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 前途未知
「雲之彩」遊艇雖然是作為豪貴巨賈觀光旅遊之用,但真的全速行駛起來,竟比起一般的常規戰艦也不在話下,期間又經過數次空間跳躍,才半月功夫,已離雲之國的北部軍事重鎮——隕星只有一日的路途而已。
此時「雲之彩」已是進入了隕星的防衛縱深的最內核了,「雲之彩」這才放緩行速,慢慢前行。
當然,以「雲之彩」的金字招牌,先前又有軍方打過招呼,自然一路關卡通行無阻。
秦君一路倒是放開心思,除了必要的活動,就是關起門來觀察自己身體變化,越觀察卻越覺得奇妙無比,似乎蘊含著無數驚喜在等自己去解開,只是苦於在遊艇上不敢輕舉妄動、胡亂施為而已。
這種閉門自思的態度,自然令得可愛美麗的蘭郡少了接近自己生日禮物的機會,卻令得暗吃二人乾醋的白逸群很是滿意,有空也會來秦君艙房處坐坐,交代一些此途去見高官應當注意的事項,再就是也隱約透露了一些冰星戰事的情況。
按道理,冰星戰事沒必要對一個小小列兵透露,但拋開蘭郡的因素,白逸群對於秦君還是很欣賞的,覺得秦君在平凡中透著股天然的魅力,似又含著無窮的秘密,令人樂於親近。當然,這純是一種與人相處的觀感,白逸群自然不可能覺察秦君已大異於常人,因為那實在太匪夷所思了,而且就連那些紛繁複雜的探試儀器也沒有查出秦君的什麼異樣來。
既然白逸群願意將一些不涉及機密的戰事透露給自己,也好讓秦君在應付指揮部的詢問時有思想準備。
通過白逸群的透露,秦君對冰星戰事也有一個大致了解,已方在冰星慘敗是無疑的,但奇在冰星雖然地處雲之國邊疆,與雲頓公國相鄰,但二國平素相安無事,雲頓實在沒有被偷襲的理由,事先也毫無徵兆。更奇的是,根據事後軍方對冰星敵軍的探查,居然不是雲頓公國,而是還在雲頓一側的右斯坦帝國!
秦君聽得滿頭霧水,右斯坦帝國根本就在位與其下方的左斯坦帝國交戰,怎願二面出擊,襲擊根本與它遠隔著個雲頓公國的雲之國?而且要襲擊雲之國,必要通過雲頓公國,即使通過空間跳躍,也不可能一次跳躍如此之遠,必要分作數次跳躍才行,其中必有一次跳躍要在雲頓公國境內!
要知道空間跳躍雖可讓戰艦突破光年,但並不是可以任意施為的,須有固定的躍出點才可,故躍出點實在戰略地位重要,各國對於其境內的躍出點皆設重兵看守,實在沒有右斯坦帝國戰艦躍入雲頓公國,再由其境內躍出,而不為雲頓所覺的道理!
秦君百思不得其解,終於有一次將自己的想法講給白逸君聽,未了問道:「難道是二國勾結?」
白逸群真沒想到,只不過是自己的隻言片語,秦君竟能想得這麼多,心中反生了警惕,卻不搭話,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秦君,半晌方道:「自冰星一役,離現在已逾數月,我方未停過片刻備戰準備,為此特意組建了戰前指揮部,就設在冰星後方的隕星,誓必收復冰星,你此番前往戰前指揮部,小心應對才是。」說完便起身出門,在門框處,方頓了頓,頭也未回地道:「此外,秦君,此次軍方極為重視你,你說話可得小心些。」便出了門。
秦君聽得莫名其妙,這個白逸群,說話半吞半吐,不是開人玩笑么,對自己的疑問也不作回答,反說了一大堆沒用的,不過雖說沒用,但這裡面似乎含著無數信息,引人遐想。
秦君**頭轉了幾轉,似有所悟,望著半開半閉的艙門,微微一笑,自語道:「白逸群啊白逸群,你還是太小看了我秦君,此次前往,我秦君自會小心從事,自打遇上了你們,我從來不是小心從事?哼哼,什麼備戰逾數月,根本就是害怕了,看來要想收回冰星,難嘍——」
說完,便倒頭睡去。
等秦君一覺睡來,已可看到隕星表面那著名的鐵灰色。秦君在一年前隨軍隊前往冰星駐守,曾路經隕星,並在上面進行集結整頓過,對隕星也不算陌生。其實隕星實在並不是什麼礦產豐富的富庶星球,只因它位於雲之國北部的中心位置,又和冰星一樣,附近有一個空間跳躍的躍出點,戰略地位十分重要,可以說是雲之國的北大門,所以雖然只是個光溜溜的貧星,反因氣候條件卻比冰星好得太多,雲之國便將北部星域總樞司令部設在其上,據白逸群所講,因應冰星戰事而成立的戰前指揮部也是以北星域司令部為主體。
秦君站在「雲之彩」那巨大的露台上,望著隕星四周巨型浮動要塞如網,戰艦穿梭如織,戰雲密布,倒也有另一番熱鬧緊張氣氛,很是感嘆,只不知自己此行,又會是一個怎樣的結局?
其實秦君已預想好了應付策略,並且對將會出現的結局,心裡也隱約有數,這自然與他的智能大進有關,但由於自己只是一個軍方序列里小得不能再小的列兵,對此種場面實在缺乏經驗,而且自己的這次經歷,有一個最大的破綻:就是如何逃脫,實在太匪夷所思!如果據實說出逃脫經過,軍方一定不信,反會認定自己是在說慌,另有所圖;如若不據實說,那要自圓其說實在太難,雲之彩所到的幻海銀沙遙遙位於冰星後方,距離何自億萬里,以一個單兵系列的裝備來說,在不具備遠航工具的鋪助情況下,要想跨越之間距離,實在是痴人說夢!
看來如何說,都會給人不信任感,而雲之國在銀河內,雖說不是強國,軍紀卻也極嚴,稍有差池,萬劫不復,秦君心裡難免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秦君暗嘆,真不知此番進入隕星,又會以何種面目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