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
月諾賊兮兮的靠近客廳看報紙的月獨一,好半響盯著他沒有說話,月獨一覺得有些頭疼,一直很想不通自己生的孩子為什麼不想程程和自己,卻像他娘多一些,明明自己也一把年紀了還整天替女兒操心,她就不能像程宇一樣讓自己省心些。
「說吧,什麼事。」月獨一把報紙扔在桌子上,月諾立刻湊過去:「爸,我就想跟你商量個事,能不能不罰我去基地啊。」
「不行。」不罰她,她都能把世界給鬧騰掉。
「爸,我都那麼大了,要是讓人知道我是被罰去基地的面子都沒了。」
「你由著你媽去那種地方的時候怎麼不想想你爸的面子。」
「爸!這是你逼我的哦。」月諾嘟起小嘴,把弄來的資料扔在桌上,「你看你的老情人回來了,我要去告訴我媽。」
月獨一皺眉的拿起桌上的資料,隨便翻了兩頁,興趣不大的扔桌子上,月諾才不信嚇不到他:「爸,聽說你失意那段日子跟這個女人住了有一年,你看這個叫秦什麼的長的也不錯,那個時候你們孤男寡女過了那麼久都沒出什麼事?而且你看她還有個女兒,你說會不會是你的種,那我不就還有個姐姐。」
其實關於這部分月諾也查不到什麼,想想她本事再大,月獨一畢竟還是她爹,月獨一不讓人查的事情,誰敢放消息,所以月諾也只知道個大概,再加上她這段時間無聊時看的八點檔電視劇情,發揮她超級過人的想象力就想了一出私生女的事情出來。
「爸,你說這個秦什麼的在國外呆的好好的幹嘛要回來,她想和你再續前緣,還是拿孩子還威脅你,那個楊欣言還看上老哥了,要是她真的是我姐,那不就是亂LUN了。」
「我看你是覺得去基地兩個月不夠,有時間想這些無聊的事情,還不如想想這個學期怎麼通過,你媽接到你老師的電話,很生氣。」月獨一實在受不了女兒,覺得自己把她跟母親比簡直就是太樂觀了,月諾的思維不是常人能理解的,他母親至少很努力的維持家庭和平的假象,因為就她那複雜的家庭和平不了,而他女兒在想什麼,想他老爸出軌,希望他老爸有個私生女,難道她指望自己父母離婚,家庭破裂不成,頭痛,一定是北堂那狐狸把自己女兒交成這樣的,月獨一單方面定性。
「爸,你別走啊。我就不信你們相處那麼久什麼都沒幹,爸,你說楊欣言是不是我姐啊。爸。。。」一直跟在月獨一屁股後面的月諾因為月獨一突然止步一下撞上了他的背,月諾從後面探出腦袋發現罪魁禍首是她剛起床的老媽。
程程有多久沒見到自己女兒了,想起前不久接到學校的電話,就不由的火了,是大家說她對程宇的教育太過苛刻了,所以她才讓自己的女兒自己決定要做的事情,可是現在兒子倒是可以跳級也不跳了,安安分分的讀書,可是女兒呢,連一天課都不去上,這不把老師惹急了吧,接到老師電話的時候程程覺得面子都丟光了,一個勁的賠不是還不行,要讓她親自去學校,好不容易看到月諾這次說什麼都不讓她溜了,程程一手抓住月諾,月諾發誓她真的是條件反射的去抽鞭子的,那鞭子還沒揚起就被月獨一抓住了,看看程程有些嚇壞了,他一臉不贊成的看著月諾,月諾摸摸鼻子:「媽,我不是故意的,條件反射而已,說了別突然離我那麼近的。」
程程不知道應該高興自己女兒身手敏捷還是該悲哀,連她這個做媽的靠近不得,反應過來的程程抓住她的手:「今天說什麼都要帶你去學校,別想跑,不然你就一輩子去那什麼破基地別回來。」
「媽,我是你女兒,你忍心嗎?」月諾真的不想去學校,她眼睛一使壞,「媽,我告訴你爸他在外面有小三和孩子。」
程程果然停了下來:「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那個秦煦兒啊,你不記得了?爸失憶的時候跟她懷了孩子,為了不讓你發現還把她送到國外去了。」月諾的嘴真的是什麼都敢說。
「不可能。」程程一聽是秦煦兒一點興趣都沒有,抓著月諾往外面走,車子已經準備好了,月獨一心情十分好的跟在母女倆身後。
哦,讓她死吧,為什麼她父母一把年紀了沒有中年危機,竟然還能這樣忠貞不渝,讓她連挑撥的機會都沒有:「怎麼不可能,爸也是男人啊,跟一個女人住在一起一年什麼都不發生,這可能嗎?」
「你不知道你爸有潔癖嗎,讓人家摸一下都要洗好久的手,如果他真碰了秦煦兒他還不把自己身上的皮割下來,而且我懷了你以後,你爸就結紮了,所以他不可能有什麼私生女的事情。」
「不是的吧,爸,你真偉大。」
月獨一一本正經的點頭:「你現在發現也不晚。」
「可是媽。。。」
「小諾,我跟你爸離婚,你也得不到什麼好處吧,那麼積極的挑撥做什麼。」月諾是自己獨自里鑽出來的,她自然了解她的性子,對於月諾的看法她跟月獨一不謀而合,兩個字,頭疼。
「其實如果你真的很樂衷這種事的話,如果你成功讓你小爹和貝米離婚,我可以考慮扯了對你的懲罰。」月獨一思索著,也許這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程程不贊成的拍了下月獨一:「說什麼呢。」
月諾撇撇嘴,算了吧,小爹雖然寵她,可是要是知道她有這種壞主意,她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月諾也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主,當然在她的感念里自己老爸雖然冷了點,可是最壞也就是罰去基地從新改造,可是小爹就算了。
程程尷尬的坐在月諾的生物老師對面聽他嘮叨月諾從來不去上課啊,不交作業之類的事情,月獨一不受影響的翻看著一邊的雜誌,月諾靠著牆,打著哈欠手裡拔著窗台上不知名的植物。
「我不知道你們把孩子送到學校來做什麼,據我了解月諾不僅曠我的生物課,其他課程也很少出席,即使來了不是睡覺就是把班裡弄的雞犬不寧,作業從來不叫,論文從來不寫,讓她請家長也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既然不想上學,還來學校做什麼。」
「是,是我們不好。」
生物老師扶了扶眼睛,一把年紀了滿是皺紋的臉一看就是老八股,他不滿的盯著月獨一:「他是孩子的父親吧,怎麼也不關心孩子的學習。」還有空在一邊看雜誌,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月諾聽到老師肺腑自己父親,笑著悄悄靠近月獨一:「爸,老師說你不負責任呢。」
月獨一懶懶的看了月諾一眼,後者無聊的繼續拔草。其實月獨一也是冷月的種,骨子裡還是遺傳了她護短小心眼的性子,自己女兒即使在家裡打著罵著,還是最好的,那容得別人在他面前指手畫腳的,要不是程程在場,他早就叫人把這學校炸了省心,他月獨一女兒也是這些人可以品頭論足的?
「她父親平時不叫忙,所以沒有時間。」程程汗顏,使勁的使眼色讓月獨一說兩句,不過後者裝作看不見。
「忙不是借口,只忙著賺錢不關心孩子的讀書也不行,這麼大的孩子就容易吸收外面的一些習氣。」生物老師已有所指,看月諾染紅的頭髮,耳朵上數不清的洞,坐沒坐相的翹起二郎腿,手裡還不斷的拔。。。拔著。。。
「天哪!我的野生鐵片蘭。」生物老師慘叫一聲,老臉心疼的幾乎要掉眼淚。
月諾被那架勢嚇到了,最後一片陣亡的葉子還在自己手上,她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程程三兩步把月諾從窗台上拉下來:「老師,我們陪。」
「陪!怎麼陪啊,這是野生的。」平時他都當寶貝一樣供著,今天竟然就遭此不幸,要是他知道會如此,肯定不會請這個瘟神來學校。
「野生的啊!沒關係,我家有,我立刻讓人給你送來。」程程讓月獨一打電話回家。
他不就是想安靜的看一會書么,月獨一無奈的起身打了個電話:「對,野生的鐵片蘭,隨便,抱個十來盆,恩,馬上送過來。」
掛了電話月獨一又繼續看雜誌,生物老師倒抽一口氣,怎麼隨隨便便就說送十來棵,這一棵還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
月諾看到那老師吃驚的樣子,嫌棄的說道:「落伍了吧,我媽有段時間迷上了野生植物,我家後院幾百盆這種東西,你還當寶。」
「小諾。」程程瞪了月諾一眼,月諾撇撇嘴不說話。
幾百盆?生物老師眼睛直跳,剛想說什麼,校長急急忙忙的跑進來,一進門他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就看見他對著兩位低頭哈腰的道歉:「對不起,月先生月夫人,我不知道我們老師會單獨讓你們來學校,你么那麼忙,真是對不起。」
「校長,你說笑了,是小諾不乖。」程程有些不好意思。
「沒有!月諾這孩子特別乖,老師們都特別喜歡她,這事情我來處理就好了,月先生和月夫人有事的話就先走吧。」
「既然這樣,那我們先走了。」一直沒說話的月獨一突然站起來,帶著抱歉的程程,和幸災樂禍的月諾,低頭哈腰的把得罪不起的貴人送出校門后,才鬆了口氣。
轉身對著生物老頭就是一頓痛罵:「你想我學校關門嗎!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領的工資就是人家給的。」
原來是校董,可是校董的女兒就能不上課了?作為老師生物老頭還是覺得自己沒做錯。想著自己的植物還有些心痛,不相信月獨一剛才說要送十盆給他的話,哪知月獨一他們離開沒多久,十盆野生的鐵皮蘭就被送到他辦公室,他看到壓在鐵皮蘭盆下的紙頭,上面明顯是一些論文的初稿,上面對許多珍貴的野生植物研究的很透徹,這麼珍貴的資料怎麼隨便就被拿來墊花盆了呢,一定是搞錯了:「喂,這些紙。。。」
負責送東西來的人回頭:「那是我們夫人隨手稿,說不好,已經寫新的了,那不要了。」
那人說完就走了,留下生物老頭在辦公室里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