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44] 第一百二十章 來不及愛
蘇珊發了瘋一般狂笑著,淚水傷心欲絕地狂流,歇斯底里、瘋狂吶喊:
「楊木,你看吧……我就說過我不可能全身而退!我居然連死都無法自己抉擇!!楊雲誠……你這個混蛋!你讓我在十八層地獄里活活受五年罪,最後連碗孟婆湯也不給……如果……如果你死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啊……」
喊著哭著,便是撐著身子想站起來……用盡全身力氣卻是以失敗告終,旁觀者個個雙目赤紅地想要上前,卻被她瘋狂地制止:「你們都不要碰我——都不要碰我——」瘋狂間將護士托盤裡的東西全部打落……
「嘩啦啦……」刺耳的聲音伴隨著她太多的心碎,已經是無法再承受……哭著,強支著身子,卻是怎麼也無法再站起來!那雙有力的大手似乎還在她的腰間死死地護著,吸進她心間的氣息終於告訴她,他真是用死保護她……
蓬『亂』的髮絲已經濕透,有淚水的浸入有汗水的浸入。而她終於再也沒有一絲力氣,趴在地上虛弱地呼吸著。可卻依然拒絕任何一個靠近的步子,她的倔強、她的自尊、蒼涼無神的眼睛已經沒有焦距、沙啞低低地重申:「不許碰我——」
向前爬著,想用這種方式去見證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沒有死。淚水漸漸不再流出,可臉上卻堅定起來……只是,她真的連爬的力氣也沒有,瘦弱的身子已經到了最底的極限!
沈洛魚想要靠近卻被楊木的大手拉住,回身沖他寬慰一笑,便是堅持地走了過去……一雙簡單的白『色』布鞋出現在蘇珊的眼皮底下時,蘇珊的瞳孔一縮,冷冷低吼:「滾——」可沈洛魚卻是蹲下身子去扶她。
蘇珊抬臉卻是雙眼已經模糊,被外力扶了一半猛得一推拒絕了任何人的好意。沈洛魚就那麼被她推倒在地,楊木一驚:「新……」正要上前,被趕至身旁的陸易阻止。
沈洛魚攙扶的動作一共做了三次,都被蘇珊冰冷地拒絕。最後一次她直接抱住了蘇珊顫抖地身子,清涼淡淡地喊了一個字:「蘇!!」
蘇珊一怔,終於不再拒絕。只是身子卻是更加劇烈地顫抖起來,哽咽、流淚、大哭……「我不想他死……我不要他死……雲誠……求求你不要死……
他愛我,他那麼愛我!可我,還來不及愛他……雨新,他沒死對不對?我現在開始愛他還來得及對不對?」
抬起淚眼,詢問的眼睛里有太多乞求。沈洛魚眼底閃著重重紅光,卻將嘴角淡淡揚起。伸手細細地擦著她臉上的淚水,細細地整理著她的長發。
在沈洛魚柔軟細緻的手下及關懷下,蘇珊終於冷靜下來,更因為沈洛魚嘴角的微笑像種進她心底的一絲希望,直到擁有完美笑顏的人沖她點點頭,吐出一個堅定的字眼:「對!」蘇珊的臉頓時泛起了希望的光,眼底的活氣也一點點恢復,失而復得般開懷地笑著……
病房裡的所有旁觀者都紅著眼睛鬆了一口氣,陸易示意護士推來了一把輪椅,便把蘇珊扶了上去,推著她……去見證楊雲誠的生死!
楊雲誠幾乎是全身粉碎『性』骨折,顱內嚴重出血,體內各器官俱損……需要經過數次手(色色小說術……且也不能保證他的生命!
icu重症監護室內的男子已經是面目皆非,身上『插』滿了無數治療管,頭上是重重白『色』紗布。這個人,在生死之間徘徊著,鬼門關的大門卻是離他最近的!蘇珊坐在輪椅上,顫抖地手捂著嘴哽咽地流著淚,猛得看向陸易,哭問:「易,我能進去嗎?!我想留在他身邊……他一個人在裡面,一定很害怕!」
陸易淡淡地搖搖頭,卻是無法對她說出更殘忍的話,雙手扶到輪椅的把手,給她最堅定的眼神:「珊,你現在還不能進去,因為他需要你安好無恙地走進去照顧他。你的堅強是維持他活下去的動力,你……要站起來!!」
蘇珊的淚水終於止住,眼底的『迷』茫也漸漸流失,取而代之是陸易傳達給她的堅強。柔弱的手顫抖地撫向icu隔離落地大玻璃上,熱氣留在了上面,似乎已經通過這層玻璃,流淌進毫無意識的男子身體內。她要他活,要他活!!
沈洛魚將蘇珊送回病房,堅持在一旁照料著。陸易辦公室,楊木詢問著楊雲誠的情況,卻是眉頭越鎖越深,冷冷地對陸易說:「我要他活!」陸易嘆口氣,無法給他肯定的答案,只是黯然地轉身離去。蟲子的臉『色』也十分黯然,陳媽的情況雖然已經穩定,可卻居然一直查不到到底是誰在加害!
楊木微閉雙眼,伸手捏著鼻樑,淡淡地問:「我爸當年腦中風,是因為中毒?!」蟲子全身打了個機靈,楊木卻仍然淡淡地問著:「你跟小南、陸易前些日子是在為他體內的病毒忙活嗎?!」蟲子見是瞞不過,便淡淡地點了頭:
「嗯,陸易從楊叔的血樣里查出來的。我們是怕你擔心所以就先瞞著你,等到楊叔有起『色』了再告訴你。」
「知道是誰做的嗎?」楊木睜開了疲憊的雙眼,見蟲子坦誠地沖他搖了搖頭:
「因為楊叔病發的時候只有蘇珊在身邊,我們懷疑是你二叔和龍聖言指使她換了『葯』。後來我們在對楊叔進行排毒時,居然不好而壞,才知道我們在治療的同時有人在別的地方做了手腳。木芙蓉把楊叔接回北京,看似很通情達理,可我對她也有一部分懷疑!」
楊木淡淡地點著頭,在心中做了一個衡量。蘇珊昨天長長的坦白使他動容,他為這麼多年對她的誤會感到難過自責,卻仍不能減輕對她及楊雲誠的懷疑。這『葯』,有可能是楊雲誠背著蘇珊換的,也有可能是木芙蓉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