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冷言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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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你們膽敢這樣對我，可知我是誰？」葉赫琴一路叫囂著被押解上來。第一次正式現身就出師不利，真是有夠倒霉的。
「你現在有權保持緘默，但是你所說的話將會成為呈堂證供。」警察照例說著八股文的經典台詞。引得前來營救傲雪的黑道大哥們頭皮發麻，這句話是警察經常對著他們說的。沒想到有一天會跟他們合作，真是世事無常。
「你們不能這樣對我，也沒資格定我的罪，我是聖爾維亞的公主。」葉赫琴大吼一聲。
幾個高級警司互相望了望。如果她真是聖爾維亞的公主，這件事就比較棘手了。就不單隻是綁架或是殺人罪了，還牽扯到國家與國家的友好聯盟，他們作不了主，更無法定她的罪。這事可大可小，搞不好要跟政治扯上關係那就是麻煩中的麻煩了。
「聖爾維亞沒有你這種公主。」威嚴略顯蒼老的聲音傳來，葉赫琴害怕地瑟縮了一下，這道聲音她熟得很。
幾個身穿著奇裝異服的女人扶著一個上了年紀，頭髮灰白，面容有些憔悴的老婦人緩步走來。
「女王陛下！」聖爾維來的人皆九十度鞠躬，包括自視甚高的葉赫琴。
女王看都沒看她一眼，來到傲雪身邊。
「你是？」女王向來與二妹也就是傲雪的母親感情交好，加上傲雪聰明可愛討她喜歡，有時候人的緣分就是這麼奇怪，只見過一面她就對她就有特別的好感。這個英文名字還是當初她為她取的。
「姨媽……」從人們的稱呼中，她已經知道這位老婦人的身份，跟她母親確有幾分相似，只是她怎麼會來到這裡？
「楚冥？他……」女王將目光移向楚冥，有些痛心疾首，有些懊悔，她終究是來晚一步。在葉赫琴預備動手的時候，楚冥深知自己不能永久保護傲雪，便向女王坦言了一切，要她千里救人。
女王嘆了口氣：「唉，這孩子從小命苦，想不到落此下場。來人，讓楚伯爵安息吧。」
幾個男子從傲雪手中接過楚冥，傲雪戀戀不捨地將目光跟隨著他，直到消失在視線處，才將目光收回。
抬頭看尹少風，他的樣子好憔悴，鬍渣都冒出來了，他有多久沒刮過鬍子了？據她對他的了解，尹少風有輕微的潔癖，不會允許自己有一點邋遢，而他現在居然這樣出現在世人面前。眼睛布滿血絲，眼眶下有淡淡的黑影，他有多久沒睡？看起來似乎很疲倦。傲雪很心疼，但是她現在連自己的情緒都顧不好了，實在沒辦法說些安慰他的話。
女王坐在椅子上怒視著葉赫琴：「你看你做的是什麼好事？」
葉赫琴強裝鎮定：「姨媽，這是誤會，我可以解釋。」
「解釋？我倒想聽聽你能解釋什麼？」親眼所見，看她還能怎麼掰？
「我……我……」事情發生得太突然，葉赫琴一時間想不出該如何解釋。
「你說啊！我沒想到你居然喪心病狂到這個地步，綁架表妹，還殺害楚冥，誰給你這個膽子？」
葉赫琴身體抖了抖，可憐兮兮地拉著女王的袖子：「姨媽，我錯了……表妹不也沒什麼事嗎？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不敢了，您饒了我這一回吧。」姨媽從小看著她長大，也算疼她，應該不會處置她的，頂多訓斥幾句罷了。
「你看自己身上背負著多少條人命，連楚冥都殺害，他可是跟你從小一起長大的。」她對葉赫琴真是寒了心，從小就無法無天，不把人命當回事，這次還闖下這麼大的禍。
「誰讓他不聽我的話，我給過他很多次機會的。」葉赫琴依然任性地以為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還死不悔改，大家真是把你寵壞了，咳咳……」女王氣得直咳嗽。「你自己說，殺害大臣，綁架公主，在聖爾維亞要處以什麼刑罰？」
「以命……償命！」葉赫琴不可置信地念出來。「姨媽，我是你侄女，你不是說疼琴兒嗎？你要救救琴兒啊！」
「就是大家都太寵你，才會讓你這麼無法無天。這回不可能再饒恕你了。」女王冷著臉，直接判她死刑。
「姨媽，我求求你，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嗚嗚……」葉赫琴眼淚說掉就掉，好不可憐。
「來不及，你這次真的錯得太離譜。就算楚冥真的復生，你覬覦王位多次企圖殺害你表妹也是事實，最輕的刑罰也要取消繼承人資格，終身監禁。」
葉赫琴癱坐在地上，怨恨地對著女王：「都是你的錯，如果你把王位傳給我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我也不會做了那麼多錯事，楚冥也不會死，都是你的錯。」
「你這樣子我怎麼可能把國家交到你手中？什麼不好學，偏偏學你媽媽！這回沒人可以保得了你，連三妹可能都要受你連累。」女王搖搖頭，嘆了口氣。吩咐手中下人和當地警方溝通，最終警方答應讓女王把人帶走，畢竟這是聖爾維亞的家務事。
趁著他們在商討之際，黑道大哥們推出一個代表走到傲雪身邊。
「傲雪小姐，我們先走了。警察在這邊，我們不好待太久。」黑幫與警察是天生的死敵，今日同仇敵愾純屬意外，要是坐下來把酒言歡那才是奇迹。要是警察解決完那個女人後來跟他們秋後算賬請他們去警局坐坐，那他們也太冤枉了點。
「嗯。」傲雪發出單音節。*
「呃……」黑道大哥停頓了一下，小小聲問道：「傲雪小姐，聖君近來可好？」三年前聖君就下落不明，這世上恐怕只有她一人知道而已。
「她很好。」能不好了？家庭幸福美滿，有個把她寵上天的謹王爺老公，姐妹相聚，算算時間她也快臨盆了。
黑道大哥一聽心安了，在沒有人注意下和他的兄弟匆匆離去。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似乎不曾出現過。
尹少風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她和聖君果然一直有聯絡。她一出事，避世了三年的聖君不惜重出江湖，發出玄龍令營救她，可見對她的情深義重。而她又對聖君懷著的是什麼樣的心思呢？
女王跟傲雪說了幾句貼心話之後也風風火火地離去，包括警察。
瞬間熱熱鬧鬧的場面寂靜了下來，連風吹拂過的聲音都聽得到。傲雪的心依舊沉浸在楚冥為她而死的悲傷中。
「對不起，是我來晚了，讓你嚇壞了。」尹少風輕撫著她慘白的臉蛋，眼裡有化不開的濃情和淡淡的哀愁。
「不要說對不起，你們沒有人對不起我，我也再承擔不起這個三個字。」楚冥以死護她，臨死還一直對她說『對不起』，沒有保護好她。而尹少風也沒有什麼對不起她的，反而是她欠他們太多了。
尹少風視線不經意間移到傲雪的小腹上，不禁嚇得倒退一步。
「傲雪，你的肚子……」好像胖了好多，可是為什麼只有肚子大起來，其他都沒有沒變化，還是那麼美麗，除了臉色差一點。
傲雪撫著肚子這才扯起淡淡的微笑：「笨蛋，你看不出嗎？」尹少風聰明一世，怎麼偏偏在這事上糊塗了呢？
「你有了？可是那天你不是說……」結婚那天不是說把孩子流掉了嗎？怎麼會……
「我那天是故意氣你的，我再怎麼樣也不會傷害我們的孩子，也不會允許別人傷害他。你看，他都這麼大了。」說到孩子，傲雪自然而然流露出母性光輝。
尹少風先是呆了三秒，問了三句『真的嗎』，然後猛然將她抱起。
「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我們有孩子了，我要當爸爸……」還好，還好他趕得及，否則他將會後悔一輩子，失去這輩子至親的兩個人。從傲雪告訴他孩子流掉了，他就一直要懊悔這個來不及見面的孩子，沒想到竟讓他失而復得。
「是女是男？想好名字了沒有……我尹少風的孩子一定要取個不同凡響的名字……」樂極的尹少風開始語無倫次。
「才多少個月，你想得太遠點了吧？」傲雪嬌斥道。早知道尹少風會這麼開心，她當初不該瞞那麼久。
尹少風傻笑一下，傲雪還從沒見過他如此傻裡傻氣的模樣，還真的挺可愛的。
「我們快些回家，爸媽還有岳父岳母很擔心，我們先去報安全，順便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
「少風……我想參加楚冥的葬禮。他是為我而死的，我卻什麼都不能為他做。」她沒辦法回報他那一份深情，至少要去見他最後一面。
「我明白……」他怎會不明白，一個為他妻子而死，如果沒有傲雪可能已經香消玉殞，他該感謝他的，他只能表示理解，連嫉妒都不能。
「人死不能復生，不要太傷心了。」尹少風摟著她，任她在懷裡哭得狼狽。他知道傲雪一時接受不了，哭過了也好。他相信風雨過後會見彩虹的！
傲雪回到家才知道她這一失蹤掀起多大的波瀾，簡直像全世界都出動了。連尹少風都戲稱：就是總統失蹤也不過如此。
全家人知道傲雪懷孕了，個個高興得像中了頭獎一樣。尤其是葉赫筠和沈媛兩個緊張得像是自己懷孕，一直吩咐她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從告訴她們這個喜訊時，她們的腳步就不曾停過，一直忙進忙出，直說什麼補胎安胎的。兩個女人混在一起，足夠混亂的。
比較理智的要算是尹俊延和凌旭峰，畢竟兩個人都是叱吒風雲的江湖前輩，要是像那兩個小女人一樣神經兮兮的像什麼話。
尹少風更是時時緊迫盯人就怕她哪磕著碰著了，這時哪還見到那個冷酷無情的冷麵總裁的影子。
被家庭溫暖的傲雪漸漸沉澱了心情，一改先前的愁容，笑容漸漸回到臉上。至於楚冥，她是帶著感恩的心的，她會用心記得曾經有那麼一個人。
這天來了一個意外訪客。
「冷言，你怎麼來了？好久不見。」冷言神采奕奕，想必過得很不錯。
「是啊，真的好久不見。」冷言淡笑著。對傲雪，他早已放開了許多。
「這些日子你去哪了？怎麼都沒聽到你的消息？」兩人像許久不見的好友般交談著，沒有半點尷尬或不自在，就是這樣自然而然的。尹少風也識相地給予他們兩個談話的空間！
「出國散散心。感覺還不賴！剛來聽就聽說你出事，把我嚇了一跳。」冷言扶著她坐下，孕婦不能站太久。
「沒事，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站在這裡吧。」傲雪眼中的光彩黯淡下去，無奈地扯出一抹笑。
「傲雪……」冷言欲言又止。他該對她說嗎？她現在那麼幸福，他說出來會不會傷害到她？
「你想說什麼？」冷言向來是她最知心的好友，無話不談的，今天怎麼吞吞吐吐的？
冷言想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不說。
「傲雪，我要走了。」冷言天外飛仙地來了這麼一筆。
「什麼，這麼快？你才剛來沒多久耶，至少去喝杯茶再走。」傲雪還真的似模似樣地端起一杯茶。
「你誤會了。我說的『走』不是要離開尹家，而是要離開這個世界。」冷言平淡地說著，可把傲雪嚇得差點把杯子摔下來。
「你說什麼？」離開這個世界？
「我要回龍軒了。」
「啊？」伴隨著傲雪的一聲驚呼，杯子摔得粉身碎骨，茶水也順著滑落下來，滴到傲雪身。傲雪暗嘆了一聲，用紙巾擦了擦。冷言的話帶給她太大的震撼，他怎能像個沒事人一樣？
「沒事吧？」極少她狼狽失措的樣子，看來真把她嚇到了。
「沒事。你剛說回龍軒是什麼意思？」龍軒是能說回就回的嗎？又不是真的搭架飛機就能到的事。
「前幾天隨風和風清前來報夢，她們說我會來現代純屬意外，且在現代情緣已了。所以我該回龍軒了，我跟她們討價還價，她們才給我來跟你道別的時間。」
想想一個大男人跟兩個精靈古怪又神經質的女子討價還價一定很壯觀。
「你真要回龍軒？」冷言是她唯一的『同鄉』，突然間說走就走，她挺捨不得的。
「是啊，難道我還會誆你不成？來這裡五年了，要走了不能說沒有留戀，但畢竟龍軒才是我的家，不管飄流到哪裡，不管多久，還是會葉落歸根。況且這裡並沒有讓我非留下不可的理由。」曾經有，但是現在已經不是了。
「那你現代的父母怎麼辦？他們能接受嗎？」
「事實上真正的冷言五年前就溺水身亡了，冷家雙親其實心裡早就明白了幾分，畢竟死而復活的事太詭異了，他們只是不願意麵對，以為不去面對就不是真的。五年的時間足夠他們消化兒子已經死了的事實，所以我跟他們說的時候但他們並沒有太大波動。我看得出他們很悲傷，讓我想到我在古代的父母，我這個不孝子想必讓他們傷透了心？」冷言突然想起了一個溫柔似水的女子，在這五年中她時不時也會躥出來，他知道自己其實是對她有情。只是現在來得及嗎？
「你跟他們說了實話？」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有人會相信嗎？
「嗯。我不想騙他們，五年的相處怎麼可能會沒有真感情，我真的有把他們當年親生父母那種對待，我現在身體里流的血液也的確有著他們的。他們雖然不可置信，但也只能接受了。他們說感謝我至少為他們兒子多留了五年，讓他們能夠多見兒子幾面。」可憐天下父母心。
「那你……真的要走？」離別總是傷感的，傲雪的眼眶開始泛紅，鼻子酸酸的。
「你別這副樣子，我會以為你捨不得我？」冷言故作輕鬆，要離開從此再也見不到傲雪，他的內心怎麼會不難過？畢竟傲雪是他全心全意那樣愛過的，雖然最終沒能開花結果。
「我真的很捨不得你嘛。」冷言是她最知心的人了，沒了他以後她該找誰彈琴撫簫，吟詩作對？
「這話要是被少風聽見，那個醋罈子一定又會大發脾氣，搞不好我還會晚節不保，臨走都要受他的荼毒。」
冷言的幽默讓傲雪笑開了臉。他有屬於自己的人生，她不該強留他。
「回去見到李雲向我對她問聲好。」
「好。」五年了，她不知嫁人了沒？應該是嫁了吧，她人長得好，性格更好，一定有不少人向她求親。
一道白色的光包圍著了冷言的身體。傲雪感應他真的要走了。
「傲雪……」猶豫了下，冷言決定給她一些忠告。
「什麼？」冷言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嗎？
「有時候不要太過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語，男人是最禁不起誘惑的動物。他可以對一個女人有愛，同時也可以對另一個女人有性，你懂嗎？」冷言隱晦地說道。
「然後呢？你想表達什麼？」冷言的話有點怪怪的。他為什麼會突然說這些？
「傲雪，答應我，不管以後發生了什麼讓你傷心的事，再傷心也要保重自己，不可以做傷害自己的事。」事實上他曾無意中撞見一些事，至少得讓傲雪心裡有個底。
「哦。」冷言是暗示什麼？
「我真的要走了。」冷言最後貪戀著看她美麗的容顏一眼。不敢奢望以後還能再看到她。
「一路順風，我會想你的。冷兄！」傲雪揚起祝福的笑，但是離別的傷感還是讓她流下了淚水。
「我也會想你。蕭姑娘。」兩人像是回到了最初。冷言留給她最後的笑容，還是那麼溫文爾雅。
白光消失了，冷言人也不見。從今以後再沒有冷言，只有在遙遠的龍軒有個叫冷鈞的人。希望他會有個美好的歸宿！
尹少風推門而入，見到的只有不知在笑還是在哭的小妻子，哪還有冷言的身影？
「言呢？」尹少風皺著眉問道。
「他走了。」
「走？我怎麼沒看到他？」他剛就一直站在門外，冷言要走他不可能不知道。人總不能憑空消失。他更不會有門不走爬窗吧？那不像是冷言會做的。
「你一時沒注意吧。」總不能說他去穿越時空吧，尹少風會把她當成神經病的。
「是嗎？」尹少風疑狐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有話要說。
「言有沒有跟你說什麼？」尹少風不安地緊握拳頭，表面平靜無瀾。
「有啊，他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她想不明白冷言為什麼要對她說那些話，像是在暗示她什麼一樣。
「什麼話？」尹少風緊張地問道，和平時冷靜的模樣截然不同。
傲雪雖有些疑惑，卻也沒去深究，乖乖坦言道：「他就說一些保重自己之類的話。」
聽了傲雪的話，尹少風像是鬆了一口氣。
尹少風如釋重負的樣子反倒引起傲雪的懷疑，盯著尹少風的俊顏，傲雪不解地問道：「他該對我說些什麼嗎？」
「沒什麼，我怎麼知道他會對你說什麼？你們不是一向最談得來的朋友。你們在一起的時間可比我多得多。」他錯過的那五年是冷言一直在陪伴她的，他們之間有種他一直無法涉足的過往和默契。
「你不要誤會，我們只是……」傲雪急急地想解釋，好不容易他們走到這一步，不想再因為一個誤會而擦身而過。
「我知道，我沒有誤會。你不要緊張。」她永遠不會知道他真正擔心的是隱在暗處的聖君。
傲雪釋然地笑了笑，夫妻間貴在信任，不是嗎？原本多疑的他開始信任她，這是好現象的開始。
「少風，今天孩子有踢我哦。」現在的傲雪已是大腹便便。
「是嗎？這小子這麼不乖，敢欺負你媽媽，看你出來后我打不打你？」尹少風貼著親親老婆的肚子向兒子摞下狠話。其實他比較中意的是先生個女兒，像傲雪一樣美麗貼心的女兒，他絕對要把她寵得沒天理。沒想到來了個小子。不過沒關係，只要是傲雪生的就是好，他都一樣疼愛。
「你小心他以後出來不肯叫你做老爸。」傲雪調皮地笑了笑，從椅子上站起來，沒想到坐太久腳竟然麻了，一時站不穩直直地往下撲。
尹少風心臟差點被差出來，還好他身下夠敏捷，及時扶了她。
「凌傲雪，你是要嚇死我是不是？」
傲雪傻笑一下，想矇混過關。尹少風近來也不知怎麼的，越來越像個老頭子一樣愛念。
「看來我要在家裡裝個攝相頭，以防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給我出什麼紕漏來。」他也好在第一時間內趕來。
傲雪笑了笑，只當他在說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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