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信部分(78)
致A.
米利奇維爾一九五六年一月一日
親愛的A:
我所思考的主題是如何成為一個女人——在你提到「女人就是」
缺乏藝術鑒賞力時,有個短語引起了我的異議。我想你的意思大概是「可能缺乏」吧。我所說的道德底線遠遠大於男性的慾望——部分而言,它是準確命名上帝的萬物(在詩歌和小說中)。請記住,我不是泛神論者,並不認為創造物是上帝,而是認為上帝創造並維持了世界。
我不認為棄絕一定伴隨著順服,甚至棄絕有可能本身是善的。你總是會為較大的善而放棄較小的善,反過來就是罪。沿著這個線索,我認為「天真的純凈」這個短語本身是個矛盾。我不認為純凈僅僅是無知;我不認為嬰兒和傻子擁有純凈。我認為它或者來自經驗,或者來自恩典,所以它永遠不可能是天真的。在純凈這件事上我們永遠不能判斷自己,比別人要更沒有資格。任何認為自己純凈的人肯定是不純凈的。
我寄給你休厄爾的另一件作品,還有一篇關於聖托馬斯和弗洛伊德的東西。後者中能找到你把我的掙扎稱做順服的答案,那不是要去順服的掙扎,而是要去接受且帶著激情去接受的掙扎。也許,我的意思是,帶著快樂去接受。想象一下我用磨碎的牙去追蹤快樂——全副武裝,以至成了一種極其危險的追求。有一天我碰見了一個美妙的引言:
「巨龍在路邊觀察著那些路過的人。小心別讓它吞掉你!你正走向靈魂之父,但是你的道路必須從龍那裡經過。」那是耶路撒冷的西里爾對慕道友的教導。
最近的《思想》雜誌上有休厄爾一篇新的論切斯特頓的文章,我還沒有讀過。你有興趣讀讀瓜爾蒂尼關於《卡拉馬佐夫兄弟》中官那部分的專題論文嗎?圖書館員從來沒有讀完《冷漠的處女》,她一定是非常不喜歡它。如果這本書還沒有到期,我想看看,但如果沒時間了,不看也罷。我對一個叫做《橋》的東西感興趣,是約翰.M.奧斯特賴克編輯的。這個雜誌出刊時間不久,所以他們可能沒有。那上面有一篇關於西蒙娜·薇依的文章,最近在《天下》雜誌上遭到了批評,還有關於菲納利案件的一篇,雷薩·馬利坦關於人類良知發展的文章,我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