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的親哥呀
外屋裡,一身淺綠『色』袍子的男子坐在椅子上,和婆婆爺爺談論著,青絲潑墨,眉目間和顧雲舒有些相像。
「難道他是顧雲舒的三哥?」柳靜宜打量著顧雲逸,心裡暗自琢磨。
「舒兒——」顧雲逸起身,朝著柳靜宜走去。
「三哥。」柳靜宜憑著猜測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舒兒?你……你真的……太好了,太好了舒兒,萍姨在天之靈也該有些安慰了。」顧雲逸眼眶微微泛紅,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
「三哥,謝謝你當初救舒兒一命,日後,舒兒一定竭盡所能報答三哥救命之恩。」
「舒兒,我們兄妹之間何來謝字,我母親死的早,萍姨一直視我為己出,我也一直把萍姨當做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只是當時看著萍姨被爹杖責卻無能為力,我……」顧雲逸的聲音哽咽,悔恨交加。
「三哥,逝者已矣,節哀順變,當時的事情也不是你可以控制的,我和娘都不會怨你,你又何須自責?只是顧彼失的這筆賬我一定會算回來的,我要替娘討回公道。」雖然已經不是顧雲舒的靈魂,但是心中總是有一股莫名的怨氣,也許是柳靜宜本身愛抱打不平對顧彼失的怨恨,也許是顧雲舒本身的魂魄還殘留的怨氣。
「你的意思是?」顧雲逸看著顧雲舒,這一刻他才真的感覺到,以前那個傻妹妹真的不存在的,眼前的這個妹妹一點都不傻,眼中透出了精明是他所不敢想象的,身上的那種頑強和狠勁也是他從沒有見過的。對這個妹妹,他覺得自己從來就沒有認識過。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還之。三哥,這件事我希望你可以不要『插』手,這只是我和顧彼失之間的恩怨,當然還有那個誣陷我娘的人,我不想牽扯到其他人。」
「舒兒,雖然他有很多不是,但他畢竟是我們的父親,可不可以放他一次,雖然我不知道你會怎樣報復他,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一點也不懷疑你有這樣的能力。」顧雲逸說的很真切,似乎是在求顧雲舒放過顧彼失一次。
(註:在以後的文案中,柳靜宜將會改名為顧雲舒,柳靜宜這個名字只有在適當的時候才會出現)
「放心,我不會要他的命的,畢竟他還是月辰王朝的相國,在朝堂上也是起到舉足輕重的作用的,若是他出什麼事了,雖然不會引起什麼大的問題,但是朝堂之上的一時**還是免不了的,我不想因為我私人的恩怨引起朝堂**。」顧雲舒笑著說道,笑容是那麼詭異,雙唇猶如嗜血般的紅潤。
「舒兒,你真的變了,完全不像是你了,在你的軀殼裡好像裝著另一個人的靈魂。」顧雲逸看著顧雲舒的眼神從先前的寵溺變成現在的陌生。
「是嗎?三哥你感覺到我的軀殼裡裝的是另一個人的靈魂了嗎?三哥,你真聰明。不過這真得感謝顧彼失,如果沒有他那致命的一耳光,我又怎麼會變成現在的樣子。怎麼會得到重生。因果終有報的,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現在該是顧彼失遭報應的時候了,我的存在或許就是為了讓顧彼失嘗嘗他自己親手種下的惡果。」
「爹的很多行為雖然我也很不齒,但他畢竟是生我養我的親生父親,不過只要不傷及他的『性』命,能讓他嘗到苦頭,改過自新,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既然三哥你能這麼想就好,舒兒想要回到相府,不知道三哥可不可以幫舒兒這個忙。」
「這個……你也知道,爹以為你和萍姨去了,所以才沒有追查你的下落,如果讓爹知道你沒有和萍姨去,而且現在還變得這般聰慧,不知道爹還會對你做些什麼。」
顧雲逸的擔心不是多餘的,顧雲舒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才遲遲沒有回相府,她在尋找一個機會,好讓顧彼失不得不親自承認她的存在。
「這個我也曾想過,但是眼下尋不到一個合適的機會,我才想兵行險招。」
「要不你先再等一段時間,我也去找楚揚商量一番,看看楚揚可不可以為你製造一個機會。」
「楚揚?是辰楚揚嗎?」
辰楚昭,辰楚蕭,那麼這個楚揚應該就是皇帝的第三個兒子璃王辰楚揚。
「你認識楚揚?」
「哦,不認識,只是與昭王和蕭王有過一面之緣,所以猜想三哥所說的楚揚應該就是璃王辰楚揚。」
說道辰楚蕭,顧雲舒腦海中又閃過那張令她不安的臉孔。
「*原來是這樣,這件事現就這麼說了,我回去和楚揚商量看看,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我會再來通知你的,現在我先回去了,二娘一直懷疑我,想除掉我,但是沒有證據她也不敢輕易把我怎麼樣,我不能讓二娘抓住把柄,去爹那裡告我一狀。」
「好,三哥。路上小心。」
「恩。你也是,照顧好自己。婆婆,多謝你這麼長時間以來對舒兒的照顧。」
「三公子,您這說的是哪裡話,算起來,舒兒也算是我們的外孫女,照顧孫女天經地義的,哪有什麼謝不謝的。」
「嗯,那我走了,你們的用度我會適時送過來的。」
顧雲逸轉身上馬,瀟洒的身影讓顧雲舒小小的發了呆,要不是顧雲逸是顧雲舒的三哥,也可以留著做備胎的,多帥的一個男人啊!
「真沒想到你會是相國的女兒,不過聽說相國只有一個掌上明珠顧雲錦,那是月辰王朝眾所周知的才貌雙全的女子,不知你這個相國的女兒該如何解釋?」
連束寒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顧雲舒的身後,有些戲虐的說了這番話。
「連少莊主,我是誰的女兒與你何干?相國有幾個女兒也沒那必要全部對外宣稱,再說,我怎麼不知道,連少莊主的嘴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了?」顧雲舒瞅了連束寒一眼,不冷不熱的回他,虧她先前還認為連束寒是一個不多言語的人。
「哦?是嗎?不知道顧小姐是不知道呢還是刻意避開呢?」連束寒故意提高的語氣刺激顧雲舒。
「什麼?」
「看來顧小姐真的是不知道,在月辰王朝,每一個王公大臣的家眷都是要對外宣稱的,而你爹身為相國,卻從沒有把你對外宣稱,還把你安排到這個地方隱居,看來是十分寶貝你這個女兒,不想讓你捲入朝堂的政治婚姻里。」連束寒真真假假的說著,顧雲舒明顯覺察到了連束寒隱忍著的笑意。
「哦?看來我爹的這番苦心都被你猜到了,小女子還真是佩服連少莊主。」顧雲舒強擠出一個笑容,不過,笑的比哭的還要難看。
此時的連束寒反倒覺得顧雲舒可愛,沒有官家小姐的那種虛偽和做作,嘴角不經意間『露』出一個笑容。
冰魄遠遠地看著這一幕,頓時覺得心在下沉,原來她拼盡『性』命想要保護的人,也不曾給過她一個微笑,甚至一句溫柔的話都沒有說過,現在竟會為了一個剛相識的女子笑,也許那個男人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從遇到了這個女子,他說過的話已經比她認識這麼久以來說過的話還要多,他還會對這個女子笑,會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與這個女子拌嘴,他在這個女子面前已經不像是那個冷漠淡然的少莊主了,他也變得有感情了,只不過他的感情卻是為了別的女子,她的新主上。
愛上了不能愛上的人,她連吃醋的權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