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第一章(18)
「是啊,你怎麼知道?」周雨樓很是有些局促,這種局促在周雨樓身上極少出現。
「你一進來,我就看見了,我有一種感覺,一定是你。」
「那你是……楚楚?」夏楚蓉點點頭,笑容中多了一點兒頑皮。兩個人禮節性地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客套話,然後,彷彿有默契似的一起向西餐廳走去。
在生活中你一定有這樣的感覺,並不是每個人的聲音和氣質都有完美的結合*,但周雨樓覺得楚楚是。楚楚說話時的感覺讓周雨樓的腦海里一再迴響起德彪西的《月光》。
就在周雨樓和夏楚蓉在雅都飯店西餐廳的皮木椅子上落座的時候,唐凱也一屁股坐進了自己的車裡。唐凱剛在公司附近的快餐店扒拉了一口中午飯,就接到台灣老頭兒的指令,要他到機場去接下午1點半的飛機。老頭兒的一個朋友從北京過來,他讓唐凱把客人直接接到雅都飯店,他已經提前在那訂好了房間。
西餐廳里的人並不多,鋼琴師緩緩地彈奏著理查德克萊德曼的曲子。周雨樓為自己和夏楚蓉點了兩份牛排套餐,要了一瓶維拉斯古堡干紅。在喝下幾口蛤蜊湯之後,他終於恢復了一貫的從容和優雅。
這頓飯吃的時間很長,兩個人的話題信馬由韁,從追憶最初的相遇到對往日聊天的回味,從各自的經歷到興趣愛好,從衣食瑣碎到圈中趣談……滔滔不絕,興緻盎然,娓娓道來,開懷大笑。當然,「楚楚」從一開始就如實相告自己叫夏楚蓉,在一家叫佳奕的美容顧問公司做文員;而「夜落朦空」也早已坦白自己姓甚名誰,到底是何方妖孽。但是,有一個話題兩人都小心地避開了——各自的家庭。夏楚蓉沒有大吐婚姻的苦水,周雨樓也沒有大肆渲染即將到來的新婚。兩個人就這樣聊著、笑著,理查德的經典曲目在鋼琴師的手指下逐一登場。不知不覺間,那瓶好酒已經所剩無幾。
一個紅燈。
有趣嗎?這世界上的很多事情往往會因為一個看起來毫不相關的細節而改變。就像那個著名的理論:美洲大陸的一場龍捲風,竟然是因為幾個月前亞洲的一隻蝴蝶無意間拍了拍翅膀。從某種角度說,這故事主人公的命運也和一個紅燈不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