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恢復記憶
夜色深沉,月影西移。
裴芷夢在鬼門無淚居西側的廚房內終於忙完了一切,她立刻伸出右手,捏了捏自己的左側的肩膀。
「好累啊,相公怎麼還不出現啊?」她輕輕的站起身子,拂去了衣裳上的塵土。
「姑娘,門主等急了,在發火呢!飯菜都準備好了嗎?」是閻無淚那廝的貼身丫頭妍兒的聲音。
「好了!」芷夢翻了個白眼,這丫的,餓死鬼投胎嗎?已經叫妍兒催了不下十遍了。這該死的古代,沒有煤氣灶,炒菜很不方便!
「姑娘,那快點端去給門主,若過了時辰,你接下來的日子怕是不好過啊!」一襲翠綠棉裙的妍兒關切的推門進來對著芷夢說道。
「謝謝妍兒姐姐,你不要叫我姑娘了,你可以喚我夢兒。」曾是總經理特助的她,最會處理人際關係了,此刻她笑吟吟的拉著妍兒的手說道。
妍兒本是冷情之人,最不會關心人了,可看到嬌小柔弱的裴芷夢這般堅毅的人兒,她不禁想起了去年出任務而慘死的妹妹蝶兒,她看著裴芷夢的臉色有絲和藹。
芷夢在妍兒的幫助下,端了盤子來到了無淚居,把菜肴一一擺上桌。
「妍兒姐姐,不是你說門主等急了嗎?怎麼不見他的人影?」芷夢環顧一下空寂的大廳,微笑道。
「許是在書房吧,我先去忙了。夢兒,這裡有勞你了。」妍兒她忽然想到什麼事情似的,轉身出去了。
芷夢等了半盞茶時間,他還不來,便往書房的方向走去,他若再不來吃,飯菜可就涼了,等下她又要挨罵了,在他人屋檐下,自己就是低人一等啊!
走近書房,輕叩門,裡面無人應答,透過門縫裡窺見裡面漆黑一片,她暗道,這鳥人到底在哪裡?
當路過某個廂房的時候,裡面有著微弱的亮光,芷夢還聽到閻無淚冷淡聲和某個女人的蒼老聲音。
「無淚!白岩山莊的鑄劍權可有拿到?」
「娘,我準備放棄鑄劍權!」
「胡鬧!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來打垮白家,你何意更改?莫非你有其他原因?」
「白家的產業已被我們鬼門吞掉的差不多了。」
「娘認為這些還不夠!我要白家全部人等餓死街頭!」
「娘……」
「別阻止我,當初若不是白家負我,我也不會嫁於你爹那個短命鬼!等等……什麼人在外面偷聽?」
芷夢來不及逃跑,假裝淡定的來找閻無淚,微笑道,「閻無淚,我已經做好了你的晚膳!」
「無淚,這偷聽的丫頭是你……什麼人?」那白髮老婦凌厲的眼神射向著芷夢,芷夢雖然穿著素色棉裙,可當下全身感到顫慄。
「娘,他是我的……我的貼身丫頭!」閻無淚已經感覺到他娘的周身聚集的殺意,慌忙解釋道,他也不知為什麼他害怕他娘對付眼前的淡雅女子。
「即是貼身丫頭,她怎可以喚你名諱?這已經逾越了一個丫頭的本份!」老婦冷言道。
「老夫人,他說錯了,我不是他的貼身丫頭!我也不想來你們鬼門,是他強擄我來鬼門的。」芷夢沒好氣的坦言道。
「娘,她真是我的貼身丫頭!」閻無淚紫眸定定的瞅著芷夢說道。
「這丫頭,我怎麼看著眼熟啊?」那老婦走近她,並仔細端詳著裴芷夢說道。
「你娘的名字可叫獨孤柔*?」她猜測的眼神瞟向芷夢的絕色容顏。
「是!」芷夢看著她,見她的表情慢慢的緩和了下來。
「你果然是小姐的孩子。小姐她終於可以含笑九泉了。」那老婦激動的站了起來,摸著芷夢的小手說道。
「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閻無淚不解。
「十年之前,我還是獨孤家大小姐的貼身侍女,當時柔小姐被當今天子看中,不料這事被當今秦皇後知曉,她暗下殺手想置小姐於死地,然柔小姐命大,被裴江所救,柔小姐對裴江很是感激,無奈裴江對柔小姐很是傾慕,不日便下了聘禮,獨孤家和裴家也算門當戶對,獨孤老爺允了這婚事。可憐柔小姐嫁到裴家后,裴老夫人刁難小姐久無所出,偏要裴江納妾。
那天,裴老夫人的娘家侄女白流雲和侄子白流傲一同到了相府賀壽。當晚裴老夫人便要兒子裴江答應納白流云為妾室。
接下來,白流雲和白流傲都留下來了,日子一長,裴江和白流雲日久生情了。」
「是不是白流傲和你也……」芷夢沒有說下去,但是在場的三人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忽然芷夢感覺頭有點暈眩,眼尖的閻無淚發現了,馬上扶住她搖搖下墜的身子。
「娘,芷夢這是怎麼回事?」他也不知道為何這般擔心這毒舌的丫頭。
「無淚,你是不是給他服食了我種植的忘憂草?」那老婦上前為芷夢探脈。
「娘,是有這麼回事!」不是他娘提醒,他都忘了這毒舌的醜丫頭被他下了微量的忘憂草了,所以天一冷,她便會犯上暈眩症了。
「還不快給她服食解藥,她可是我的小小姐,你可不能這般對待他!」老婦風韻猶存的臉滿是擔憂的神色。
當閻無淚給芷夢服下忘憂草的解藥后,她嚎啕大哭,這哭聲急得一老一少擔心不已。
「無淚,小小姐她可是碰到什麼傷心事情了?」那老婦忙問閻無淚。
「娘,之前,她中過笑紅顏,白岩山莊少主為了給她解毒,答應我提的三個要求,附加條件便是要這忘憂草。」
「娘,你可知白岩山莊少主是誰嗎?」
「誰?」
「是白流傲的親外甥,也是她的親哥哥裴然簫,現在還是她的相公!」閻無淚懊悔的眼神帶著幾分愧疚和幾分關切,默默的看著現在又無聲流淚的佳人。
「我的老天爺,這……這不是亂……侖……么?等等,不對啊,小小姐,你不要傷心了,也許這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糟糕!」老婦上前抱著淚流滿面的芷夢嘆息道。
「老夫人,別叫我小小姐了,你可以叫我夢兒。」芷夢哭了之後,心裡雖苦澀,便是一向淡淡的語氣。
「那好,你若不嫌棄,叫我一聲水姨吧!」她當初凌厲的目光不見了,有的只是對夢兒的關心。
「水姨,我想去濱州看我外公,可否叫無淚哥哥陪我同行?」恢復記憶的芷夢想起了琴鳳玉佩的事情。
「這……好吧,無淚,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夢兒,她若有事,我唯你是問!」水姨睨了閻無淚一眼,發話道。
「水姨,我明天就想出發,不知道無淚哥哥是否方便?」芷夢面色蒼白,還是平淡道。
「夢兒,我……我馬上去安排門內事情,明早和你一起取道濱州,可好?」閻無淚咳了聲,清了清喉嚨說道。
「多謝無淚哥哥!謝謝水姨,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了。」芷夢的聲音微微粗啞道。
閻無淚和他娘都知道夢兒哭累了,卻又不放心她,閻無淚便親自送夢兒回房了。
芷夢在關上門后,剛剛乾涸的眼眶又緩緩的紅了起來,清淚無聲的滑落,順著優美的臉型,一路滑到她的衣襟上。
淡淡的月光照射著,在迂迴曲折的長廊之上劃出了灰暗的界限。幽暗的迴廊中緩緩走出一個高大的身影。
此人正是無心睡眠的閻無淚,他望著那間緊緊閉合的房門,伸手撫上閉合處,內力輕吐,將門栓震開,房門緩緩打開,門邊倚靠著睡著還在流眼淚的芷夢。
他輕輕的抱起她嬌小的身軀慢慢走向床榻,他不願意驚動她,她剛剛深深痛哭落淚的模樣一直盤旋在他腦海深處,他所以翻身起床,勢必看到她安寢,他才放心,他真的只想看她一眼,什麼時候他也會這樣小心翼翼的對待一個女人,閻無淚不禁苦笑。
恍惚的月光中,她絕色的容顏上還掛著幾顆晶瑩的淚珠,他的心底湧起一股疼惜的感覺。
夢兒,你可願讓我來守護你?
這是他心底此時此刻最想說出的話語,只是沉睡在痛苦記憶中的芷夢無法知道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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