風轉身,走出了病房。
當祁洌風走後,病床上的尹沫倏地睜開的眼,在他走進來的時候,她就已經醒了,只是,無法面對。
她選擇繼續沉睡,他的氣息,他的聲音,在禁閉的空間里遊盪,她逃不開,也躲不到,當他說,我不愛你……時,她的心,彷彿被機器絞成一團肉泥,可是,明明他掌心的溫度,是那麼溫暖,她的心,感受的卻是一片冰冷。
不愛,這是原則。
是她打破了原本的和諧,如果不是,那個突入其來的手機鈴聲,她無法繼續裝下去。
取消訂婚並不是因為你,何必跟她解釋呢,她從來就沒有想過,他會為了自己而作出損害自己利益的事情。
愛是一回事,付出是一回事,接受是一回事,承認又是另一回事。
愛與恨,情與欲。
幸福與痛苦,短暫與永恆,其實都只是一線之間。
她要的,只是那麼一點點小小的幸福,只要他偶爾不帶目的的關心,一個不帶情慾的吻,可以一起吃吃早餐,只是,這一點願望,對她來說,也是種奢侈。
醫院的洗手間內,一個男人正擰著眉壓低聲音說話。
(你確定,他已經走了?)
「是,我親眼看他離開!」男人沉聲說道。
(那好,依計劃趕緊行動!注意,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是!」
男人掛完電話,迅速換上醫師的工作服,帶上口罩后,提著一個摺疊式的小型工具箱走了出去,經過醫院一層大廳,直奔最高層的VIP加護病房。
男人身影敏捷的躲過無線攝像機的拍攝,並來到攝像頭下,如果幸福,可以平淡的持續到永遠,那該多好!
放下一個干擾器,確認拍攝受到干擾后,才堂而皇之的站在門下。
他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指紋模似儀器,在智能鎖進成核對,看著電腦上的數據顯示,到達100%,門打開,他快速的閃了進去。
尹沫隱約聽開門的聲音,以為是祁洌風回來了,正準備出聲,卻看到一名身穿醫師白的男人,鬼鬼崇崇的竄了進來。
她心底感到一陣劇烈的不安,如果是真正的醫師,絕對不會有這樣的舉動,她想起了這一陣子發生的事,如果,是有人要殺她,她絕不會感到奇怪!
她試著掙紮起來,卻發現腿部疼痛不堪,鼻間的氧氣罩,也隨著她的呼吸灼熱,湧起了一陣白霧。
怎麼辦?
她不能坐以待斃,可是,現在,她根本沒有絲毫還擊的能力。
眼神不經意見看著床頭上的按紐,心呯呯直跳,只有死馬當活馬醫了!
只要按一下這個按紐,就會有人醫師馬上趕過來。
雖然,不知道醫院的人員,能不能急時趕上,可是,只有這個辦法能試一試。
男人沒有注意到已經醒來的尹沫,而是把工具箱放在桌上,從工具里拿出注射器,拔掉罩管,向尹沫一步一步的走來……
尹沫心裡正經歷驚濤駭浪,壓抑不住內心的恐懼,她的動作不敢太大,在這之前,她忍著痛扯掉手中的針管,趁對方還未接近她的時候,迅速按下按紐,並趕緊扯掉口中的氧氣罩。
男人見到尹沫的動作,面色一驚,陰狠的眼神看著她,一手向她揮來。
尹沫閃躲,拚命挪動身體,卻因腳傷未愈,行動笨拙,不甚從床邊墜了下來,她痛得驚呼一聲,蜷縮成一團。
男人眼中閃著慌亂,隨即冷靜下來,他猛的衝上前去,拽起尹沫纖長瘦小的身軀,按在床上,迅速用枕頭捂住她的臉,一手固定她的手臂,將手中的注射器扎入……
尹沫感覺呼吸困難,一種強烈的窒息感,讓她瘋狂的扭動著四肢,隨後,她感到手臂一痛,一陣冰涼的液體湧入了身體內,尹沫瞳孔一縮,意識在慢慢的抽離,腦中最後的畫面定格。
祁洌風溫柔的微笑,正向她伸出了右手。
她的世界,落入了,一片黑暗。
男人見尹沫的掙扎變小,頓時鬆了口氣。
他趕緊用紗布胡亂纏住尹沫的臉,將她抱到推車上,白布往上一蓋,匆匆忙忙推著車跑了出去。
當幾位醫師趕到時,見面一片狼籍的床上,人早就沒了沒了蹤影。
「糟了!祁少爺會殺了我們的!」
「趕緊聯繫院長,封鎖醫院的各個出口,人一定還沒走遠!
說不定,還來得及挽救……」
一個帶著眼鏡的醫生冷靜的說道。
「說的沒錯!」
「還有,儘早讓祁少爺知道這件事為妙,不然,知情不報,後果會更嚴重。」
「這……」
天哪!
誰敢去打這個電話?
醫院天台上,一陣飛機嗡嗚的聲音,直升機上投下一根繩梯,一個重疊的身影正緩緩的上向攀爬,隨著飛機的漸行漸遠,化成一個小黑點,消失在空中。
「祁小姐,怎麼樣,事情辦的還順利嗎?」
蘇曼琳清麗的臉上露出一絲詭譎的微笑。
「嗯,暫時還沒有出現問題!不過,蘇小姐,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祁悠雪輕啜了一個咖啡,用信任的目光,看著眼前的蘇曼琳,蹙眉輕問。
「人既然到手,趁早行動為好,倘若總裁追查起來,很快,他就會知道事情的真相。」蘇曼琳低聲道。
「這個……我也有想過,可是,我們這麼做會不會太過份了!」
祁悠雪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忍,她心裡十分清楚,失去孩子和她無關。
記得當天,她還曾用自己的身體護住她,可是,一想到祁洌風的對她態度,不知不覺,就將怨氣轉移到她身上。
「祁小姐,到了這個時候,沒有退路了,現在,您也挽回不到總裁的心,不如,讓總裁徹底對她死心。
男人,最受不了背叛!
何況,這個女人,他還比較在乎……」
蘇曼琳冷笑道,眼中透著一絲鄙夷,在她面前裝什麼善良,當初,是誰說要一不做二不休的殺了她?
祁悠雪聽到那一句還在乎著,心一抽,橫下心來,「你覺得誰比較適合?」
「人選嘛,我早有準備!不過,讓他親眼見到,比看錄影帶,更有說服力。」
蘇曼琳輕聲說道。
「蘇小姐,這麼幫我的目的,僅僅只是為了報復她以前奪刀橫愛?」
祁悠雪大眼中閃動著一絲疑惑,深藏的懷疑。
這樣做,不僅會讓尹沫在服裝設計界不能立足,而且,會將她整個人生毀了!
「祁小姐又怎麼能了解,永遠當第二的滋味。」
蘇曼琳淡淡道,從小生長在富貴人家的小公主,又怎麼了解她的心情。
她與尹沫,從小就是鄰居。
在家裡,自己的父親卻尹沫的親愛,更甚於她,父親眼中,她永遠排在她後面。
從母親的日記里知道,父親年輕時,喜歡過尹沫的母親,而她的母親明知這件事,卻默默承受,沒有熬幾年,便鬱鬱而終。
在學校,每次考試,她只會排第二,頭上總有一個她壓著。
偶爾,同樣的分數,她也只能排在她後面上台領獎。
感情上,她也是失敗者,當她頭破血流爭回來的東西,偏偏是她不屑的。
真是可笑!
第二,永遠是第二,她不甘,這一回,她一定要爭贏她。
「你說什麼?」
祁洌風在辦公室里憤怒將辦公桌掀倒在地,大聲的吼叫著,「你們這群廢物!一家這麼大的醫院,居然被人輕意潛入,還把人帶走?!
馬上派人去找,如果找不回來,你們也給我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他現在,像只失去理智的野獸,壓制不住的狂怒,讓他臉,顯得猙獰恐怖。
啪!
電話那頭,只等見嘟嘟嘟……電話掛斷的聲音。
慘了!
這回,真的死定了!
祁洌風頹廢的墜坐在沙發椅上,一份恐懼,以及後悔佔據著他慌亂的心,明知道她近期會有危險,可是,卻放任自己不管不問。
他緊緊的攥著拳頭,一拳重重敲在案几上,玻璃上出現道道裂痕。
「喂,來恩,這幾天,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暫時不會來公司,這次收購案,你和雷這小子負責,隨時保持在線,我會在必要的時候與你們視頻會議,oK?」
「我查看過醫院的錄影記錄,發現影像在事前的十分鐘定格了!
攝像機下面被置放了干擾器,在病房裡,我發現了這個……」
男人揚了揚手中的針桶。
祁洌風臉色驟變,眼中迸射出駭人的寒氣,緊張問道:
「裡面是什麼?」
「您不用太擔心,少爺,這只是普通的鎮定劑,這次的綁架,有些蹊蹺,兇手沒有留下任何線索,應該是職業級的人做的,但是,有一點可以確認,對方沒有打算殺她。」
祁洌風皺眉,冷聲道:
「不管對方有沒有動這個心思,馬上找到她,確保她的安全,才是關鍵!出入境有她的記錄嗎?」
「我們已經去查過了,並沒有發現尹小姐的出境記錄,她應該還在國內。」
「祁悠雪有派人監視吧?」
「早就吩咐下去了。」
「這幾天,她和什麼人有過接觸?」
「她的情緒很平靜,出院后,就住在東升高級住宅區的別墅里。
至於她的姑母,由於第三個兒子在阿拉伯牽扯上殺人官司,而且,在當地鬧得很大,所以,她的姑母在安慰她兩日後,馬上乘機回到了阿拉伯。
唯一不尋常的,就是最近,她和一個叫蘇曼琳的女設計師來往慎密。」
「繼續監視,還有,查到這個姓蘇的女人的詳細資料,有了馬上送過來。」
祁洌風揉揉發疼的太陽穴,蘇曼琳……
不會是那個設計部的蘇曼琳吧!
「是,少爺,威爾公爵對於您的做法有些不滿,他讓您儘快回去見他一面。」
「知道了,你先下去!」
祁洌風點燃香煙,解開頸間的領結與紐扣,雙腳搭在桌上,閉上眼,吞吐出煙霧,這麼著急的找尋,擔心她的安危,是自己始料未及的。
尹沫感覺手臂一陣刺痛,沒過多久,她就聽到一記刺耳的聲響,猛的竄入的耳內,差點刺穿了她的耳膜。
她微微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到了一個十分陌生的環境,四面都是金屬質地的牆面,沒有窗戶,原來,剛剛聽到的聲音是鐵鎖撞擊門板的聲響。
她稍稍挪動身體,卻發現全身上下又酸又痛,而且,她的四肢都被鎖鏈固定在床的四角,她奮力掙扎也是徒勞。
對方綁架她,是什麼目的?
總裁,有什麼吩咐?
沒有一開始就殺了她,而是將她綁架來,囚禁在這個密室中,唯一肯定的,她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好過……
此刻,她又飢又渴,一種恐懼深深籠罩在她心頭。
她的背脊,湧上一股涼意,彷彿在某一處,有人在密切關注她的一舉一動,這種被人監視的感覺,非常不好!
連續一周的追查,尹沫的消息石沉大海,她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讓祁洌風越發的冷酷無情,D?L整件大廈一直處於低氣壓狀態,每個人都戰戰兢兢的完成著手中的事務,不敢出分毫差錯。
由於幾周前的股市動蕩,D?L也受了一定的影響。
祁洌風凝視著對面大樓的巨幅海報,整個人的脾氣,都在暴風狂肆的邊緣,額上的青筋爆凸,牙根緊咬,按下了答聽鍵。
「總裁,有什麼吩咐?」
「Michelle,對面的海報是怎麼回事?」
林美娜順著祁洌風的視線看去,巨幅海報上,有一個清麗動人的美少女,被一個俊美的年輕男子緊摟在懷中,清新的海邊背景,滿含愛意的的親吻,畫面唯美的定格在上。
林美娜公式化的回道:
「這是宣傳部的一向策劃。」
「你馬上叫負責人上來!」
「是,總裁!」
林美娜看了一眼祁洌風,然後,轉身走了出去,總裁剛才的反應有些奇怪,看到那幅宣傳海報,眼中居然閃著憤怒的火光……
她是不是眼花了?
祁洌風咬牙切齒的坐在沙發椅上,打開電站,很快,就看到了這一期的拍攝廣告。
拍得很美,可是,自己越看,越氣!
他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順手拿起桌上的咖啡一飲,噗!
滾燙的咖啡,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他一邊嗒著舌,一邊低咒,「該死的女人!」
居然敢瞞著他拍廣告,還敢穿得那麼少,和人拍吻戲,夠了!
等找到她,他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個不聽話的女人,讓她明白,誰才是她的主宰。
這時,答聽器里傳來林美娜的聲音:
「總裁,人已經到了!」
「讓他進來。」祁洌風說道。
一名中年男子,戰戰兢兢的走了進來,看著正沉浸於凝視電腦的祁洌風,大氣都不敢出,最近,被總裁扔出公司的大有人在,他可不想成為下一個。
「總裁?」
中年男人叫道,祁洌風回神,指著對面的海報,道:
「這期廣告,馬上取消它!」
「總裁,您說什麼?」
「聽不懂話?我說取消就取絡媒體上的廣告,對面的海報,也給我拿下來,我不希望看到關於這個廣告的一絲信息!」
至於那個叫zero的藝人,他會讓他在演藝界無立足之地!
「可是,這樣一來,公司的損失……」
「所有的損失,由我負責!還愣著幹什麼?如果不想做,我可以成全你!」
祁洌風眸眼一眯,冷笑道。
「不是,總裁……我馬上去。」
祁悠雪打開門,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坐在沙發上,她身體僵硬了半秒,擠出一個笑容,驚訝的叫道:
「爹地,你什麼時候從英國回來的?」
威爾公爵用一慣高深莫測的眼神盯著祁悠雪,「剛到的飛機!怎麼,不歡迎爹地?」
上周前,他和伊凡,因為悠雪的婚事,在公館發生了爭執,那次,他的態度很堅決,兩人最終沒有達成協議,他這個兒子,跟她母親一樣固執。
後來,因為英國議會發生政變,他便匆匆趕回了英國,處理完那邊的事務,又匆匆趕了回來。
「不是!只是有些驚訝……」
祁悠雪關好門,走上前,坐在沙發上,挽著威爾的手臂親昵道:
「悠雪還在想,爹地什麼時候回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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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爾公爵露出一絲微笑,淡淡的說道:
「你一是個善良的孩子!爹地也一直教導你,做人要拿得起放得下。
伊凡早已和我產生了隔閡,我不希望你也是!」
「不會的!」
祁悠雪撒嬌道:「悠雪一直很敬愛爹地!」
威爾公爵趕緊說道:「那你趕快把尹小姐放了!」
他的這對兒女,對嫻雅的女兒的所作所為,他不是不清楚,心裡也很愧疚,兒女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無法控制。
正如悠雪說的,他是長輩,只是一個局外人。
祁悠雪臉部表情僵硬,冷聲問道:
「爹地是從哪收到的消息?」
連名都查不到的事,爹地卻早一步知曉了,難道,他在防範著她?
「我知道,你只是不甘心,可是,你這樣做,只會,將伊凡越推越遠,畢竟他討厭束縛,受人擺布,那個女孩是無辜的,況且,在這之前,她一直都很安分……」
威爾公爵好言相勸道。
祁悠雪打斷了威爾公爵的話,「爹地,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好不好!
讓我和風自己來解決,我承認用姑母的錢收購,是我不對,不過,我早就已經收手了。
只是,我無法忍受那個女人一直待在風的身邊!
一刻也不行……」
她感到危脅,憑什麼她等了十多年的東西,卻讓她輕易得到了。
「感情的事,你們年輕人自己解決當然最好。
伊凡那小子,也許是真的動心了……
居然為了找她,連『無』的成員都出動了,很快就會追查到你身上,到時就晚了,以他的個性,你不要認為,他會顧念親情……」
威爾公爵言盡如此。
「爹地!你難道忘了,是那個女人害我流產的!
如是不是她,我會有一個美滿的家庭,七個多月之後,你就會有一個……」
祁悠雪內心湧起一股悲傷,失去這個孩子……
她也很痛心,如果還要失去風,她的人生,沒有意義……
「你們還年輕,以後還有機會!答應爹地,把那個女孩放了!」
「對不起,爹地我頭好痛,這件事,以後再說好嗎……」
說完,祁悠雪抬腿就衝上樓,對於威爾的叫喚充耳不聞。
她不能心軟,如果,連爹地都站在那個女人那邊,她就沒有勝算了。
她的存在,簡直就是心底一根欲除的刺。
她不能再等了,那個計劃,中間有太多的冒險,讓她永遠消失才是最快好的辦法。
「小姐,真要這麼做嗎?」男子再確認了一遍。
「你沒聽錯!馬上收拾乾淨,要快!」
祁悠雪掛下電話,緊緊的攥著手機暗暗咬牙,尹沫,別怪我心狠,要怪就怪自己,天下的男人那麼多,卻偏偏要和我爭。
尹沫的思維,一直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
她感覺身體,好像被人抬了起來,半浮在半空,所處的位置,一陣晃動……
她的手腳被人用麻繩捆綁著,四肢發軟。
「說真的,這女的長得這麼美,就這麼死了多可惜,不如……」
其中一名男人,用色眯眯的眼光看著尹沫。
「她都被打了葯,跟屍體差不多,你也有興趣!
還嫌上次的教訓不夠?
如果這次誤了事,小姐追究起來,看你怎麼死!」
「你啰不啰嗦!」
「趁她還沒醒,趕緊吧!讓她死得也痛快點!
唉,這事干多了,心裡總是有些怕,我老婆正懷著孩子,怕有報應。」
尹沫吹了一會兒的海風,思緒漸漸清明,也聽清了剛才那兩人的對話。
死?
他們要殺她?
下一妙,她的身子騰空,一陣急速的下墜……
她的體力,最多能堅持幾個小時,在這之前,她敢大聲的呼救,她怕那兩人還沒走遠。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隨著,體力一點一點耗盡,達到透支狀態……
她彷彿感到來至另一個世界的呼喚。
昏死之前,她唯一記得的,是那海水的冰冷,以及窒息近於死亡的恐懼。
尹沫輾轉悠悠的醒過來,睜開眼,發現四周一片漆黑,她死了嗎?
被子?
她的手,下意識的緊揪,輕軟柔滑的質地,上等的蠶絲,生為設計師,她的手能辨別出許多種布料。
擁著身上的薄被,她感動落淚,她被人救了!
感激上蒼的憐憫,對死死亡,她還是跟大多數一樣,會恐懼,也會害怕,更希望,自己有生還的可能。
人在這世上,如果還有未了的心愿,這種心態,可是讓求生的慾望變強,就是報著這樣的信念,她才突破自己不可能達到的極限,活了下來!
這時,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傳來……
「啊!你醒了!」
一個有著清脆悅耳聲音的年輕女子,口氣中帶著驚喜。
「……你是誰?這裡是哪?」
尹沫柔聲問道,回憶這一陣子的遭遇,她被他們從拋入了海里。
雖然,她很游泳,可是手腳被捆綁著,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能支撐到有人發現她,她的體力,最多能堅持幾個小時,在這之前,她敢大聲的呼救,她怕那兩人還沒走遠。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隨著,體力一點一點耗盡,達到透支狀態……
她彷彿感到來至另一個世界的呼喚。
昏死之前,她唯一記得的,是那海水的冰冷,以及窒息近於死亡的恐懼。
尹沫輾轉悠悠的醒過來,睜開眼,發現四周一片漆黑,她死了嗎?
被子?
她的手,下意識的緊揪,輕軟柔滑的質地,上等的蠶絲,生為設計師,她的手能辨別出許多種布料。
擁著身上的薄被,她感動落淚,她被人救了!
感激上蒼的憐憫,對死死亡,她還是跟大多數一樣,會恐懼,也會害怕,更希望,自己有生還的可能。
人在這世上,如果還有未了的心愿,這種心態,可是讓求生的慾望變強,就是報著這樣的信念,她才突破自己不可能達到的極限,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