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棄權
眾人矚目的一場比試讓所有人都屏息注視著台上衣闕飄飄的兩人,韓佑成嚴肅的俊臉皺著眉,武林世家的氛圍讓他做事謹慎謙遜,反觀宮笑塵,寒重閣閣主的身份讓他自由張揚,羽扇在胸前打開,似有若無的笑容悠閑地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神情好不愜意。
兩大高手比試,一炷香都沒有動作,但是白無青還是聽到身邊小聲的討論。
「師叔,他二人到底打不打,怎麼半天都沒有動靜。」
「你懂什麼,這二人內力深厚,此刻是比的內力,啟是你這個剛入本門的小教徒體會的到的。」
「可是,師叔他們真的有在比內力嗎?」
小教徒大概被他師叔白了一眼,沒敢繼續問下去,白無青心底笑了笑,此二人分明只是站著不動而已,那裡來比什麼內力。
就在大家以為他們還要站上個一時半會的時候,突然看到宮笑塵玉扇一收:「我棄權。」
眾人大跌眼鏡,韓佑成也有些不明了,帶著疑惑看向走下場的宮笑塵。
「閣主,你怎麼——」
「陸書,看別人打架,總比自己打架讓人家看來的舒服。」宮笑塵阻止一臉不滿的小廝。
「閣主總那麼任性。」陸書不滿,不過他家主子的個性一直是這樣改變不了。
「既然寒重閣閣主自動放棄,那麼這一場就算韓大公子勝。按照比試順序,下面一場比試是韓大公子和彌源代表言無名。」
韓生華有些擔心的看著自己的大兒子,言無名那小子武功深不可測,不知道成兒有沒有把握勝他,他看了眼二樓的平陽王,不能怪他卑鄙,做了那麼多年的武林盟主,利慾心重了,他不能讓韓家從武林盟主的地位上下來。所以他用月魄做交換,答應只要平陽王能助他韓家連任武林盟主,他就將月魄送給他。
白無青沒想到那麼快就又輪到他出場了,有些鬱悶。
「少爺,月魄。」言四面無表情的提醒。
「少爺,這是源主交代的。」南風說道。
「是,跟你們源主比,他是寶,我是草。」白無青翻了個白眼。
「好少爺,可別那麼說,在南霜心裡你就是寶。」南霜被逗樂了,掩嘴一笑。
白無青站在台上,隱隱感覺對面的嚴肅男不似剛才那老頭那麼好對付。
「還是換把武器吧。」嚴肅男提醒,口氣平穩沒有看不起白無青手上那把極其普通的劍的意思。
白無青看了一眼嚴肅男的劍,果然是好劍,剛才那老頭的劍跟他手上的一比,那就入不了眼了,可是白無青還是無所謂到:「不用。」
嚴肅男不再說話,點點了頭,白無青感覺到周圍的風漸漸大了,那不似她上一場比賽,封啟仁帶給她的壓力幾乎為零,可是這次的風似乎是一把利劍,颳得她身上有些生疼,迫使她也不得不小心應付,此人的實力應該跟言傲之在伯仲之間,要勝他,還是有點難度的。
聖玉寒面無表情的看著台上,雖然他一直如此,可是此刻的表情卻多了一份緊張。
「請。」白無青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那邊韓佑成犀利的攻勢迎面撲過來,就在眾人為白無青擔心的時候,只見她微微退了一步,真的只是一小步,似極快又好像極慢,一下就化解了韓佑成的劍式。
「是零整步伐。」言七喃喃說道。
「什麼時候少爺學會這招的。」南霜驚訝的忘了闔嘴。
「少爺看起來還不熟練。」言四看到白無青有運用零整步伐躲過一劍,評價道。
南風笑道:「離開彌源那天晚上少爺有些睡不著,讓我找本書看看,我記得好像就是零整步伐。」
「不是吧,那一晚,少爺可是和源主談話談到很晚的。」言七回憶道。
「是啊,少爺隨便翻了幾頁就丟下了,還怪我找了本不好看的書。」南風笑笑。
其他幾人都無語。
言七,少爺果然是怪胎。
言四,何止是怪胎,是超級大怪胎,他已經算是言字輩里武功最厲害的,想當初少爺來彌源的時候,連他半招都接不起,現在——
南霜,少爺果然是最帥的。
南風,少爺如果你知道了事實,千萬別恨南風才好。
韓佑成在又一招攻勢被躲開后,心裏面也驚嘆,這步伐的微妙之處在於快如閃電,慢如龜爬,卻每每在最關鍵的時刻躲過他的攻擊,但是他也看的出對方的步伐還不是很嫻熟,還是有空子給他鑽的。
白無青知道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只守不攻的話只會讓對方找到他的漏洞,她記得零整步伐的最後一招化整為零,以@退為進,如果用龍嘯在天那一招,應該還是有機會的,白無青腦袋裡這麼想,身體已經動作了,如虹的劍勢逼來,她後退一步,聚劍齊眉,氣運劍峰,脫手而出,劍嘯九天之上,忽而直下,沒讓韓佑成有反應的機會,不過高手就是高手,他快速的用劍抵擋,白無青的普通劍被一砍兩半,可是劍速太快,還是在韓佑成的右臂上劃了一條長長的口子。
台上的打鬥頓時停頓了下來,周圍一片寂靜,半響白無青撇嘴,這劍果然爛了點,言四這樣的高手竟然只用這種一砍兩半的劍。
言四嘴角抽搐,不用問也知道自家少爺在想什麼,關他的劍什麼事,她自己非要用的。
「那人年紀輕輕武功竟然如此之高。」
「是啊,而且剛才他與封老的對決,贏了不驕不躁,還給了傷葯,氣度非凡。」
「可是他是彌源的人啊,大家對彌源都不熟悉的。」
「彌源又怎麼樣,我們要選的是武林盟主,只要武功和氣度能勝任者,皆可當之。」
「是啊是啊。」
周圍的議論聲不斷。韓佑成嚴肅的臉上也露出一點點笑容雙手抱拳在胸口:
「少俠武藝高強,韓某自愧——」
「慢著。」突如其來的聲音和兵馬引起了所有人的主意。
「平陽王?」
「朝廷的人?自古朝廷和武林各自獨立,難道這次想插手不成。」
韓生華看向平陽王,走近道貌岸然道:「不知平陽王駕到,老夫有失遠迎,只是不知道平陽王此次前來有何要事,要知道武林和朝廷自古是互不干涉,難道——」
「老盟主多慮了。」尉遲寒陽負手而立道,「只是在下與這位言無名公子有些私事。」
白無青挑眉,私事?
尉遲寒陽轉過臉對著白無青:「久仰彌源,只是今日才有緣得見,本王只是想要借一下彌源的清根草救人,還請這位公子行個方便。」
「怕是有借無還吧。」白無青嗤笑一聲。
風默一個上前:「你不要給臉要臉,我們家王爺想要——」
「怎麼?王爺想要就可以搶?我跟你們家王爺講話,豈有你一個下人置喙。」
風默沒想到她如此不知好歹還想上前,被尉遲寒陽攔住:「當然會送上相應的黃金珠寶,就當時向彌源買這清根草。此外你們如果有另外的要求,只要本王能辦到的都可以提出。」
「呵呵,彌源不會缺你那些金子的,留著你自己用吧。」笑話,她現在還頭疼彌源多出來的金子放哪去呢,他這樣還想往彌源送金子,讓她放哪去。
「這麼說言公子是不答應了?」尉遲寒陽挑眉。
「王爺還真想搶不成。」
尉遲寒陽面色一冷:「本王擔得起這個責任,給我拿下。」
尉遲寒陽一發令,手下的士兵一起動作,白無青扯了扯嘴角,那麼幾個蝦兵蟹將就想將她拿下,她一運功,但之前的比武用去她大多精力,聖玉寒的葯固然是好,可是也經不起她這麼折騰自己,一下氣血上翻,愣是吐了一大口血。
聖玉寒飛身向前,落在白無青身邊扶住她幾欲倒下的身體。
「聖子,本王提醒你,與他為友就是與本王為敵。」
「隨你。」聖玉寒帶走了昏迷的白無青,尉遲寒陽沒有阻止。
他盯著他們離開的方向,回身道:「如果你們想立言無名做武林盟主,那就是跟本王作對,可要想清楚。」
尉遲寒陽帶著人走了,場內議論聲不斷,南風他們四人互看了一眼,心中也是有些凌亂,隨著白無青消失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