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一曲動九州
「當年母后參加的牡丹宴,不僅有廢皇后,還有五國來的太子公主。而其中,鳳孤公主,母后和廢皇后,在當年牡丹宴是認識的。後來父皇娶了母后,但兩人因愛成恨,所以合謀逼害母后,奪走孩子。但是鳳孤公主卻也欺騙了廢皇后,送給她的孩子並不是母后的親生孩子。那個孩子的肩膀上被刀傷了,或者到今日,肩上會有傷疤。」
「但是,昔日的鳳孤公主,便是今日的墨翼太后。」玉笙頓了頓,又繼續補充。
所以,如今墨無殤的身份,於他們變得萬分的尷尬,是或者不是,都讓他們不知道如何適應。
「你的意思是,墨無殤有可能……」曜曜整個人愣在當場,墨無殤的確比他小几歲,年齡上吻合,可是他怎麼可能是墨翼太后收養的呢?她做這種得不償失的事情,有什麼好處?
「這只是我們的猜測,真正是不是,還不知道,但是目前的線索已經有了,可以先從墨翼太后和墨無殤著手,這樣的範圍,比我們大海撈針好得多。」她相信,墨翼太后即使折磨,但絕對不會真的傷害那孩子。只是,要她相信墨無殤是曜曜的弟弟,還真是不知道怎麼能夠將兩人搭在一起。
而且墨翼太后這樣做的動機是什麼。
「笙笙,對不起。」還好,最後他能夠及時想通,如果被皇奶奶牽著走,他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什麼對不起?誰不會犯錯?誰不會在傷心的時候無理取鬧,不過你今天也的確厲害,可是給足了我面子,太后她最後怎麼沒有反對,她不會明天來找我興師問罪吧?」玉笙想想今天太后氣得臉都綠了,可是什麼都不能做,不像是她的作風啊。
「在她放火燒了冷宮的時候,我就已經跟她攤開來說明白了。其實皇奶奶這麼多年的確很疼愛我,可是她的疼愛都是建立在有目的的。相較來說,梅太后對夏侯君烯的疼愛,倒是真心,最後雖然落得這樣的下場。而我跟皇奶奶說過,如果她再干預我的事情,那我就不得不將她送回潭恩寺,或者太廟。」
曜曜的話,讓玉笙驚住,他為了她,真的這樣跟太后說?太后這些年來做過什麼,她是知道一些的。但是一直以來,曜曜都將她當做唯一的親人,就算怎樣都不願意忤逆,這一次是真的動了真格了吧。
這樣也好,沒有太后老是在礙手礙腳,那他們做事,也方便的多了。
「你這樣做,太后可是會憋得內傷的哦。而且將來讓九王叔繼位,他會不會被你氣的連夜逃走啊?」玉笙又笑道,今天同時讓擺了兩個人一道,太后就說不得不,夏侯澈可不是這麼笨的。
「沒事,夏侯的繼位者,已經說好了是他,他逃不了的。」曜曜圈著玉笙的腰,所以,他一點都不擔心。這叫做,除非他逃到天上去了,不然夏侯澈他別想賴。
第二天,金鑾殿上,從此多了一個人聽政,就是皇后。
百官有意外的,就連明一寒都覺得這樣有所不妥,可是反倒是將士們,例如是鍾離頌等人,一點都不覺得不妥,相反這樣,會覺得他們的夏侯,將來會一片光明。
當時,玉笙也以為會一片反對的呼聲,可是卻發現,曜曜昨天的工作做的很好,下面的文武百官,已經見怪不怪了。
「今天,朕要宣布一個消息,是眾卿家一直所擔心的,就是皇后已經有喜了。」這話一出,本來真的是還有借口的老頑固也不得不收口,全部跪成一片,呼聲成浪。
「那麼,眾卿家還有什麼要事要啟奏嗎?」曜曜和玉笙互相對視,目光之中流動著曖昧的情誼。
「咳咳。」鍾離良走到中央,輕咳了幾聲,這是議事的地方,兩人未免太過了吧?「老臣接到消息,來朝賀的五國來使已經到了皇都,禮部已經準備好了驛館,不知道皇上何時接見他們?」
「三天後,在攬月樓設宴接待來使。」曜曜思忖了片刻,才道。這一次,這些一個個如狼似虎的來使,不知道有什麼目的呢。
「還有一事,一月來一直沒有追查到夏侯君烯的消息,不知道他會不會混進了來使之中,所以老臣想,到時候宮裡的要嚴加防範。」兩人一凜,他們壞了夏侯君烯的大事。按照夏侯君烯的野心,一定不會這麼輕易的善罷甘休,而他們就是夏侯君烯的目標。
「嗯,這件事就交給京畿處的人去辦,一定要保護好來使的安全。」曜曜反倒是不擔心那些來使,他們不自相殘殺的話,沒人傷得了他們。而且這一次,不是夏侯君烯混進那些人之中,而是有人收留了他。
夏侯君烯的母妃是靖宸的人,那麼極有可能和靖宸的來使有勾結。
「你也想,夏侯君烯是躲在靖宸的人之中,才這麼安然,讓我們找不到?」玉笙和曜曜的想法不謀而合,「那麼我們可以讓暗衛盯著靖宸的來使,這樣也好知道下一步的動作。」
看來這種人真是不見棺材不流淚,要是她是夏侯君烯,就應該死心。現在能活命,就該好好的離開,活下去才是最重要。可是她應該不了解這種人,權勢才是他們活下去的動力吧?正如半個月前,她就接到夏侯君風自盡而亡的消息。
夏侯昔日的那幾個風光八面的王爺,最後落得個都是死的死,逃的逃的下場。
「除了靖宸,就沒有任何人,會幫助夏侯君烯這樣一個階下囚。」
「那也對,可是,靖宸應該不會做一些沒好處的事情。難道他和夏侯君烯已經達成什麼秘密?不如我們讓藏劍去暗中調查一下?」
按照常理來說,靖宸的來使不是觀世音,沒利益去幫助夏侯君烯,怎麼可能。
「不行,藏劍是要跟在你身邊保護的。這件事,我會另外找人去做。」曜曜一聽,就立刻沒得商量的語氣拒絕玉笙的建議,讓她好生的懷疑。
「你是不是已經猜到他們的計劃?」玉笙眯著眼睛,猛盯著曜曜去看,「別的人可以,可是像藏劍這樣,武功和計謀都是一流的人,是代替不了。沒有一個讓我信服的理由,就一定要讓藏劍去。」
「笙笙,夏侯君烯的仇人是誰?無非就是你我,他動不了我,那麼剩下的人,就只會是你。」曜曜嚴肅地看著她,對自己的事情,就是這般的不在意。只要按著正常的思維一想,目標就一定是她了。
「那我常常和你在一起,根本不用擔心啊。」玉笙不以為然,宮裡有這麼多人,現在鍾離頌已經兼替御前侍衛這樣一般了,每天都會在養心殿或者鳳寧宮兩邊巡視,夏侯君烯單槍匹馬來,就算再厲害,也總不能雙拳難敵四手吧。
「什麼叫做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你現在有了身孕,更不能有任何損傷。」他已經問過了鳳絕,那時候幾乎有一個念頭,想不要這個孩子,起碼將來不會有風險。可是被她知道,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記得,你不是一個人,如果有什麼意外,你是不是能夠接受!」曜曜放下話,讓玉笙不由地猶豫了起來,想起鳳絕的話,還是有些害怕的。但是不這樣做,或者還能鋌而走險,走另外一條路。
「說的好像你能接受一樣。」玉笙努努嘴,眼底閃過一抹算計。
「除了你出事,其餘的,我都能接受。」他一早就決定,如果孩子再不穩定下去,或者將來有什麼意外,他的選擇都是一樣。
玉笙沉默,她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這是給她的警告,不然出事就是她要付出代價。
「好了,你說什麼是什麼!」玉笙嘴上面應著,炸彈不拆除,可是一直不安全,所以不進虎穴,焉得虎子。
「你別想打歪主意!」曜曜盯著玉笙片刻,沒有發現端倪,才鬆口。
三日後,攬月樓上熱鬧非凡,皇都官員全都聚集在攬月樓上。這是新皇登基第一次在攬月樓上招待來使,他們自然要做得好好看看的。
鳳寧宮中,玉笙一襲朱紅羅裙,外罩一件及地雲紋外衣,長發挽起,頭戴著飛鳳后冠。面如芙蓉,透著粉紅,朱唇不點兒紅,彎彎的秀眉,透著幾分皇后的威嚴。
「藏劍,吩咐你去做的事情,安排好了嗎?」玉笙在銅鏡上看了幾眼,等珠兒將腰帶整理好,咻地轉身,看著低頭不說話的藏劍。
「娘娘,這件事太危險了,屬下擔當不起。」藏劍越想越不對,這事皇后直接下令,而皇上好像一點兒都不知情,這樣的話要是出事,他死一百次都不能贖罪。
「你這是讓我找別的人幫忙?」玉笙也沒有動怒,緩緩地走了幾步,直接威脅。
「小姐,你這樣豈不是為難人嘛……」心潭也覺得小姐這樣太不安全了,要是平常就算了,現在有了孩子,還這麼不省心。「小姐,你現在有孕了,要三思啊!」
身後的珠兒也跟上,看著玉笙,眼裡也透著讓她好好考慮的意思。
「你們是集體想要違抗我的命令了?現在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夏侯君烯不抓回來,我們都別想有安穩的日子,所以今天是最好的機會,本宮不容許任何人退縮違抗!」最後一句,玉笙是用皇后的身份命令。
「皇上駕到——」外面,傳來太監的聲音,玉笙瞪了藏劍一眼,才大步地走出去。
剛剛低著頭的藏劍,無奈地跟著出去,這皇后決定的事情,他們都別想能夠改變得了。
唉……
「走吧,大家都已經在等著了。」曜曜看到出來的玉笙,便立刻過來扶著。
來到攬月樓,眾官員已經在等著,而那些主要的位置上,也已經坐著五國來使。玉笙認真地觀察五國的來使。鳳孤來的人依舊是上次的老丞相,而靖宸的是太子宸昀霄,臨天北冥墨翼派來的人都是丞相。
兩人走上高台,底下的來使都紛紛起來,朝他們敬禮。
客套回之,他們這些人心懷不軌,不知道這次來,是想試探什麼。
目光落在靖宸太子宸昀霄的身上,卻發現他也盯著她看,兩人的目光交錯,頓覺得此人一定心懷不軌。
「今日,感謝各位來使不遠千里來到夏侯,再此朕敬各位一杯。」曜曜舉起酒杯,然後一飲而盡。同時,杯落之時,歌舞絲竹之聲響起,兩邊走出舞伶,身姿窈窕,動作妖嬈,無一不吸引在場眾人的目光。
夏侯無論男女,都有幾樣樂器能夠拿得出手,可是舞蹈卻不如鳳孤那樣來的天下聞名,所以表演剛完,鳳孤的丞相就率先離座。
「稟皇上,今日是來給祝賀皇上清理門戶,登上大位,所以我們國主特地給送上一段鳳孤最為出色的舞蹈,獻給皇上。」鳳孤丞相拍了拍手。霎時,歌舞聲響起,聲音颯颯,帶著一股熱辣勁。
不遠處,白煙瀰漫,隱隱之間,看到幾縷鮮艷的紅綢,還有白皙的玉足。
鳳孤的女子不但張揚狂傲,連帶舞蹈都比別人火熱得多,怕是這一番獻舞,別有深意。
一陣陣強烈節奏感的歌聲,每一個舞伶身上都帶著各種鈴鐺,聲音強烈之間,帶著清靈,讓人耳目一新。
每個舞伶都是穿著同樣的燈籠長褲,上身是一件單薄的裹胸,裹胸下面是流蘇,遮住水蛇一般的腰肢,動作妖媚,熏黑的媚眼個個都是朝著首座的人瞟。
「原來是這樣。」玉笙看著曜曜,這些使臣還真是不死心,想要進獻美女。可是玉笙的話音剛落,每個女子手中的紅綢連成一線,接著遠處一個赤足長裙的女子迎面飛來,身上的紅衣在繚繚的煙霧上異常的顯眼。
這才是關鍵的女子,不知道此女的身份是什麼。
只見到女子用珠鏈一般的面紗遮住了臉頰,給人一種朦朧美。而原本孤傲的樣子,在看到曜曜時,眼裡閃過一抹驚艷,隨即是志在必得的堅定。
看來這些五國使臣,都有心挑釁她的底線啊。曜曜在登基那天,已經昭告天下,不納任何妃嬪,他們這樣,不是有心挑釁是神。
「笙笙,這些事情,我也不知道的。」看到這副陣仗,曜曜只覺得無奈,這還要被她當眾看著,晚上回去,有他好受了。
好不容易搞定皇奶奶和一個無聊的夏言,現在又來了五國的使臣,對他們不敬,可就是有理由了。只是不知道旁邊這個霸道的小女人,會有什麼辦法讓他們知難而退呢?
「你可是很了不起啊,不知道就能推脫的一乾二淨。」玉笙也陰陽怪氣回答,斜斜地睨了曜曜一眼。
兩人在首座互相火花四濺,曜曜一直乾笑著,她說什麼是什麼好了。所以導致,從頭到尾,鳳孤的舞蹈都沒有認真去看,而在跳舞的人看著,孤傲的臉上,露出一抹憤怒。
舞盡,掌聲四起,玉笙他們才回過神來,看到台下,剛剛的美艷女子還有舞伶都站在下面。
「賞……」
這些都是俗例,可是為首的女子,卻並沒有離開。定定地看著玉笙,周圍忽然安靜下來,不知道這個女子要做什麼。
別國的使臣都看好戲地看著,眼裡閃過興味,看來等下又好戲要看了。
「小女獨孤瑤參見夏侯皇上,皇后。聽聞夏侯皇后才華橫溢,昔日牡丹宴不能比試切磋,今日獨孤瑤斗膽,想和夏侯皇后比試一場,不知道皇后能否答應?」獨孤瑤看著玉笙,眼底透著一陣犀利,好像她不比不得。
眾人嘩然,這來這個女子,是鳳孤的公主,他們還以為只有鳳孤的丞相來,沒想到還有一位公主。而大家都將目光落在玉笙身上,大家的目光都有著期待。
「看來,要讓公主失望了。皇後有孕在身,不宜太過勞累。」曜曜婉言回絕了獨孤瑤的比試,而眾人一聽,這樣的理由,再要求比試,好像真的不能夠。
而且,夏侯皇上獨寵皇后,要是再要求,可能會引得反感。
可是獨孤瑤卻不死心,既然來了,就沒有空手而回的道理。「皇后才藝出眾,不能跳舞,還有很多可以比試的。獨孤瑤可以謙讓一下皇后,聽聞夏侯的女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如就琴藝吧!」雖然說琴,可是她們都知道,夏侯皇后的出身,不過就是一個卑賤的庶女。當日牡丹宴,也不是彈琴,她敢出來比試嗎?
看來還不屈不撓,她也應該讓有些人知難而退了。
曜曜本想發怒,可玉笙卻示意他不要衝動,目光淡然地看向獨孤瑤。「公主說的沒錯,可是本宮是一國皇后之尊,好像沒有必要紆尊降貴和你比試。」
玉笙這話,讓獨孤瑤臉色一變,還沒反駁,又道。「而且,既然要比試,就會有勝負,不知道公主有什麼資本,讓本宮覺得,這一場比試有可比性呢?本宮想了想,不如就一座城池為賭注,公主,又敢不敢呢?」
話落,不但獨孤瑤臉色大變,全場的人都鴉雀無聲,剛剛的看好戲的有趣已經沒有,轉而是慎重地看著玉笙。
「而各位想要和本宮比試的來使,也不妨出來一次過,大家有沒有這樣的膽量呢?」追加一句,看好戲的人,瞬間就變成他們了。
想要她出醜,她先讓他們出醜。
「皇后這個有趣,朕也覺得,既然是比試,就要有吸引力一些,才能全力以赴,一座城池,朕允了。」曜曜金口一開,鳳孤丞相和獨孤瑤,都全身瑟瑟發抖,沒想到夏侯皇上和皇后這般的膽子大,居然敢拿一座城池來賭。
可他們本來是想讓他們出醜而已,如果不比,就是他們沒臉,輸不起。可是真要比,贏了還好交代,輸了怎麼回去告訴皇上,他們不但輸了,還輸了一座城池。
鳳孤丞相看著獨孤瑤,她可千萬不能答應,不然他也不好交代啊。面子是小,可是失了城池,就是貽笑天下。
「怎麼,大家都不敢比了,兩個人的比試,好像沒什麼意思,公主的意思是,比還是不比了呢?」整一個夏侯都是他們的,要跟他們賭,還真是沒意思啊。
「既然說了,本公主就一定會比,既然一座城池,那就依了皇後娘娘。」獨孤瑤咬了咬牙,他們不比,鳳孤皇室以後,就別想在百姓們面前立足了。
「公主……」鳳孤丞相記得大喊,這怎麼可以呢!
「來人,拿琴來。」曜曜下令,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只是他挑眉看著玉笙,她什麼時候又懂了彈琴了?只是她既然說出來,就一定有把握。
「不怕我輸了你的一座城池?」感覺到曜曜的目光,玉笙瞧著他問道。
「一座城池而已,我還輸得起。」曜曜淡笑回之,目送玉笙走到下面的琴架前。
「公主,今日文武百官在這,五國使臣為證,你可是考慮清楚了?」玉笙望向已經有了懼意,情緒不穩的獨孤瑤,她之所以說以一座城池為賭注,不是她真的覺得自己能夠勝出,而是為了打垮獨孤瑤的自信。她已經精神緊張,就哪裡還能夠奏出平穩的琴聲。
「難道皇后怕輸?這裡既然是夏侯,不如就讓皇后先開始吧。」獨孤瑤趁機說道,卻看到玉笙預料之內的笑容,頓時心下又是一驚。
「好,本宮就開始了。」玉笙手放在琴上,輕輕試了幾個音。琴聲繚繚,吟吟咽咽,淙淙的聲音,拉出亂世的風起雲湧。聲音並不撩人,卻異常的將人吸引。一曲十面埋伏,奏出亂世英雄爭霸。嚶嚶嗡嗡的攢動,沙場上澎湃之聲在此刻激動飛揚。
眾人心中駭然,琴聲如同親臨現場,他們仿若被敵軍包圍,周圍都是夾擊的刀戈劍戟,隨時就血濺當場。
琴音錚錚,忽然帶著一種駭人的氣勢,如同千軍萬馬齊奔,馬蹄驟驟,動人心魄。琴弦飛震,似乎透著一股強勁的內力,直震心魂。
咻地,聲音驟然而止,眾人倒喘一口氣,隨即掌聲才緩緩而起。他們看著這位夏侯皇后,剛剛一曲從未聽過的曲子,分明就是給他們的警告。剛剛磅礴的琴聲,仿若他們的夏侯,隨時將他們全部吞併。
想到這個,幾個來使都全身冷汗夾背,這位傳奇的夏侯皇后,果然名不虛傳。
宸昀霄面色鐵青的看著這個女人,有她在,夏侯別想垮,還隨時能夠將他們全部吞併,她,不可不除。
「公主,到你了。」看到對面已經面色大變的獨孤瑤,如果她首先開始,或者還能平穩一些,現在想要贏她,根本不可能。
獨孤瑤凜了凜心神,可是手卻在不停的發抖,她到底要彈什麼,才能蓋過剛剛明玉笙的氣勢。可是她學了這麼多曲子,沒有一首能夠有剛剛的氣動山河。
顫抖著手放在琴弦上,琴音緩緩而來,可是誰人都能聽出來極其的不穩。那邊的鳳孤丞相,已經不敢再聽,一直別過臉在一邊。他曾經見識過這位夏侯皇后的厲害,沒想到公主還是要跟她比,這一回可是輸得很慘啊。
彈完一曲,獨孤瑤整個人虛脫地坐在那裡,目光獃滯,原來她在跟她玩心計,逐步地破壞她的心緒,她輸得,很不值。
「看來,朕要謝謝鳳孤獻上的一座城池的朝貢,還望丞相和公主回去告訴鳳孤帝,朕一定會禮待鳳孤的百姓。」這一話出來,沒有任何敢反駁,這一次五國聯盟來夏侯試探,第一場較量,他們就輸給了夏侯皇后。
鳳孤丞相一句話都不敢說,在那裡低著頭誰人也不敢看,這一次他都沒臉回去鳳孤了。
比試完了,宴會繼續,歌樂響起,可是五國的使臣已經沒有了先前的囂張,個個變得恭恭敬敬的。
月上中天,眾人才陸續散去,回到鳳寧宮,玉笙已經覺得全身都疲憊到不行。
「笙笙,剛剛那樣,可是會引得鳳孤的大怒。」曜曜扶著她坐下,心情忽然有些凝重。
「無論怎樣,他們都會大怒,我們現在目標,正是鳳孤,而恰好他們要撞上來,就讓他們動手好了,我們先將他們打得落花流水,然後在他們重傷之際,節節攻進,到時候定然潰不成軍。」玉笙已經想好,現在五國的計劃肯定被打亂。大敗鳳孤,是給墨翼的警告,讓他們不要太過囂張。
「嗯,這樣倒也是。可是剛剛你那首曲子是哪裡聽來的,怎麼你彈的曲子,都是我們從來沒有聽過的?」想想上次牡丹宴,她唱的那首歌,也是這般的讓人激動,卻從來沒聽過。
「哈哈哈,這叫做無師自通。」她哪裡能說,這是在現代學來的?
「你啊,肯定瞞著我很多不知道的。」不過也無所謂,她不想說,就不說好了。「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御書房處理一些政事,晚些回來陪你。」
說完,曜曜已經轉身,離開寢宮。玉笙看著曜曜的背影,最近幾天,他都是早出晚歸,現在已經是深夜,還要去處理政事,當一個皇帝,果然是吃力不討好。
想著,玉笙朝外面喊了一聲,藏劍立刻出現。
「今晚有什麼異動,獵物有沒有上鉤?」
「回娘娘,已經看到夏侯君烯,按照娘娘的吩咐,暗衛在盯著他。」藏劍看了一眼周圍,然後回答。
玉笙點點頭,夏侯君烯果然如他們所料,和靖宸的人合作。真是蠢,居然相信靖宸那些人,他們為了小小利益,真是出賣自己國家的事情都願意做。
「你下去吧,在外面盯著,一切按照我說的去辦。」
藏劍退下,玉笙也梳洗了一下便準備休息,可尷尬摘下鳳冠,就從銅鏡之中,看到一道黑影,正是夏侯君烯。
將鳳釵藏在手中,同時袖口裡面已經藏好東西。
「是你,居然敢混進宮裡,真是不知死活。」玉笙站起來,盯著夏侯君烯。目光朝著外面看了一眼,外面的藏劍應該已經知道了。
「真是冷靜啊,難怪能夠讓天下人都佩服。」夏侯君烯手中拿著鋒利的匕首,然後抵在玉笙的頸間。
「娘娘,休息了嗎?」腳步聲傳來,接著是藏劍的聲音。
「已經歇了,你們全部都退下吧,不要打擾本宮。」玉笙平靜的吩咐,隨即看著夏侯君烯,「這樣你滿意了嗎?這裡是宮中,天下也不是你的了,你就算殺了本宮,你也沒什麼好處。」
「我不用什麼好處,是你這個女人還得我一無所有,今天我也要讓你,和夏侯君曜生不如死。」夏侯君烯的陰險地笑著。如果不是她,他何至於現在這般,什麼都沒有了,還成了過街老鼠一般,躲躲藏藏。
「這都是你咎由自取,如果你不是權欲這麼重,現在也還是一國王爺,這都是你貪得無厭的結果,怪不得別人。」玉笙冷冷地反駁,「殺父奪位,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損害別人,你這都是活該報應。」
「是嗎?報應也好,活該也好,但是你們也別想好過。今晚的一座城池贏得很漂亮嘛,但是五國的人,現在都恨不得將你生吞活剝,如果我將你獻給那些人,你覺得你會有什麼下場?」夏侯君烯冷笑,盯著玉笙問道。
「哼,你以為你出得了宮,別說皇宮,就是鳳寧宮你也出不了。」玉笙臉色微變,但還是不屑地嘲諷。
「出不了宮?你敢叫一聲,我現在就殺了你,聽說,你還懷了身孕,你不怕死,還不怕他死?」夏侯君烯的匕首,從玉笙的頸邊,移到腹部,讓玉笙渾身一震。
「卑鄙小人!」玉笙大怒,忍不住啐罵。
「我卑鄙?你們安排鍾離頌在我身邊當眼線,就不卑鄙?不惜讓夏侯澈反叛,害我淪為階下囚,這樣就不卑鄙?談卑鄙,我根本不如你,乖乖的跟我走,不然要你一屍兩命!」夏侯君烯一把扣住玉笙的肩膀,從窗檯那邊跳出去。
出了宮外,隨便地將玉笙扔在馬上面,朝著城外駕馬。
有了玉笙的玉牌,城門的侍衛根本不敢擋,玉笙只知道已經出城,而藏劍應該已經在後面埋伏。
「該死的,你們居然敢聯合她做這種事,藏劍,藏劍這個混賬!」等到心潭珠兒來報的時候,曜曜急得將所有東西都扔了出去,難怪她這麼安靜,原來是已經算計好了。
現在人已經出宮,而且在夏侯君烯的手裡,要是出事,她,她這個可惡的女人!
鍾離頌聽了,也嚇得背脊一身的冷汗,皇后也太大膽子了,夏侯君烯喪心病狂,她居然還敢,真是連他都忍不住要怒罵了。
「皇上,現在要怎麼做,追嗎?」可是五國來使都在這裡,皇上要擅自離宮,可是會惹人生疑的。
「你沒聽到她的信嗎,不許去追!」一想到那封信,曜曜就更是七竅生煙。什麼不能追,會引起夏侯君烯的懷疑,她這分明要他在這宮裡急死。
「傳令下去,明日緊盯著離開的五國使臣,什麼消息,都即刻來報。」看來只能等他們全部都出城了,才能夠動身。
心潭珠兒都跪在下面,兩人一句話都不敢說。她們都不會武功,不然就能在小姐身邊保護了。現在只盼望藏劍不要跟丟,快點找出夏侯君烯和哪個人有勾結。
出了城門,玉笙感覺到馬朝著另一邊走,忽然覺得奇怪。五國使臣都還沒有離開,他想要做什麼呢?
走了不知道多久,玉笙一直被蒙住眼睛,而且在馬上顛簸,已經快要支持不住了。夏侯君烯這個混蛋,她不跟他玩了。
只是,她剛要說話的時候,馬卻停了下來。接著聽到水聲,然後被拉下,感覺到自己上了船。
糟糕,要是這樣就大件事了。她沒料到,夏侯君烯居然會用到水路這一招。她只想他是和靖宸聯合,想要揪出靖宸,現在這麼一來,她該怎麼辦。
「別想掙扎,不然有你好受的。你以為我這麼蠢,以為宮裡這麼容易能夠出來,你會沒有裝一個局給我踩?」夏侯君烯陰陽怪氣地哼道,她真以為這麼容易就能騙得了他?
玉笙心裡涼撥涼撥的,她還真是小瞧了夏侯君烯,現在這樣的情況,真真是要看她好不好運氣了。
跟著夏侯君烯上了船,船上搖搖晃晃的,頓覺得一陣噁心。糟糕,不會這時候還來個害喜吧,真是屋漏兼逢連夜雨了。
「人我已經帶來了,不知道你們兩個,誰要這個女人呢?」玉笙一聽,整個人繃緊,什麼意思,還有誰在這裡。
「放開她。」墨無殤的沉冷的聲音響起,讓玉笙渾身一震。原來他一直都沒有死心,還秘密來到了夏侯。只是現在墨無殤的身世是一個謎,她可以趁這個機會,偷偷看看他的肩膀上是不是有一道傷疤。
想定了之後,玉笙倒是不那麼害怕,墨無殤應該不至於做出傷害她的事情吧?
「墨無殤,難道你不知道,這可不是給你帶來的人,不然靖宸太子可是會生氣的。」夏侯君烯哼了一聲,底氣十足地要挾墨無殤。
「夏侯君烯,難道你也不知道,在你來之前,朕已經和靖宸太子談好條件了嗎?識趣的就乖乖放下人,還能放你離開這裡。」墨無殤瞳眸一凜,夏侯君烯他以為自己是誰,還以為能夠威脅得了他嗎?
「放我離開?那要不要你不放,我能不能離開呢?」冰冷的匕首抵在玉笙的動脈。同時夏侯君烯還將玉笙的頭往後拉,不得不用力的呼吸,慢慢地已經和匕首摩擦出傷痕。
「住手。」墨無殤勃然大怒,掌風從夏侯君烯的身側掠過。「你有什麼條件,說。」
墨無殤終於妥協,早知道,就不應該讓夏侯君烯這個陰險小人動手,他一樣也能將她從宮裡面接出來。
「去皇宮,殺了夏侯君曜,用他的人頭換這個女人。」夏侯君烯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沒想到明玉笙還這麼有用,讓這麼多人爭得個頭破血流。
只要夏侯君曜死了,夏侯的江山還不是他的。
「夏侯君烯,你妄想!」玉笙的手被他反綁了,不然真想一巴掌扇過去。
「妄想?你覺得你的人還能來救你,這是在水上,有什麼人想要接近都不可能,明玉笙,你就省省一口氣吧!不過,你要是這麼愛夏侯君曜的話,大可以現在自盡,匕首就在你面前,隨你選擇。」
夏侯君烯的話讓人不由地大怒,真是個不要臉的東西。「夏侯君烯,你最好盼著你能成功,不然到時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怎麼樣,墨無殤,你答應還是不答應?這個女人現在可是嬌貴得很,我能等,她不能等哦。」夏侯君烯直接無視玉笙,看著墨無殤問。
墨無殤雙手緊握,忍了又忍,最後啟聲。「好,她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就給我小心一點,船馬上靠岸。」
墨無殤負手而立,雙眸盯著玉笙看,不管她恨不恨他,他一定要她留在他身邊。
墨無殤離開之後,船艙內就只剩下宸昀霄夏侯君烯和她三人。夏侯君烯猛地將她推到一邊,然後摘掉蒙住她的黑布,頓時看到夏侯君烯和宸昀霄盯著她看。兩人的目光都是帶著詭異的算計,而且還透出狠絕。
玉笙忽然想明白,原來夏侯君烯剛剛的都是裝的,他們利用她威脅墨無殤。在兩人其中一個死了之後,她也活不了了。好毒的一招,這樣一石三鳥,太絕了。
「皇後娘娘還真是聰明,這麼快就想到我們的目的。」宸昀霄定定地看著玉笙片刻,然後才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這個女人太過聰明,可惜不能為他所用,不然絕對是一個很好的幫手。所以既然不能用,只能殺了。
「沒想到靖宸太子也是和夏侯君烯一樣,是個卑鄙小人,真是讓人不齒。」玉笙不屑地開口,相貌堂堂,卻是衣冠禽獸。
「卑鄙不卑鄙,不是皇后你說,也不是我說,而是勝利者說的。」宸昀霄不以為然地笑笑,「既然皇后這麼厲害,不如猜猜,最後誰會贏?陪你死的那個人,是夏侯皇帝,還是墨翼皇帝?兩個都雄才偉略,哪個陪你到了陰曹地府,都不枉此生了吧?」
「對於靖宸太子的話,本宮不知道。但是本宮卻知道一件事,本宮絕對會看著靖宸太子,死在本宮的前面。」玉笙望著宸昀霄,既然這等卑鄙小人,將來殺了當為民除害。
宸昀霄的臉色黑了黑,但是卻沒有反駁,「來人,帶皇後進去好好休息。」宸昀霄的話,只是想要讓人看管著玉笙,他不一點兒都不能大意,這一次能成事的話,可就是成功了大半,要是不能,後果可是很嚴重。
而且明玉笙可是不簡單,所以千萬要小心。
「皇上,藏劍有消息回來,說皇後娘娘被挾持在船上,而且墨無殤要求和你決戰。」鍾離頌拿著線報進來,還真是出事了。剛剛他才查到,五國使者中靖宸太子不見了,看來這一次他也有份。
「而且在驛館剛剛離開的靖宸太子是假的,這一次,不單是靖宸,墨翼也有份,墨無殤居然也在這些人之列。」原來五國使者昨天的不動聲色,就是為了今天這個。
「該死的!」都說了不能亂來,她真是太過分了,現在人家黃雀在後,還是幾隻黃雀盯著她這隻小蟬。越想就越氣,可是更多的是擔心。墨無殤來跟他宣戰就說明了他也被要挾,好一個夏侯君烯和宸昀霄,居然跟他來這樣一出,實在是可惡。
「皇上,那如今該怎麼去做。藏劍只知道他們才城外三十里的河畔,而墨無殤已經發了戰帖,我們去還是不去。」去是必然的,但是卻不是真的跟墨無殤比試,而是該怎麼救回皇后。
「鍾離頌,你現在立即去找十名泅水厲害的水兵,然後回復墨無殤,朕應戰。」說完,曜曜便大步踏出養心殿,飛奔出宮。
城外三十里的北河,停著一艘大船,而同時沿著河流,突然出現好幾艘船,將大船包圍。
「太子,我們被包圍了。」宸昀霄沒料到,曜曜居然是這麼大張旗鼓地將他們包圍。哼,他還道他會害怕嗎?現在人在他手上,大不了魚死網破。
「宸昀霄,如果識趣的,就把人放了,不然不要怪朕不客氣,這裡是夏侯,如果人有什麼事,你也別想踏出夏侯。」曜曜站在甲板上,盯著宸昀霄的船,聲音夾帶著戾氣。
「夏侯君曜,你還真是來了,不過這裡只有我夏侯君烯,沒有什麼宸昀霄,乖乖的就去那裡打一場,贏了就將人還給你。」夏侯君烯也走出甲板,看著船對面的曜曜,笑得無比的燦爛。真沒想到夏侯君曜也有害怕的,看一看等下他們誰是最後沒死的?
「聽著,我只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到時候遲了一刻鐘,我就砍下這個女人身上一樣東西!」夏侯君烯桀驁地威脅,笑著在那裡盯著渾身怒氣的曜曜。
「你敢,要是敢傷了她分毫,你就等著被凌遲處死!」曜曜雖然怒,但是還是上岸,和墨無殤對視著。
只是這番看著墨無殤,心境卻不同了,一想到他有可能是他弟弟,怎麼可能下得了狠手!可是只有一個時辰的時間,他一定要爭取成功,不然笙笙的性命不保。
曜曜握著手中的劍,在那邊猶豫著。而同時船艙之中,玉笙從船窗裡面透著看著曜曜。見到他猶豫地站在那裡,就知道他現在心裏面的猶豫。墨無殤很有可能是他弟弟,他怎麼可能下得了手。可如果是這樣,他一定會被墨無殤打傷的。
玉笙看著船艙周圍,不行,她一定要走,一定要出去。
外面的人還在那裡盯著她,絕對不能從正門出去。可是這裡下面就是北河,船足足有三米高,她要是跳下去,水力的撞擊也不少。
咻地,玉笙看到放在旁邊的床,上面有兩床的棉被。因為外面是臨河,所以宸昀霄和夏侯君烯都沒料到她敢跳,而且他們大概都覺得她不會游泳,所以要是快速的話,她應該能夠跳下去。
那邊,已經沒時間了,墨無殤首先出手,長劍朝著曜曜揮來。
「我們兩個在這裡打,只會是宸昀霄一個人得利,你這樣做,豈不是中了他的計。」曜曜身形一閃,躲過了墨無殤的攻擊,然後快速地說。
「如果覺得會中計,那你現在輸了,我不是可以爭取時間去救玉笙。」墨無殤冷笑,想要他幫他,妄想。
「他們不會放過玉笙,你怎麼不明白!」曜曜不停地躲閃,一時分神,被墨無殤迴旋一踢,整個人在地上滾了幾圈。
嘴角溢出了一滴鮮血,剛剛墨無殤的那一腳分明是下了狠手,曜曜站起來,眼裡閃過沉痛。墨無殤根本不聽他說的,他們兩個這樣只會是在這裡糾纏。
「怎麼樣,想清楚了嗎?」墨無殤看著他,面上含笑,冷聲問。
「我當你人質,用來換玉笙回來。」曜曜忽然正色地看著墨無殤,這一話,讓他愣住,他居然是願意當人質?不怕他殺了他。
而且他不是有贏的機會的嗎?「不要以為我會放過你,換回玉笙的命,你應該死得其所。」
「他們在那邊幹什麼,不想救人了嗎?」夏侯君烯和宸昀霄都看著他們,本以為一場好戲,卻居然兩人都不打了。
「不對,夏侯君曜想要當人質,他居然想出這樣的辦法!」宸昀霄一愣,這樣倒是能夠保住那個女人一命。還在想著,墨無殤已經挾持著曜曜走到船邊,看著他們兩個。
「放了玉笙,朕就將夏侯君曜交給你!」墨無殤用劍抵在曜曜的脖子上,沖著宸昀霄怒喝。這傢伙居然敢算了他一招,他們靖宸也是時候該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