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拉卜楞寺第一智者的玄鳥划沙演算法（8）

在他身後，枯樹上僅剩的殘缺葉子也片片飄落，直至幾百根樹枝上一葉不剩，只餘下白森森的骷髏。

一路上，所有迎面走過來的僧人都恭敬地立定站住，向扎木登傑行禮，對我們剩餘的人卻神情淡漠，毫不理睬。

一行人沿著一條紅牆夾道向南，曲折前行，進了一個香煙繚繞的大殿。大殿內光線非常暗，只有佛像前的幾盞酥油燈閃爍著飄忽閃動的昏黃光團。殿中擺放著漂亮的酥油花，全都是僧人們手工捏制而成。據說那些東西是每年製作一次，銷毀一次，只存放一年就要銷毀。

十幾位身著深紅色袈裟的僧人坐在殿內席墊上，低沉綿長的誦經聲喃喃響著，那些閃爍於古老藏傳佛教經文中的睿智思想、掩映於聖潔殿宇后的莊嚴肅穆感迎面而來，將我深深罩住，並且籠罩著整個大殿內外的每一個人，佛法佛音，直觸靈魂。

不知何時，我和白雪的手已經緊緊地握在一起，雖然無言，兩個人的心靈卻息息相通。

我們在唐卡、佛龕、雕刻的金匾與搖曳的酥油燈之間穿梭而過，由大殿的松木樓梯向上，扎木登傑帶我們走入了第二層的一間寬大殿堂。這裡到處散發著古書的霉氣，雕刻著古老花紋的松木書架上陳列著的每一本書都是泛黃的古籍，封面文字為古藏語，晦澀難認。這應該是拉卜楞寺的藏經閣，從地到頂碼放著數百年來的經卷，據稱珍藏文物數萬件，藏語典籍六萬餘冊。

書房正中的地面上擺著一張三米見方的沙盤，上面布滿了山脈、湖泊、房屋和街道。

「這裡不對遊人開放，所以不用擔心有人打擾。那些紅塵俗世中的中原遊客們到這裡來，不過是聽聽經、轉轉經筒，留下個人足印，然後就匆匆離去^H小說了，誰會真的俯下身子，像那些世代篤信佛法的藏民們一樣謙卑地聆聽來自神佛的教誨呢？」扎木登傑親自動手，逐一關閉了木窗，並拉攏了黑紅兩色的窗帘，光線一暗，藏經閣里也安靜下來。

他拿起一根竹竿，面對沙盤，閉上眼睛開始冥想。

我像他一樣，氣沉丹田，凝聚神思，進入了無知無識的冥想狀態。石夢的身影漸漸在我腦海中浮現，但我始終無法看清她的臉。

「你來了。」她問。

我用「心聲」回答：「對，我終於找到你了，不要慌，我們很快就能救你。」

她在我面前迴旋飛舞著，像被妖魔的音樂控制的森林公主，音樂不止，她就無法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