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再起紛爭

四目相對之下，凌小珏和尉遲擎蒼皆有些發愣，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尤其，當凌小珏想到自己曾經當著別人的面表明心跡，就更顯得有些不自在。撇了撇嘴，她移開了目光，正想說話，卻被擎蒼搶先道：

「歡迎回來。」

「呃……謝謝。」凌小珏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但是笑得卻有些不自然。

……

擎蒼也回以微笑，但同樣有些尷尬。沉默了片刻后，他溫柔地說道：「額……時候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

「哦。」凌小珏點頭，看他就要走，卻突然擋在了他面前，吞吞吐吐道：「等下，那個……」

「什麼？」他疑惑，愣愣地看著她。此時，玉清和蓮清已經識趣地退出了寢宮。

「這故事，你怎麼知道的？」凌小珏拿出了一箭穿心的紙片，認真的問道。

「……」這次換成尉遲擎蒼語塞了。他看著那張代表自己心意的紙片，俊俏的臉上竟有些泛紅。平復了一下心境后，他清了清嗓子道：「朕只是無意中聽到你和玉清、蓮清講了這個故事，覺得挺好，所以就畫下來，當作生辰禮物送給你。」

聽了這話，凌小珏板起了臉，食指惡狠狠地指著他的鼻子道：「這麼說，那段時間，你天天在凌玉宮偷聽！」

「那時，朕不過是擔心你的傷，所以才天天過來的！」擎蒼解釋著，樣子卻有些手足無措。

「哼！」凌小珏雙手環胸，扭頭轉向一邊，心裡卻對他的反應有些好笑。原來，他也有驚慌失措的一面。

強忍著笑，凌小珏有些戲弄道：「不過，念在堂堂君王為我親自下廚做壽包的份上，我就不再追究了。」

想起那個花了自己整整一天的大壽包，擎蒼微微皺眉，樣子似乎有些期待道：「你吃了？」

「呃……」凌小珏故意拖長了尾音，而後簡明告知：「沒有！」

……

他微微一愣，低頭小聲道：「果然不能吃嗎？」

看出他的失落，凌小珏立刻解釋道：「不是。因為被我的小寵物踩壞了。」

「小寵物？」

「嗯！」凌小珏點頭，伸手指了指圓桌上大快朵頤的臭臭道：「就是它。」

「臭鼬？」他驚訝，特地走進仔細看了看。

「嗯！它叫臭臭，愛好吃東西、睡覺。」說著，凌小珏寵溺地摸了摸臭臭的頭。當夜影將它再次送到自己面前時，她真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小傢伙真的為她做了信使，而且還出色完成了任務！

「臭臭？^H小說」看著臭臭用力啃花生糖的樣子，擎蒼的臉上不由地露出一絲微笑，正要伸手撫摸，卻發現小傢伙停下來動作，發出了十分敵意的聲音！突然，他快速竄到了凌小珏的肩上，沖著擎蒼齜牙咧嘴叫著。

「咦，臭臭，你怎麼了？」凌小珏不解地看著它，不明白它怎麼會如此不友善。到是擎蒼似乎看懂了什麼，呵呵一笑，道：「看來它實在宣告所有權呢。」

「所有權？」

「是啊。」擎蒼點頭，微笑著拍了拍臭臭腦袋，道：「小東西，朕不會輸給你的！」

聞言，臭臭似乎不鬧了，只是用一雙黑豆般的小眼睛緊盯著尉遲擎蒼，似乎再接受他的挑戰！

「天啊！」見狀，凌小珏大感意外，圓睜著雙眼，問著無厘頭的話：「你和能臭鼬溝通？」

……

「行了，夜深了，你早點休息吧。朕明日再來看你。」

她的話，實在讓擎蒼有些無語，嘆了口氣，轉身往外走去。

「嗯？」凌小珏有些發傻，竟然十分單純道：「你不留下嗎？」

「……你希望朕留下？」她的話，讓擎蒼大感吃驚，回過頭來看著她，心情似乎十分愉悅。

「我們大婚，你不留下不是很奇怪嗎？」凌小珏問得理所當然，她可不想因為這件事再被太后或者其他嬪妃抓到什麼把柄。

「對哦。」擎蒼點頭，緩緩向她走去。長臂一扯，他將她拉入懷中，臉上的笑容有些小壞。

「你幹嗎？」凌小珏抬眼看他，眼中有著對他的警惕。

「大婚，自然要洞房了。」說著，他伸手抱起凌小珏，往床鋪走去！

「滾！讓你留在這兒，可不是讓你做這事的！」聞言，凌小珏二話沒說，直接伸手給了他一拳，跳離了他的身邊。雖說自己心裡喜歡他，可是自己絕對不會沒戀愛就跟人隨便上床！而且自己都沒聽過他的表白，還不知道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就跟他ooxx呢！

「嘶……」擎蒼摸著臉，樣子有些生氣：「幹嘛打朕！」

「你耍流氓啊！」

「拜託，是你讓朕留下來的！」對此，擎蒼十分鬱悶。

「留下來可以，但是你睡地上，我睡床！」凌小珏的態度十分囂張，似乎一點沒把他的身份放在眼裡！因為她想知道，他對自己的容忍度有多少，是否值得自己去喜歡。

「你要堂堂九五之尊睡地上！」他低吼，聲音中隱含著些許怒氣。

「你睡不睡啊？不睡不勉強哦。」凌小珏仰著頭，帶著都臭臭往床鋪走去。

……

他低著頭，不情不願，卻又咬牙切齒道：「睡！」

「好，這個枕頭給你，這條被子給你。」說著，凌小珏伸手將床上的一個枕頭，一條龍鳳被丟給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被子后，她脫了鞋坐到了被窩中。伸手讓臭臭跳入手掌，溫柔地在它額頭親了一下，道：「吻安臭臭。」

「撲撲。」臭臭也跳著在她臉上啄了啄，然後似乎是故意示威地看向了尉遲擎蒼：「撲——」

……

混蛋！擎蒼苦著臉瞪著臭臭，此刻他多希望自己和小東西調換身份！可是……為什麼它能誰在床上，而且還能貼著凌小珏睡！自己則只能睡硬梆梆的地板？！

「皇上，夜深了，你別站著發傻了，早點睡吧。」凌小珏看了他一眼，躺進了被窩，說話的聲音帶著一些倦意。

「知道了。」擎蒼沒好氣地回答，隨手丟下了枕頭，拉起被子就往地上躺去。

「喂，你就這麼躺啊？下面不墊鋪蓋嗎？」聽著屋外呼呼的風聲，凌小珏似乎有些不忍心。

擎蒼坐了起來，拉著被子，拿著枕頭道：「你就給了朕兩樣東西，哪有鋪蓋？當然，你如果心疼朕的話，就讓朕和你一起睡啊！」

「滾！」看著他那副欠抽的笑臉，凌小珏生氣地躺了回去，不再理他：「凍死才好！」

他含笑躺下，卻出言戲謔道：「凍死了，你可就守寡了。」

「寡你個頭！我和你又沒關係！」凌小珏不滿地反駁，卻不知這話卻有些傷人心。

聽到她撇清關係的話，他淡淡一笑，道：「是啊，我們沒關係。」

……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凌小珏緩緩閉上眼，沒有再說話。一時間，屋內的氣氛顯得有些緊張。突然，擎蒼拉著輩子翻了個身，語帶關心道：「對了，你的毒都解了嗎？」

「嗯。」

「傷呢？都好了嗎？」他接著道。

「嗯。」

「那就好。」他似乎鬆了口氣，淡淡道：「不過，沒能保護你，真的很抱歉。」

「誰說的。你不是讓夜影留在我身邊了嗎？」聽到他自責，凌小珏心裡不免有些開心。

「可是卻還讓你為朕擔心。結果夜影回來了，你卻出事了。」想到她失蹤的時候，他不禁有些害怕。

「現在，我不是好好的嗎？我命大得很，不用擔心的！」凌小珏咯咯一笑，對此自己卻是有所肯定。不然，怎麼死了，還能借屍還魂呢？

「怎麼可能不擔心。宮闈之中，只怕會有更多危機。」他小聲說著，言語中滿是焦慮。

聞言，凌小珏淡淡一笑，緩緩道：「既然這樣，就請皇上好好彌補之前的過錯，千萬別再讓人傷害我。」

……

擎宇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沉思，在聽到凌小珏均勻的呼吸聲后，他才淡淡道：「當然，這次絕對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

※※※

第二日，凌小珏才睜開眼睛，便見擎蒼已經離開。地上的龍鳳被上放著一塊白巾，中間留著一團血跡！

落紅？！這是凌小珏的第一個反映。她從很多古裝劇中知道，大戶人家結婚，洞房之夜都會在床上鋪上一塊白色錦帕，以證明女子是否完璧！

「小桔子，你醒了啦？」見她起床，玉清端著水盆走了進來。

「玉玉，這個是怎麼回事？」她拿起了白巾，指著上面的血跡問道。

「啊，快點放下，等下會有太後派來的老嬤嬤過來驗收的！」說著，玉清伸手接過白巾，小心地鋪在了床上，並且將地上的被子和枕頭一起抱回了床上。

「太后？」聽到這兩個字，凌小珏就頭大。

「嗯！」玉清點頭，拉著她往梳妝台前去：「你梳洗完畢，必須去向太后請安的。」

「又請！」她皺眉，低呼。

「當然！」玉清伸手為她梳理髮絲，表情卻有些放心道：「不過你這次是以蕭凌郡主的身份去，她應該不會太為難你。」

「難說。」凌小珏清楚太后是個不惜引發戰爭危險人物，她並不認為老太太會顧念她的身份。

突然，一個蒼老而板正的聲音在屋內想起：「奴婢李嬤嬤給蕭妃娘娘請安，娘娘吉祥。」

「起來吧。」凌小珏沒有回頭，只是透過銅鏡看著身後的情況。

「謝娘娘。」李嬤嬤緩緩起身，邁步向床邊走去。看著白巾上的血跡，她滿意地收了起來，轉身道：「請娘娘用完早膳后，往泰祥宮請安。」

「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見她離開后，凌小珏嘆了口氣，心想：看來今天是必須和太后交手了。意識到這點后，凌小珏的臉色不免嚴肅起來。

※※※

泰祥宮內，太後端坐於堂前，悠哉地品著茶，表情卻透著一絲絲冷淡。聽到了宮外的通稟，她淡淡道：「讓她進來吧。」

「請蕭妃娘娘入堂覲見！」陳安高聲傳喚，凌小珏緩緩來到太後面前：

「臣妾蕭妃給太后請安，太后吉祥！」

「呵，快起來吧。」太後放下了茶杯，堆起了一臉微笑，樣子十分和善。

「謝太后。」凌小珏抬頭看向她，眼中有著淡淡的敵意。

「嗯，真不虧是荼蘼國的郡主，就是大方得體。」太后看了眼凌小珏，似乎故意裝作不認識她，假意誇讚著。

「謝太后誇獎。蕭凌愧不敢當！」凌小珏微笑回禮，心裡卻想著老太太葫蘆里買的什麼葯。

「喲，真是懂禮。陳安，快給蕭妃賜座！」太后滿臉歡喜，樣子慈祥得叫人不禁發寒。

「是！」

「謝坐。」看著陳安搬到自己身後的椅子，凌小珏福了福身，正要坐下去，卻聽到身後傳來了尉遲擎蒼的聲音：

「朕不是讓愛妃等著朕一起來給母后請安的嗎？你怎麼就先來了？」

「臣妾叩見皇上。只因擔心皇上國事繁忙，來不及回宮同往，故先行給太后請安。」凌小珏不懂他為什麼突然出現，躬身行禮。

「快起來吧。」擎蒼扶起了凌小珏，卻伸手攔住了她的腰，故意曖昧地咬了咬她的耳垂道：「看來朕昨晚還不夠賣力，不然愛妃怎麼會這麼早就起床了？」

……

「皇上？！」凌小珏小聲斥責，根本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說，但是如此曖昧的情況，卻讓她滿臉通紅！

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做狀聽著她的耳語道：「怎麼，累了嗎？」

「啊？臣妾……」凌小珏疑惑，正要解釋，卻見擎蒼對自己使了個眼色，於是順著他道：「臣妾確實有些累了。」

「那麼，朕陪你回宮休息吧。」說著，擎蒼看向太后，溫柔禮貌道：「母后，蕭妃才剛到昊煜國，有些地方還不太適應，若有不周到的地方，還請母后見諒。她現在似乎有些不適，兒子先帶她回宮休息了。」

「嗯，確實。哀家疏忽了，皇上立刻帶她回去吧。」太后微笑點頭，眼神卻異常冰冷。

「謝母后體諒！」說著，擎蒼摟著凌小珏轉身離開！

見他們離開，太後用力一掌擊碎了身旁的木桌：「你們想跟哀家公開宣戰嗎？」

「太后息怒！」見狀，陳安立刻跪到了她面前，柔聲懇求。

「行了。」看了眼陳安，太后稍稍平靜道：「快去把東西處理掉吧！」

「是！」陳安點頭，起身走向那張木凳子……

※※※

出了泰祥宮，凌小珏用力推開了尉遲擎蒼，樣子有些生氣：「皇上，剛才你幹嘛那麼說！」

「你還敢問，朕給你的字條，你沒看嗎？」擎蒼顯得十分生氣，皺著眉瞪著她。

「字條？什麼字條？」凌小珏莫名其妙，她壓根沒看到什麼字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