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變質的談話(11)
我回過頭,他已經換了一身淺紫色的外衣,一步一步從樓梯上走下來。他剛才是上樓換衣服?我皺了皺眉心,剛才我和他撕扯的時候,除了有口水滴在他的身上,好像還一不小心撕破了他的外衣領襟。我立即緊張地低下頭檢查自己的衣裙,看看有沒有被他不小心撕破的地方,萬一不小心露肉,那我就虧大了,所幸沒有。
「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像你那般野蠻,邊流口水邊撕人家的衣服。」上官尋鄙夷我。
他的話一出口,我立刻窘了,感覺自己像個女色狼似的。轉念一想,明明是他非禮在先,流口水和撕衣服根本怨不得我,都是他自找的。
「我小看你了,你很厲害。當今天下易容術最了得的,除了蝶宮有『鬼面蝶』之稱的聖日使者張懸雨,就是朱雀國的千面郎君殷木,但是再厲害的高手,也會有他的破綻之處,但是你……」說著,上官尋又一步步朝我走過來。
有了之前的遭遇,我立即跳離他幾步之遙,沒想到他見了,竟然輕輕一笑,沒再往前,而是轉身朝書案走去,並在書案后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繼續道:「但是你,卻讓我在你臉上找不出一絲易容的破綻。手法竟然能超越那兩人,顯而易見,你跟那兩人肯定沒有什麼關係了。若說你是高手,卻探不出一絲你會武功的跡象,從你的脈象上看,體內也絕無真氣存在,你手腕高明得讓我不得不佩服。還是那一句,你到底是誰?誰派你來的?目的@是什麼?」
他說出最後這三句問話時,已然收起了先前的笑容,這會兒倒像是審問犯人的父母官。
我也收起了之前想要調戲他的心情,一本正經地回答:「我也還是那句話,你老婆夏之洛,信不信由你。」
「你不可能是她,除了長相、身形一樣外,你根本無一處和她相像。假若你是某些人派來要刺殺我的刺客,那麼,派你來的人在挑人方面還真是很獨到,實在令人佩服。」
「你什麼意思?什麼叫在挑人方面很獨到?我根本就不是殺手。」這傢伙的言下之意就是說我很差勁,真是過分。
「我知道你不是殺手,你若是殺手,你以為你還能活到今天嗎?」上官尋陰森森地飄出的這句話,讓我沒來由地內心一寒,他殺過人嗎?
「那你又憑什麼說我不是夏之洛?」
「憑什麼?那就太多了。第一,夏之洛識字不多,她根本就不會寫字,而這些是你在那半個月手受傷時寫的。」倏地,一疊紙飄在我的面前,李白的《靜夜思》《秋浦歌》,孟郊的《遊子吟》,張九齡的《望月懷遠》等,全是我當初想念老爸老媽時寫的。望著這些詩,我自責有多久沒有想起他們了?真是個不孝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