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屋頂活動（5）

海邊吹來的風帶來陣陣涼意，這時我才發現自己沒穿襯衫。我渾身起滿雞皮疙瘩，打著寒戰。我輕輕跳到隔壁樓頂平台，落地時屏住呼吸，然後徑直朝煙囪堆走去，不過差點被人絆倒——不知道是個瘦小的成年人，還是高個的小孩，裹著一身黑衣，像忍者武士一樣。幾乎無法看清他的臉，只見他的眼透過+激情小說黑色頭巾的縫瞪著我。我們彼此對視，他非常緊張（我猜想），我好奇心頓起。那個忍者坐在地板上，背對著磚砌的煙囪。然後我發現了另外兩個人，他們倆蹲在更暗的陰影里。沒人開口說話。在他們倆之間有兩個黑色大口袋。一個口袋裡裝著圓錐形或三角形的東西。另一個口袋在扭動著。我身子半裸地站在三個穿夜行服的人和他們裝著贓物的袋子中間，突然覺得這實在是荒唐之極。我從短褲里摸出一包「駱駝」牌香煙。

「抽煙嗎？」我遞給他們，用西班牙語說，同時自己拿出一支點燃。我深吸了一口，感到一陣預想不到的放鬆，也控制住了自己。我不再顫抖了。其中一個黑影走上前，拿了兩支煙，一言不發。他身穿長粗布罩衫，梳著「駭人」長發綹，用根繩子別在後面。他肌肉發達，十分警覺。我看到他脖子上的刺青，是一隻正在飛翔的小鳥。額頭和面頰覆蓋著黑色曲線花紋布，毛利武士裝扮。他目光銳利，充滿好奇。他的同伴走上前，從他那裡拿過一支煙。她穿著一件寬大的齊膝黑裙，外面披著一件看不清顏色的運動衫，松垮垮地搭在肩上。她剪著平頭，打著幾個耳釘，鼻子向上翹，疑心重重的雙眼周圍塗著厚厚的黑色眼影。正當我們都站在那兒時，她突然有節奏地、痙攣似地晃動身體，好像由一台私人發動機驅動一般，在那裡跳來跳去，伸展手臂，晃個不停，然後又站定，點燃從她同伴那兒拿過來的那支煙。

就在這時，從那個扭動著的袋子里發出一串短促的吱吱叫聲，叫聲越來越大。那個忍者一隻手摸進罩衫，拿出一根短粗的木棍。他走到那邊，解開那個動來動去的袋子，一對耳朵從袋子里露出來，剎那間他把兔子從袋裡揪出來，抓起它的後腿，垂直拎起，在脖子後面猛敲了兩下。那隻兔子的頭耷拉下來。這時，那個忍者的頭巾也鬆了，顯露出他是個十二三歲的男孩。他把那個袋子系好，把那個軟綿綿的屍體扔到另一隻死兔子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