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夜櫻;賀歌３．（１）

3．

翹了一節數學課，結果卻完全沒有影響，預期中的責問和刁難全都沒有出現，只有蘇輕語輕描淡寫地將作業轉述給她，最後說了句，「新老師來了，姓靳。」

「哦，這樣。」

其實完全是心不在焉的狀態。

簡單地將筆記抄了下，發現今天講的和前幾天講的內容區別不大，葉晴空把書本合起來，趴在桌子上。

「馬上要放長假了。」右邊的蘇輕語頓了頓，又問道，「一起出去玩嗎？」

幾乎是一瞬間，葉晴空覺得四周的空氣都被抽空了。

怎麼回答？

如果說「不去」，會不會讓人覺得自己太薄情？而且還要編造一個理由，萬一被拆穿會更加尷尬……

但如果說「去」，其實自己並不想和她過多接觸，總覺得自己會壓制不住厭惡的情緒。

「顏澈和於明彥都去。」

這樣說著的蘇輕語，琉璃一般的眸子流轉，又來了、又來了，一說話視線就會直視、然後閃避，那種強烈的言不由衷的意味。

而且蘇輕語說話的口吻帶著明顯的指向，彷彿說了這兩個名字，就是加了一個最大的砝碼，葉晴空就一定會答應一樣。

是早就知道自己喜歡顏澈了嗎？

還是在試探自己？

各種假設在腦袋裡來迴旋轉，可她畢竟不是善於思考這些的人，在蘇輕語第二次詢問之後，她就只剩下一個單字的回答。

「唔。」

「也太驚人了。」

坐在錢櫃包間里的於明彥這樣說道，評價的是葉晴空和顏澈的合唱，「唱日文也就算了，還唱得那麼好聽，你們是打算順手連十大歌手也一起拿下？」

葉晴空聽得笑了起來，倒是顏澈說道，「大殺四方是必須的。」

蘇輕語也在一邊鼓掌，「唱得真不錯。」

雖然難以判斷她這句話的真實意圖，但葉晴空願(色色意把它當作字面上的意思。

於明彥又提議道，「我說，你們要不要也練下別的歌？多幾首備選啊。」

「好啊，看看別的歌好了。」

葉晴空原本以為這次的出行會布滿荊棘，沒想到真的聚在一起以後，反而沒有了壓力。

就像是回到了一開始和蘇輕語相識的日子裡。

單純、而且美好。

每天只是粘在一起，蘇輕語喜歡勾著葉晴空的手臂，為了讓她舒服些，每次葉晴空都盡量把肩壓低。

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好象又想到了以前的事。

葉晴空轉頭看了一眼蘇輕語，昏暗的包房燈光下，她的側臉忽明忽滅，美得有些不真實。

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她忽然轉過頭來眯起眼睛勾了下唇角。

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