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她是誰?
「哦?」蘇倩兒卻是一笑,似乎並未將這放在心上,只是淡淡問道,「你剛才說的四皇子,可是樊琅天?」
「哎呀,我說姑娘,你怎可直呼皇子的名字,這是大罪!」掌柜一臉的急『色』,「好了,姑娘你要是沒什麼大事,就別上街了,聽我的,准沒錯!」
蘇倩兒卻是一笑,直呼他的名字便是大罪嗎,哼,那她要是想取了他的『性』命呢,豈不是罪孽滔天,然,就算是要逆天而為,她也絕對不會放過這個男人!
有人說,恨是愛的延伸,但她對他的恨,卻是恨的糾結,姐姐的一生都被這個男人毀了,他毀了一個女人對愛的期盼,對生的眷戀,姐姐寧可死了也不願意再被他擺布一生。
蘇倩兒一身的黑衣,蒙著臉,匍匐在屋脊上,雙眼卻銳利如鷹隼般緊盯著地上騎馬走過的一群人。
為首的錦衣男子一臉的戾氣,雙眼帶了淡淡的疲憊,眼光卻仍舊犀利狠辣。
蘇倩兒的目光觸到他的身上卻是一緊,怒火從心底騰起,雙拳緊攥,呼吸卻變得異常的緩慢,她知道樊琅天的武功不弱,再加上他本身警覺『性』極高,其他人或許感覺不到,但他就不一定了!
縱使心懷巨大的仇恨,蘇倩兒依舊保持該有的冷靜,她必須查出在這個男人背後出謀劃策的人究竟是誰,他稱之為師傅的人究竟是誰!
那個人也會師傅布下的陣法,是以,她一定要知道!這個人究竟是誰!
樊琅天騎馬到了下榻的府邸,門口早就有官員殷勤獻禮。
「四皇子大駕光臨,讓在下深感榮幸!」一名著灰『色』官服的中年男子,彎著腰身,恭敬地走到他的跟前作揖道,「還請四皇子移尊駕到府內,小人已經為您準備好一切,為您接風洗塵。」
樊琅天冷冷一掃,對眼前阿諛奉承的男子『露』出一抹深深的厭惡之『色』,卻在一閃過後,笑道,「那,有勞李大人了!」
男子聞言,喜上眉梢,低頭道,「下官的榮幸!」說罷,側過身,讓出一條道,「四皇子,請!」
蘇倩兒看著樊琅天進了府中,待眾人都散去后,她連忙飛身躍上相鄰的屋脊,施展輕功,飛檐走壁,利用鄰近的屋脊,飛躍到了府頂,躲在鴟尾飛檐后,探出頭,看著院落里的一切。
偌大是院落里,燈火通明,歌舞昇平,歌姬舞動著水蛇的腰肢,在中央妖嬈起舞,燈影交錯暗間,一席錦黑『色』的宮服的樊琅天正坐在扶椅中,單手執著金盞杯,單手支著下顎,雙眼似醉非醉地看著舞台上起舞的歌姬。
流離的燈火打在他的眼底,卻見閃過一絲的哀痛之『色』,蘇倩兒一愣,不知為何他的眼底會閃過這般的神情,卻是詫異,這個男人不是無情冷酷嗎,為何,她會在他的眼底看到那樣的哀痛之『色』。
心頭正疑『惑』時,卻聞得底下的樂音一轉,變得詭異,卻曖昧,蘇倩兒凝眉看向舞場中央,卻看到一名蒙面的女子,正輕搖舞步,款款朝中央舞去。
輕紗纏腰,蠻勁而**的水蛇腰隱約透現,惹人遐想,水藍『色』的緊身舞衣將妖嬈的身姿展『露』無疑,眾人都睜大了雙眼,緊緊地盯著場上的女子,大氣不敢出一個,生怕一個輕輕的呼吸都會將這仙人兒般的美人吹走。
坐在正中的樊琅天原本並不感興趣,目光卻在掃過她的雙眼時一頓,驚心一顫,顫抖了手中的金盞杯,濺出了一些酒水,身子微微向前傾出。
「四皇子?」身邊的官員見狀,嘴角浮起一絲的狎笑,靠近他道,「您覺得她如何?」
樊琅天驚覺自己的失態,立刻坐了回去,抬起手將酒飲下,淡淡道,「李大人真是用心良苦啊…………」
「呵呵,那裡,盡心盡責是在下一貫秉承的原則,承蒙四皇子誇獎,在下感懷於心,更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樊琅天打了個哈欠道,「本皇子有些累了,這些都撤了吧!」說罷起身準備離去。
「恭送四皇子!」說完,他抬起頭,偷偷看了看眼前的男子,一張俊美的臉上卻看不出絲毫的表情,心中暗自道,這個男人藏的還真深,不過…………
眼在瞥見他衣角的那幾滴污漬時,卻是一笑,立刻吩咐道,「來人,將這些舞姬帶下去,好好賞賜!」隨即卻又拉住管家,指明將最後上場的舞姬送到四皇子的屋裡。
樊琅天淡淡地朝那名歌姬的方向看了看,就轉身朝自己的寢室走去。
一室的月『色』旖旎,樊琅天倚靠在床榻上,半敞開衣襟,青絲如瀑在胸前鋪開,雙眼優待醉意,卻在間或閃過一抹銳利。
眼前的女子一身淺藍『色』,玲玲百態,雖半遮臉,但那眉宇間透出的淡淡的神韻卻讓人『迷』醉,尤其是那雙明亮的眸子,更是讓人心頭一亮,只是一眼,便可見人的魂魄攝去。
「你說,你叫什麼名字?」慵懶的聲音中帶了一絲的清冷,猶如三月的冷月,讓人亮眼卻又心寒皆具。
女子只是微微一顫,隨即又恢復了鎮定,上前一步,朝樊琅天盈盈一拜,「奴家姓秋,名致雲。」
當她的聲音出來的時候,樊琅天心頭一顫,連躲在屋頂的蘇倩兒也是一震。
這個女子的聲音竟和自己的一模一樣,而且,她的名字倒過來說就是自己的名字。為何,這個女子為何要這樣說!
「哦?」樊琅天微微聳動眉峰,卻不動聲『色』地將手中的葡萄放進嘴裡,『舔』了『舔』嘴角,邪慵道,「蘇倩兒?」他說的很慢,但聽得出是字字都咬得狠,說的重。
「正是!」女子沒有抬頭,卻顯得異常的沉靜。
蘇倩兒躲在屋頂,為她捏了把汗,樊琅天是何等精明的男人,這個女子表現得如此鎮定,早就在一開始變出賣了自己的身份,接下來,樊琅天會該怎麼做呢?
樊琅天從榻上站了起來,松垮的衣裳從床榻上滑落,筆直地落下,絲綢絲滑的質地,像是湖水般柔順,隨著他的每一步,緩緩如水而動。
然,蘇倩兒卻感到了寒冰一般的冷氣從他的身上緩緩流溢出來,將這原本溫暖如春的室內變得異常的寒冷。
連喝出的氣都凍結成冰,女子明顯開始緊張,身體微微顫抖,她強力壓制心頭的那股驚顫,努力擺出一副鎮定如初的模樣。
樊琅天優雅地走到她的跟前,伸出手,將她的下顎抬起,銳利的目光在她的臉上停留,室內一片寧靜,靜的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冷汗在背脊緩緩地滲出,女子咬住下唇,「王爺,為何這麼看著奴家,夜深了,不如讓奴家伺候王爺休息吧。」
說著她伸出手,想攀上他的肩,卻被樊琅天搶先了一步,他扯下她的面巾,『露』出一張傾國的臉。
蘇倩兒明顯感到樊琅天身體猛地一僵,整個人似乎看到了什麼令他驚恐的景象,整個人都變得緊繃起來,雙肩在微微地顫抖。
「為何,為何,為何…………」他一連說了三聲『為何』,然後他放開了女子的臉,後退了三步,眼底卻閃過一抹痛殤。
蘇倩兒疑『惑』他如此震驚的原因,她微微地傾過身子,剛好在女子對面有一面鏡子,原本是放在房內以用來增添**情趣,可當蘇倩兒透過房頂看到鏡子中的女子時,手中一顫,整顆心都被揪了起來,她睜大雙眼,幾乎都不能呼吸。
那名女子的臉居然和自己一模一樣!
「你是誰!」樊琅天猛地抓住女子的雙肩,眼裡狂『亂』。
「哎呀,王爺,你抓疼奴家了,奴家好疼…………」女子卻在瞬間變得嬌柔,雙眼裡透出清冷卻柔和的目光,與蘇倩兒的目光竟是如此的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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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兒,不,倩兒…………」樊琅天一改之前的冷酷,將女子抱進了懷裡,嘴裡嚷嚷道,「倩兒,你終於回來了,回來…………」
他的聲音中隱隱帶了哀慟之音,神情卻是無比的沉痛。
蘇倩兒擰起了眉頭,這名女子為何易容成自己的模樣,很明顯,她有所意圖,目的是樊琅天?
「王爺,讓奴家伺候您歇息吧……」說著,女子便將芊芊玉指從他半敞的衣裳里探入,纖細的手指游弋在他肌理分明的胸膛上,勾出點點火花。
這邊蘇倩兒仍在疑『惑』,可是下面的人卻早就心猿意馬,樊琅天深吸了一口氣,彎腰將她攔腰抱起,朝床榻走去。
蘇倩兒將瓦片輕輕地蓋上,屋裡傳來陣陣低喘與嬌嗔聲糾纏在一起。
哼,樊琅天,你倒是會享受,不過我看你這會是要註定命喪溫柔鄉了,如果自己沒有看錯,女子在做那一系列的挑逗時,眼光如波,可眼底卻沒有絲毫的**,那面大鏡子將人心最真切的一面照映出來。
但令自己不安的是,為何,鏡子里卻映照出了樊琅天那如痴如醉的目光,以他如此精明的思捷應該早就發現了其中的端倪,是故意,還是真的情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