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閃電與長江九號的身世（8）

湖上的波紋慢慢消失了，但這觸目驚心的一幕卻留在了每一個人的心裡。槍手們一片嘩然，面面相覷，不明白那兩人從何處來，向何處去，所有人連開槍射擊的機會都沒有。

「收隊，固守。」我簡短地向小藍下命令，然後趕回關飛度那邊。

閃電一個人兀立在草地上，倒背著手，仰面望著天空默默地出神。

關飛度已經吞槍自盡，子彈從口中射入，從後腦穿出，結束了自己的生命。他的血，令枯黃的草根增添了一抹觸目驚心的紅色，也為南渠度假村的風風雨雨畫下了並不圓滿的句號。

「結束了？」我的心情五味雜陳，複雜之極。鐵衣將軍關飛度與長江部隊曾是江湖上的一桿正義大旗，一夜之間，就這樣無聲無^H小說息地倒下了。

「這也許是最好的結局吧，是千毒蠱娘殺了他，用的卻是我射中她的箭。」閃電拔出了關飛度胸口的箭，擦乾淨後放入箭囊。

我明白，如果之前沒有他出手，我拔刀救援蒹葭時，千毒蠱娘是沒那麼容易主動撤離的。

殘局破碎，但我們腳下的路卻還是要一直走下去的，因為每個人肩上都擔著一份責任，拉卜楞寺那邊還有很多事等我去處理。

「我該走了。」閃電黯然向我道別。

「一起去拉卜楞寺吧，我需要你的幫助，長江部隊的其餘兄弟也在那裡。這塊虎符應該屬於你，長江部隊也該由你來調遣。」我握住了閃電的手，然後把虎符放在他手上。那是關飛度的全部心血和希望，如果長江部隊就此沉淪，他在九泉之下也不會瞑目的。

閃電沒再說什麼，慢慢地抽回了手。

「一起走吧，千毒蠱娘是我們共同的敵人，作為長江部隊的一員，你有責任給關爺報仇。想想九號吧，那也是她的冀望。」我替關飛度合上眼瞼，撕下一塊桌布，幫他擦去臉上的血跡。江湖人由生至死都需要保持尊嚴，尊重一名死者，甚至比尊重生者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