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棋子
難道小王爺讓他們歸順就是為了知道是誰要他們的命?夜闌狐疑的看著辰亦書,真的只有這麼簡單嗎?
「是國舅蘇葛祉。」雖然有些疑『惑』,但是夜闌還是如實的告知了辰亦書。
不管怎樣,小王爺現在既然已經是他的主人,他就應該好好的保護他。
「父王,你聽見沒?小保鏢說是國舅。」辰亦書屁顛屁顛的跑到辰楚揚面前,抓住他的衣角,很得意的轉述著他得到的消息。
「嗯,父王聽到了,小亦書真是厲害。」伸手把辰亦書抱在懷裡,辰楚揚滿臉的寵溺。他這個兒子可真是個寶貝,雖然一開始讓他很不能接受。
保鏢?這個詞語好像不是這個時代會有的。辰楚蕭糾結著辰亦書的字眼,隨後『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小亦書果然是穿越的同胞。
「小嬸嬸,他們現在都是亦書的人了,幫他們解開『穴』道吧!」趴在辰楚揚的懷裡,辰亦書對著顧雲舒甜甜的笑著。
「好。」
動作麻利的解開黑衣人的『穴』道,夜闌跪拜在辰亦書面前。
「屬下夜闌參見小王爺,從此願效忠小王爺,小王爺便是屬下的主人。」
「不用多禮,現在我還太小了,你不用聽我的吩咐,你就先效忠我爹爹好了,一定要保護好我爹爹,不能讓任何人傷害到我爹爹。」辰亦書一副小大人的模樣交代著夜闌。
「是,屬下一定不負小王爺重託。」
「嗯,爹爹,亦書累了,想要回去休息了。」伏在辰楚揚懷中的小亦書儼然已是一臉倦容,剛才一番的折騰對於一個大人來說不算什麼,但是他僅僅才三個月大的孩子,就算他是與眾不同的他也經不起那番折騰。
「嗯,好。」辰楚揚抱著小亦書準備回馬車裡。
「我來吧。」顧雲舒走向辰楚揚,伸手接過辰亦書,距離他們的分別越來越近了,再不多抱一會,以後他可能再也沒有機會抱她的孩子了。
「好。」
將小亦書交給顧雲舒,辰楚揚這才想起先前的一切。
柳夢瑤給他的感覺是越來越熟悉了,她剛才的武功,好像,真的好像是顧雲舒,即使她掩飾的很好,但是他相信自己不會看錯的,可是又總覺得還有什麼地方是不對的,他該怎麼解釋她就是雲舒?雲舒明明死在了他的面前,而柳夢瑤他是見過的,這個人的容貌身形是柳夢瑤絕對沒錯,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了?他混『亂』了。
紫鳶與『奶』娘早就被先前的那一幕嚇得昏了過去,對辰亦書的事情完全不知曉,現在顧雲舒抱著辰亦書坐上了馬車,她們正巧剛剛醒來。
既然她們不知道,那就別讓她們知道的好,畢竟辰亦書的與眾不同有利也有弊,還是不要冒險說出的好。
辰楚揚與辰楚蕭並馬在前面走著,夜闌等人不知從哪裡弄來的馬匹跟在兩旁護衛。
辰楚揚的心思辰楚蕭已經知道了,今日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讓顧雲舒暴『露』武功,武功一暴『露』,無疑是讓辰楚揚起了疑心,雖然一時半會猜不到是顧雲舒,但是日子久了,辰楚揚遲早是會發現的,看來他的計劃得提前了,到了汾州便得好好計劃計劃了。
「四弟,弟妹身體一直都很羸弱,為何今日有如此高的武藝?」辰楚揚終於是忍不住的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即使答案不是他想要的,他也想要問出來。
「奧,想必三哥也知道瑤兒師從羅剎鬼,武藝便是從羅剎鬼那裡學來強生健體的,嫁與我哦后我又教了她一些,只是奈何她身子著實虛弱,平日里所學習的武功從來不曾用過,是以讓人誤會瑤兒不會武藝,這次幸得天眷,死而復生,身子也奇迹的不像以往那般,這便重新修習了武功,不曾想適今竟也有如此作為,我也是著實驚訝。」辰楚蕭半真半假的說著,聽起來也毫無破綻之處*,辰楚揚就算是懷疑也找不到理由,只有作罷。
「原來如此,弟妹師從羅剎鬼我倒是一時大意忘記了,想當年羅剎鬼縱橫江湖時憑的可不僅僅是那一身能氣死回生的醫術,還有那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也是讓人佩服的。只可惜那『性』子古怪,在江湖上也沒討到個好名聲。」辰楚揚努力的找了一個讓自己信服的理由,他知道,如果不讓自己相信,他不保證自己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是呀,只可惜了他那一身絕學怕是無人繼承了。」羅剎鬼唯一的傳人柳夢瑤已經香消玉殞了,當今世上,怕是再也無人有那般起死回生的醫術了。
「哦?難道弟妹沒有盡得羅剎鬼真傳?」
「這倒不是,瑤兒的確盡得了羅剎鬼真傳,只是可惜的是,自從瑤兒醒來后便再也憶不起曾經所學的醫術,『性』子也有了轉變,想是老天奪取了瑤兒的醫術賜她還陽吧!否則世上哪有那麼好的事情,或許這便是人們說的得到一樣后便會失去一樣,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辰楚蕭看似不在意的提起,卻已是在心中計算好了的,如今顧雲舒的『性』子完全不照柳夢瑤先前的『性』子,就算他們掩飾的再好也會有破綻,乾脆大大方方的承認,也免去了外人的懷疑。
「原來是這般緣由。」辰楚揚一語雙關,也終是解除了心中的疑『惑』,為何此次見到的柳夢瑤與以前的柳夢瑤判若兩人。(其實本來就是兩個人了,只是辰楚揚這個善良的娃娃被狡詐的辰楚蕭小朋友給忽悠了。)
「還有不到一個時辰便是渝州了,看來我們兄弟要就此別過了。」看看前面的路程,辰楚蕭不再糾結於柳夢瑤或是顧雲舒的問題上,他有足夠的把握,他已經把辰楚揚給忽悠住了,他不敢說能騙得了辰楚揚一世,但是至少現在他還有把握騙得了他。
「是呀,辰楚軒明面上對我們封賞,實際上卻是想要削弱我們的實力,他以為把我們一南一北給隔開了就能夠阻止我們的行動了,他還真是天真。」辰楚揚嗤笑道,月辰王朝有如此的皇帝,是悲哉還是幸哉?
「他若不是此般天真,這天下又豈會在你我兄弟的算計中?」
「算計他的功勞我可不敢居功,這一切都有四弟的神機妙算,三哥可是什麼都沒做過。」
「沒錯,對付辰楚軒這種小角『色』哪裡用得著三哥出手,我替三哥擺平就可以了,三哥你就等著坐上皇位就行了。」
「你真有如此大的把握?」
「三哥你覺得呢?」辰楚蕭反問辰楚揚,若是這點把握都沒有,他還是龍『吟』么?單不說辰楚軒要分出一半的勢力對付辰楚昭,就算辰楚軒用全部的力量來對付自己,他辰楚蕭也有絕對的把握能夠拿下整個月辰王朝。說句忤逆的話,如果說辰楚軒是朝堂上的皇帝,那他辰楚蕭絕對敢稱江湖上的皇帝,天下武林無不以連雲山莊馬首是瞻,而連雲山莊更是龍『吟』閣的隱勢力,若是龍『吟』閣反了,只要他辰楚蕭一句話,那便是整個武林對抗朝廷。用整個武林的力量去對抗辰楚軒的朝堂勢力,誰贏誰輸這完全就不用考慮的。普通士兵的實力與一個江湖俠客去比,無疑是蚍蜉撼大樹。
「我信你。」對上辰楚蕭自信的笑容,辰楚揚選擇相信。他辰楚揚此生就算是不信任任何人,但是辰楚蕭絕對是他信任的人。
沒有原因,只是單純的相信。
夜闌不知道辰楚蕭究竟哪裡來的自信,辰楚揚的兵權已經被武曌帝收回了,他們現在只是有名無權的王爺而已,蘇葛祉更是不斷的派人圍剿他們,而他們這般的鎮定自若究竟是有何籌碼?轉念一想,夜闌覺得或許這就是一種天生的王者之氣吧,面臨隨時都有可能的死亡,仍然對生活充滿期望。
儘管如此,但是他還是不得不提醒他們,就他目前所知道的一切,現在的形式對辰楚蕭他們的確不利。
「兩位王爺,夜闌有些話不知當說不當說。」既認了辰亦書做主子,那他在乎的人他就一定要保護好。
「有什麼話但說無妨,這裡都是自己人,用不著那麼多禮數。」
辰楚蕭慵懶的說著,他並沒有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何不妥,然而聽在夜闌的耳中卻是不一樣的,辰楚蕭說這裡都是自己人,那便是把他們也當成了自己人,他們何其的榮幸。
「是。」壓抑下內心的激動,夜闌緩緩道來,他知道此刻不是他激動的時候,「夜闌從十五歲就跟在國舅身邊,如今已有二十年了。不敢說對蘇葛祉了如指掌,卻是有許多不為人知的事情夜闌都是知道的,以前曾念在蘇葛祉救過夜闌一命,便帶著眾兄弟跟在他身邊替他賣命,所以對那些事情也就沒有提及過,現在夜闌既已追隨小王爺,那關於那些秘密夜闌自覺地有必要告知兩位王爺。」夜闌神『色』凝重,埋藏在心中十幾年的秘密,今日終於得以說出了,「當今的武曌帝並非先皇血脈,而是蘇葛祉安排的一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