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初露風雲
月清淺還在昏迷中,屋外被重度看守,任何人沒有皇后的命令不得入內,除了皇上的親衛隊,冷月昏睡前交代讓紀檢局得人過來看守,紀檢局是她練出來,她比較放心,他們都是一個命令一個動作的人,不怕得罪權貴。
「本宮是貴妃,想要進去看看皇上,你們誰敢攔!」辰絲旖嬌俏的臉上滿臉怒容,已經在這門外和這些面無表情的木頭人爭執半天了,無論她抬什麼身份都無法讓他們應她半句,她又不敢真的就這麼闖進去,那些人都是孔武有力的男人,到時候吃虧的還是她。
「辰妃娘娘您還是先回去吧,皇後娘娘交代了,任何人不得入內。」衛欽再一次重複了多變的話。
「皇后怎麼了,皇后就有權利不讓本宮見皇上了,本宮怎麼知道她這樣做是不是要害皇上。」
「日久見人心叵測,辰妃那麼急的見皇上又是何居心,本宮倒也是要好好思量一番,聽說辰都統的水師集結在曲楠港口,不知是何用意呢,辰貴妃?」遠遠的金色鳳袍尊貴無比,那從來不施粉黛的臉,即使上了胭脂還是有些蒼白,她就這樣帶著碎夕和星晴不急不慢的走來,可就是這樣的皇后,在衛欽看來確實史無前例的強大和尊貴。
「皇後娘娘是懷疑我爹想造反了?我辰家的忠心可表日月,辰家水師集結不過是進行軍演。」辰絲旖說的有條不紊。
「有句話叫瓜田李下,在這種敏感時期軍演,難免會遭人口舌,你我都知道,你想我死,我也不想你活,本宮這個人你也了解,抓到人家的把柄不把人弄殘了可不會輕易罷手,辰妃可別讓本宮抓到小尾巴啊。」
辰絲旖大紅綉袍下的手緊握成券:「甄女,我們走。」所謂拂袖而去,也應該就是如此。
「娘娘。」碎夕扶了冷月一把,冷月推開身子:「本宮沒事。」
換了消毒過的衣服,冷月入了祥寧殿,她用勺子沾了點水濕潤著他泛白的唇,指尖滑過那完美的側臉,冷月一聲嘆息:「相公,你是不是故意懲罰我離開三年,才這樣甩下這個攤子給我,還號稱高手,連秦衛那個老太婆都對付不了,太搓了!你知道我懶,還盡給我找麻煩,你倒是好了,說死機就死機,也不跟我商量一下,至少應該讓我有個心裡準備啊。當初我的偉大構想可跟現在不一樣,我是想做皇后,不過那是在有相公你罩著的基礎上橫行霸道,你也知道我這個人要是撒潑起來可沒有邊,要是把你這明冥給弄垮了,到后我到那去給你弄這麼一塊風水寶地去呢。相公,我家兒子還等著我回去審核兒媳婦呢,你別睡太久了,老是吃了不動,人容易發胖,你也知道我這個極度膚淺,就喜歡你那副皮囊,要是你不帥了,我正好有個正當的出軌理由。」
「娘娘。」門外衛欽叫喚。
冷月起身幫月清淺掖好被子,打開門:「什麼事?」
「大臣們都在朝上等著。」剩下的衛欽不敢說,皇后那麼聰明應該也能想到如今的形式不容樂觀。
冷月又重新換上鳳袍,通往前清殿的路上又去了趟雅閣,等她站在那金鑾殿上的時候,下面原本議論紛紛的大臣們頃刻安靜了。
「皇上最近身體欠佳,朝中之事暫由本宮代為打理。」
冷月的話猶如一道驚雷,大殿里一下炸開了鍋似地,議論紛紛。冷月冷眼看著最上位低頭不語的齊桓、辰裕谷二人,姜果然還是老的辣。
「自古以來都沒有女子代為主持朝政的,皇後娘娘如此做恐怕是於理不合啊。」
冷月看著那中年男人,不知道是個什麼官,冷月瞥了一眼齊桓,仍是低眉順目,倒也看不出什麼東西來:「你叫什麼名字?」
「微臣中樞省士大夫朱士容。」
「那依你的建議,本宮怎樣做才合情理呢?」
「自古以來如果皇上身體欠佳不能主持朝政,都是由太子監國,如今太子年幼,那就應該由齊丞相代為輔助。」
「那個誰?」
「微臣是中書省士大夫朱士容!」
「哦,朱士大夫,如今皇上身體欠佳,朝中人心不穩,人心惶惶,本宮應該在這個謀反的好時機把門開著,好讓別人有機可趁?」
「臣惶恐!老臣一片赤膽忠心,絕無謀反之意,老臣堅決擁護朝政暫由皇後娘娘代為主持。」齊桓低頭叩首。
「微臣也並非此意。」朱士容俯身叩首。
「本宮還要在這裡表彰辰都統,辰都統一知道皇上出了事,立刻在曲楠港口集結了水師,維護京城秩序,穩定民心,這樣的忠心值得大家學習,辰都統,以後皇上和本宮的安全可都要交付與你了。」冷月微笑,如此的和藹可親。
「臣萬死不辭。」辰裕谷上前一步叩首。
「不用萬死,死人當然是推辭不了的,人只有一條命,辰都統你可要留著命保護皇上和本宮呢。」
「臣惶恐。」
「不用嘴上說什麼惶恐不惶恐的,大家的忠心本宮也看得見,等皇上恢復了本宮就給你們做主漲工資,都在一個鍋里吃飯的人,船沉了大家都沒好處,好好乾,別想著做了誰就能往上爬的事,本宮說句實話,就算是讓你們做船長,指不定還把船撞冰上山呢。」
「來人。」
大殿里台上了一具白布掩蓋著的屍體,冷月微微抬頭:「那個誰?」
「皇後娘娘,微臣中書省士大夫朱士容!!」朱士容額頭青筋直跳,卻不好發作。
「貴人多忘事,本宮身為皇后自然是貴人,忘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名字也無可厚非,朱大人多多體諒。」
「微臣不敢。」
「那就有勞朱大人幫本宮把那白布接了吧。」冷丫你果然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啊。
朱士容當然知道裡面是死人,皇后真是大膽,竟然將死屍搬上前清殿,當他顫顫巍巍的拉開白布的一瞬間,一雙渾濁的眼睛帶著滿目的怨氣頃刻映入他的眼帘,他害怕的跌坐在地上,再一看竟然是太后。
「太後行刺皇上想必各位大人,明裡暗裡都打聽過了,如今太后死了,各位大人覺得應該如何處理才好?」
那些大臣們你看我,我看你都聰明的選擇明哲保身:「臣等聽憑皇後娘娘做主。」
冷月滿意的點頭:「既然如此,挖其雙目,剁其手腳,曝屍七日,屍體丟入亂葬崗。」
她不是他家相公,不需要看在月文飛的面子上善待秦衛,一命抵一命,他家相公也挨了秦衛一刀了,該還的也還清了。可是她冷月不欠她什麼,反正她死後也一定是下地獄的命了,妄想謀害她男人的人都不該善終。
「既然無事,大家都散了吧,朱大人,隨本宮去雅閣一趟。」
冷月鳳袍的尾擺消失在轉角。辰裕谷和(色色小說齊桓並肩走出大殿。
「齊大人,還是儘早換個門生吧,這朱大人怕是回不來了。」辰裕谷的老臉上帶著一絲幸災樂禍的笑容。
「不勞辰都統擔心,辰都統可是要為聖上和娘娘萬死不辭啊。」
齊桓屢屢鬍鬚踏門而出,辰裕谷轉頭看向空曠的大殿,倒掛的三角眼眯了下,轉身而去。
朱士容剛隨冷月踏入雅閣,人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已經被人捂住嘴帶走,她身邊的人都很聰慧,有些事不用她開口就知道她想的是什麼,她最討厭有人在比她更猖狂,一個小小的中樞省士大夫也敢在她面前擺譜,看不懂形式的人留著何用。
甩了沉重的鳳冠,脫去繁瑣的鳳袍,她有些疲倦的躺在貴妃椅上小憩。
「娘娘。。。吃點東西吧。」星晴小聲的叫喚。
「本宮不餓。」
「娘娘。。。」
冷月睜開眼,撫去她的眼淚:「怎麼哭了。不用擔心,天塌下來,本宮替你頂著。」
門口鑽進來一個虎皮的影子,好久不見的喵喵,嘴裡叼著一個小崽子,正打著呵欠圓鼓鼓的眼睛頂著冷月好奇的直瞧,喵喵把兒子放在冷月肚子上,小傢伙兩腿還沒什麼氣力,一跌一倒的好不可愛,冷月溫柔的摸摸喵喵知道它是想逗自己開心:「都當爹了,小傢伙還沒名字呢吧。女生還是男生?男生就叫多啦A夢,女生就叫kitty。」喵喵抗議的大吼一聲,對於這兩個名字似乎是記憶猶新。
「原來是小男生,不過你老爹不太喜歡你叫多啦A夢,叫辛巴,獅子王怎麼樣?」
咱是老虎,喵喵鬱悶的。不過小傢伙似乎是挺開心的,舔舔冷月的掌心,毛毛的舍胎惹的冷月有些癢,臉上總算是有些笑容了,星晴鬆了一口氣。
伺候了半響,她小聲的關上門,門外衛欽正候著:「娘娘呢?」
「剛睡著。」星晴擔心的看了一眼屋裡,明知是看不見的,「欽,這樣真的好嗎?這麼會不會對娘娘太殘忍了。」
衛欽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摟過星晴,嘆息一聲:「別擔心了,事情不是還在控制之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