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第一章(24)
事發之後,夏楚蓉一直非常堅決地非暴力不合作,任憑唐凱怎麼問,就是一言不發。唐凱的問題無非是兩人怎麼認識的,多長時間了,以前上過床沒,幾次……當然,還有最關鍵的,那傢伙叫什麼名字,是幹什麼的。
夏楚蓉一句話也不說。
唐凱也去找過雅都飯店的總台,希望能調出那天1218房間客人的姓名和身份證,但是調出來一看,是一位叫夏楚蓉的女士。
唐凱覺得自己是全世界窩囊廢的巔峰和大王。
老婆跟了別的男人,自己連把事情弄明白的資格都沒有?綠帽子明晃晃地戴著,竟然連生產廠家都弄不清楚!於是前仇舊恨一股腦兒湧上心頭,素日的自卑頃刻反彈成巨大的憤怒。妻子平日里態度的冷淡,對的迴避(怪不得總是迴避)……還有兩件事情也令唐凱心如刀絞。一是他打周雨樓的那拳。他當然看出對方是可以躲開的,但是人家就是不躲。不躲才他媽可氣!過去唐凱跟他爸爸下棋,老頭兒從來也不說讓著唐凱,但總是在開局不久就用兩個非常低級的錯誤丟掉一車一馬,然後再想辦法把他幹掉。為什麼*丟子?就是因為太強大了,丟兩個子才好玩。挨打連躲都不躲,什麼意思?能耐唄,不屑唄!那意思彷彿說:小樣兒,你不是想打嗎?來,讓你打,就你那兩手,撓痒痒一樣,無所謂的事……這成什麼了?挨打的是因為過於強大才會挨打,打人的是因為被藐視才能打人。沒他媽天理了!所以,唐凱雖然打了人卻沒出氣,快感完全被屈辱覆蓋。還有就是周雨樓被打倒時夏楚蓉的表現。她竟然還去扶那個男人,竟然完全不顧及自己的理虧,完全不考慮丈夫的感受!唐凱覺得自己真是屈到家了。
但是唐凱有良好的品質,他不打女人,在夏楚蓉面前更是連吼叫都難以施展。在百般詢問無果的情況下,他自虐了兩次。一次把拳頭砸在了茶几上,硬是把松木的桌面砸出了兩個淺窩;一次是用頭撞牆,側面撞的,梆梆幾聲,生疼,但是沒出血——那是第一天晚上的事。第二天晚上,他把懸挂在卧室床頭上的三十寸結婚相框摘下來,用膝蓋頂折了。第三天晚上喝完了酒回來之後,他強行和夏楚蓉做了兩次愛。夏楚蓉既沒拒絕也沒掙扎,只是一動沒動,一聲也沒出……當然,這幾天中唐凱也有好幾次把兩個字擠到了嘴邊——離婚。但是忍了忍,沒說出口。
事情的變化發生在第四天晚上。
那天唐凱只喝了一個小二。因為頭一天夏楚蓉在兩次中形同死人的狀態讓他有點兒毛,喝酒的時候他猶豫著,如果今天晚上條件允許就和夏楚蓉和解?想著想著就這麼定了。